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心窍

“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不是不快乐/乘客MV白云苍白色/蓝天灰蓝色/我家快到了/我是这部车……”手机铃声一响，烟小沫赶紧站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见屏幕上显现着“暮娟”的名字，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起身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池利芳。
    虽然她嘴上没有点破，可是她那笑，那眸底闪过的光芒，让她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怪段束阳，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拼了命地往她身体里冲，虽然跟以往都不大一样，但还是把她折腾得全身青紫的。
    “喂！暮娟。”
    “小沫，在干嘛呢？”电话那头的暮娟声音慵懒懒得，柔得发腻。
    “在庆安巷呢，你呢？”
    “放假了，东子把我一人撂家里了，小沫，我被抛弃了……呜呜……”
    听着电话那头传出来器腔，烟小沫咧嘴一笑，抚额道：“那你想怎样？”
    “这不年关了，听说到处都在打折，要不咱们去血拼？”
    听到电话那头暮娟的提议，眼前又不由地浮现出暮娟她一个劲地在前面走，她提着大包小包地追着走，想到此，烟小沫赶紧地打断了她的念头：“这别人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咱们就甭去凑那个热闹，还有什么提议？”
    “静初呢？她不是回来了吗？要不我们去找她吧！”
    烟小沫这才想起来，那天，静初从她那回酒店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她，而她回了庆安巷，也把这茬事儿给抛在脑后了。
    “那成，要不我去接你，省得你挺个大肚子，到处跑，到时候让东子知道了，我还不得又挨一顿白眼！”想到林东那护妻相，烟小沫就想起，那次圣诞节，暮娟拉着她去血拼，结果因为拥挤的人流，她俩被人群给冲散到了，等她找到暮娟人时，就看见暮娟一瘸一拐地让人扶着，后来林东赶过来了，虽然没有责怪他，但是，此后看她的脸色都是那副冰冷的面瘫样！
    上楼穿了大衣，把自己包暖和了，烟小沫下楼与池利芳告了别，这才从出了池家老宅，路过花房的时候，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年，母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她的腰间刺下了一朵蔷薇花。如今想想，当初那针一下一下地扎进她的身体里时的疼痛，好像被这向前无息奔流的岁月冲散了许多，只不过，那朵蔷薇花的烙印再也从她的身体里腕不掉了。
    昨天过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因为静初的那些话，让她的情况有些乱，所以，出门的时候，特地把车钥匙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出了庆安巷，拦了辆车，直奔暮娟家——银海之都！
    接到暮娟之后，烟小沫便给静初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通，没有人接听，等到第三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她还没来得开口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你好！请问是徐小姐的朋友吗？她这会儿正在手术室，不方便接听电话！”
    “什么？手术室，请问你是哪里？”
    “安城妇幼保键医院。”
    烟小沫皱着眉头，捏着手电话的手指紧得泛白，想起了那天静初说的那席话，她有些木纳地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那头说：“好！谢谢你！”
    “师傅，不去布里斯酒店了，去安城妇幼保健院。”
    “小沫，怎么回事？”听见烟小沫要去医院，暮娟不觉对刚刚那通电话有了些许的质疑，问了句。
    “出事了！暮娟，我有点乱！”红唇被贝齿磕下了深深的印迹，烟小沫两眼通红地别过头，脸红苍白如雪。
    暮娟赶紧地从手提包里掏出纸巾，递给烟小沫，烟小沫接过，按了按眼角的泪，过了好久，才道：“郁志城结婚了，静初是怀着孩子回来的，我刚打她手机，是医院的护士接的，说她正在手术室里。”
    听到这些话，暮娟瞪大了眼睛，刚刚还有些平和的神情，全然变了另一个模样，两眼瞪得大大的，面容紧张，声音微冷，“什么？那你说，她现在在做手术？她要把孩子拿掉？”
    当“把孩子拿掉”这几个字眼如期地钻进她的耳也里时，烟小沫只觉得胃里部一阵地痉挛，强烈的痛苦迅速蔓延至全身，一些封印着的痛苦回忆，好像破茧而出，一幕一幕地浮了出来，一下一下地扎在她的心脏上，苦不堪言。
    医院，这个词一直是她生命里的禁忌。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她第一次直面人生的死亡，虽然她与母亲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可是，当医生对她宣布，母亲死亡的时候，她没有哭，指甲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等到医生护士都散去的时候，她蓦地跪倒在地上，一步一步蹒跚地爬到床前，看着母亲的遗容，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病房里，静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轻轻地合在一起，修长的眉一动不动，呼吸很慢，慢到让人有些察觉不到，就像……母亲当初睡着了样子！
    刚刚护士小姐引导她们进来的时候，告诉她们说：麻醉剂还没有散去，需要过一段时间，手术之后，需要静养，身体消耗较大，多给她补补吧，不然对以后会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