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守护你

本来我说不去是开玩笑的，但是二十号那天，居然遇到大暴雨，航班晚点。我本来就买了最早的航班，按照正常时间我早上十点就能到的。结果晚点了。
  我只好打电话跟欧杨说：
  “欧杨，看来我是真的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为什么？”
  “航班晚点了。还没说什么时候能起飞。”
  “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登机了，但是这边在下暴雨，所以不一定能正常飞行。”
  “没关系，我等你来。注意安全。我这边有事情，先忙了。再联系。”
  “哦，好。如果我去不了，也没关系，记得我祝你幸福。”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想着，不去也好，可能这也是天注定的，如果上辈子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也就不会发生意外了。会想起这辈子，欧杨出国前说的话，他让我等他，我却等来他和林琳在一起的消息。上辈子我辜负他，这辈子他轻轻地伤害我，也算是打平了吧。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有机会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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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正常打车去婚礼现场大概要一个小时，也已经开席了。也好，不用看见他们两个人迎宾的样子。
  我走出机场门口，就看见那天试婚纱的摄影师和化妆师在门口左看右看。我走上前打招呼，摄影师像是饿了很久看到肉的感觉，朝我直奔。亲切的拉着我往他的保姆车里走，化妆师接过我的行李就往车尾箱放。
  “总算等到你了，赶紧的啊，婚礼快开始了。”
  “我知道快开始了啊。但是我不去没有什么问题啊。主角不是我。”
  “啊？你不是新娘子吗？”
  “我不是啊。”
  “你不是新娘子干嘛去试婚纱和拍照啊。”
  “新郎和我是好朋友，新娘子在国外有点事情不能赶回来，所以我帮忙试婚纱和试试拍照出来的结果。”我耐心地解释。
  “那就奇怪了。真没见过这样情况的。”摄影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之后对我说，”新郎让我给你带了礼服，比那天的婚纱逊色多了，但是也是美美的，你赶紧换上，化妆师给你上妆做造型，快来不及了。司机赶紧开车。”
  “我干嘛要换衣服啊。”我问。
  “谁知道，新娘不是你的话，伴娘是你吧。”摄影师随口说。
  伴娘？我做伴娘？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
  “要不我先打电话问问新浪？现在婚礼都开始了，伴娘不是一开始站在边上迎宾的吗？都过了时间了，没伴娘也没关系了吧。”
  “唉，新郎交代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只负责听他安排。”
  我的手机在行李箱里面，下了飞机就没有打开，现在更是拿不到。
  只好按照化妆师的安排，在保姆车里面用布遮了一下，换下我原来准备好的小礼服，穿上他们给我准备的”伴娘服”。
  船型的领口，比起新娘的婚纱时保守了很多。裙摆是一层一层的白纱，就算现只是在车上穿上，不能完全站起来看效果，我也知道这件礼服不比那天我试的婚纱要差。不过新娘穿的这么凉快，伴娘穿的这么温暖合适吗？
  我坐在保姆车里面，司机开车非常的稳，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化妆师快速地在我脸上刷一层又一层的化妆品。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化妆师刚好把我头发夹好。摄影师就拉着我在地下停车场往电梯跑。化妆师在身后大呼小叫说还没喷定型水呢。
  下车前我看了一下车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可见司机是把车子当飞机在开了。
  我站在电梯里，才从电梯门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纱，简单的发型，除了一对简单的碎钻耳环意外没有别的装饰品了。
  摄影师背着一个大包，估计里面装着摄影器材，一手帮我拉着裙摆。
  婚宴定在酒店的顶楼，半开放式的场地，本市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但不刺激。
  我出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室外小型舞台上的欧杨对身边的人说话。
  欧杨看到我之后，对身边的人交代了两句，就向站在室内的我走来。
  “很快开始了，你找个地方等一下。”欧杨说完就往台上走。
  我到处看了一下，宾客都已经入座，我没看到我认识的人，也没有认识的人向我打招呼。
  摄影师把包里的工具拿出来，在舞台附近开始拍摄。还有几个拿着相机的人不时从我身边走过拍照。化妆师突然出现，给我递了一束红玫瑰花球。
  很快，婚礼的主持人站在台上，对大家说：
  “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我们这边出了一些小事情，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我老家有一种说法，没有完美的婚姻，因此，婚礼上出现状况越多，以后越幸福。今天这对新人，从认识开始，就状况不断。他们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后来因为新郎出国，两个人念的专业不同，短暂分开。相识是十年状况不断，也许从今天开始，他们可以拥有幸福的婚姻。首先我们看看大屏幕，两个人十年的点滴。”
  主持人说完，我就看见舞台旁边的电视上在播放我们高中的相片。首先是高中毕业照，然后是拍下高考光荣榜的相片，再接着是毕业旅行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有我和欧杨，也有其他的人，林琳、孙媚媚、如果、班长，然后到大学的魏萱琪、蛋蛋、丁一、牛牛等等。
  我当下就愣了。幻灯片上面还有很多我没看过的相片，在灵隐寺的时候，我和欧杨走在一起的背影。在自习室，我转身向坐在身后的欧杨说话的样子。还有我用手撑着头打瞌睡的相片。我站在饭堂打菜窗口想吃什么的相片。我早上起来跑步的相片等等。
  这是什么回事？
  然后就是主持人请新郎讲话。
  欧杨站在台上，先是看了一眼室外场地上坐着的宾客席，然后看着我说：
  “感谢大家光临我的婚礼，首先要和大家说一声抱歉，因为新娘飞机晚点，导致延迟开席。相信大家都看到请柬了，请柬上没有新娘的名字，其实，新娘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婚礼。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新娘喜欢我，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她。按照故事的发展，我们应该要谈恋爱了。结果在我表白的时候，她怎样都不肯答应。”
  停了一下，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接着说“好了，故事很长，很久以前我问过她想要怎样的求婚和婚礼，她说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求婚都没关系。前不久我已经向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但是她以为那是彩排。所以现在在大家的见证下……”
  然后单膝跪下，手上拿着之前在欧杨家里他给我看过的戒指，“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周小筠，你愿意嫁给我吗？”
  
☆、五十 这次换我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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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我面前的门打开，然后全部人都往我这里看。
  我往周围看了看，我看见熟悉的面孔，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都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鼓掌，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喊“嫁给他”。
  最后我手里紧紧抓着花球，含着眼泪一步一步地往欧杨走去。
  我脑子里面飞快闪过上辈子第一天看到他，和他成为同桌，每天见面，上了大学在一起，分手，他出国，我们分开，他回国，告诉我喜讯，我参加他和别人的婚礼，最后车祸他倒在血泊中。
  当我走到欧杨面前，他维持着最初单膝下跪的样子，抬头看着我。画面定格，然后像倒带一样，把这辈子的每一幕都上映一遍。我出差前他送我上车叮嘱我一定要赶回来，我们试婚纱拍婚纱照，一起装修房子，回国后第一次见面，欧杨出国前让我等他，还有我们的初吻，毕业旅行一同走过的风景，高考前分开坐之后不时的眼神交流，同桌的时候他帮我打掩护我开小差，最后一幕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欧杨，他对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身边的掌声和呼声都已经停了下来，背景音乐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欧杨又问了我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闭上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着他，哑着嗓子说：我愿意。
  掌声再次想起来，欧杨站了起来，拉起我紧握花球的右手，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主持人说：
  “我和新郎是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他在我记忆中，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没有为了什么事情着急过。哪怕是压缩学习时间提前毕业这样让我们其他人都替他着急的事情，他也没有慌张过。我今天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在国外能这么有条理地完成我们都很难完成的事情，原来是心里有了信念，就勇往直前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着急的样子，当他知道新娘因为飞机晚点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很怕新娘就直接不过来了。不过接着他又说，再晚他也会等，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安排人员直接到机场接人。
  我听新郎说，新娘一直以为新娘另有其人，而她只是帮忙的。新郎对大家都卖了个关子，给新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相信新娘的情绪也平静了些，接下来是不是有点什么环节要进行了？”
  “接吻！接吻！接吻！”我听见年轻人们在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