病忘书

第28章


  回想起来,我一直在日记上扮演着一把理性的剃刀,割除那些可能犯的错误和不必要的
  奢念。
  因此,看上去我更像一个阉割者,见了尘根就手起刀落。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牙流。
  将爱的意思是将爱情进行到底,牙流的含义是牙床子流血。通常这种行为,叫装B。
  烂片见真理
  2003-11-25 23:04:09
  俺知道,这个电影一定很烂,但是没想到烂到这个地步。
  《花魁杜十娘》,讲了一个老掉牙的烂故事,辜负了俊男美女,十分操蛋。
  如蒜蒜所说,杜十娘是个花痴兼结婚狂,李甲变成了好色贪财之人。片子弄假首饰破划子糊弄俺们,看得胸闷气短。
  故事讲得出乎意料的老套无聊,该有的高潮一概欠奉。俺原本以为俺会愤怒,但是俺没有。
  这个烂片,是一个说真话的烂片,估计导演也没想到,俺们从中受到了教育。
  这个烂片告诉俺们,只要长得好看,那就所向披靡。三两猪油蒙了心,那就是爱啦,所以俺们都要整容去。
  这个烂片告诉俺们,爱这个东西其实是没有的,更加经不住考验。就像另一部烂片《红苹果》里,古巨基问曾志伟,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分开太久了,才以为自己很想念她?"以为,以为就可以啦。难道要做透镜吗?"曾志伟是这样回答的。有人愿意和你厮混在一起,那就是爱啦,想那么多其他的干什么呐?他好色花心贪财懦弱,但是你依然愿意和他厮混,那也是爱啦。为什么总要考验呐?知道他不是好人,那又如何……随时想着收回来的爱,又有什么资格去考验别人呐?
  这个烂片告诉俺们,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杜十娘撕了卖身契,激动得要抓狂,为什么偏要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呐。丫根本就没有独立人格,总是要过着靠着别人才能生活的日子。问题是她有钱有貌,这样还要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简直就是找死嘛。
  这个烂片告诉俺们,凡事儿不要看得太透,否则很难找到幸福。李甲的话不是没道理,有了钱,谁都可以不吊,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只要杜十娘的钱在她手上,李甲就会死心塌地和她过下去,想像中的幸福生活都可以实现。爱钱不是好品德,爱外貌也谈不上什么好品德。不过杜十娘,若无财无貌性格还偏执多疑,那又有什么可爱的?天下善良女人多得是,何必找个妓女?丫总是不肯承认现实地去追求完美……却忘了,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砝码的。
  另外一部烂片《下一站,天后》里,老头说,孩子,其实天下坏人很少有天生那么坏的,他们大部分人只不过是想不开。李甲想不开,于是把杜十娘给卖了。杜十娘没想开,于是跳河自尽了。这还真是个悲剧。这个电影里,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也只不过有着咱们身上常见的毛病而已。
  呵呵,这个烂片真是个讽刺电影。它教会了俺们趋利避害,龌龊但是幸福地生活着。
  BLOG标签
  2003-11-26 1:15:40
  摘自其他BLOG:
  我还能开口说话,还能在纸上吐诉一些事情。于是,心灵流出秘密的味道,一点儿阴暗,一点儿隐密……
  谁说我的右边空无一物,那只是因为你视而不见。
  当不再赘述生活不公的时候,我们都长大了。
  一条龙对对和,清一色杠上开花……若不小心抓了一手臭牌,还可以自我安慰道:能打"十三不靠"。
  因为我设计的角色性格是比较调皮的,所以我内心的潜在台词是我不想死。其实我差点儿就死了,你再给我多一点点儿时间,我就死定了。
  烟花爆裂的瞬间,听见一声枪响,然后马路横了过来世界都在作别我们告别何处。
  听说不色情不值得注意,听说不情色不值得留意。其实,都离不开床。可床上人不对,又有什么意思。
  会者定离。
  我某夜成道,至某夜涅槃。于此二中间,我都无所说。
  从娼未遂呐,女子便好啊。
  SubZero之下,花若离枝,去7-11,找雪柜里第七支SubZero蓝。
  佛经上说,一段感情,即使没有结果,也会在彼岸开出花。
  兔子是国宝。
  一生一世爱做秀,狗却硬要带猫铃。
  以我这般的资质已经得到了这么多。
  我的家我的家就在
  2003-11-29 14:55:52
  何勇说,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面,我的家就在钟鼓楼的这边。陈升说,不要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地安门。
  地安门从南朝北数,有三家铺子常年门口排着长队:卖栗子的秋栗香,卖炸糕的津门一
  绝,卖点心的桃酥王。经常是离得老远就香气扑鼻,食指大动,于是迤逦歪斜地站在人后排出一条人蛇去。有时候,刮风下雨也没见人稍少,现在天冷了,门口是跺着脚排队的人,谓之曰:为嘴伤身。
  只有好吃的东西才能打动人。花上十块钱在上述三家排队,都能收获口腹快感一份。这年月里,简直是太低成本的HAPPY了。
  这条街上吃东西的地方不少,居然有很多是国营的。从南数起,有狗不理包子铺,自从平安大街通车以后丫就改了个谄媚无比的名字叫新路春,好像解放后公私合营时候起的名字似的,严重地透着五十年代的气息。一楼卖包子,二楼是卤菜,价格不符合饭店的身份,质量又不衬配价格。它的马路对面是华天小吃,印象里,那个小吃店比俺年纪还大,因为俺还没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去那儿喝面茶。啧啧,糖耳朵炸糕驴打滚豆汁……再朝前走,穿过胡同 ,路里边是烤肉季,挨着银锭桥。其实俺觉得国营饭馆不同的只是字号,饭菜味道都带着国营味,实在无法把它们的区别说得很细微。看着账单,居然还有几毛几分的零头,感慨之。再朝北就是湖南菜马凯餐厅了,这家店,不光老过了俺,还老过了俺叔叔。他一回想起来的时候,就提起当年拿到工资第一次下馆子喝了一瓶啤酒就晕菜的故事。再北,还有馄饨侯,如果合义斋没有搬到德内大街去,那么,估计这条街简直就是饮食集团的根据地了。
  国营饭馆儿,不是俺们去吃饭的地方。幸亏有个后海。所以有了很多有味道的小馆子。最早的一家荷风轩,俺们很怀念它的老板娘。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永远温文懂礼,开一白色切诺基。后来,她卖了店子定居美国,俺们再去吃,居然什么东西味道都不对了,伤心之下再也不曾踏入。对面是老汉字的分店老汉仓,古朴开阖,客家菜风味浓郁,厕所里有八哥偷窥。今年后海大热,朝着河边走,新老馆子层出,什么西湖船菜杭州面,茶马古道岳麓山屋,帅府饭庄孔已己。有太阳晒,有水看,有好吃的,这个天气里还有热的花雕。多幸福。
  可是这幸福,要与人分享。所以越是开心,越是孤独。
  为什么俺还要感慨呢,莫非真的是吃都堵不上嘴?现在,俺要去日昌茶餐厅转一圈儿,出门过马路就是。然后晚上,俺要去西海鱼生见偶像。
  真是一出门, 就是万丈红尘。
  2003年December
  长的是闷骚,短的是人生
  2003-12-1 20:43:38
  他说,你不能从人群里认出我来的,尽管你知道我头发灰白,一年四季总穿灰色的衣服。他还说,我就是这样一天天老下去了。从这个样子你绝看不出我每天每夜每小时每一分钟都在想入非非,怀念着十七岁时见到的紫色天空,岸边长满绿色芦苇的河流,还有我的马兄弟。
  这个人,我爱过他,后来他死了,我依然爱他。
  啊我忘了说他的名字叫王二。
  那是我爱的意象。从灰暗的人群里随意地锁定一个人,辨别他。或许仔细看他的五官长得很好看,或许他衣袖的细节暴露了他的职业和习惯,或许他手里有一本你最爱的书使你有想和他说话的冲动,或许他打电话的样子使人心动……看着看着,专注长久地盯着一个人看,也许会爱上他。然后你慢慢把镜头拉远,他又会慢慢融合在周围的人群里,毫不突出,然后消失。你会记住他,或者忘了他。
  你可以在心目中设想他,或许他是个杀手独行侠黑客诗人魔术师,比较不浪漫地想,或许他是做保险的卖安利的教数学的。
  很不浪漫的,王二只是个教数学的。他手指间是蓝色的钢笔水和白色的粉笔灰,每次要用一点儿洗衣粉来洗手;他很憔悴消瘦,戴一副老花镜。但是他说,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是装成这样的。我知道,他是那个月光下用蓝墨水在镜子上写诗的少年,他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阴茎倒挂下来。
  我知道,我把两个王二弄混淆了。事实上,有时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们都是那么难以辨认,却又那么闷骚无比。
  人群里还有个胖子,一个年纪不大的松软的胖子。他说,我想我还很生猛,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走多远,撒脚就狂奔。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觉得自己能走多远,那就不会这么狂奔了。他还说,我把生活和网络分开,想努力活出两生来。在我八十岁的时候,他们能给我照一张照片。我要我侧脸站在画面正中,像个战士在一分钟内甩出一百个手雷后牙咬着拉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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