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一样的男孩女孩.

第49章


没错啊,我明明是睡在宿舍里啊,记得清清楚楚。
  又认真想了想,尼郝终于想到了一件类似的事。有一次,自己觉得已经起床了,还进教室开始早读了,结果,刺耳的闹铃响起时,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原来已经起床进了教室早读的场景是个梦而已。
  对对对,如果我现在是在梦里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陌生的慌张消失了,尼郝仔细地观看起这个房间。
  想起之前就曾清楚地梦过,自己回到抗战年底,独自躲在雪原的洞穴里,拿着小米加步枪,不紧不慢地干掉一个又一个进入射程的鬼子,过瘾得不得了。尼郝兴致勃勃地期待着有趣的事出现。
  坚冰砌的床,坚冰砌的墙,雪白狐皮织的被,雪白狐皮织的鞋,如果再有个漂亮温柔的侍女来服侍我洗漱用餐,那就完美了。尼郝自我意淫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哒哒哒……哒哒哒,清脆的敲门响起,尼郝心里一阵狂喜,幸福来得太突然,挡也挡不住啊。
  心情激动十分,尼郝却故意装平静,转身背对门口,清了清嗓子说:“请进。”
  房门被打开了,尼郝可以感觉得到她正一步步向他走来,尼郝的激动也一阶阶上升。
  突然,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尼郝,我们一起去看看宫殿外的风景吧。”升上了天的激动瞬间被冰封了,哇啦一声,全碎了。尼郝垂头丧气地坐回了冰床上,想起了那次梦中抗战的结尾,十几个鬼子一起扑了上来,自己知道要敌不过了,拼命地期待手里的枪变成坦克,坦克真的出现了,但却是鬼子的坦克从背后碾压而来,自己注意力都放在前面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坦克碾压而过了。自己害怕得不得了,便从梦中惊醒了。
  刚刚一股脑地沉浸在意淫里,尼郝期望得都将虚无误以为真实了,真正的现实一砸下了,即使认清事实了,落差终究还是让尼郝心里有些不爽。
  “哥们,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尼郝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
  “好像因为我进来,你高兴的心情瞬间就失落了。尼郝,我错在哪儿了吗?”男孩关心地问。
  “不关你的事。”尼郝不想走上他老爸的老路,也不习惯迁怒,下意识应道。
  “宫殿外下雪了,尼郝,我们一起去看殿外漫天的飞雪吧。”男孩期待地看向尼郝,好像以前尼郝经常拒绝他的请求似的。
  “嗯,一起看雪。”尼郝站了起来,又想了想刚刚的事,不禁觉得自己幼稚,失声笑了笑,“这样都能失落,果然还是个情绪化的少年呢。”
  和男孩肩并肩安静地穿梭于冰冷寂静的宫殿殿宇间,尼郝刚开始还侥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个由坚冰山雕刻而成的宫殿的美丽高贵,可是走着走着,尼郝心里就发毛了,走了那么久,一直就只有我和男孩的脚步声在回响着,这也太冷清了吧。
  “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啊?”尼郝想说些话来冲刷掉冷清。
  “我叫御世。”男孩认真地说。
  御世?不就是我在的高中咯。尼郝不动声色:“我的高中校长叫御天蓝,听起来你们好像是一家人的。”
  “是啊。”御世理所当然地说,“天蓝是我的孩子。”
  上帝还是我妹呢。尼郝依旧不动声色:“御世,你多大了?”
  “很久很久了。记不清了。”御世想了想。
  你继续装!尼郝还是不动声色:“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应该会变老吧。你最多十四五岁吧。”
  “我和你们地球人不一样,到了十五岁,我的容貌就不会再变化了。”
  这倒是半句实话,你只是我梦中想像出来的。尼郝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太能扯了,“御世,那你印象中的地球人是什么样的?”
  “还在为求生存而不断进化的哺乳动物。”御世张口就来。
  “说得太好了!”尼郝却要泪流满面了,“您老思想水平高,小弟我甘拜下风。”
  御世走着路,没说话,尼郝也不问了。又安静了下来,感觉到身边还有个非地球人在认真地走着路,尼郝说不出为什么,却不觉得宫殿冷清了。
  从宫殿的殿宇中出来,尼郝和御世一起来到了宫殿最外围高高的城墙上。站在城墙上,御世忽然伸出右手,指向了远处的雪原,“尼郝,你看。”
  顺着御世的右手,尼郝望向了远处的雪原,远处的雪原完全是一个风和雪的世界,白茫茫的大地上无数的雪花随风飘舞。
  望着远处风雪的御世忽然问:“尼郝,如果你从小就住在这个宫殿里,还时常听到你的长辈说,穿过远处雪原的风雪,你就能见到一个美丽多彩的世界,你也因此爱上了远处雪原后那个美丽多彩的世界,长大以后,你勇往无前地穿过了远处雪原的风雪,却发现风雪后的世界是破败不堪的,你觉得你最终会怎么样做?”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会愤怒不已,痛骂那些长辈骗了我,我会在那个破败不堪的世界里乱砸乱踢,疯狂地破坏以泄我心头之恨。现在的我或许会苦笑吧,不过,既然从小就爱上了,没办法啦,只好相信一定会有美好的存在,一边寻找美好的存在,一边收拾收拾已经破败的存在,尽力将其变成美丽多彩的世界,这不就好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似的,尼郝浅浅地笑了笑。
  “听你说得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御世的语气忽然寂寞了几分。
  “我没说容易啊,相反,我觉得很难很难,但一直苦着脸也不是个办法。”尼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御世和尼郝都沉默了下来。远处的雪越下越大,没过多久,纷纷降世的雪花盖住了吹动的风,以铺天盖地之势霸占了远处雪原的空间,层层叠叠地堆积,嚣张霸道却又美得动人心魄。远处雪原雪儿纷纷,宫殿处却不见半片雪花,仿佛高贵庄严般不容亵渎,又好像是冰冷高傲得让雪儿们敬而远之。
  尼郝转头看了看御世,御世全神贯注地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雪花们,眼中既没有欣赏之情也没有厌恶之色。恍惚间,尼郝忽然生出一种错觉,看着远处雪原的雪花的御世站在城墙上已经如此这般看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得都快化作雕像了。
  “御世。”尼郝忽然喊道,担心御世真的会成了雕像。
  “嗯。”御世转头看向尼郝。
  “没什么事,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尼郝微微笑了笑。
  “没有。我几乎都不睡觉的。”御世认真地说,又转头看向远处雪原的纷纷白雪。
  过了一会儿,尼郝忽然又问:“对了,御世,你们的人类都有什么信仰啊?”
  “信仰?”御世想了想,“客观规律吧。各种存在都变化着,遵循着客观规律变化着,能被我们一直信任仰望的也只有客观规律了。”
  “信仰难道不应该是仁爱、慈爱之类的存在吗?”或许他不是胡说,而是真的这么认为。越看越觉得御世不是胡扯的主,尼郝决定继续问下去。
  “我们的人类开始只是我们星球的一种普通群居生物,为了生存下去,在物竞天择的进化中努力发展,后来强大了,为了我们这种群居生物更好地发展,便一起制定了群居的规则,长久岁月后,被人们共同默认的规则发展成了道德,就是包含仁爱慈爱之类的道德,不需要强制,人们都很自觉地认同了。可是同时,人们也开始忘记了道德只是手段,忘记了道德存在的目的,单纯将道德作为死理守着,觉得守住了便心安理得了。不以自身永久发展为目的,一味痛苦地守着死理,终究阻碍了自身发展,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才再次找回了初心,继续探索客观规律,以我们的永久发展为根本目的,顺应根本目的地发展道德。所以说,终究能让我们一直信仰的也只是客观规律了。”御世理所当然地说。
  “这样啊!”尼郝想了想,“那……爱情这东西在你们那边流行吗?”
  “流行吧。”御世点了点头。
  尼郝忽然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经过试验发现,这个漂亮的男孩说话挺有意思的,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有问必应。
  “御世,你觉得爱情为什么会流行呢?”尼郝问得一本正经。
  “我们的人类是群居生物,是渴望和同伴相互信任相互呵护地生活下去的,可处于发展中的我们免不了彼此间的各种伤害和怀疑,很难做到真正信任与相互呵护,而爱情被公认为存在着真正的信任和真正的相互呵护,我们又能光明正大地追求爱情,这刚好满足了我们的渴望,因此,爱情就顺应着我们人类的发展而流行了起来。”御世认真地说。
  “这样啊!”尼郝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谈过恋爱吗?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次只是想先和你见个面而已。尼郝,你该回去了。”没理会尼郝的话,御世忽然说。
  “放心放心,我的闹铃声很刺耳的,那时候我想不回去都难。”尼郝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不用管,只要认真回答我的话就行。”
  “尼郝,下次再见。”再次忽视尼郝的话,御世朝尼郝挥了挥手。
  尼郝还想说话,可是刚要张嘴,意识就模糊了,整个人也随即如水汽蒸发般消失了。尼郝完全消失后,御世忽然笑了笑,“这家伙……”
  两层木屋的地下小卧室内,呈十字躺在冰块般的床上的尼郝忽然翻了个身,卷曲起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身躯,睡着的脸庞上皱了皱眉。
  “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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