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养成记.

晨晨这么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顿饭还没吃着，就先把自己卖了！她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意啊顾意！
  你到底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
  然而旁边的一大一小似乎对这个答复很是满意，叶泽谦扬了扬眉，满意勾唇。
  而小家伙则高高兴兴拉着顾意走进洗手间：
  “姐姐，走啦，咱们洗洗手一起吃饭呀！”
  **
  光可鉴人的方桌上，酸辣土豆丝，腊肉青笋，腰果虾仁，番茄鸡蛋汤……当然还有她的蒸鲈鱼。
  顾意在餐桌前坐下，吃惊的等着眼前那色香味俱全的菜，接着忍不住把目光落到叶泽谦脸上打量，然后再看菜，然后再看看他……
  短短半个小时，他竟然做了三个菜一个汤！
  “老板……您实在太厉害了！”
  顾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简直要在怀疑这菜是不是真的他做的了，叶泽谦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唇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久没下厨了，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意早已被菜香勾饥肠辘辘，听他这样说，便不客气的夹起一片青笋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一吃之下，那味道竟是清冽香郁，清香脆爽，再尝那里脊肉，入口柔韧不腻，咸甜适口，却是比平常的馆子里做的还要好。
  顾意不由赞道：
  “好吃！”
  晨晨瞥了她一眼，一边大嚼着腊肉一边说：
  “当然好吃了，叔叔做饭一流，比保姆做的都好！”
  顾意问他：
  “哎？你刚才不是说吃过饭了么？怎么又吃一顿啊？”
  包子撅着油乎乎的小嘴说：
  “叔叔平常都不做饭的……难得做一次，我当然要赏光！”
  叶泽谦微微一笑：
  “看来我面子不小。”
  一顿晚餐因为多了个小鬼，气氛倒是十分融洽和谐。
  顾意为了节食，没吃米饭，只喝了汤，菜却没少吃。酒足饭饱，顾意自告奋勇的跑去洗碗，叶泽谦也没拦着。等顾意收拾停当，回到客厅，叶泽谦正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简报。
  顾意觉得有必要对之前的误会做一个解释，不由就说：
  “老板，换角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嗯……”
  嗯？
  这算是原谅她了？
  顾意正寻思这一声“嗯”所蕴含的深意，叶泽谦却放下报表，抬头看着她道：
  “本来晨晨的事情我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你，但既然见到了，那以后你就好好和他相处……”
  顾意愣怔点头，心里却是越发狐疑：你家的小鬼，我凭什么和他好好相处？！
  而叶泽谦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直接石化：
  “因为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
  **
  顾意完全没料到，在叶泽谦家见到的孩子晨晨，竟然是环艺旗下最小的艺人。
  难怪她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眼熟！
  年仅七岁的凌一辰，刚出生几个月就拍了两部奶粉的广告，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加，片约不断。要真细数起来，他名下的影视作品是顾意的五六倍，不少受欢迎的偶像剧中都能找到他的身影。要论起辈分，顾意就算称呼他一声“前辈”也不为过，如今却因为《无声的歌》，竟要饰演他的妈妈。
  对于孩子的父母是谁，叶泽谦并没有多说，只说孩子暂住在他家，由他照顾。顾意猜这孩子一定来头不小，不然叶泽谦这冷面大老板怎么肯照顾这么个小孩子。
  而晨晨为什么会手语，如今也有了答案。只怕他也是为了拍摄《无声的歌》，这才和她一样，早早就开始进行手语训练了。
  顾意本以为，和这样小的孩子对戏会很辛苦，谁知晨晨在演戏方面非常有天分，很多戏竟然一遍就过了。
  最后就连导演李进良也不由称赞，这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样有灵气的小演员真是太少见了。
  剧中，李梅为了给孩子治病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没有钱，没办法送孩子去上学，白天，李梅只好把孩子锁在家里，自己出去打工，晚上回来，为了防止孩子变成聋哑人，她还要训练儿子说话。
  因为整日在饭店给人洗碗，手成天泡在脏水里，李梅的十根手指永远是红红皱皱的，仿佛一搓就能搓下一层皮来。而整出电影，就是从李梅这泡在洗碗水里的一双皱巴巴的粗糙的手的特写镜头开始的。
  这天饭店生意很忙，李梅下班也很晚，跟同事寒暄了几句，李梅便带着包回家。黑漆漆的巷子，过道里堆得全是东西，她脚步走得很急，因为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家会挨饿。
  摸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堆满了东西。床上的被子厚厚堆叠着，她慢慢走过去，掀开被子，就看见儿子小猫一样蜷缩在里面，小脏脸红扑扑的，还捂出一头的汗。
  “妈妈，你，回来，了。”
  孩子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时候，其实孩子已经听不见了，可李梅却坚持要孩子说话，因为只有说话，他才不会忘记怎么和人交流，以后，他才不会被别人骂是哑巴。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仿佛费了巨大的力气。
  李梅不安的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用手语说：
  “怎么盖这么多被子？冷吗？是不是发烧了？”
  儿子摇了摇头，吃力的说：
  “不是……妈妈……我怕……”
  “不怕，妈妈不是回来了吗？晚上吃什么了？”
  李梅把儿子搂在怀里，心里不是不酸楚，可当着孩子的面，她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她只能紧紧的搂着孩子，努力含着眼泪，不让泪水流下来。
  “烤馒头，隔壁奶奶从窗户给我塞进来的……”
  孩子脏乎乎的小手比划着，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很香。妈妈，我，给你，留，一半。”
  李梅看着脏兮兮的木桌上，放着一啃了一半的烤馒头，拿起来又硬又干又冷，放在桌上嘎达作响。她很难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吃下去的，竟然还觉得香，还留了一半给她。她捏着那半个剩馒头，觉得自己简直要哭了。
  “馒头凉了，咱们不吃了，来，妈妈给你下面条啊。”
  她比划着起身，夹了两块煤放进炉子里，想要烧水给儿子煮面，儿子却突然在她身后怯怯的说：
  “妈妈……我想上学。”
  一句话，没有停顿，也没有结巴，显然是在心里说了好多遍的。李梅手上一顿，眼泪彻底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Cut！”
  场记板在镜头前一晃，这场戏便这样过了。
  现场很安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和李进良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欢用长镜头，而一个完美长镜头拍摄，需要导演与工作人员事先精心设计镜头的调度流程、演员的走位等等，而且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也很严格。
  如果演员出现一个小小错误，就会让之前所拍的东西全功尽弃，所有人必须从新开始，再来一遍。
  所以一个长镜头的拍摄，一般都要多次彩排、反复演练，往往可能用上一整天时间才能拍摄完成。
  而顾意作为全片的主角，几乎包揽了这部戏全部的长镜头。而刚才一幕，从顾意走过长长的小巷，到进门，再到转身煮面，她竟然一气呵成。
  加上还有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大家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演员配合的这样默契，长达七八分钟的镜头，竟然一遍就过了！
  孩子和母亲配合的这样好，让人震惊，母子俩之间的感情，也让人动容。
  于是，最先脱离剧情的竟然是小演员晨晨。
  几乎导演一喊咔，他立刻跑了过来，拉着顾意的手：
  “妈妈……姐姐，你真的哭了啊？”
  
  ☆、惨被调戏
  其实自从那天叶泽谦公寓的晚餐之后，顾意和晨晨的关系可以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当然，这也和某人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她打电话有关系。
  《无声的歌》定妆结束之后，顾意进入了自己拍戏生涯中最忙的阶段。常常是《九尾狐》和《无声的歌》的片场两头跑，A市B市两边飞。
  因为档期问题，她在《九尾狐》的拍摄常常进行到半夜才结束。而某个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洗完澡上床拿出手机一看，手机里竟然冒出十几条未接来电，而且还都是叶泽谦打来的！
  以为大老板有是什么急事召唤她，于是她赶紧诚惶诚恐的打过去。谁知电话响了许久，叶泽谦才终于接起，声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沙哑和慵懒：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顾意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把老板吵醒了，然而到底还是实话实说：
  “我手机里有二十几条你的未接来电……我还以为你有急事。”
  那边许久没说话，过了半晌，才低低笑了出来：
  “抱歉……”
  抱歉？
  顾意还没想明白，他又问：
  “最近忙么？”
  深夜的酒店，顾意洗完澡，头发滴着水坐在床上，而电话里，叶泽谦低沉而温柔的声音，问她忙么……
  顾意瞬间觉得脑袋晕晕乎乎，有些念头闪过，抓也抓不住。
  耳畔，电话那头呼吸轻浅，她无端端就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还好……不是太忙……过两天我就回A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