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恩抱着阳春白雪在秘道里跑在前头,洪邵篓断后,药人在后面追,渐渐地药人接近洪邵篓,跑在最前面的药人举起手的剑刺向洪邵篓。
洪邵篓左避右躲,无奈功夫不及药人,药人手中的剑挽着剑花袭过来,洪邵篓手中无家伙,只能一味地避让,但觉得药人的剑花辅天盖地,无论往那里让,都有剑花在等着她,洪邵篓吓得大叫,从怀里掏出五彩蝇蚁粉撒过去,药人没有感觉,剑花也没有消失。
谢天恩听到洪邵篓的叫声,他放下阳春白雪,越过洪邵篓,一招千拂手的“指点乾坤”,指剑随气而发,激射出去,因为情况紧急,他也没想过手指碰宝剑会有什么结果。
也算谢天恩走运,洪邵篓的五彩蝼蚁粉正好迷住药人的眼睛,药人手中的剑失去准头,谢天恩手指才得以穿过药人的剑花,指剑击中药人面堂,药人随即倒下。
洪邵篓趁此工夫给阳春白雪喂了解药,并扶着阳春白雪向前跑,现在是谢天恩断后,后面的药人挪开同伙的尸首后再次追赶过来。不一会儿工夫,众人跑到秘道的三岔路口,洪邵篓让过谢天恩,快带打开过道机关,就听得后面药人一个个掉进机关下面的陷阱里。
三人甩掉后面的追兵,这才从容下到秘室,谢天恩关切地问阳春白雪:“现在还好吗?”阳春白雪答道:“吃过解药现在没事”。谢天恩又问洪邵篓:“刚才的药人中有没有看到你的爹娘?”洪邵篓道:“没有”。
阳春白雪对谢天恩道:“没有想到阳关道布置如此严密,我已经很小心了,差点还是着了他的道。此地也不能久留,很快会被发现,我们立即出去”。
洪邵篓哭道:“可是还没有找到我爹娘”。
“再回药人呆的地窖,我估计换班的药人该回来了,再去找一下,这次可能风险很大,但是为了洪妹妹的爹娘也顾不了许多,如果这次还是没能找到,也只能作罢,鬼园四处危机四伏,必须尽快离开”。
三人又回到药人呆的地窖附近,阳春白雪隔着暗门听不到地窖里的动情,悄悄打开门后,见又有许多药人躺在地上,洪邵篓上去查找,她举着火把,一个一个地查找。
躺在地上的药人如死人一般,任由洪邵篓搬来移去地摆弄,当洪邵篓去搓药人的脸时,揭下一层人皮来,她发现,药人都蒙着一层人皮,这一发现洪邵篓心中一振,希望之火重又燃起,她兴奋地对阳春白雪道:“白雪姐姐,药人脸上蒙着人皮”。
阳春白雪听得洪邵篓之言,蹲身也去搓药人的脸,同样揭出一脸假皮来,再搓第二个药人,同样也是假人皮,阳春白雪叹道:“没想到,我离开漕帮后,阳关道怕我泄漏出药人的秘密,为每一个药人蒙上人皮,好掩盖药人的真实身份”。
洪邵篓、阳春白雪和谢天恩三个人蹲在地上去揭药人蒙在脸上的假人皮,洪邵篓发现眼前的一个药人身材与自己的父亲很相像,她的心突然收缩,手也随着抖起来。
洪邵篓不敢去搓这个药人的脸,她颤声唤过阳春白雪和谢天恩道:“白雪姐姐,他……”,她手指眼前的药人,嘴中的话语也不连贯:“他……他好像我爹,他的身材好像,真的好像”。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也跟着激动起来,三个人的火把同照在药人的脸上,谢天恩对洪邵篓道:“你……你快去揭开人皮”。
“我不敢,不敢揭,”洪邵篓已泪流满面,这个平时风风火火,显得什么都不在乎的她,此时此刻却不敢伸手:“我怕,怕万一不是的,我受不了这个打击”。洪邵篓扑在阳春白雪的怀里哭出声来:“白雪姐姐,我好怕,真的好怕”。
“别怕,洪妹妹,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揭开他,”阳春白雪拍拍伏在怀里的洪邵篓道:“一起来”。
“三妹,我们一起揭,”谢天恩握住洪邵篓的手道。
“嗯”。
三个人同时伸手去揭药人脸上的蒙皮。
三个人的心情此时有相同也有不同:
谢天恩此时紧张的心情一点也不比洪邵篓差,他希望眼前的药人就是洪邵篓的父亲,他希望洪邵篓能够找到自己的父母,哪怕能找到一位也好,他希望自己的三妹能享有亲情,享有父母之爱,希望她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阳春白雪也感概不已,她也希望眼前的药人就是洪邵篓的父亲。阳春白雪也刚刚失去家,失去亲人,她知道失去家、失去亲人之痛是如何之沉重,是如何之折磨自己,所以她明白洪邵篓从有家到家破所承受的打击之大,再加上武哥的死,武哥的情节在她的心里一直驱赶不去,致使她与梅干菜的情感受到挫折,不能发展。如果现在洪邵篓能找到自己的父亲,而且还能通过父亲找到自己的母亲,她那遭受创伤的心灵就能得到抚慰。
洪邵娄现在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她已经不知该想起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厉害到要爆炸,她快要承受不住眼前的一切。
三个人六只手摸上药人的脸。
三个人怎么搓也搓不开药人脸上蒙着的人皮。
洪邵篓的眼泪更是如泉水般地流下来。
她捏住药人脸上的皮肤。
她使劲揪着。
没有人皮被揪下来。
药人开口说话了:“轻点,要亲热也用不着这么使劲”。
三个人全部呆在那儿,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被躺在地上的药人出其不意地点中穴道。
地窖的门开了,欧阳常洪笑着走进来,他对阳春白雪道:“二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吧?你想与帮主他老人家斗,你还嫩点,怎么样,这回你还想往那里跑?”
三个人被关进鬼园的地牢。
地牢里还有一个人,洪邵篓上前一看,是梅干菜,梅干菜被打得皮开肉绽,洪邵篓上前抱住梅干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梅干菜呻吟道:“疼死我了,”他的头偎依在洪邵篓的怀里,伤口的剧痛使得他眉头紧皱,但是他为不让洪邵篓难过,故作轻松地指着洪邵篓的鼻子道:“我梅真人会算,算到你这个臭婆娘会来这里,所以我就先来一步,早点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梅干菜故作轻松的表情掩盖不了他疼痛的真相,他疼痛得脸上布满汗珠,洪邵篓也看出梅干菜是故作轻松,她拉长衣袖小心地为梅干菜擦汗:“你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油腔滑调,你有种就不要疼得冒汗”。梅干菜咧开嘴道:“我是热得冒汗”。洪邵篓没好气地叹道:“三九天在地牢里怎么会热,你被他们打笨了吧,连撒谎也不会”。
“我梅真人是什么人啊,就那么点小伤能奈何我,我是见到你心里激动,激动就会血脉翻涌,血脉这么一翻汗就出来啦,你个臭婆娘,一点也不懂,你巴望我变成一个傻瓜,日后你好欺负我啊”。
阳春白雪插嘴问道:“你是如何被关过来的?”
“糗大了,我没有听你的话,想留在鬼园外面英雄救美,谁知被欧阳常洪发觉,再后来就被捉到这里”。梅干菜将他们一组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阳春白雪。
“找到爹娘没有?”梅干菜又关心地问洪邵篓。
洪邵篓痛苦地摇头道:“要不是为了找爹娘,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里,都是我不好,为什么非要来鬼园找爹娘呢,明知道希望很小,还是要冒着性命来”。
谢天恩安慰洪邵篓道:“三妹,不要责怪自己,换了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冒险来鬼园,你的爹娘也是我们的爹娘,我们当初结拜时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阳春白雪道:“天恩哥哥说得对,洪妹妹你不要责怪自己,”她四处摸着墙壁道:“我们现在得想办法逃出去”。
“不要费心了,地牢没有其它出口,在这里只有等死”。洪邵篓对阳春白雪道:“我们现在还算幸运,欧阳常洪没有将我们关进水牢,这个地牢下面就是水牢,要是关在水牢里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水牢里的水有毒,一般人也就只能受得了一两天,不会捱过三天”。
“下面是水牢?”阳春白雪问道:“入口在哪里?”
“就在这个地牢下面,”洪邵篓拉着阳春白雪来到地牢一角,指着地上一块大石板道:“这个就是水牢的入口”。
“如何才能打开?”
“这个石板设有机关,非得要功力雄厚的人才能打开,我们被欧阳常洪封住穴道,有力使不上,也无法打开这块石板”。
阳春白雪道:“阳关道重手点穴法天下无人能解,欧阳常洪就是用的阳关道的重手法封住我们的穴道,别人无法解开,不能恢复功力,也无法打开水牢的入口”。
谢天恩问阳春白雪:“白雪,为什么非要打开水牢的入口?”
“天恩哥哥,我深知阳关道恨透我们,现在我们被他抓住,他肯定要让我们吃尽苦头,现在明明有水牢可以折磨我们他不用,我想这其中有名堂,可能水牢里藏着什么秘密,或者可能会有出路,所以我想打开水牢的入口,也许会有逃脱的机会,即使逃脱不了,也有可能获知一些秘密,或者得到一些奇遇,我们不会这么短命的”。
“可是我们现在穴道被封,内力使不出来,打不开水牢的入口”。
水牢的入口没有打开,地牢的门此时打开了,走进来的是漕帮帮主阳关道。
走进地牢的阳关道看上去病殃殃的,走路两腿无力,气喘吁吁,阳关道自喝了阳春雪的毒奶后,功力迟迟得不到恢复,大夫梅去病也束手无策,他外请多少大夫医治,均无效果。阳关道功力得不到恢复,他的“宏伟大业”就要拖后腿,为此,大宋国小明王和刘福通多次训责,勒令他尽快想办法恢复功力,完成大宋国交给他的使命,刘福通过年时来到漕帮留给阳关道一句话,使得阳关道心寒到脚底:“如果你不堪重任,小明王将考虑另用他人”。阳关道清楚刘福通话中意思,如果他不能尽快恢复功力,尽快铲除江湖武林异已,使江湖为大宋国所用,他的下场将很惨。
阳关道因此恨透设计废他功力的阳春白雪和谢天恩,千方百计地要置他们于死地,他算准阳春白雪会来鬼园,他也知道阳春白雪的计谋和胆识,故他花费很大心机在鬼园设下圈套等着阳春白雪来上钩。如今阳春白雪果然落入他的圈套,被他擒获关入地牢,他要亲手将阳春白雪折磨致死。
阳关道对阳春白雪哈哈冷笑道:“白雪,你很狂妄啊,想与我斗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知道落在我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我要让你尝遍各种苦头,受尽各种折磨,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阳春白雪还未开口,洪邵篓抢着发话:“阳关道,你还算人吗,你就是这样对付你亲生女儿的?你连猪狗都不如”。
阳关道也不生气,哼哼冷笑道:“你们不早就骂我是禽兽吗,禽兽哪有人性啊。再说她阳春白雪不帮着自己的父亲,反而帮外人来对付自己的父亲,她哪一点像我女儿,我在想,她是不是我亲生女儿现在也很难说,说不定是那个老虔婆偷野汉子生下的野种”。
“满口喷粪,”谢天恩冷不丁地搧了阳关道一个嘴巴,虽然谢天恩穴道被封,内力使不出来,但是阳关道也是功力全无,他没有躲过谢天恩这一巴掌,只打得他眼冒金星,人往后连退十几步,要不是欧阳常洪手快,阳关道就跌倒在地。
欧阳常洪见帮主挨打,这还了得,他反手一掌,打在谢天恩的脸上,欧阳常洪这一掌贯满内力,谢天恩被打得飞出去,最后撞到地牢的墙壁上晕过去。
“天恩哥哥,”阳春白雪扑过去抱住谢天恩:“你醒醒,醒醒……”
半天,谢天恩才转过一口气来,欧阳常洪的一掌着实厉害,要不是谢天恩在法华山上被黄芸在药桶里浸泡过,体质过硬,早就一命呜呼。
谢天恩伸出舌头舔干嘴角的血,对阳春白雪道:“我没事”。
阳春白雪紧紧搂住谢天恩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又转身对阳关道道:“你不可以污辱我娘,你索性将我们都弄死吧,我知道你没有人性,故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你动手吧”。
洪邵篓也搂着浑身是伤的梅干菜,她伸出一只手握住阳春白雪的手,对阳关道道:“动手吧,我们是结义兄妹,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应了我们的结拜誓言”。
梅干菜头靠在洪邵篓的怀里,此时也睁大眼睛对阳关道道:“能够与洪妹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他又挣扎着伸出手来指着阳关道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你可知道本真人是学道的,专门与鬼打交道,到阴间后非让阎老爷子勾了你的魂,让你千刀万剐下油锅,再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你们想死,岂非太容易,本帮主还舍不得让你们这么快就死,你要让本帮主千刀万剐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我就先让你们尝尝人间炼狱的滋味”。
阳关道挥手退出地牢。
地牢门口传来刺耳的笛音。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阳关道为什么要退出地牢,就见地牢里四面八方涌出毒蛇,毒蛇“哧哧”地吐出蛇信,分瓣的舌头虽然如兰花般美丽,可舌头后面的尖牙却恐怖无比。
这些毒蛇像似被人训练过的,听到笛音后,显得兴奋异常,它们快速游向地牢中的四人。
洪邵篓是玩毒的,她用的毒大多是从毒蛇身上提取的,她见无数毒蛇围过来,口中叫道:“我还以为阳关道会出什么花样,他不知道姑奶奶是玩毒长大的,毒蛇见到姑奶奶,就像老鼠见了猫”。她想从怀里掏五彩蝼蚁粉,谁知怀里的东西早被搜空。
毒蛇越来越近,毒蛇身上难闻的腥味越来越重,四个人都已经听到毒蛇吐出信子的声音,一条五花毒蛇突然窜上来咬住洪邵篓,谁知当毒蛇的毒牙扎进洪邵篓的肉中碰到她的血时,毒蛇突然松口想溜,但是洪邵篓的血已经流进毒蛇的嘴中,毒蛇倒头身亡。
洪邵篓想到自己身上的血能克制毒蛇,洪邵篓不敢怠慢,立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洒在地上,众毒蛇闻到洪邵篓的血,不敢靠过前来。
洪邵篓对着地牢门叫道:“阳关道,你这一招没有用,你还有什么屁花招,尽管使出来,姑奶奶一定接招”。
地牢门外的阳关道没有发声,而是笛声更加凄厉,毒蛇好像很怕笛声,小心避过洪邵篓的血,去咬其他的人。
洪邵篓又咬开手指将血洒向躲避她游向其他人的毒蛇,毒蛇游到哪里她的血就洒向哪里。
笛声越来越尖厉,毒蛇在笛声的盅惑下越来越疯狂,它们不再怕洪邵篓的血,争先恐后地冲着四人涌上来,吐出的蛇信已然碰到四人的身体。
洪邵篓拚命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洒向疯狂涌上来的毒蛇,食指、中指、拇指,左手,右手,到最后十根手指全部咬破,血越洒越多,死去的毒蛇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工夫,洪邵篓的周围已死去一堆毒蛇。
因失血过多,洪邵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洒血的手也越来越无力,梅干菜心疼地对洪邵篓道:“洪妹,不要咬了,就让毒蛇咬死我们吧”。
“不,”洪邵篓摇头道:“拚了我全身的血,也不能让你遭蛇咬”。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割破手臂上的血管,更多的血流出来,死去的毒蛇也堆积如山。
欧阳常洪如幽灵般钻进地牢,他来到洪邵篓面前,挥手一掌击向洪邵篓,欧阳常洪的天煞掌贯满内力,而洪邵篓全身穴道被封,这一掌将洪邵篓打得心肺俱裂,就听得洪邵篓大叫一声,大口鲜血喷出,人却一头扑倒在地。
梅干菜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一头撞向欧阳常洪,嘴里高声叫道:“我与你拚了”。谢天恩也指手点向欧阳常洪,无奈指中无真气,千拂手指剑无法形成。欧阳常洪挥手将扑过来的梅干菜推倒,反手一掌推来,击向梅干菜。
洪邵篓见欧阳常洪的天煞掌击向梅干菜,知道梅干菜受不起这一掌,她拚着最后一口气猛扑到梅干菜身上,替梅干菜生受欧阳常洪一掌。
欧阳常洪的天煞掌印在洪邵篓的后背,欧阳常洪立吐掌力,洪邵篓刚刚挨过一掌,性命已是岌岌可危,再挨第二掌,彻底将洪邵篓送往黄泉。
地牢门口传来阳关道的声音:“欧阳常洪,回来,不要将他们弄死,我要让他们受尽活罪”。
欧阳常洪闻言退出地牢。
梅干菜触目崩心,他抱着洪邵篓哭道:“洪妹,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他将脸贴在洪邵篓的脸上,手捋着洪邵篓人中道:“你快醒醒,不要睡觉”。
谢天恩为洪邵篓把脉后泪水随之涌出,他也拥着洪邵篓失声喊道:“三妹……”
阳春白雪也围过来,她望着谢天恩道:“洪妹妹她……”
“她心脉寸断,她……”谢天恩咽语着说不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梅干菜喊道:“不会的,她不会就这样走的,她属猫有九条命,”他又抓住谢天恩的衣服道:“你不是神医吗,你快给洪妹治啊,”他“扑通”跪倒在地:“大哥,求你救救洪妹,求求你”。
谢天恩也泣不成声,他也跪下对梅干菜道:“二弟,大哥无能,救不了三妹”。
“你的药呢?”梅干菜对谢天恩道:“你不是有灵药吗,就是你婆婆留给你的天地开泰丸呢?”
“药都留在义仁堂,就算现在有,也救不了三妹”。
梅干菜不再问谢天恩,而是低头看着洪邵篓道:“你也学武哥的样,替我去死,你不是成心寒碜我嘛,我是大男人哎,男子汉大丈夫,却要别人一次又一次替我死,特别是你,一个臭婆娘充什么英雄啊,你叫我梅干菜如何做人”。
梅干菜轻打洪邵篓的脸道:“你这个臭婆娘,看我不打你,谁要你替我挨那一掌,你以为我挨不起吧,我从小在茅山学道,练得金刚不坏之躯,还受不了欧阳常洪那一掌?就是受他十掌,百掌,我也受得起”。
梅干菜的眼泪滴在洪邵篓的脸上:“你还没有找到爹娘,怎么可能先死,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你这个臭婆娘,臭女人,臭狗屎,你休想抛下我,我就拽住你不让你走,阎老爷子敢下签叫无常来勾你的魂,我就敢把阎老头揿在油锅里氽成老油条,敢打他下十八层地狱”。
阳春白雪上前去把洪邵篓的脉,梅干菜一把推开阳春白雪道:“不准你们碰洪妹,不准你们碰洪妹,”他低头亲了一下洪邵篓道:“你是我梅干菜的,谁也不许碰,谁也不准碰”。
谢天恩紧挨着阳春白雪,俩人谁也不说话,流着泪看着梅干菜。
梅干菜呕心抽肠,心如刀割,他将洪邵篓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不许耍赖,你睁开眼看着我,你听到没有?”
洪邵篓在梅干菜的怀里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梅干菜,梅干菜见洪邵篓醒过来,惊喜得对谢天恩道:“大哥,洪妹她醒了,她醒了”。
“回光返照,”谢天恩痛苦地说道。
梅干菜的心一下子掉进冰窖,冷气从心底传入全身,他低头对洪邵篓道:“洪妹,你不要紧的,你不是回光返照,你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先走”。
洪邵篓无力一笑:“臭道士……”
“哎,哎,哎……”梅干菜连声答应。
“我再无缘陪你……”洪邵篓轻嚅嘴唇:“缘尽了,尽了……”
“没有,没有,我们还有十世姻缘,百世姻缘,不会缘尽,我不许你死,我们会有一个家,我会好好待你”。
“十世姻缘,百世姻缘……”洪邵篓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越来越低,她忽又睁开双眼,朝梅干菜道:“你说,说出一万个不死的理由,我就不会死,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我说,我说,你不许失信,”梅干菜道:“你是我的结义兄妹,我们说好要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找到爹娘,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带我见爹娘,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夺回被阳关道霸占的鬼园,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报爹娘被害之仇,你不能死”。
“你还没有按毒经练成毒功,你不能死”。
“年还没有过完,你死了不吉利,你不能死”。
“我们约好正月十五上街看花灯,你不能失约,你不能死”。
“我……”梅干菜很想说我爱你,但是话刚到喉咙口,武哥的影子又出现在梅干菜的眼前,话出喉咙却变成:“我……贱,没有你的胡椒面皮就痒,你不能死”。
“没有你毒蛇会咬我们,你不能死”。
“我们还没有为大哥和白雪姐姐办喜事,你不能死”。
……
梅干菜在说洪邵篓不能死的理由,一口气说出几百条。
洪邵篓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合上,死前她没有听到她最想听的一句话,也就是听梅干菜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那三个字,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她叹出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在梅干菜说的过程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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