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春女郎

第二十一章 争夺女友


山盼穿好衣服。然后像女人一样,上下打扮了一番。特别是足上蹬的皮鞋,擦得又光又亮。
    “女人的面,男人的脚”,别人都这么说哩。
    他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个。
    他坐下来看书。但是很久了,他看的还是同一页。他面色凝然。他在沉吟,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哩。发生了,他该怎么做。他做了,又会怎样,不做,又会怎样。
    他突然烦躁起来,撇了书噔噔地奔下楼。走到太阳地里,一转眼见一射地远一个花圃旁,小蔓乱着一头黑发坐在那里哩,用手在地上划来划去。
    山盼走过去,走到小蔓面前,他也不吱声。闷闷地站在她身旁,头望着天空。那无垠的天上,白云朵朵,棉花糖样,飘蓬样,都不知何往。
    “哥,这么快出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妮娜哩。”
    “看到了。”
    “妮娜有没有看到你。”
    “没有。她急得很,只是小跑着赶路。发生什么事了?”
    “顺德那个男人到这里来了。她去接他哩。”
    小蔓一摔手,掐了一朵花。她赫地跳起,来拉山盼,她要拉他离开这个是非窠哩。
    “我们回去。”
    “万一那个男人,对她动粗…。”
    他站得稳,小蔓一拉,居然没拉动他,反而出来一股反弹之力,小蔓差点跌倒山盼怀里哩。小蔓只得放手,瓷着眸子看彩砖上,一行蚂蚁搬家,不知要到哪里去哩。
    “她爱得又不是你。顺德男人才是她的心上人。你又何苦为她痴迷哩。”
    “你闭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小蔓便不再吱声了。她摸摸自己的长发,摔一下。她的长发飘在风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她吊过身去,臀部极其女人化地扭动起来。她抽身走了哩。山盼张开嘴来,他想喊,却没有喊出口。他讪讪地回到房子里,重新抱起书看。
    门开了。山盼二门里望出去,一眼瞥见那男子,就笑了。
    他以为那人高大威猛哩。不是。那人不高,跟山盼差不多身材。
    只是那男子有一双粗大的手。山盼第一眼的目光定格在他粗大的手上。
    他不慌不忙,低头看小说。
    等着妮娜给他介绍从顺德来的男子。
    果然,妮娜启齿发话了。山盼第一时间抬起头看,他看到了寒冷,看到一个如履薄冰的人,他还看到了一个从云端里摔下来的人。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哩。一霎那间,他自诩为人生最美、最值得收藏的一页,已无可挽回地湿去。假如这会子有人来筛酒,打包票他会劈手夺过来,一通狂饮滥喝。说不定,他还会三不知地连酒瓶也喝掉,把眼前这个男子,也吞掉。
    妮娜的脸活色生香。回来就变了一个人。这个女人满面春风,像喝了蜜一样,像被情人吻了一样,像发了财一样哩。她一双明眸脉脉地瞟着大手男子。她从精装纸袋里,拿出几件鲜衣。
    “蛮蛮,我这就把你买的衣服穿起来,一定美死我哩。”
    “亲亲,你快点。别要我苦等。”
    只见红影一闪,卫生间的彩页玻璃门一响。妮娜去到里面脱衣。
    卧房里两个男人。一个大手抱着胸脯,嘴角挂一抹冷嘲,冷冷直视着另一个。另一个大咧咧坐在藤椅上,膝上打开一本小说。他笑笑地直视着这一个。
    寂然无声的房子里,发出缓慢的脚踏实地声,这一个,朝另一个走去哩。
    这一个出手了哩!他那派头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无需征得谁同意,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本影集或一面镜子自我欣赏。蛮蛮自然而然地拿起山盼膝上的书。山盼只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伸手男子。
    他的小说碎了一地。一双大手正在手工操作,撕书。
    一本刚刚牺牲的小说尸体,突然朝山盼飞来。山盼眼疾手快,头部一闪,出手接住了。他眼睑垂下来看。他这一看,看见一个巴掌,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啪”地一响,这个人的掌不愧是特大号的,它生产的大耳刮子,实在地脆哩!
    山盼捂住半边脸。他依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抽他耳光的男人。
    如今的男人怎么了。出手不是拳头,是巴掌。像女人样都使起巴掌来。是不是现在的男人挨惯了女人的巴掌?现在的男人是不是衰落了,女里女气了哩?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号巴掌又一次突袭,发出了第二轮的伤害。
    山盼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手捉住大号巴掌后面的手肘,一手轮起拳头,一拳朝那人肚子捣去。打得那人抱住肚子出气。那人蹲下身,样子像是在地上找牙。山盼也未罢手,飞起一脚踢得那人打了一个滚。他呲着脸就要扑上去。传来一声厉喝。
    “山盼,你混蛋哩!敢打我的人。”
    妮娜睁着眼,摔着乱发,跺着脚,她尖声嚷嚷。她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大雁,让人听了身上发毛。
    “滚。再不想看到你。”
    山盼鼓起眼来,诧异地剜一眼这个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拍了拍裤腿,沮丧着脸,应声而去。妮娜泪流满面,泪眼里看着那个躺在地下的人。她胃里十分绞痛。她哭哭啼啼扑上去。
    “蛮蛮,对不起哩。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打我一顿出出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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