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雪

22 撒哈拉


简的声音在暗处高喊:“我瞄着呢,保证不打偏!”
    “怎么回事?简不是失踪了么?”沙加有些困惑不解,说。
    “简的另一个使命,就是挖出你这个地雷。黑衣人早就在怀疑有人在走漏研究情报,西姆亲王的基地,没有你的帮助,根本不能建立起来,他是你的替死鬼。”
    沙加慢慢了解了,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个设计,不过你们演得可真象。”
    我摇了摇头,“我了解这事,也只是在跟你分道扬镳之后,我下了船就跟简联络上了,简会跟利安达联手,也只是为了查明圣血研究员知道多少依洛圣斯的情况,还有就是姆哈姆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阿提拉是个诱饵!”沙加彻底明白了,目光中闪着不甘心的佩服。“她其实并没有撑握依洛圣斯,却散布说有,只是为了引我们上勾。”
    “不错,姆哈姆的失踪让你们损失惨重,你们所研究的依洛圣斯全靠原体标本的支持,姆哈姆一旦不在,西姆亲王的基地就是堆废物。”
    沙加低下头又抬起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样?逮捕我么?”
    我站起身,“不会这么做的,你的地位不能使你接受我们的惩罚,只不过就是结束了你在北约特工处的工作。”走开几步,我又回头一字一字地说:“你被北约和美国开除了!”
    沙加笑了,“你真是可爱,做我的王妃吧。”
    “不。”
    “听清楚,是王妃呀!”
    “不!”
    在掷地有声的话落下后,天的一边,太阳爬上了远处尼罗河河谷上方,将曙光投射的同时,放了一副无比瑰丽的映像在天空上,那是只属于撒哈拉的海市蜃楼。看着它,我默默祈祷:我爱,现在我要来了。等着我,德克!
    27
    沙漠,一望无边的沙漠。
    放眼看去,只有沙,没有别的,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沙粒,看起来细小的沙粒,在堆积成几百几千平方公里后,便有了令万物生畏的无穷的威力,可以移山倒海。人在它眼内,才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沙漠是无情的,就连气候也变化的反复无常。白天,热的发烫。晚上,则冷的冻结。在随时刮起巨风形成沙暴的情况下,阿拉伯的驼队沉静缓和,行走在沙丘起伏之中,顶点或边缘,留下的串串足迹可以瞬息消失无踪。人也一样,一旦走错,就再不能回头。死亡在沙漠,是很平常的事。
    水,在常时间的阳光照射下,变成了金子,每个人都尽可能节水,来保证后面的行程不被渴死。可是,人的意识在这时异常脆弱,汗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的蒸发,促使人不得不一次次补充水份,来保持体力向前。路好象没有了尽头,抬头望,晕眩的阳光下沙漠散发着耀眼光线。太阳从来都是教人热情的,但在这里过份热了,让人烦躁,冲动地想一箭射下它,学做现代的后羿。
    我坐在驼背上,仰起脸,期望着凉意,却没有风,一丝也没有。走了很长时间了,已深入撒哈拉沙漠腹地,但还没有看见基地的影子。难道说不存在么?带着疑问,我向阿提拉说:“你没有记错路线吗?”
    阿提拉眨了眨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说:“就在附近,应该要到了。”她说完后,忽然侧耳倾听,我依样听去,并没有什么,正在疑惑,远处渐渐地有隆隆马蹄声,迅猛靠近。举起望远镜,烟尘中是阿拉伯装束的骑兵,手持□□,吆喝赶来。
    “是沙盗!是沙盗!”阿拉伯的向导惊恐的叫着。
    “噢,真不走运,又碰上了撒哈拉的匪徙党!”安哈德一脸懊丧的说。
    简说:“他们怎么会到这儿的?”
    派洛斯说:“跑吧,甩开他们!”
    我们各自催促坐骑,飞奔起来,子弹开始在你头顶左右乱飞,吃吃地响,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战马的速度使骆驼们越来越靠近他们。驼队的阿拉伯人开始开枪还击,跟随阿提拉的人则拔出了弯刀。尘沙滚滚,马嘶人喊中,一些人喋血沙场。这样迟早要被追上,他们人多,我们枪少,处于不利地位,到最后恐怕要死路一条。正在危急时刻,忽然后面的追兵停止了追赶,回身看去,他们正在向后撤,跑的比来时还要快。
    怎么了?
    阿拉伯向导揭开了迷底,他指着天上,叫着:“是沙暴!”
    顺着方向,我们看天上,前边已黄尘一片,扑天盖地,袭卷而来。冲在前面的我们来不及逃了,耳旁听阿拉伯人大喊:“大家围成圈!围成圈!趴下!靠住骆驼!”叫喊声中人们纷纷跳下,但还未等围成圈,沙尘已经吹来,只来得及靠在驼身,满眼便全是黄沙。狂风肆虐,沙粒乱舞,刮的人肌肤生痛。我伏在地下,任那沙一层又一层,堆积在身上,逐渐埋没。这时,有一个意识窜上心头:德克,难道来不及说一声爱你!竟真的要在天堂说一声我爱你!在那里,能遇到你么?能么?
    一只手悄然伸过,握住了我的手。接触的刹那,似有清香传过,四周顿时风平浪静。视线升起,是白色的云,高高的挂在蓝蓝的天上。低下,是蝴蝶儿轻轻的飞,青青草地铺开延伸,望不到尽头的绿。这是沙漠么?这是哪里?视线飞速,在一片一片的绿色沙丘起伏里前进,穿梭,穿梭,极速穿梭……忽然,前方现出一个背影,如此的眼熟。停止,我要看看你!但是我没有停,我一头撞了过来,你在这刻转过头,脸就象枯木,双眼枯竭,大睁着的眼瞳孔扩大,扩大,吞没了我。一黑之后,二条缠在一起的大蛇冲着我张开尖牙大嘴,血红的舌头伸缩着,舔了过来。我大声惊叫,猛然醒来,眼前是黄白的沙漠,空旷的天地,没有了蛇和他。
    沙暴已经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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