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浪 男孩不哭

第24章


李之林搬走了,一方面因为倪然打呼噜;另一方面,在班干部竞选中,他落选了。他们寝室除了高薪没参加竞选,忆男被选为班长,倪然被选为团支书,也许他又一次感到他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因为他本来就是清华的落榜生……
  忆男想到李之林忽然觉着身上有点冷,低头一看阳台上白花花一片——是霜。正如母亲所说,没有霜还叫秋天吗?”忆男默默的想,“希望他也明白,秋天是该有霜的!”
  其实忆男在这还遇见了人生一大乐事——他乡遇故知,乔治也落榜了,他也到了J大,只不过忆男在软件学院,乔治在经济学院。乔治状态不太好,曾经的峥嵘岁月化作而今一脸沧桑,忆男说他老了许多。
  年轻人,再成熟也是相对的。那段日子忆男也哭过,何况一介“书生”的乔治。忆男比他幸福得多,忆男还有父母陪,有笑笑爱。而乔治父母都在非洲。他还没有女朋友,他拥有的只是足够的人民币……
  说起笑笑,忆男每哭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她喜欢《唐城遗梦》,她深爱并心痛着她苦命的情人……
  大学的日子真快,过了星期一就到了星期天,好像日子在倒着转……
  转眼正式上课已经两个月了,他们对大学生活了解了许多。在寝室,高薪成了忆男和倪然挑逗的对象。因为高薪“小资”,他们喊他“白领”。因为“高薪”干什么事不积极,他们 他“观众”,说他坐在人生的观众席。
  其实高薪想法很现实,盖间房子,买辆车子,娶个女子,生个孩子。有钱、有车、有房、有老婆这就是他心中的“四有新人”。因为他搞软件,所以他想去日本。
  一天,高薪在那儿看报纸,忽然惊叹道:“日本人太强了,现在蔬菜都在工厂里流水线生产了!”
  “中国很快也可以!”忆男道。
  ……
  不知怎么,高薪由科技转到了日本的文化,他说日本的强大源于日本的文化。
  “放屁!”忆男大火,高薪不敢吭声了。因为受忆男和倪然的“压迫”,高薪现在说句话,腰都挺不直。
  那时正是“抵制日货”时期。因为日本小泉首相和政府做的一系列蠢事,现在日本年青人,未曾经历历史,不知道事实,可谁都希望自己属于英雄的民族,是英雄的儿女。所以教科书对他们说,他父的父辈是英雄,比教科书交给他们的“皇军”是禽兽,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他们更想接受。甚至他们有一天知道了事实,他们也宁愿相信他们心中的假象,因为假象更能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这就是情感问题。所以应该记住事实的是十三亿中国人——它曾经奸污了我们的母亲!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发生!
  “日本文化使然?为什么日本上千年都不行,近一百年才起来?”忆男反驳道,“他们不是有什么良好的文化素养,只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个‘明治维新’适应了生产力的发展。中国改革开放才多少年,5000年来中华民族才最强……其实日本就是个暴发户,有钱了就气粗,谁都不服。在国际上就是弱肉强食,都向强者看齐,现在很多人探讨日本文化。等到有一天中国强大了,他们又会转向中国文化……你看,到那时,外国人一见面,都要问‘喂,你吃饭了吗?’……”
  倪然也看不惯了,就对忆男说:“我是支书,思想工作让我做!”
  ……
  倪然转向高薪:“关于日本什么——蔬菜流水线生产……其实吧,日本跟我一样,都是‘逆境成才’。你想啊,日本那人口那么多,地方那么点儿,你说他不科学种田能行么……”
  ……
  高薪整天像在经历“文化大革命”一样挨批判,不过他们闹归闹,其实他们很团结。
 
                  

  那段日子乔治过的不太好。他感觉自己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曾经他是老师的眼珠子,而如今老师总以为他上课睡觉,冤枉啊,其实是乔治眼太小。忽然间还被老师吵,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他感觉到极度的寂寞,他并不安于坐在“观众席”。他下过决心要好好学习,可战线太长,学没有成效,找不到结果。别人倒把他当“傻子”。他疲惫了……
  乔治父母给他很多钱,他就请客。他因此招揽了一些“朋友”,他们教乔治怎么玩。乔治也知道整天那么玩不好,可他内心很孤单。他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画画,面对众人甚至忘了怎么说话。曾经他学习那么好,却没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在这里,他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卑,后来他甚至“仇恨”学习……
  一次学生会组织学生参观可口可乐公司,有人到乔治寝室统计有谁愿意去。
  “占上课时间吗?”乔治问。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耽误上课!”那个高兴的好像排除了乔治的后顾之忧。
  “妈的!不耽误上课,谁去?不去了!”乔治很生气。
  那人一脸傻傻地愣在门口……
  有时,人们在自卑面前会表现出与盖弥彰的举动。就像一些孩子,他们心底为自己糟糕的成绩自卑,却总在班里趾高气扬地欺负同学,想以此来表现他的强大和出色。其实,在这些显示“优越性”的行为背后,都藏着一个自卑无助的小孩儿。有时,乔治就用“哗众取宠”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不平衡。
  同学们因为他笑,只是觉得他像一个玩把戏的猴子……乔治内心色调有些暗,他偏却把外表装扮的“如火如荼”,他把头发染的红红火火,左耳扎了一圈耳环……
  忆男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容易接受新事物。他见到乔治这一身“金狮猴”打扮,只是感叹了一会儿时代在发展。不过忆男最后还是提醒了他一句,他毕竟是个学生。其实忆男看见乔治那样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他一边走,一边劝自己想开点:染头发没什么,全世界都在搞这个;打耳环怎么了,现在还有男人丰乳呢。怎么穿衣服更是无可厚非——内衣外穿,夏衣冬穿,这是时尚。把内裤穿到外衣上那是超人……乔治穿的不过分,瞧瞧周围的女人,要么就穿得超短,要么就穿得透明,但却找不到“真理”(据说真理都是赤裸裸的)。忆男又想想,女人这样竟恰到好处。这既做到了开放,又保证了含蓄,还留有神秘,也勾起了男人的好奇。男人上不上当是男人的,最终解释权却是她们的……
  忆男想到这,又好奇地想:“那笑笑不穿……什么样?”
 
                  

  “班长!”一个女生忽然从后面大惊小怪地吓他一声。忆男好像做爱时,忽然发现被别人给偷拍了一样——他羞得满面通红,红得发紫。
  “你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忆男有些不好意思。
  她找忆男有急事,忆男听了,把自己的包给她,就跑去办事儿了。忆男喜欢把手机放在包里,偏偏这时笑笑打来了电话。
  “喂,您好!”
  笑笑一听是女的,马上就着急看了看号,不错啊!她拨的是忆男的号码啊!
  “你是谁?”笑笑问。
  “哦——你找忆男吧?他现在有事儿。你有什么事儿,我帮你转告他吧。”
  “忆男——”多亲切啊!笑笑听了气得差点晕倒:“不用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那您贵姓啊?”
  “我贵姓——她问我贵姓?”笑笑气得恨不得手从电话里伸过去把那女的抓过来告诉她,她贵姓。笑笑“火冒三丈”的挂了电话。
  ……
  这个女孩叫于佳欣。她长得都很热情,长长的睫毛下长着一双热烈、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天然红润的嘴唇——像巧克力一样迷人,让人见了就想亲;再配上她那流线型的身材——标准一个校花级女孩。她还特爱笑,而且一笑起来,就像不会刹车似的停不下来。听了她和笑笑通的电话,就知道她这人多么热情。她的热情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在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里,人们都学着自恋,所以她的热情让不少自恋的男生感觉今生和她有缘。好不容易有一个忆男不在此列吧,她竟又在人家“媳妇”面前反客为主……
  忆男除了在寝室,并不在外面说关于笑笑的事,他当然也未对于佳欣说。就像有同学很现实地说,“她毕竟在复旦。”中国男人有中国男人式的“尊严”,中国女人有中国女人式的“理念”——这就是传统,是文化。
  “你怎么可以……”忆男听了于佳欣的话,正欲怪她。
  “我怎么了?我怕别人找你有急事,就接了你的电话……”
  忆男想想反正也和于佳欣说不清,还是先去探探笑笑的口风,就先和于佳欣作罢。
  ……
 
                  

  “笑笑——”忆男心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家伙这次到没清者自清的清白感。
  令忆男意外的是,笑笑好像根本没生气。她对忆男说,再过些天,她想去忆男那边旅游。忆男掐指一算,那时正好是他的生日。
  忆男站在湖边,湖水烁金,波光粼粼;柔波下的水映的是天,云后的天也拢着水。天水有情,却相知无语,相爱无声。他有一种莫名的幸福,他每做一件事,都有笑笑陪着。其实他不知,笑笑比他承受的更多,在笑笑心里,她多希望今年高考落榜的不是忆男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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