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

第二十八章 孝子


一辆马车停在祝家庄门口,阳春雪等人迎上前去,将阳春白雪和谢天恩搀扶下车,阳春白雪抱着姐姐悲不自胜道:“娘,她……她死了”。
    阳春雪听得心中一惊,颤声问道:“娘她……”她不敢往下问,眼睛盯着妹妹。
    “娘,她被父亲杀死了……”阳春白雪哭得声音嘶哑,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真的吗?”阳春白雪拉住谢天恩问道,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娘她一直在佛堂吃斋念佛,从不过问外面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被父亲杀死,我不信,我真的不信”。阳春雪使劲摇着谢天恩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真的,”谢天恩也哀痛欲绝:“是真的,你娘为救我们,放火烧了上客堂”。阳春白雪补充道:“娘她身上点着火抱住父亲,被那个禽兽砍下头来”。
    “娘……”阳春雪失声痛哭。
    娘的死对阳春雪姐妹打击很大,她们是哭一阵呆一阵,呆一阵又哭一阵,茶饭不思。
    祝三娘推门进来,给姐妹俩披麻戴孝,再带她们去客堂。
    祝家庄的客堂已经布置成为灵堂,正面的整面墙壁上蒙上白布,上方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奠字两边写着一副挽联:
    夜景写凄清满院寒风声倍惨
    云容归缥缈空庭落月痛何如
    墙壁前方是灵台,上面供着阳夫人的牌位,牌位前方是一只香炉,上面插着三枝香。
    谢天恩身披麻衣头戴白孝,后脑勺还挂着一根长长的麻绳辫子,显然一个孝子,他跪在地上烧着纸钱。阳春白雪跪在谢天恩身边,朝母亲的灵位磕过三个头后,再朝谢天恩一拜:“天恩哥哥,请受白雪一拜,我娘无子,我无兄弟,娘死无孝子,你做孝子我很感动,真的,我走进灵堂看你的第一眼就很震惊,没有想到我的天恩哥哥是如此善解人意,心底是如此善良,你这一身披麻戴孝,我白雪今生再也不能离开你”。
    谢天恩搂着阳春白雪的头道:“白雪,在我心里我们是一个人,我没有爹娘,你的娘就是我的娘,她老人家为我们而死,我理当做孝子为她老人家守灵”。
    谢天恩又点燃一把纸钱,向灵台磕头道:“娘,我是天恩,不能为您养老送终是天恩的不孝,您安心走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白雪,会好好疼她,爱她,一生永不离弃。如果我变心的话,您叫天打雷劈我,叫我不得好死”。
    “天恩哥哥,”阳春白雪扑进谢天恩的怀里,此时此刻谢天恩的话给了阳春白雪极大的安慰,她知道天恩哥哥灵前表白是出自他内心的情感,她知道她的天恩哥哥在娘的灵前所说的话的份量,他喊的这一声娘,是他对她一生的承诺。阳春白雪抬起泪眼看着眼睛红肿的天恩哥哥:“原以为我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一样疼你爱你的父母,而现在我也没有家,我也没有父母,这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不能给你,真的对不起”。
    谢天恩为阳春白雪擦着眼泪:“至少我享受到娘的关爱,这一生还能得到娘的母爱,我很满足。你不要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仅没有给你带来幸福快乐,反而使你失去亲人,失去家庭”。
    “不要说了天恩哥哥,”阳春白雪伸手捂住谢天恩的嘴道:“有那个禽兽父亲,槽帮就不是我的家,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出现,我可能还会为那个禽兽做更多的坏事,杀更多的人,到那时我会深深陷在罪恶的泥潭里”。
    阳春白雪拉着谢天恩向母亲的灵台磕头道:“娘啊,女儿和天恩哥哥一起向您磕头,您要保佑女儿和天恩哥哥平安幸福”。
    阳春雪也磕头道:“娘啊,妹妹找到一个好妹夫,也是您的福气,您要保佑他们一生恩恩爱爱,平平安安”。她再磕三个响头对娘道:“娘,也请你保佑周公子早日恢复健康,平平安安”。
    周老英雄夫妇带着周风进入灵堂,他们上香揖礼后周老英雄对周风道:“向阳夫人的灵位磕三个响头”。
    周风刚才已经磕过头了,不知为什么还要磕三个响头,他不解地望着周老英雄。
    周老英雄道:“不要看我,磕头”。
    周风遂磕三个头。
    周老英雄道:“重磕,真心诚意地磕三个响头,要头上磕出血来”。
    “为什么?”周风问道。
    “不要问,给我重重地磕三个响头,不见血还要重磕”。
    刚才的三个头周风的头上已经有血印,阳春雪听周老英雄还要周风再磕响头,她于心不忍上前朝周老英雄拜还一礼道:“周伯伯,我代死去的娘谢谢你,周公子刚才已经磕得很重,我想娘她肯定已经听到,她会收下周公子的一片心意,周公子他的身体尚未恢复,不能再重了”。
    白倩倩心疼儿子也插嘴道:“是啊,阳姑娘说得对,风儿他身体尚示恢复,不能再磕重头,就让他在这几天陪伴阳姑娘多磕几次头”。
    周老英雄看看阳春雪,又看看白倩倩,叹气道:“也罢”。又正色对周风道“风儿,你向阳姑娘拜上一拜”。
    周风又不解了,他不明白父亲今天是怎么回事,先是要向阳夫人磕响头,不磕出血来不罢休,又要拜阳春雪,他想问父亲,母亲白倩倩道:“风儿,你父亲说得对,你须向阳姑娘一拜,你先拜了娘再告诉你拜阳姑娘的道理”。
    听得此言周风不再问,他向阳春雪一拜,阳春雪连忙伏地回拜道:“雪儿难受周公子一拜”。
    周老英雄对阳春雪道:“姑娘,你受得的,完全受得,风儿就是拜上十拜也难报姑娘对风儿的恩情。老夫要风儿拜你是想让他知道,姑娘对风儿的大恩大德他这一生都难以回报”。
    “不,别,”阳春雪窘得满脸通红:“周伯伯不要说了,雪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要回报,也没有想过要回报,周公子这一拜,雪儿无地自容”。
    周风听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什么,茫然地看着母亲白倩倩,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白倩倩拍拍周风的头道:“等送过阳夫人,娘会告诉你这其中的原由。这几天你要好好陪着阳姑娘,照顾好她,陪她守灵,陪她添香烧纸”。
    周老英雄对刚进来的祝三娘道:“三娘,请你给风儿做一身孝服,他应该和天恩一样披麻戴孝做孝子”。祝三娘再看白倩倩,白倩倩道:“应该的,阳夫人没有儿子,风儿也应该和天恩一样做孝子,披麻戴孝守着她”。
    周风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披麻戴孝跪在灵前。
    看着披麻戴孝的周风在娘的灵前烧纸,阳春雪又哭了。
    陆真珍也来灵堂祭拜,这次她没有戴斗笠,但是仍蒙着脸。她走进灵堂见到周风披麻戴孝地跪在阳春雪身边不由浑身一震。
    周风也看到他朝思暮想的珍妹,他喊道:“珍妹”。
    陆真珍朝周风看了一眼没有答话,她上前点上三柱香,再磕三个头。
    周风和阳春雪向陆真珍回拜谢礼。
    陆真珍临走时回头再看周风一眼,没有言语。周风目送陆真珍离开灵堂,才醒悟过来,他呼喊道“珍妹”追出灵堂,但是陆真珍没有回头。周风追到陆真珍的房间,碰到的是两扇紧闭的门。
    周风敲门,陆真珍不应。
    周风在门外对陆真珍道:“珍妹,你为何不理我,可是因为我披麻戴孝,那不是我要戴的,是娘硬要我戴上做孝子的”。
    陆真珍仍不回应。
    周风再敲门道:“珍妹,你真的可好,这些日子我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是你,可是你为何不理我,为什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没有变心。当初在虎跳涧不是我无能保护你,而是钱塘三狼太厉害。珍妹,你开门……”
    周风再三敲门再三解释,说得声泪俱下,陆真珍没有任何回应。
    周风瘫坐在陆真珍的门口,他要等陆真珍开门,他想好了,这扇门不开他就不走。
    他没有等到门开,而是等到他的父亲周老英雄,周老英雄将周风拖到灵堂道:“你现在应该呆在这里,应该陪阳姑娘一起守灵,珍儿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阳春雪抬起泪眼看着周风,脸上的表情复杂无奈。
    阳春白雪朝祝三娘一拜道:“祝庄主请受白雪一拜,白雪失去亲娘,祝庄主却在庄中为我娘设灵堂,如此大恩大德白雪姐妹难以报答,一切言语都无力表达白雪姐妹的感激之情,唯有拜谢祝庄主”。
    祝三娘也还一礼道:“可怜的白雪姑娘,娘亲殁于非命,你不能在自己家中设灵堂供奉娘亲,虽是憾事但也万般无奈,你与天恩情深意重,他对着灵台叫一声亲娘,意味着你的娘就是他的娘,天恩是我的干儿,你的娘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为妹妹设一个灵堂也是理当之事”。
    “祝庄主,”阳春白雪开口道。
    祝三娘对阳春白雪道:“你还叫我祝庄主,天恩叫我娘,你也应当叫我娘”。
    “这,”阳春白雪回头望望谢天恩对祝三娘道:“您是天恩的娘,我与天恩哥哥尚未成亲,不能跟着天恩哥哥一起叫,您认我娘为妹妹,我就叫您大姨吧”。
    “这样叫太见生,孩子,不管你和天恩成亲与否,你们姐妹没了亲娘,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姐妹的亲娘,你们姐妹跟天恩一样叫我娘”。
    祝三娘的话如冬天里的炭火温暖着阳春白雪姐妹俩人的心,她们眼含泪花跪下喊道:“娘……”
    祝三娘摸着阳春白雪姐妹俩的头道:“从今以后,祝家庄就是你们的家,我祝三娘就是你们的娘,我会像你们的亲娘一样疼你们,爱你们,不让你们受委曲,不让你们再遭苦难”。
    阳春雪和阳春白雪姐妹俩扑进祝三娘的怀里像孩童一般哭出来。
    谢天恩跪在一边陪着流泪,泪水中有悲痛也有欣慰,他为阳春白雪失去亲娘遭受苦难而悲痛,他也为阳春白雪得到祝三娘的母爱而欣慰。
    周风却呆呆地跪在一旁,他有伤心还有难过。他伤心的是因为他的珍妹不理睬他,他的难过是他却不能立即去解释而要在这里做孝子。
    人死至七日称“头七”,然后逢七日有“二七”、“三七”以至“七七”,每七日死者要过一阎罗,故祝三娘请来僧人道士诵经、焚楮“超度”。阳春白雪说马上要过年了,过年时候是不能办丧事的,坚持在年前提前断七。在阳春白雪的要求和坚持下,就以每日为七,守灵的时间从七七四十九天缩为七天。
    断七时已是大年夜,天还未黑外面已经响起了阵阵的爆竹声。
    除夕这一天祝家庄更是忙碌,祭祖、接神、接灶。祝三娘还在自己家院子里,铺上芝麻秸,让庄里的客人主人都去踩,叫“踩岁”。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在大门口贴春联。
    谢天恩对阳春白雪道:“白雪,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过年,第一次在家里过年,有娘,有你,我好开心”。
    “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我讨饭的时候,有时在人家的屋檐下,有时躲在猪圈马棚里,外面的爆竹声声,可我不光饿着肚子还要忍着刺骨的寒风,实在冷得受不了,就从猪圈里挖一点泥士抹在身上御寒,看着满天的烟火,那个时候我咽着唾沫想:如果天上的烟花能够吃该多好啊,至少我过年还能吃烟花填饱肚子”。
    阳春白雪听得心酸,她抱住谢天恩道:“可怜的天恩哥哥”。
    “要是运气好一点,过年的时候还能在破庙里找到一点吃的,但是大多数时候供品都被力气大的叫化子抢光,我才几岁,没有力气跟他们抢,只好流着口水看他们吃”。
    阳春白雪堵住谢天恩的嘴道:“不要说了,我听得心痛难过”。
    谢天恩往捂住自己嘴巴的阳春白雪手上呵气道:“今年过年和你在一起,我老是感觉在做梦,几次把舌头咬破,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白雪,我们年年过年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阳春白雪的脸凑近谢天恩道:“不分开,天恩哥哥,我们年年都开开心心地过年”。
    谢天恩低头贴上阳春白雪的嘴唇,寻找阳春白雪的香舌,阳春白雪也闭上眼睛,双手搂着谢天恩的脖子,她适时送上丁香迎合着,俩人深深地亲着,亲得忘乎所以,沉浸在无限的温情中。
    阳春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看着深情相拥热吻的妹妹,她若的所思。
    梅干菜和洪邵篓出现在大门口,看着谢天恩和阳春白雪亲吻,洪邵篓靠近梅干菜,她抬头望着梅干菜,眼睛中充满渴望。梅干菜感觉到洪邵篓的目光,但是他不敢正视洪邵篓的目光,武哥的阴影仍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不敢面对洪邵篓的感情。
    周风也出现在大门口,他站在阳春雪的身后,看到谢天恩与阳春白雪相吻,他想起了与陆真珍在一起同练鸳鸯蝴蝶剑的情景,嘴里喃喃道:“珍妹……”
    周风的声音传入阳春雪的耳中,她闭起眼睛,心中思潮起伏,周风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刺痛她的心,她感觉整个人在弦晕,她靠着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心中想起一首诗句: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
    陆真珍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大门口的一切尽收在她的眼底,周风的呼唤声也传入她的耳中,她见到周风痛苦的样子,心中也很难受。仅管她对周风一往情深,爱得深入骨髓,但是她不敢上前相认,因为她如今面目全非,她不想以这种丑陋的样子去面对周风。
    “大哥哥,你为何咬姐姐啊?”说话的是祝家庄可爱的红丫。
    红丫的声音惊醒这对忘情的鸳鸯,谢天恩和阳春雪睁开眼才发现现场有那么多的眼睛看着他们,俩人的脸红得如同红丫嘴上的口红。
    接过灶君,祭过祖先,众人吃年夜饭,因茶乐帮毁灭、武哥之死和阳春白雪等缘故,年夜饭吃得很沉闷。
    祝三娘叫梅干菜说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梅干菜环顾四周,发现周老英雄出去小解,他笑着喝掉碗中的酒道:“笑话我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可以与各位打个东道,等会儿周老英雄小解回来,我有这个本事让他学狗叫”。
    洪邵篓道:“吹牛也不看看人,周老英雄是何须人也,怎能跟你学狗叫”。
    梅干菜道:“你们别不相信,待会等周老英雄回来时,大家不要作声,让我跟他说”。
    洪邵篓对梅干菜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出丑的”。
    “如果我梅真人真让周老英雄学狗叫,你怎么罚?”
    “我就趴在地上学狗爬,并跟着周老英雄学狗叫”。
    “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许赖。如果我不能让周老英雄学狗叫,我就自己趴在地上学狗爬,学狗叫”。
    周老英雄从外面小解回来,梅干菜迎上去道:“周老英雄,你去外面小解可听到狗叫声?”
    “如何?”
    “好像见鬼咧,今天夜里祝三庄的狗叫起来声音与别的狗不同”。
    周老英雄问道:“它们叫出来什么声音?”
    “它们‘呜呜’地叫”。
    周老英雄道:“瞎说,刚才老夫出外小解时听到狗叫,不是你说的‘呜呜’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梅干菜装着天真地问道。
    “汪…汪…”
    洪邵篓一口酒喷出老远,众人也弊不住哈哈大笑。
    梅干菜要洪邵篓趴在地上学狗叫,洪邵篓耍赖,梅干菜不依,逼着洪邵篓学狗叫。经梅干菜和洪邵篓这对活宝这么一闹腾,年夜饭的气氛活跃起来。
    周风在饭桌上寻找陆真珍,不见她的影踪,他悄悄问红丫,红丫说不知道,再问祝三娘,祝三娘道陆真珍已经连夜回大蜀。周风一脸惆怅,想不通陆真珍为何要回避自己。谢天恩递给周风一个信封,告诉他是陆真珍临走时留给他的,谢天恩特意关照周风,陆真珍要周风吃过年夜饭再看,周风表面上答应,但是他抽一个空子溜出去,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信上写着:风哥哥,珍儿自知难配郎君,自此一别今生不再相见,休要找我,不要惦我,珍儿祝褔郎君找得美娇娘,早结连理枝。
    周风心中很难过,他不知道陆真珍离开他是因为她的脸被烧毁,他以为自己做孝子和阳春雪在一起引起陆真珍吃醋,以为自己变心而离开的。
    周风想去追陆真珍,要向她解释清楚他心中最爱的是她,他没有变心。想到这里他打定注意,回到房间拿了一个包袱,留一封信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要去追陆真珍。
    打开房门,白倩倩站在门口拦住去路。
    “你要到哪里去?”白倩倩问。
    “我要去追珍妹”。
    “你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您不喜欢珍妹吗?她可是您和爹亲自挑中的儿媳,现在她不辞而别,连夜往回赶,您知道她有多危险啊,我必须去将她找回来,如果她不肯回来我就护送她一起回大蜀”。
    “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其中有很多原委你不知道,你不能去追珍儿”。
    “不,我坚决要去”。周风铁了心,他不管母亲的阻拦非要走。
    白倩倩长叹一口气道:“你如果坚持要走,你去对你爹说去”。
    “去就去,谁也阻挡不了我”。
    周风和白倩倩来到宴席上,周风对周老英雄道:“爹,珍妹她走了,我要去追珍妹”。
    听到这句话,有三个人站起来,一们是周老英雄,一位是阳春雪,再一位是谢天恩。谢天恩后悔将信提早给周风,阳春雪听到周风要去追陆真珍,心一下子凉到底。
    周老英雄怒道:“胡闹,你不能去”。
    周风一反常态非常倔犟:“爹,我一定要去追珍妹,珍妹她连夜回大蜀肯定是生我的气,她说一辈子不再见我,我必须去向她解释,我没有变心,如果现在不追我就永远失去珍妹”。
    周老英雄猛拍桌子道:“不准就是不准,珍儿的事由爹向她解释,你决不能离开祝家庄,否则你对不起阳姑娘”。
    “对不起阳姑娘?”周风不解地回头望望阳春雪道:“为什么?”
    阳春雪不等周老英雄开口,她对周老英雄道:“周伯伯,没有什么对不起,周公子是对的,他应该去追陆姑娘,再不追就会失去她的”。
    周老英雄望着阳春雪,感动道:“阳姑娘,没想到你有如此高的气度,你为风儿所做的一切伯伯都明白,风儿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故伯伯不能让风儿走”。
    阳春雪尽管泪眼汪汪,但是她克制住内心的难过,微微一笑道:“周伯伯请不要再说那些事,周公子他没有对不起我,他有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转过头快速擦去流下来的眼泪,再回头对周风道:“周公子你去追吧,再晚了恐怕追不上”。
    周风还是没有明白,他现在的一颗心系在陆真珍身上,他转向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再回头对阳春雪道:“阳小姐,珍妹误会我为你娘做孝子,以为我与你有什么,对她变心了,能不能求你写一封信给珍妹,向她解释误会”。
    周老英雄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周风就是一个耳刮,将周风打倒在地:“我打你这个十世也不明白的畜牲”。周老英雄还要下手,阳春雪上前护住周风道:“周伯伯不能打,周公子身体尚未复原,你这样会打伤他的”。
    周风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上的血,推开阳春雪对周老英雄道:“打死我也要去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决不能失去珍妹”。
    周老英雄举手要再打,被白倩倩拦住,她对周老英雄道:“现在就将真想告诉风儿”。周老英雄一跺脚,狠狠地看着周风道:“你跟我来”。将周风带回房间,白倩倩也跟着一起到房间,他们夫妻俩要告诉周风他被钱塘三狼捉去后所发生的一切、阳春雪为他所做的种种牺牲以及阳春雪高尚坚贞的风骨节操。
    望着周老英雄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阳春雪不能平静,她不知道刚才她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鼓励周风去追陆真珍。妹妹阳春白雪搂住姐姐道:“你真傻”。
    “天若有情天亦老,”阳春雪对妹妹阳春白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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