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青云

我发了疯似得拼命得逃跑，好像我是那秦汉时代的汗血宝马，又好像恨不得酒吞童子，有一些法术魔力之类的护护身——
    后面是乌合之众，我知道，但我却畏惧于人多的势力这样发疯地逃了。
    真难堪，可我不后悔出手帮忙，金丝草是个好女孩子。
    不该遭受那么多不公平。
    我怜惜她。
    啊，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个高中生大小的男孩子又撞到了！
    “天啊，怎么又是你，Crystal Boy？”
    他温和有趣的拾起黑皮的本夹：“水晶男孩？这是赞美吗？”
    身后传来“那女的在哪里”的话，我看到他推着单车，赶紧请他坐上去，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我中了销魂散一样，跟着不自在的弯了弯唇角：“不是要坐到后面吗，还不快点？”
    我挣脱了童话的魔法，跨国座椅，恬不知耻地把头埋入少年的背。
    那些人四处撺掇，无孔不入地地毯式搜索就那么被含糊过去，少年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我倒不是很担心，随时做好跳车准备，只是闻到他身上的花草香很安心，真的……很安心。
    也许是跑累了，隔着一层浅蓝色衬衫，他浅浅的体温被感受到。我从恍然中回过神，脸、不在贴着他的背部。
    在川流不息的便利店停下：“就到这里，可以了吧。”他空灵的声音与喧嚣格外不符，多少有点不耐烦了吧，我仍然感到感激，道谢陷入一种类似不舍地低迷情怀，声音很低，相信他听到了。
    “嗯。”这是他的回答，轻轻点头，双手侧放。举止，显得彬彬有礼。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律”做了一个口型，男孩消失在人海。
    与正雨不同，他带给我的不是心乱，可是更麻烦，我居然不设防地问了他人的名字，而且还是毫无利用之心的，纯粹想念出某个人的名字……这种感情，可以确定，我的话、从未诞生过！
    只是短暂的逃避罢了，手掌中是银白色三星手机，反反复复想打过去，又嘲笑自己，徐正雨是个那样不成熟的，这几天没看见人，找来也没用。不如自己解决，这个世界没有公道好言吗？韩亚秀，我就叫你看看，什么是公道！有我在的一天，我所认识的所有朋友，都不准受人欺凌而忍气吞声！
    分道扬镳以后，我独自走在路上，很快到了一家迷彩军用店。因为怕摄像头，还拿出了背包里的鸭舌帽。我指了指我要的，老板扫了扫我：“蛮识货的。”
    ‘又不是地下交割的配置，你至于那种眼神吗’我心里冷冷一笑，面上是惊奇，赞叹。
    “送男朋友的？”老板有点多话，眼神也在试探。
    我欣喜若狂地点点头，羞怯地双手递过钞票：“……嗯，不是，一个朋友。”
    老板乐呵呵收了钱，眼神也柔和很多：“小妹妹，加油啊！”
    加、哪门子的油？！我是去阉人，好吗！
    “……”我没有再接话的意愿，收好两杆军刀，离开地店子。
    没想到还没走到十步，被人堵在巷口，是是是——宋宇彬父亲的手下之一刀疤男！
    我佯装畏惧地往后缩了缩：“怎、怎么样，你想……？”
    刀疤男眼珠一转，狰狞脸就罢了，还显得这样心思狡猾，他说话倒挺憨声憨气：“看样子，你想对付张东魁？”
    我看过“张东魁”的资料。
    刀疤男继续说：“那家伙专上美少年，越是干净的男孩儿好像越是带劲……”
    故意拉长声音，看我反应。
    我垂下眼睫毛，余光却没离开他的手脚。
    “看起来，你还不信任我？”
    ‘我信你满身肌肉？’我抽了下嘴角，太恶搞了，我很想笑出来。
    “那好，我告诉你，这样的军需店，不是一般人开得了得……这年头，军火商都是黑白通吃，你刚才走进去那家店，我们社团占了两成股份，这店是连锁，利头你会算了？”
    我天真无邪的抬起眼睛：“哇，那法律呢？”又等不了似得，问下个问题：“他们是军火商？可是没有交易枪支啊！”
    他看看无比虚伪的我，赞叹我：“好演技！可惜啊，可惜做我们这一行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我看你持刀的手势就不一样，里面的摄像头虽然老旧一些，画面质感查了，大体行动还是能拍下来的。”
    “金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爷那么多年一直不放心我家公子，怕他不务正业，一方面老爷知道您收留穷途末路的韩家公子，很欣赏这这份义气；还有处理金丝草的问题上，维护周到。可见，您是一位重感情的人。”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吗？我抿了抿唇，歪着头继续发问：“欣赏我？那我是不是就是有价值的呢？”
    对方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样应对。
    但他很聪明，他还是在肯定我：“这是当然得了。”
    我听说过，有价值的人，总免不了被人利用。
    我换了一种说话方式：“我非常感谢您的赞赏，更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宋先生对我的、欣赏。所以——我想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话题不要再绕圈子了，直奔主题吧。”
    “好，宋氏的继承人早已敲定是宇彬公子，公子一直有些坏习惯，您是他的同校，肯定有所耳闻的吧。”
    “嗯，我知道，宋宇彬，放浪形骸。”
    他惊讶于我的坦白，蹭了下鼻子：“只要您帮忙公子改掉拈花惹草的毛病，让他对公司业务感兴趣，小姐的任务完成了，不但可以得到巨款……还可以，趁机、做掉张东魁，一了百了！”
    我看到他杀人的手势，再次感到好笑：“我不喜欢杀人的……废了他就行。”
    他看到我圣母微笑差点闪花眼，听前半句还没啥表情，后半句那叫一个脸色大变啊！
    从我的察言观色中了解一件事，“看来，你也很厌恶此人？”
    他倒没否认，摆出十分看不起的样子：“行有行规，他违反的规矩太多了，我早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论资历，吃到现在，够了！”说着，眼光闪过一丝狠辣。眼皮处，牵扯一部分的伤疤，样子有些狰狞气，其他倒没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喜欢杀人，别人动手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得知张东魁死于帮派内讧，我没多高兴，报纸上写着，看也看了，到最后人人叹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除去生死无大事，除去自己生死罢了。他人的生死，不值斤两。更何堪做多恶事的人世败类。纵也可怜，又有谁去怜惜自己以外的人呢？
    “你说的事情，我考虑考虑。”
    后来才追悔，宋宇彬真不是个轻易该招惹的对象。
    尤其我是这样一个不耐烦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