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外姓女

第61章


  苏卉瑶的回忆亦是被勾起,面上不自觉浮现出了笑意:“是啊,时不我待,一转眼,小妹妹成了人妇,懂事成熟了不少。想来,再也不会跟三哥哥吵着要二姐姐做的荷包了。”
  沈娆扑哧笑出声来,娇嗔起来的模样一点没变:“卉姐姐总是在人家难过的时候拿人家打趣,弄得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当初建言沈勉为不要让沈娆进宫,就是想着宫中步步维艰,沈娆若是来了这里,生活难以自在。如今事与愿违,苏卉瑶也是无可奈何。她轻轻拍了拍沈娆的脸,既是嘱咐又是开导地说道:“当然是笑起来好。在宫里的日子不容易,凡事要想开些,不要太放在心上。多笑一笑,心情总是会好一些。”
  苏卉瑶这话触动到了沈娆的心事。她最大的不易可不就来自于洪洛的欺骗与不在乎么?此番苏卉瑶与顾儒有惊无险,沈娆心里仍是抱歉。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说道:“卉姐姐,对不起。” 
  苏卉瑶不知前事,被这句道歉弄得有点蒙:“好端端地,怎么这样说?”
  沈娆不能明言,摇了摇头:“我是舍不得姐姐走。从前诸多事情,都是姐姐替我筹谋,我从未替姐姐做过什么,总觉着有亏欠。”
  “傻丫头,姐妹之间说什么亏欠不亏钱的见外话?”苏卉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沈娆的那个早晨,“我从前在国公府不受待见,大病初愈后要不是你心宽跑去凭风园看我,我也不会那么快与姐妹们玩在一处。你们待我亲近,这份情,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一直记着的。”
  沈娆的眼圈红了,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她紧紧抱住了苏卉瑶,太多的话都哽咽难言——她不想苏卉瑶走,可苏卉瑶不走,洪洛不会死心,不知还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举动来。真到了非此即彼的时候,她能何去何从?沈娆心里苦,偏生无人可诉,全融在了这一滴滴离别泪之中。
  苏卉瑶不能坦承这次可能是永别,心里更是难受,也红了眼睛,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再是难舍,逃不过分离的势在必行。最终,苏卉瑶坐上了宫门口候着的马车离去,沈娆在原地愣愣地站了许久。她祈盼着再不要横生枝节,就让苏卉瑶安安稳稳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能回家,顾儒的心情本就大好,又听到可以跟着爹爹与娘亲外出游玩,愈加高兴坏了。一回到善王府,就迫不及待地让身边伺候的人帮着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原以为会面临难处,谁知这一趟入宫出宫竟像是随意溜达了一圈那样轻松。苏卉瑶还未从与沈娆的分别中回复过来,问话的声音带着哭过的喑哑: “真的非走不可么?”
  “此番虽是有惊无险,到底不知道太后真正意图所在。儒儿的身份决不能被发现,以策万全,我想着还是远离京城为妥。”昨晚,文清告知了实情的同时也转达了沈嫣的意思,顾含风并不预备将举家外游的真正原因说与苏卉瑶。
  苏卉瑶没有怀疑,她认同顾含风所言在理。顾儒在京城,始终是危险多过安全。离开,不失为一个最优的选择。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等到了新地方安顿好了,兴许能有回来的机会。”顾含风了解苏卉瑶的心事,尽管有心就此一去不回,还是不忍她为此伤怀。
  苏卉瑶明白轻重。顾儒的身份一旦瞒不住了,顾儒必死无疑,顾含风与她会遭殃,萧薇、国公府、文侯府,也都逃不了干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弃那么多人的安危于不顾。也许早在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命运就做好了这样的安排。人生之事自古难以两全,有顾含风与她相守,已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幸运,又岂能贪心地想要更多呢?
  “咱们这一走怕是再难回来了。”苏卉瑶看着顾含风,语气平和地说道:“走之前,得先去跟大伙儿告别。一则全了我与他们之间的情分,二则,不至于让人生疑,咱们路上的时间也充裕些。”
  “这是自然。”顾含风从未担心苏卉瑶不能理解自己的决定,却是心疼她的隐忍。他揽了苏卉瑶入怀,安慰道:“此后山长水远,一切有我。会好起来的。”
  “嗯。”苏卉瑶在顾含风怀中点了点头。她并不忧心未来,只是突如其来的离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临行前,顾含风与苏卉瑶去了趟国公府。听到他们要暂别京城,府中众人倒是真心惜别了一回。沈妍也为此特地来了善王府一趟。他们并不知道二人可能就此去不复返,不至于伤感。
  顾含风一早就给文侯府送了信,出发这一日,沈嫣与文清送他们到了城门口。
  “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着一路好山好水地玩着。” 顾含风在信中说的直白,沈嫣知道,这一别,从此便是天涯路远,相见难为了。
  
  “是,妹妹谨遵二姐姐之命。”不忍再添离愁,苏卉瑶逗趣地给沈嫣施了礼。
  “你啊总是这样没个正形,善王爷又宠你宠的紧,惯得你越发没了样子。”苏卉瑶有意缓和气氛,沈嫣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心意,很是配合地说教了一番。那语气与神情自是半分责备也无。
  苏卉瑶脸上现了红晕,却不忘与沈嫣玩笑:“姐姐别光说我,二姐夫何尝不是?我也没见姐姐变得不成样子。”
  “他是个极好的人,能嫁与他,是我的福分。” 提起文清,沈嫣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苏卉瑶见了,也替她开心。
  沈嫣话音刚落,顾含风与文清说完话走了过来。沈嫣提醒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该是赶紧出发了。”
  于是四人再次道了珍重,顾含风扶着苏卉瑶准备上马车。转身之际,看见一伙人朝他们走了过来。确切的说是朝着沈嫣与文清而来。
  “请问夫人是否是国公府沈家二姑娘?”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见过了礼后,对沈嫣恭敬地问话到。
  沈嫣不知他们为何而来,看了一眼文清,回答道:“正是。”
  那人依旧礼敬有加:“小的是京兆府尹的差役,有人递了诉状,状告了夫人。府尹大人命小的来请夫人前去过一下堂,例行问话。”
  ?
☆、第七十二章
?  差役说完那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沈嫣是个千金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惹上什么样的麻烦让人一状告到了京兆府尹。牵一发而动全局,沈嫣身上系着的不仅仅是国公府,还有文侯府甚至是皇家,要不是来人准确报出了沈嫣的身份,苏卉瑶他们真要以为是京兆府尹弄错了。
  出了这样的事,苏卉瑶与顾含风一时自然是走不了了。安顿好顾儒,他们陪着沈嫣与文清去了京兆府衙门。沈嫣是被告者,必须入堂接受审问。文清、苏卉瑶与顾含风一开始是要被安排到别处等候,在他们的坚持下,京兆府尹才勉强允许他们在堂外旁听,并申明不许他们干扰办案。
  “沈嫣见过大人。”沈嫣并未下跪,而是对着京兆府尹福了福身。只是被告,尚未定罪,于她而言,这也是合乎礼数之举。
  “夫人不必多礼。”京兆府尹说话客气,面上却全无恭维之色。
  堂中跪着的是一名头发花白、年约七旬的老汉,一听到沈嫣这样说,原本就悲怆十足的面上顷刻之间又是老泪纵横,指向沈嫣的手因为汹汹怒气而止不住地颤抖着:“你……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用了极大的力气骂了这一句,老汉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伏地大哭起来。
  此状告得离奇,这话骂得更是难听,文清、苏卉瑶都是皱起了眉头。顾含风疑惑萦绕于心,观察起那位老人。可任他如何细细察看,那也只是一位寻常的老者,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他不禁蹙眉若有所思。
  沈嫣的面色也是不善,但见对方是个年纪堪当自己爷爷辈儿的老人家,看上去又着实是悲痛不已,才是生生忍下了心头之气,问向端坐在堂上的京兆府尹道:“敢问大人,究竟出了何事?”
  面对的是一群地位举足轻重之人,京兆府尹却是丝毫没有献媚的举止神态,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位老人家状告沈二姑娘、文四夫人,说你不认亲父、买/凶/杀/人,夫人是否有话可辨?”
  “一派胡言!”沈嫣未及开口,文清已是步入堂中,高声驳斥道:“内子乃堂堂国公府千金,生父是当朝德高望重的沈国公爷,何来不认亲父之说?国公府千金养尊处优,待字闺中时谨守女儿本分,嫁我为妻后恪守为妇之道,从不曾与人结怨,为何要买/凶/杀/人?此等诬告之言,府尹大人竟也煞有介事地传唤了我们来,简直是荒唐!”
  文清的话每一个字都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可是京兆府尹并未出现任何惊慌,镇定如常地说道:“文大人,您的官阶在卑职之上,但卑职既坐了这京兆府尹之位,必是要在其位谋其政,有冤情诉到卑职这儿来,卑职都得尽心尽力去查探。此番若非疑点重重,卑职断不会单凭这老汉片面之言就劳烦了夫人前来询问。还请文大人稍安勿躁,更不要扰乱卑职审问案情。否则上达天听,卑职也是有理一争的。”
  京兆府尹的话亦是合理合法,又见苏卉瑶与顾含风对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文清只得耐下性子静观其变了。“好,我且听听是什么样的疑点值得大人这般兴师动众。”
  “大人请——”京兆府尹不欲多言,让人将文清请到了堂外。
  “老人家,请你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叙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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