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207 第二百零六章 册封(正版读者送500字)


    第二百零六章册封(正版读者送500字)
    楚溆立马起身,点了蜡烛,把烛台放在床头,又从专门放置昭哥儿衣物的小柜子里拿了尿布和小垫子、小被子过来。
    十一月里,深夜到黎明这段时间已经很冷了,府里早已经烧起了地火龙,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
    石初樱系好衣襟,掀了被子,把昭哥儿放好,又轻手轻脚地打开被子,熟练地抽出湿尿布。
    楚溆已经打来了热水,弄湿了布巾亲自替儿子擦干净小屁股,又挖了一指膏脂搓热了,轻轻抹在小屁股上。
    两个人分工合作,把儿子的尿布换好,在把依旧睡着的昭哥儿放在床上。
    楚溆一会摸摸儿子藕节似的小肥腿,一会亲亲他的小脚丫,再摆弄一下儿子握成拳头的小手,简直就舍不得抱起来了。
    石初樱也见怪不怪了。
    用白氏的话说,“女婿这是年纪大了,孩子生得晚,才这么稀罕。别说女婿还是皇家人,就说你大哥,当年忱哥儿出生的时候也喜欢,可也不至于爱成这样。”
    石初樱觉得,一个是楚溆生孩子确实晚,另一个还是楚溆一直就挺喜欢孩子的。他连侄子都喜欢得什么似的,轮到自己儿子了只会更甚。
    男人爱孩子没什么不好,只要不宠坏了就行。
    楚溆又稀罕了一会儿,轻轻把儿子的小手放回被子里,又轻手轻脚地裹上了,在睡枕上放好,扯了被子盖严了,自己才上了床。
    石初樱轻轻拢了拢儿子黑亮的头发,道:“明天要给昭哥儿剃头吗?”
    “要剃,祖辈的规矩。而且,听说趁着小时候多剃几次光头,将来的头发长得格外好。对了,咱们要留胎发吗?”
    “不要。这东西有什么好留的?不过就是几根毛发而已,留着有什么意思?!人家稀罕是人家的事,我们不稀罕。”
    就像有人还想要她的胎盘一样,想想也恶心了,她才不会让人吃了呢,亏得曾姥姥提醒,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有人还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呢。
    这东西是滋补,可这说起来也是‘人肉’,她既不缺钱,也不差这点补品,自然不会吃自己的‘肉’或者吃别人的‘肉’,反之也一样。
    “眉毛也要剃?那可多难看啊,真成了光蛋了。。。”
    楚溆轻笑一声,“他现在还小,剃就剃了,反正重新长出来也快,将来长得好眉毛。放心吧,剃头师傅是咱们家惯用的。”
    “明天老宅那边会有人提早来帮着搭把手的,内宅这里有大嫂和沛大嫂子帮衬着,你管照看着昭哥儿,别的事让她们去应付就是。不过,吃宴的时候可能会有人要看看昭哥儿,你得带着他去亮个相。”
    “嗯,这没什么,反正也不白看。”石初樱嘴角一翘,看得楚溆心头跳了一下,心话,这丫头别是又打了什么歪主意吧?!
    不过,石初樱就是不说,他也只好罢了,到时候再看吧。。。
    反正儿子他娘自来不是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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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过了无痕。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个月足够有些人、有些事淡出人们的生活,而对于一个崭新的生命来说,正是他进入人们视野的好时机。
    辅国将军府嫡长子的满月宴是注定低调不了的。
    因这一天还要举行命名仪式和射礼等,一早上将军府门前就车马络绎不绝,被邀请的宾客纷纷登门道贺。
    原本应该在门前迎客的男主人楚溆却不在场,大哥楚洌和楚沛等几个兄弟倒是在门前替他应酬着。
    “承智呢?他不会还腻在媳妇跟前吧?”顾梦蝶等几个好友左看右看没见到正主儿,不由出言询问。
    “被他师傅喊住了,在演武场那边呢。”楚洌跟顾梦蝶也算熟人了,当然不拿假话蒙他。
    顾梦蝶心神一转就笑了:“哦~我知道了,定是两个师傅打起来了,走,咱们去瞧瞧。。。”于是抱着‘有热闹不瞧是傻子’心思的年轻男客们便纷纷转了方向,跟着顾梦蝶一行人走了。
    而楚溆此时却是无比悲摧地被师傅修理呢。
    作为师门一向得宠的徒弟和师弟,楚溆无比歉意地看着师傅额头上鼓起的包:青中带紫,要说伤得多严重倒是没有,可就是看着不好看,任谁瞧见了都知道这是给人揍的。
    还有嘴角,也是肿了一块,下巴上还擦掉一块油皮,不知道师傅的牙齿有没有事儿,不过他可不敢火上浇油地去问,只瞄了三师兄一眼。
    三师兄轻轻摇了摇头,都是皮外伤,就是给人看的。
    楚溆望天。。。
    “你说,在哪儿弄这么个死老道来跟老子抢徒孙?”铁山挥掉了徒弟替他上药的手,怒气冲冲地朝楚溆踹了一脚。
    师傅要踹徒弟哪里敢躲?不过,楚溆呆会儿还要替儿子办满月仪式,总不能满身脚印儿吧,好在几个师兄都是明白人,好几个都甘愿上前替他挨了。
    楚溆转圈作揖谢过。气得铁山又丢了一个茶碗过来。
    “师傅,弟子不是写信跟您说过么,那是樱樱的师傅。”楚溆无奈地接住茶碗,完好地放回了桌上。
    这是樱樱的嫁妆里的,可不能弄破了。
    “你瞅瞅你这个样,哪里还有半天男人的模样!我问你,是先有为师还是先有媳妇的?”
    “自然是现有师傅的。。。”
    “哼,算你还有脑子。你当初可是先答应了为师,到了今日怎么能被女子迷惑反悔起来?”
    楚溆心想师傅这是不打算讲理了,他如何辩白也是没用,他瞄了二师兄一眼,见他悄悄比划了一下,楚溆心神一转,顿时了然。
    “咳,师傅何必在意一时得失?承智又不是只生这一个孩子,往后再生了随您挑一个就是,只要您不嫌弃带孩子麻烦,您想收几个就收几个。”
    “可不就是,师傅您想想,咱们那是名门正派,师傅您弟子入云,可不比那老道就光杆一个。依我看,他再不收个徒弟连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了。”
    二师兄及时跟上,很是‘鄙视’了无名道长一番。
    “就是就是,您瞧瞧,您一出山,前前后后多少徒子徒孙跟着,仰慕您,想向您拜师学艺的这一路上都数不过来了。您再看那老道,倒是一袖清风,啥也没有。何必跟他计较。”
    大家都故意不去提人家老道的本事,只是挥了一下衣袖,他们师傅就‘飘’出几百尺去不说,还跌了个沟抢屎,也难怪师傅愤怒了。斗功夫可以,输了也可以,但输的姿势很重要你知道么。这老道也太不上路了,怎么能这么伤人脸面呢。
    因此他们私下里也跟楚溆好一顿抱怨。
    楚溆无比苦逼了,他也不想啊。谁知道这一大早上的两个师傅就对上了,好歹也事前跟他打个招呼么。这谁都没说,要不是演武场的小厮跑来报信儿,他还在前头迎客呢。
    “不是说好的,晚上在比试一番的么?”楚溆问过小厮,那小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五师兄拳头虚虚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低低道:“师傅这一路被人捧得有些飘了。。。”话不需多,点到即可。
    楚溆了悟。
    “要不改天让师兄们跟樱樱比试比试?”反正徒弟输得难看也比师傅输的难看强。
    果然,铁师傅满意地点点头,道:“也不用改天,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等大家吃席的时候咱们就在这比试比试,到时候就让你几个师兄会一会这老道唯一的弟子。
    我倒要看看这徒孙到底花落谁家!”他就不信他十二个徒弟还打不过那老道一个。
    楚溆望天:对不起了师兄们,师弟们来不想你们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的。算了,还是先嘱咐嘱咐樱樱罢,好歹手下好看些。。。
    女人们赴宴交际很大的一个目的是比拼穿戴、比拼男人和孩子,而男人们出门交际除了较好关系,看热闹也是一大爱好,听说呆会儿还有师门比武,原本打算参加过仪式就返回的也都兴兴头头,擦拳摩掌的要看,还有的跃跃欲试起来。
    后院的女人听了消息不由各自带着心思看向石初樱,心里怎么想不知道,嘴上却都安慰道:“比划比划就得了,谁还能当真。别理他们,男人就那样。。。”云云。
    反正就一个意思,如果输了也没什么。
    石初樱笑了笑,并不说什么。
    九点钟一到,楚溆派人来告知石初樱,准备换装,一刻钟后来接石初樱母子到前头去。
    古人云:“名以正体”。
    大楚婴儿满月礼很重要,再不着调的客人在这个场合也得收敛起来。不然,任你是谁,主人再不会客气,直接可以赶出去不说,以后也不会再跟这家人往来了。而皇家宗室府里的嫡长子的满月礼更是非常庄重严肃。
    将军府大院第一重的‘议事厅’已经敞开,里面已经按照满月礼的要求重新布置了一番,先祖的牌位已经被‘请’到了堂上,焚香献礼,各色齐备,宾客们分男女列在两厢等候观礼。
    石初樱和楚溆都已经换了吉服蟒袍穿戴,昭哥儿也外套了一身小小的金黄色蟒袍,把个小人儿显得更加贵气了几分。
    九点三刻,参加仪式的诸人已经各就各位。
    执事宣布:“吉时已到,乐起!来宾整肃。”闻言后,观礼之人纷纷停止交谈,整顿衣帽,肃然而立。
    “圣旨到~”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门前迎客的大管事岳扬更是一路小跑了进来禀告道:“回禀老将军、将军,宫里出来圣旨了,先遣的内监已经到了,还请各位赶紧准备迎旨罢!”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这是怎么话说的?
    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多少都知道一些朝中之事,这段时间圣人可是心情不大美妙,
    这个时候给一个三流皇爵的辅国将军下圣旨所谓何来呢?
    不过也有诸如侍卫营副统领楚骁这样的,多少品得出点滋味,含笑拍一拍楚溆的肩膀,虽不说什么,但看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果然,岳扬凑近楚溆,附耳道:“在下塞了体己打听了一下,内监的意思要恭喜将军高升呢。”老将军也听着,此时倒是松了一口气。
    府里香案是现成的,因不知道圣旨内容只赶紧另设了一个节案,楚溆作为一府之主连忙带着一干楚家男子迎出大门。
    按大楚礼制,男子在大门外右侧列队躬迎;女主人石初樱抱着儿子,带着楚家的女眷在大门里的右侧躬迎。凡是身上没有爵位、功名或诰封的还得跪着。至于宾客,因圣旨不是给他们的,只需正冠整服,恭敬地等在一边围观。
    不多时,就听见远处有细乐传来,一队内监骑着马来到将军府大门前,其中一个有品级的内监上前道:“辅国将军楚溆可在?”
    这一问纯粹是走形式,楚溆连忙出列,答道:“臣,楚溆在此!”
    “圣人着定王为正使、宗人府左宗令为副使前来宣旨。楚将军迎旨罢!”
    “大人请!”楚溆刚先请了先导内监进去,后面定王等人就已经下了马。
    大家抬眼一看,好家伙,先导只说了定王是正使,可这后面跟着的一串八、九、十、十一、十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楚溆也有些傻眼啊,他很少跟皇子们交往的,偶尔奉命执行公务那也是公事公办的,真的没啥私交啊。。。
    楚溆一眯眼瞧着远处定王一身吉服大步走来,心话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地?迎吧!
    四皇子楚定洲现年二十四岁,在成年后被封了定王。
    他和十二皇子乃一母同胞,是王昭义所出。王昭义便是大楚最‘强悍’的宫妃,一共就得了两次宠幸,就生了两个儿子出来。虽然她本人早早去了,可这份能耐至今无人能超越,依然是后宫女人们咬牙切齿的对象。
    圣人指了他做正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楚溆成亲前受得重伤可就是为了护卫定王,而石初樱又救了小十二,说能扯上关系也不牵强。
    定王持‘节’一脸端肃走在前头,副使和装有诏书的彩亭跟在后面,在这些宣旨官员人等走进大门后,楚溆和老将军等人这才直起身子赶紧跟上,使臣们经过女眷后,石初樱也带着女眷跟了上去。
    众人忙而不乱,趁着擦身而过时,左宗令大人瞄了老将军一眼。两人目光一碰,左宗令大人露出一点点微笑。老将军的心更踏实了些。
    不过他怎么觉得左宗令大人的笑容带着些。。。揶揄?他心下有些吃不准,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可没处问去。
    这个时候正副使走上厅堂,鼓乐声中下面楚溆和石初樱已经分男女左右列好了队,定王瞄了一眼,举高手中的‘节’,道:“楚溆接旨!”然后把象征皇帝授权的‘节’供在节案上。
    再从内监手中接过一卷圣旨展开道:“朕应天命、皇帝制曰:大楚宗室皇爵二等辅国将军楚溆,器宇冲深、智谋英果、搴旗斩将、屡有战功,剿匪平乱,绩茂克宣,声绩备举,因事纪勋,即加封赏。”
    读罢,从彩亭内取出诏书交给副使,再由副使验看后转交给宣读有司宣读,却原来是晋封楚溆为二等镇国将军爵位的诏书。
    待有司读完,把册封诏书交给副使,再由副使交给内监,放到册案上。楚溆恭谨地向诏书和使臣们行了谢礼,退回一旁;跟着石初樱的一品镇国将军夫人的诰命也一起封了下来,石初樱也只好把昭哥儿交给身边的沛大嫂子周氏,自己上前领旨。
    正所谓:夫贵妻荣嘛!
    嗯,这次的满月宴可没白来,这种册封礼一般都是自己家人观礼,旁人难得一见的。圣人偏赶人家儿子满月宴的时候下旨可见是有凑热的嫌疑的,尤其是老将军还在场。
    其实楚溆这几年先后立下不少功绩,有在军中效力的军功也有侍卫营里的战功,论理晋升也是该当的。更何况这次劫法场,到最后斩杀了藏在暗处的几个射弩高手的就是楚溆,给他晋升大家没有不服气的。
    可圣人的册封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恶趣味:
    孙子连升三级,直追在祖父一等镇国将军后面,不管是一等还是二三等,这镇国将军的品级可都是一样的!
    一般来说,为了避免这种后代比活着的前辈官爵还高的现象,下旨的时候都象征性地追加给前辈一个虚衔好歹好看些。可这次圣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大家不免为深为同情地瞅着老将军,这万年的悲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翻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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