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痛.

第19章


  服务生胆怯的低着头,一个劲的说“sorry”。
  “Hellosir,thewaiterwasnotintentional,whyareyoubotheringher?Theyhavepaidmuchtoserveus,weshouldunderstandthemnotbotherthem.”(你好先生,这位服务员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呢?他们辛苦的为我们服务,我们应该多多理解他们,而不是为难他们。)二丽一口流利的英语,早不是前几天在咖啡厅被苏昊取笑的英语水平。
  苏昊听后也颇感意外。原来那是逗我玩呢,苏昊在心里嘀咕着。
  有豪侠出手相助,那位顾客抱怨两句后也就作罢了。
  苏昊走近了二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满脸的崇拜。
  方才一直低头的服务生这才敢抬起头。
  三人同时怔住了。
  竟是若彤。
  周若彤。
  她七年前扔下苏昊,和一个花花公子远走高飞。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若彤咬着泛白的嘴唇,疼疼的,这不是梦。
  她,不应该过着雍容华贵的生活吗?怎么在这低声下气的受人差遣。她无辜的表情是那么虚伪,谁会对她心生怜悯呢?苏昊用力的握了握拳,罢了,不甘心又怎样?
  二丽心惊胆战,未来的一切是那么的飘忽不定,难以预料。她凑到苏昊耳边,“昊哥?”
  他似乎没有听见。
  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昊哥。”
  周若彤,你迟迟没有给过我一个解释,此刻你依然沉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觉得你压根就没有错吗?还是你看都不想看见我?
  “我们走吧。”苏昊转身对二丽说,面无表情。
  “就这么走吗?”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毕竟这是你七年里一直惦记的人。还是说我在你身边,你怕愧对于我,所以才这般不动声色呢?
  苏昊目光坚毅,跨步离开。
  二丽回头看了眼若彤,若彤已泪流满面。
  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
  “阿昊!”
  背后的若彤还是按捺不住的叫了他。
  迈步的脚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前还是该退后。
  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掉的。苏昊全身颤抖着。
  二丽何尝不明白呢?“不要这么为难自己,我知道有些人的位置是永远无法被取代的,我不想牵绊你。飞机马上开了,我走了。”她姗姗离开,悲恸难忍。她多希望苏昊这时候会追上来,紧紧的把她抱住。
  可他没有。
  二选一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选择题,必定有一人不可避免的受伤。
  七年,苏昊有太多的话想问若彤。
  “以前有人说你在上海,我就说嘛,上海怎么可能满足你。没想到你竟离开了中国,来到了罗马。”苏昊轻蔑的说着,“也是,欧洲才能配得上你高傲的气质。”
  若彤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杯子,脸涨得通红。
  “你还挺爱体验生活的嘛,堂堂的富豪太太来这种地方打杂工。”苏昊言语里都是嘲讽。
  “我早就跟他离婚了。”低声下气,长久的服务员生活让她习惯了这样。
  这可不是七年前苏昊认识的周若彤,趾高气昂,目无一切。
  “哦?你又找了一个更有钱的人吗?”苏昊继续戳着她的痛点。
  “是他不要我的,他喜欢上了别人。”
  意料之中。
  “那你现在呢?”苏昊冷冷的看着若彤。
  “一个人在国外打拼。”
  “那你为什么不回国?”
  “当时我背叛了所有亲人跟他来到了国外,你觉得我还有颜面回去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苏昊听完若彤的遭遇,心渐渐软了下来,“以后呢?你就打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国外吗?”
  无言。
  苏昊决定在意大利逗留两天,他不肯就这么罢休。
  一生之中肯定会遇见某个人,她会打破你所有原则,成为你人生的例外,成全你全世界的幸福。
  二丽回到东光时,眼睛已经哭肿了。苏昊,你曾经让我无限接近幸福,转瞬间它又跌入深不可测的位置。
  她赶到薛姨家的时候,薛姨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伊然正在自己房间,她已经把自己囚禁了三天。
  缓缓的推开门,伊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憔悴。
  “伊然!”二丽心疼她的不自怜。
  伊然黯淡的目光霎时变得明亮。她抱着二丽,泪水如泉涌。
  二丽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哭的如此钻心刮骨。“伊然,怎么了?”
  “我这辈子跟凯鹏不可能了。”
  “为什么?苏昊说他已经回来找你了,你们马上就能破镜重圆了。”
  “我没时间再去爱他了。”
  二丽惶恐的注视着伊然,“没有时间?”
  “我得了血癌,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像讲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什么?!”二丽不愿意相信听到的是真的,自欺欺人的安慰,“现在骨髓移植成功率很高的,我们还有希望的。”
  “已经到了晚期,只剩下了绝望。”早已看透。
  生命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没有挽回的余地。
  “二丽,上天从未眷顾过我和凯鹏。你知道吗?他很有可能在七年前把我的爸爸送入了牢房。家族仇怨,即便情深,不可化解。”
  爱恨情仇。
  恍如咫尺,实则天涯。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情深缘浅 1
?  凯鹏匆匆忙忙的下了飞机。回想在外的这些天,他大部分时间在配合警察缉拿盗匪。
  终于赶回来了。“嘿,东光,好久不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伊然了,他心情很是愉悦。
  他买了一束娇鲜的玫瑰,兴高采烈的来到了薛姨家,他想给伊然一个盛大的惊喜。
  “咚咚——”他敲了两下门,忐忑的等待门被缓缓的推开。这是他第一次亲自登门拜访。
  开门的是薛姨。她一脸茫然,“你是哪位?”
  “阿姨好,我是徐凯鹏,伊然的朋友。”凯鹏举止得体,彬彬有礼。
  薛姨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徐凯鹏,七年前在法庭上的证人,徐向东的家人。她可忘不了。
  他怎么会来这?
  顾不上那么多礼仪,薛姨警惕的没有让凯鹏进门,而是继续盘问,“有什么事情吗?”
  凯鹏略感尴尬,“我刚从外地回来,我来看看伊然。”
  两人僵持不下。
  或许对凯鹏的声音太过敏感,伊然在屋里闻声走到了门前。
  “伊然!”凯鹏抑制不住的喊道,嗓音清亮。
  不哭,淡定。伊然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
  “我们去楼下茶馆坐一下吧。”伊然对满眼诧异的薛姨轻轻一笑。
  薛姨看到伊然还和仇人家的孩子是朋友,她非常的吃惊。倘若她知道伊然和凯鹏还有一段长达七年的厮守纠缠,那她肯定后悔没有把事情早早的告诉伊然。
  伊然在楼下停住了脚步。
  凯鹏看了看她,“怎么了?不是说去茶馆吗?”
  “就几句话,在这说完就可以了。”语气生硬。
  凯鹏不知为何,等着伊然率先发话。
  “七年前,你是不是为了钱去做伪证,帮助小人控告了我的爸爸。”一针见血。
  来的太突然,凯鹏板滞着不说话。
  “回答我,是不是?”阴郁的双眸。
  “是。”没有任何的辩解。伊然,你觉得是,它就是。
  他怎么就这么容易承认了呢?我多么希望他说不是这样的!伊然瞋目而视,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到了凯鹏的脸上,“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回来找我!”
  凯鹏脸上一阵火热。
  “我爸爸对我的爱,你永远弥补不了。你真是为了钱,可以无限的出卖自己的良心。”伊然愤然转身。
  此刻的伊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她意识到自己时日不长,所以想找一个恰到其份的理由让凯鹏离开吧。
  凯鹏伸手用力的抓住了伊然的手腕。
  伊然回头。“放手!”
  凯鹏把手里的玫瑰递给她,徘徊的心。
  她不屑的把花扔向天空,散落的花瓣翩翩落下,似是一场浪漫的玫瑰雨,但他们都无心享受。
  花落无声,情断有殇。
  伊然上楼。凯鹏,如果我可以陪你白头到老,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我能陪你看场北国的雪都成了奢求,所以我只能借此告别。
  一切变化的太快,凯鹏蒙蒙的看着伊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原地驻步许久。伊然,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微吗?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正义。你真的那么了解你爸爸吗?我的爱比不过你爸爸的爱,那所有的罪恶都让我来背负吧。
  满地红花堆积,憔悴损。
  伊然回到家里,辗转反侧。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对于他们都是公平的。她不想用她的区区百日来兑现他百年的承诺。
  时日不多,伊然最大的心愿就是去看望一下爸爸。
  省看守所。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嶙峋的中年男子在狱警的看护下步履蹒跚的走进了探望室。
  伊卫国,伊然的爸爸。
  他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无与伦比的笑容。“然然?!”
  七年的监狱生活,伊卫国早已没了以前的油光满面、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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