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上风尘.

第63章


“疼!”
  “阿姐!”
  如果痛的能晕过去该多好,可这偏偏晕不过去,只能受着。这种经历在九岁之前我记事起每一年都会有一次,九岁那年寨子里来了一位疯人,极为懂酒,嗜酒成痴,他的酒能对我的病有奇效,从此便留在苗寨三年,三年后离开云游了。只是未曾想两年以后我在一家野外的酒肆遇到了他。
  洒脱、痴狂的他,活的像一位不谙世事的仙人!
  阿痴留下的酒不能多吃,一年也就四个日子能饮,一是三月三,一是六月六,一是九月九,还有就是腊月十二了,追问其原因,阿痴闭口不言。
  我极为怕疼,所以对阿痴的告诫一直未曾怠慢,如今十年过去,这种疼又怎么突然出来了?
  疼,从肌肤到皮肉,再到骨髓,我全身如同一点点的拆开要进行重新组合一样,终于我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鼻息间满满的都是酒香。身上的疼痛感太多,以至于我现在抬手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这孩子是排行最小的,却也是吃的苦最多的,真是苦了她了。”
  “小九的情劫,是命中注定的。你们几经插手小九的事情,可偏偏他们两个还是遇上了。”这是阿痴的声音!
  “她……还好么?”
  “嗤——白川,当初是你下令将她轰的散了魂魄,正气凛然的恨不得她不入轮回,现在你问她还好,是说的笑话么?”他是谁,能够让从不发脾气的阿痴如此嘲讽。“如果不是茹娘剔骨取肉,跪下膝盖求取族人头顶翎羽,奕鸣兄一家一户的讨要花泥晨露,若不是因为魂魄收的太极,稀薄的分不清是谁,你以为有白尚岩活命的么?”
  陡然拔高的质问吓了我一跳,费了半天力气抓在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一地狼藉!
  “仟彩?”阿痴立刻进来打开门看见一地狼藉,未曾问些什么,不动声色的收拾着。
  “刚才是谁呀,这么吵?”
  “只是一只大白猫太过于调皮了,训了他一顿而已。”阿痴不经意的瞄了瞄窗外,了窗外什么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来一次进京有一位算命先生与我卜了一卦,他说我的命与一人同根同源,他生我则生,他死我则亡。
  我当时很是害怕,回到客栈的时候告诉了母亲与冯妈,他们只是哈哈大笑,冯妈告诉我,命,在自己手里,他人的言说,都是一派胡言!
  我隐隐觉得,阿痴,认识我,似乎很久了。?
☆、一三九病因
?  手中的酒被夺走,阿痴仰着头看着一脸不爽的阿鼎,仰着脖子将酒大口大口的喝下了肚。戏谑的笑了:“怎么,她又给你气受了?”
  “疯子!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说完又是一坛酒下肚,抹了抹下巴上的酒渍,又想起什么似的斜了一眼看戏般的阿痴,“我从不跟疯子置气!”
  不置气?你当天下人的眼睛全是窟窿出气儿用的看不明白么?阿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顺手拎了一坛酒,开封,继续喝!
  “阿姐怎么样?”
  “正睡着呢。”
  “阿痴,阿姐的病,能根治么?”
  阿痴只是饮着酒,不说话。仟彩的病,是先天的灵魂缺陷。那次长白山山顶被重天兵天将哄下去了半尺有余,白川承担了其中一部分,火光满天中眼中血珠滚滚,从此一病不起,卧床百年不醒。仟彩手腕上的九曲连环锁因为质地极为特殊,竟然没有化成灰,反而留住了仟彩的一缕残魂。
  那一天,茹娘跪下,颤抖的手一寸一寸的摸索寻找根本不可能留下来的东西,一粒粒泪如同水晶一颗颗的掉,凤奕鸣抱着自己的爱妻无能为力。三天三夜,他们将整个山头的每一寸焦土翻过来个遍,也只找到了那条没了颜色的恢复成九连环的锁,环环相垒,环径相同,约手掌大小粗细。
  世上有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在茹娘找到仟彩唯一遗物的时候,青吟诞下了她的孩子,起名,九康。
  茹娘哭的晕厥,凤奕鸣独自带稳着锁住仟彩那一缕魂魄的连环锁跪在西王母的门庭之外,请她为仟彩补全魂魄。这一请,二十年。麒麟、青龙、朱、雀、女娲一族都来游说,西王母才松口,她说仟彩魂魄散落四海,想要补齐魂魄,只能以花孕育,此花要用凡人家门前枝叶上的晨露滋润,和睦一家的花泥扎根,亲母的血肉为形,再用你凤凰一族最美的翎羽稳住根本,方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种方法尚无人用过,古书上上也再三强调慎用此法。成败,我不能定夺。
  凤奕鸣抱着一定成功的决心,真的让翎羽开了花。
  “喂!喂喂!阿痴,你在想什么呢?我在问你我阿姐的病能不能根治呢!”
  根治!我用一种你做白日梦呢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喝酒。
  酒坛被夺了下来,麻阿鼎吹胡子瞪眼横眉冷竖的样子出现在魑面前。阿鼎还未弱冠,这样非但没有显示出凶神恶煞的气场,还给魑一种生气中的小白兔的形象,完全没有杀伤力!
  “阿姐的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拿回酒坛,淡淡的回答:“很难。而且现在,我的药酒对仟彩病情的控制越来越小了,总有一天,他会对我的药酒完全抗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阿鼎也顺过来一坛酒,开封,灌!
  办法,谈何容易!
  魑不禁想:当年那翎羽一支开两朵花,两朵花苞两个灵魂,一个仟彩,一个白尚岩。这本来不是坏事,可是这两人的魂魄缠缠绕绕,仟彩中有白尚岩的魂魄,白尚岩中有仟彩的魂魄,丝丝缕缕缠绕如麻,难解难分。凤茹眼睛一眨不眨的坚持了三天,将他们两个灵魂一点点剥离,区分。当结束的时候,茹娘两眼充血,狰狞的模样不能正视。
  可是仟彩当初在长白山山顶被众天兵天将轰的连灰都不剩,那种烙在每一寸灵魂上疼痛感无论茹娘怎么抚平都无济于事,每一次剥离,仟彩的灵魂都会不停的颤抖,灵魂越来越稀薄。最后不得已停下,剥离魂魄自是没有成功。
  凤奕鸣权衡再三,并且与茹娘商量后决定让仟彩转世投胎在凡间,利用人间的十月怀胎,让仟彩补全魂魄。尽管凤茹和凤奕鸣都在过程保护着,可天有不测风云,明明十月怀胎,仟彩却才满八个月就出生了,魂魄自是没有养全,并且身体还很孱弱。
  茹娘很是自责,在凤凰蒲中调配能够给仟彩疗养魂魄的药酒,恰巧我也要去一趟凡间,便委托我将这酒带给仟彩,自己却和凤奕鸣不知去了哪里。说是去找一样东西,至于是谁身上的东西并没有明说。
  想到这里我不禁郁闷了,是哪一位比我这上窜下跳的魔尊更难找呀?
  看了看身边垂头丧气的阿鼎,拍了拍肩膀安慰魑安慰道:“别那么伤心,你姐姐凤凰下凡,福星高照,一定会没事的。来来来,喝口这个,纯正的草原马奶酒。”
  阿鼎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打开塞子喝了一口,满腔辛辣的难受,偏偏魑扣着他的手猛灌,咕咚咕咚喝了一肚的火热,“好酒,爽!”然后鄙夷,“我说阿痴你还酒痴呢?你酿的那些烈酒与这些完全没的比,你当时不会是没出师就出来混了吧?”
  我的那些烈酒哪怕一滴你也受不了,闻个味你都能醉晕。魑果断的夺过来马奶酒,“爱喝不喝,不喝给我。”
  “¥#&%……”阿鼎对着羊皮做的酒囊咕咕嘟嘟喝的痛快,没一会儿就算下肚了,喝完在哪里脸红脖子粗还伸着舌头吸着凉气,吸着凉气还不停的夸赞,“好酒好酒,还有没有?”
  魑又扔给阿鼎一个皮囊,并嘱咐:“慢点喝,这东西我这不多。”
  “阿痴,我也要。”我从房间里走出来,也向阿痴讨了一个皮囊的马奶酒,一口入喉,让我想骂娘,下了肚,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比我以前喝的更加纯正。
  “这种马奶酒一般的牧民可是喝不到,看来给你这种酒的,不是一般人。”
  “仟彩确实聪明。”?
☆、一四零凤尾琴
?  溜溜新人一枚,在这里入驻时间不长,对于留言评论这一块不是很懂,明明已经通过的评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溜溜很费解,很苦恼,但溜溜真的有看呀!!!因为忙所以想着先通过再回来看,谁知道再回来看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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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们是商人。”
  “你信了?”我挑着一边的眉毛不确定的问他,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
  “他给酒,我为什么不信。”
  想了想,为了好酒他能把自己卖了,这套说辞真的只有让很叹息的份。仰头又喝了一口,这种辛辣的酒真的喝不惯,塞上了塞子,放在了一旁。“不知道是我的病似乎又重了,还是你给的药酒不能用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阿痴偷偷把阿姐你的药酒换了,这事他又不是没干活!阿姐,母亲怎么会把你这么放心的交给这种人呢?”说到最后一脸的深恶痛绝,捶胸顿足中。
  “你有必要说的像你家阿姐上错花轿嫁错郎那样的悲愤么?”阿痴的话让阿弟语塞,涨红了脸反驳:“我阿姐眼神才不会嫁错郎呢!她找的男人把她护的严实的很!”
  “阿鼎!他不是我男人!他只是在他哥面前演了一出戏而已。”
  “可是阿姐,会有一个人,用一条命去逢场作戏么?”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弟自觉的闭口不言,拎着酒囊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不知从哪里发出来一阵银铃的声音,很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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