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熬糨糊

第30章


顺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插发间。从此不再受尘世苦,你挑水来你浇园……”
  “怎么都让我做啊?”
  “……我挑水来我浇园。”
  “都让你做我也心疼啊。”
  ……
  这天,张三正在山上砍柴,忽然听到江上传来一阵琴声,悠扬漫长,张三不禁一惊,他想不到世间居然有人能达到这样的音乐造诣,情不自禁地向着音乐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大船沿江缓缓而下[奇`书`网`整.理"提.供],琴声正是来自船上。
  张三慢慢地走向江边,那船竟然也慢慢靠岸。张三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如醉如痴。忽然琴声一顿,“嘣”地一声,想是断了一根琴弦。
  只听船上有人高喊:“什么人?偷听我的雅乐,左右,与我上岸搜上一搜,敢不是有刺客到来?”
高山流水
  张三听船上的人把自己当了刺客,赶紧跳出来道:“舟中大人,不必见疑,我是山中樵夫,闻君雅操,少往听琴。”
  船上人大笑道:“山中打柴之人,也敢称听琴二字?左右的,让他去吧。”
  张三道:“十室之邑,尚有忠信。山野若无听琴之人,荒崖之下,又何来抚琴之客呢?”
  船上人见张三言谈不俗,回嗔做喜,道:“你且说说,我刚才所弹何曲?”
  张三道:“不是我吹牛,要不知道也不听了,你刚才弹的是当年魔教长老曲洋和衡山派二当家刘正风联合谱曲,令狐冲任盈盈大侠夫妇最为拿手的《笑傲江湖曲》。”
  船上人大喜:“先生果非俗士,离得太远了,不好说话,你上船来吧。”
  张三也觉得对方听之可亲,便上了船,不慌不忙,进了船舱,长揖道:“有礼了。”那人道:“贤友免礼吧。你既然听琴,想必知道我这琴的来历,你说说看。”
  张三想,靠,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问,太没品位了,道:“此琴是西洋人所制,名小提琴,顾名思义,就是比大提琴中提琴小的提琴,架在脖子上才能拉出动静的琴是也。”
  那人大喜,又道:“也罢了,识得未必听得。当初渑池之会,秦王赵王尔虞我诈,鼓瑟击缶各有杀伐之音,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奏上一曲,你能闻而知之吗?”
  张三道:“《诗经》有云,‘他人之心,我猜猜看。’猜着了算,猜不着拉倒。”
  那人将断弦整理了一下,奏了一曲,张三道:“美哉洋洋乎,大人之意,在高山也。”那人不说话,凝神一会儿,又奏一曲,张三道:“美哉汤汤乎,志在流水。”
  那人放下琴大叫:“了不得啊了不得,这你丫都能听出来,哈哈哈哈,请问大名。”
  “俺叫张三,大人呢?”
  那人回答:“我叫杨修,字德祖,现在曹操丞相座下任黄门浪打郎,马上就升官做子系中山郎了。”
  张三听到曹操的名字,想起了林冲一家的命运,不禁眉头一皱。
  杨修忙问:“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张三忙答,“今日见杨大人演奏,始知天外有天,我久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实在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啊。”
  杨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就是想当官吗?实在太容易了。”
  张三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丫想歪了。”
  杨修急了:“装什么装啊,这世道还有不想当官的?”
  “呸,你也就是一个俗人,”张三骂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抬脚,出了船舱,回家去了,留下杨修在那里呆呆地发愣。
血染的风采
  “这日子没法过了!”锦儿听张三叙述和杨修的会面情况后,顺手摔了一个杯子,“说好了谁都不见的,你又去玩什么高山流水,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
  张三也生气了,“我又没做什么,你干吗生这么大气。那杯子值二钱银子,我们的日子容易吗?你就乱摔。”
  “就摔,就摔。”锦儿真的又摔了一个杯子。
  “你摔我也摔。”张三抱起做饭的大锅就要摔下去。
  “住手。”锦儿高叫一声,“快放下,人家生气了,你也不知道哄哄,还要摔锅,太不像话了!”
  “你先摔的!”张三道。
  “我再生气也不会摔贵重物品啊。”锦儿哭了,“那锅值五两银子呢。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难道也错了?你偏不理睬人家,去见什么狐朋狗友。”
  “我没有,”见着锦儿的眼泪,张三软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杨修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再也不见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锦儿破涕为笑,“你要早说点软话我也不至于啊。”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
  树欲静而风不止,山中无日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忽然一队兵来到了张三的家门。
  “什么人?”张三问道,“曹丞相有令,着张三赴省听用。”
  “我哪儿也不去,”张三道,“我就是一村民野夫,别扰人清净。”
  “你去和曹丞相说去,我们只是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去,除非你砍了我的腿。”
  “那可不行,曹丞相让我们带你去,可没说带你的一部分去,少了腿就不全了。跟我们走吧,不然我们可有办法让你去。”
  事到如此,张三也知道真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了,只好眼泪汪汪地对锦儿道:“我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看好我养的那只鸟,别忘了喂食。还有,如果三个月他不把我退了稿,你就自行处理吧。”
  锦儿哭道:“我就上你了,你不回来,我难道不会学杜十娘自沉百宝箱吗?”
  一个兵大起疑心:“百宝?什么宝?将出来瞧瞧!”
  “放屁!”张三怒道,“我老婆本身就是宝,还有什么宝。走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轻易断人生死的曹操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张三一扬头,高声唱道:“风萧萧兮江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锦儿在门里应和着:“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悲哀。”
  张三最后吼了一句:“我不悲哀。”
击鼓骂曹
  杨修出差回来,向曹操汇报,说自己在江边见了一个大贤,隐居已久,可以招来为我所用。曹操不得不做出姿态,“请”了张三过来。
  曹操见张三身穿土衣,不免低看几分,并不让座。张三仰天长叹:“天地如此之大,怎么没人啊。”
  曹操道:“我手下几十人,都是当世英雄,你怎么说没人?”
  “你手下都谁啊?”张三问,“就那几头废铜烂铁?没眼睛的没眼睛,没脑子的没脑子,有个屁用?”
  当时只有张辽在一旁,听了就要拔剑动手。曹操止住了他,道:“我这儿缺一敲边鼓的,你就干这个吧。”
  张三道:“敲鼓我拿手,我能敲出一百二十八分之一拍,没问题。”
  张辽问:“丞相,这种人干吗不一刀杀了?”
  曹操道:“我才不杀他,拿他当个小丑玩玩岂不快活?”
  第二天,曹操大宴宾客,让张三敲鼓,张三穿着旧衣服就开敲,左右叱喝道:“按礼敲鼓该换新衣,怎么不换?”
  张三当时脱下旧衣,裸体站在那里,敲了一阵急鼓,真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坐客中许多人听得两耳发麻,变了颜色。张三这才缓缓地穿上裤子。曹操道:“名士也如此无礼吗?”张三道:“父母之形,清白之躯。”曹操道:“你清白,难道我浑浊吗?”张三骂道:“你体形又矮又胖,像个大肥猪,天下谁不知道?还天生的白内障,你不浑浊谁浑浊?”
  曹操道:“我可不杀你,杀你像杀个臭虫,脏了我的手。杨修说你会唱歌,你唱来听听。”
  张三唱道:“太阳光,金亮亮,肥猪唱三唱,花儿醒来了,曹操忙梳妆……”
  “住口。”曹操大怒,平静了好半天,又道,“会画画吗?”
  张三道:“天下没有不会的活计。”
  曹操道:“不久我要往下邳视察,你画一幅画,就叫《曹丞相在下邳》吧。左右,拿纸笔来。”
  张三接过纸笔,几分钟就画好了,只见画上一裸体女人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个也是裸体的彪形大汉。
  曹操疑惑地问:“这女人是谁?”
  张三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曹丞相你的夫人。”
  “旁边这人呢?”
  “是死鬼典韦。”
  “那我呢?”
  “你在下邳啊。”
  周围文武实在忍不住,有的笑出了声。
  曹操真的怒了,大叫:“来人哪,把张三给我绑了!”
化蝶
  曹操见张三不停地辱骂自己,大叫:“来人哪,把张三绑了。”左右立刻将张三五花大绑起来。曹操道:“我现在送你去刘表那儿,劝说他投降,如果成功了,就放你回家,如果不成功,嘿嘿嘿。”说完,命令两名士兵挟持着张三就走。
  锦儿在家,心惊肉跳了很多天,经常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原来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其实早该知道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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