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情

有些事，不是可以说得清。有些无奈，却是有口无法解释清楚的。离开或许是永久的擦肩而过，可是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
    天朦朦发亮，雾气纵生，一片房屋沉浸在白雾之中，隐约浮现。
    好像因为昨天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清早的睡不着，这还是头一回。尽管有些倦意，但意识还是支撑着身体起来。
    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学习，在这个学校。或许是不舍，也许是舍不得那帮姐妹，舍不得同学，舍不得他？
    我并没有吵醒母亲，母亲为昨天的事费些苦心，身心都很疲惫了。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好，反而闯了大祸，害得母亲还去了学校，人生中的第一次请家长。
    我小小心翼翼的移动，轻悄悄的刷牙，小口小口的漱口，深怕一个不小心，吵醒熟睡的母亲。
    即使再小心，也是逃不了母亲的知觉，知女莫若母。
    “醒了，就去学校看看，待会我会去办理转学手续的。”
    母亲是铁了心的要我转学，看着这么个水平的学校，这么差的班级，她早就想让我转学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哦，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去吧，转学手续的事，你就不要再去了，学校那边也不会为难你了。”
    就要走了，那得好好看看周边的环境，把美好的这一刻时光定格在记忆之中。
    漫步于道路之上，可能以前走得匆忙，都没能好好的感受柏油路，是那么的松软，却又是那么的厚实。
    也许是对路的留恋，也许是思绪万千，不知不觉间，我竟走过了好远。
    “噫，还是到了这里？”我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太想念他了，还是说意识糊里糊涂的就到了，巧合？
    去看看，内心始终有个念头串唆自己，潜意识里要求自己去看一看，毕竟以后能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小木屋越然于绿色海洋，木屋的漆黑无光，若不是天色微微泛白，谁会注意到这等不起眼的房子。
    别人或许不会，然而我不是别人，虽然我没什么特殊，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打扰到他或他家人睡觉好像不是很好，我决定就远远的看着，静静默默，时间已经不多。
    天空起初的模糊不清，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而不过一柱香罢了。所有的事物有棱有角，眼角那么清晰。
    我想我该离开了，带着沉痛的心情，离开不舍的地方，不舍的他。
    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破门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躲藏了，因为这即将是我们的最后一面，离别之前的一次吧！
    可惜了，是我太想了，还是他太懒了？
    一定是我太想了，看看表也才五点多一点，我们一般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之中。
    “是谁啊？”
    大叔的视力不好，天也不是很明亮，加上我一身黑兮兮的衣服，就露出了头而已。
    “没谁，发了楞，路过而已。”
    看着这位大叔，我有成千上万个不想理他，不想看见他，哪怕听他说话都是一种煎熬，我迅速而果断了。
    走过的每一寸土，呼吸的每一份空气，浓浓的郁香，不想离去而又没办法不走。
    “这么早？”
    夏云浩一如既往的早到，习惯呢，还是说别的呢？
    “嗯，早点来看看。”我无精打彩的，可能昨晚没怎么睡好，今一大早就起床了。
    “生病了吗？”他关切了一声，还是理了理功课，仿佛他永远不知道学习的无聊与疲惫，然而他比我们谁都清楚。
    我是不如他的智慧，不如他优秀，可这并不妨碍我的生活，相反有谢谢，有了智慧的存在，人才会看到不足，才肯奋勇向前。
    我摇头了，轻轻拂拭着课桌，留下了怀恋的印记。
    不是个好学生，却也在某一段时间做过好学生，而最后我把最后一次的坏学生形象留在这里。
    刘云星的到来，让我一身惊愕。
    是他，一向来得不早的他，今天是第一次，想不到他会来，而他的到来我更加不想走了。
    我假装看不见，不去看他，心中跌宕起伏，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你是不是要转校？”
    看着我捂着脸，不禁眉头一皱，至于他在想什么以及为什么会知道我要转学，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我在想兴许我以前从来没有骗过他，今天也不可以，没有选择用善意的谎言，那将让我们离得更远。
    “为什么？”他问我，是那么的大声，如果不是有人在，感觉自己就像个泄愤的工具。
    我没有说话，仿佛找不到，离开的借口，打架的理由太过牵强，以前从不曾有过打架就被开除的说法。
    “是不是因为上次我说的话？”
    他焦急了，怪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还是不该那样说话，“如果是，那我收回成命就是了。”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是我吗？”
    是你，因为你我才舍不得转学，即使你不是所有的因素，却也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
    我怔住了，或许离别就是永远，永远的擦肩而过了。如若不是母亲昨日的坚持，想来还有留下来的可能，这下一切都成梦幻了，是与不是有何区别？
    “我明白了。”神情黯淡，仿佛明白了什么，然而他又明白了什么？真的明白，也许只是自以为是的明白吧！
    我走了，他并没有跟上来，我想他的自以为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挽留住我。
    “小柔，不去学校吗？”徐文静喊住了我，她是知道昨天的事的。
    “不去了”我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原以为来早了就没事，看看就走，还是一大摞事，想逃也逃不了的。
    “你就舍得离开我们？还是说我们不值得让你留下？”
    别看她蹭蹭跳跳，大大捏捏的像个男孩子，她心思密缜，而她的话，我无以言对。
    回过头，对着她的目光，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红润了，什么都不说，我想她会明白，何况不是给了她机会？
    眼泪快要落下，我转回身，哽咽了一声，“再见”。
    不管她是否明白我，或者理解我，而我有母亲的呵护，已经下定决心转学，因为母亲的态度硬然，失去她们是不舍中的一大舍。
    我跑了很远，直到力气全部没有了，虚虚弱弱，踉踉跄跄，似倒非倒。
    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缺氧的感觉好难受，一切都还是比不上不舍而种下的留恋情。
    然而却在另一处，即将掀起了另一番巨型龙卷，而这龙卷风暴的中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