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的战争

第23章


她感觉自己再在酒席宴上多待一分钟,不是搅出什么乱子来,就是会疯掉。刚从项羽牢中回到刘邦身边,见了刘邦那么多战功赫赫的文臣武将,吕雉不想让他们把自己看小了。
  与其说这是家人团聚的盛宴,倒不如说是文武大臣的庆功宴。大家欢聚一堂,向刘邦道着祝辞贺语。刘邦红光满面,与大家推杯换盏,好不得意。
  那次项羽射中刘邦却没有死,项羽得知后大失所望。接着,刘邦手下的大将韩信大败楚军,楚军运粮的生命线被另一将领彭越掐断,军需本不富足的楚军深陷断粮的困境。
  刘邦趁项羽深陷危难之时,忙派人跟项羽讲和。要求把刘太公、吕雉等人放回,并指定楚汉双方以鸿沟为界,以东归楚,以西为汉。项羽粮草不济,人疲马惫,认为划定“楚河汉界”并不吃亏,就同意了。放了刘太公、吕雉等人,把自己的兵马撤回彭城。
  回到刘邦身边已经有两天了,大难不死备受煎熬的吕雉却没有多少快乐。一个女人的出现,像一阵凛冽的寒风趋散了她与丈夫、孩子团聚的所有愉悦。而这个女人和刘邦也有了一个不到一岁的儿子刘如意。当着文武群臣刘邦把小儿子抱在怀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把如意举过头顶,双臂不住摇晃,孩子发出格格的笑声。
  “哇,臭小子,尿了老子一头!”刘邦喊着,仍没有把孩子放下,用嘴去亲孩子的小鸡鸡。惹得群臣哄堂大笑。
  吕雉怒火中烧,克制着不让自己显露出来。而儿子刘盈则躲在她身边,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几年不见,刘盈长高了,比过去似乎更加胆怯、忧郁和沉默不语。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经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经受的一切。而父亲曾狠心丢下他的那一幕,令小小的他失去了在父母身边可以得到呵护的安全感。
  如意的母亲戚夫人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刘邦拉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亲热地在她耳边说:“这小子敢向老子示威,有种!”
  戚夫人莞尔一笑,一双凝露的大眼睛望着刘邦说:“汉王的儿子,还能没种?”
  戚夫人还不满20岁,身材高挑端庄,举手投足妩媚灵动,如握的细腰轻盈中透着青春活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春波荡漾,瓜子脸白晳娇嫩,一笑起来两点浅浅的酒窝像被朝霞醉透的花蕊,蝶儿看到了都会产生去轻噬一下的欲望。
  她把儿子递给刘邦,站起身来,舞起了千巧百媚的翘袖折腰舞,这是一种难度较大的舞蹈,可被戚夫人舞出来却那般随性自如,长袖漫舞,袅袅婷婷,宛若天界下凡的仙子。
  刘邦一手抱着如意,一手轻捋须髯,好不惬意。众臣齐声叫好。这一切像一颗钉子扎入吕雉的眼睛,她站身起向宫外走。刘邦的眼中只有戚夫人,根本没有在意到吕雉的离开。
  吕雉好不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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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吕雉关押期间,刘邦和项羽的部卒曾在彭城有过一次激战。攻入城后刘邦想接回刘太公和吕雉,但看到城里有那么多金银财宝和美女,便把接回家人的想法抛到脑后,找美女寻欢作乐去了。
  项羽闻讯后,带领大部队杀了过来,刘邦的部队溃不成军,只得沿西渭河仓皇逃命。
  正是寒冬腊月,西北风像一群死了娘的孩子怪戾地叫嚣着,哭啕着,细密而坚硬的雪粒扑在脸上,像一只只小匕首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脸被刮得生疼。刘邦臂上受了箭伤,浸满血水、汗水,又和雪花融冰冻在一起,衣服硬邦邦的磨得伤口生疼。身后,追兵的呼喊声不绝于耳,他只能一味地逃命。
  天色已晚,又累又饿的刘邦看到远处有个小村,便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走进长满枣树的土岗时,脚下一滑,一骨碌滚了下去。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四处透风的土屋里。岁月的烟尘把屋顶熏成深褐色,结满盘丝错结的蜘蛛网。椽子弯了下来,好像随时都有咔嚓一声折断的危险。一床破棉被盖在他身上。面前,一位老伯正用一方温热的毛巾为他小心地擦拭伤口。
  见他醒了,老伯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声音沙哑地喊着:“懿儿,快来,我说过他能活过来的!”
  叫懿儿的姑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赶过来,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一汪含了秋水的大眼睛露着喜悦,她兴奋地叫着:“真是的,他命真大呀!流了那么多血,竟没死!”
  刘邦明白自己是被救了,想欠起身子表达谢意。
  老者忙按住他说:“别动,先吃些东西。”
  懿儿走上前,坐到刘邦身边,舀起一勺粥,怕粥太热先是用嘴吹了吹,放到嘴边试了试,看不烫了,便把粥勺送进刘邦嘴里。她吹试粥时的样子美妙极了,樱桃小嘴呶起来,眼睛随头的轻轻摇动随之眨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的目光与刘邦相遇,细嫩的脸上红潮涌动,水珠子一样澄澈的大眼睛羞涩地躲闪开。不久又像好奇的鱼儿一样游来,再遇刘邦凝视的眼睛又慌忙逃开。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刘邦忍俊不禁地暗笑。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只是落难时被这家人救下的庆幸,还有眼前这位心地良善、美丽多情的少女。这种感觉多年都没有了,他的心早已在人生路上茧化,一切都是为自己的那个终极目标服务的,不曾真正地留意过谁。所经的那些女人都像衣服一样,穿了扔扔了穿的记住的没有几个。除了玩味和享有时的那刻欢愉,他好像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也有的女人,接触过一两次感觉不错,随交往的深入便味道索然了。
  眼前的少女,虽然穿着粗衣,乌黑的头发上没有任何头饰,却令他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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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伤在老伯父女俩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好起来。刘邦也要回到自己的阵营中去了。
  老伯为他置办了一桌酒席。说是酒席其实也只有四碟小菜,而酒也只是当地常见的烧酒。但在老伯一家也是所能拿出的最好吃食了。
  酒过三巡,刘邦动情地说:“多谢老伯相救,以后我定不会忘了你们!”
  还未等老伯说话,懿儿开口了:“别说是先生您,我爹呀就是看到受伤的小鸟和野猪都会救的!”
  老伯沉默了半晌儿,叹了口气说:“我那老伴,在砍柴时被秦兵的马匹踢伤,没有任何人施救而死。我和懿儿找到她时,她身上只剩下了白骨,肉都被山上的野狼吃了。如果不是她头上戴的荷花簪子,我怎么也不会断定是她!我既当爹又当娘不说,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这些年跟着我这个孤老头子吃了这么多苦!我年岁也大了,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爹!”懿儿叫了一声,想安慰父亲,话还没出口,眼里已汪满了泪水。
  刘邦把满满一碗酒灌进肚里,空碗往桌上一蹾:“这几天我没跟你们说,其实你们救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老伯和懿儿齐唰唰望向刘邦,都想知道他有什么不一般。
  屋里一下子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扫过窗棂时瑟瑟的声响,还有山野里的狼群偶尔发出让人心悸的哀嚎。
  “你们救的人就是汉王刘邦!”
  刘邦的话音刚落,老人一下子惊住了,忙拉女儿跪在刘邦的面前,头磕得梆梆直响:“老汉我有眼无珠,不知您是汉王,我们失礼了!”
  刘邦急忙下地拉起父女二人,说:“如果你愿意,就让我带走懿儿!”
  老伯又跪下叩头,老泪流了满脸:“那敢情好,这是我们父女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呀!懿儿,快给汉王磕头!”
  刘邦摸了摸懿儿细嫩的小脸,爱怜地说:“你跟着我,会享尽天下荣华!”
  由于兴奋、羞涩和不知所措,懿儿那张少女的脸涨得绯红,心怦怦地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刘邦搂住她,如握的腰肢柔滑中富有弹性,青春的活力从她曲线优美的身段里流淌出来。刘邦忘了老伯的存在,手在懿儿的背上摩挲起来。
  老伯见状,忙收拾起杯盘碗筷退了出去。俄顷又抱着一床红缎面织锦的被子走进来,笑眯眯地说:“这是家里唯一金贵的物件,压箱底的,是留给闺女陪嫁用的,现在到时候了!”说完把门紧紧掩上。
  “听,谁在唱歌?”刘邦说。
  懿儿从刘邦怀里挣脱开,也不说话,长腿轻迈,秀臂高挽,随歌声翩翩舞蹈,没有因为炕上的空间太小使舞姿逊色。对舞蹈刘邦并不陌生,但像懿儿跳的这种时而舞袖时而腰肢像蝴蝶收翼一样折起或伸展的仙子舞,却从没见过。
  窗外的歌声愈加悠远深情,刘邦看得入迷也听得入迷:
  好男人是面对强敌的时候取胜
  好女人是迎亲当晚取胜
  好猎狗在追赶獐子的时候取胜
  好马儿在夜晚爬坡时取胜
  “我听不懂满是哩语的歌词,你能说给我吗?”刘邦说。
  懿儿只是一味地舞着,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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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懿儿凹凸有致、曲线优美的胴体呈现在刘邦面前时,多年来一直趟在女人河的刘邦还是一惊,天呐!这不是上天的造化又是什么?在她身上没有造作、谄谀、逢迎,甚至没有一句对他的恭维,有的都是山野里的天然物华。
  刘邦小心地抚摸揉捏着懿儿的身体,就像在欣赏体味一件他最喜欢的和田玉器,把玩时既爱不释手又怕对她有所伤害。懿儿在他的目光和手掌中蠕动着,小巧的刚刚发育成形的乳峰兀立起来,像山野里含苞迎露的小花蕾。她的黑森林那样浓密,长在高高的丘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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