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恋曲

第68章


 
然后是人才方面。罗严塔尔本人固然是极为卓越的战术家,但缺乏能与之相匹配的支持团队(这也是其最初意图招纳贝根格伦的直接原因),因而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战术安排往往只能停留在安排的程度要么就因为执行不力而变得不伦不类。 
最终则是人的心理方面。开战之前,罗严塔尔被剥夺了一切职位,这也就意味着,自他以下的一切人员都成了彻头彻尾的“背叛者”,而非公开通电中自诩为的讨伐佞臣的“义军”,原本对罗严塔尔的忠诚心免不了少了些底气。又有一些人,他们本非可以为罗严塔尔元帅粉身碎骨的人物,只不过是想趁着乱世捞一些日后发达的资本,眼见着恶化的情势,便打起了别样的算盘。这些人中有一个叫做格利鲁帕尔兹的,曾是军官学校的俊才,在学术上也颇有造诣,是被给予厚望的青年将领。此人心气极高,常在海鹫谈论自己的雄心,“虽不敢说能像陛下那样出类拔萃,但在三十岁前成为帝国元帅确实可以达成的”。然而他偏偏不幸晚生了几年,巴拉特成为帝国自治领那年他已二十有六,阶级仍是小小的上将,并且似乎将在这个位置上长期停留。眼看着豪言壮语将要落空,他幸运地成为罗严塔尔的部下。两年后,人生步入了第三十个年头,罗严塔尔举起了叛乱的大旗,格利鲁帕尔兹意识到,自己晋升元帅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降临了。新帝国历006年3月3日宇宙标准时10点20分,罗严塔尔军正准备转守为攻打击米达麦亚直属舰队的时候,左翼的格利鲁帕尔兹舰队向我罗严塔尔的大本营发出了第一阵炮击。 
战事的结果以罗严塔尔的全线溃败和他本人的重伤而结束。当米达麦亚清扫完战场、并安顿好周边事态赶到凯里坦的时候,见到的只有挚友四个单词的遗嘱和会啼哭的遗物。稍后有一段时间,人们纷纷猜测,素有“疾风之狼”美誉的米达麦亚之所以会在赴也许是一生中最重要的约会时姗姗来迟乃是出于故意,为了给友人充分的时间,也避免自己理智的动摇。不过费沙方面对这种猜测不屑一顾,仍以最隆重的方式迎接元帅的凯旋,但是米达麦亚却在凯旋后的第二天拒绝了赐予他的勋章,同时书面申请正式收藏罗严塔尔的遗物——后来被叫做菲尼克斯?米达麦亚的婴儿,同时也是被流放的立典拉德族人的孩子。 
“元帅,您的正直与人品让人赞叹。”签署完米达麦亚的书面申请,吉尔菲艾斯发出这样的感叹。 
现在已是3月下旬,不久前庆祝过的莱茵哈特28岁生日并不能让他紧缩的眉头有所舒展。战争阴云的散去让一些东西渐渐暴露在阳光之下,从罗严塔尔原部下那里开始传出奇怪的讯息——元帅是被陷害的,他起兵的原因出自狮子之泉,而且是最高层面的。 
对于这些传言的指向,吉尔菲艾斯很自然地理解为奥贝斯坦,但是侧面询问的结果却让他更伤脑筋—— 
“殿下的问题没有实际意义。反倒是我想请问,无端怀疑高级官员甚至是自己的上司,这样的做法妥当么?” 
自己的上司……么! 
吉尔菲艾斯搁下笔,走到窗边,眺望那一抹青翠欲滴的天。淡而纯的颜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莱茵哈特的眼眸,那是某种叫人无法看透的美丽。 
“莱茵哈特,你到底……”
Chapter 23 love of my life 
love of my life you"ve hurt me 
you"ve broken my heart and now you leave me 
love of my life can"t you see 
bring it back bring it back 
don"t take it away from me 
because you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to me 
love of my life don"t leave me 
you"ve taken my love you now desert me 
love of my life can"t you see 
bring it back bring it back 
don"t take it away from me 
because you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to me 
you will remember 
when this is blown over 
and everything"s all by the way 
when i grow older 
i will be there at your side to remind you 
how i still love you i still love you 
back hurry back 
please bring it back home to me 
because you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to me 
love of my life 
love of my life 
yeah 
Ⅰ 
星星从天空的第一扇窗扉显身,点燃她的第一线光,温润着庭院里被长草和紫蓿托举起来的大地。吉尔菲艾斯靠在高高的椅背里,把思绪从眼前的文件堆放逐到过去的世界。 
两个小时之前的过去,罗严塔尔的副官,确切地说是前副官施密特尔刚刚离开。 
罗严塔尔之乱以来,经过几个月的梳理、安顿、平抚、处置,原来直属于金银妖瞳的舰队经改编后纳入到各位提督麾下,高级军官在逐一接受审查后大部分没有受到追究,施密特尔则是很不幸的属于“小部分”。有证据显示,施密特尔不仅直接参与了叛乱的谋划与组织,而且是幕僚中少数几个支持罗严塔尔决定的人,甚至在被俘后依然不曾改变立场,因而受到降职处分,同时被调往军务省后勤装备厅任职。对此决定,施密特尔没有辩白,只是要求面见陛下。这当然不可能,但是念及他曾在莱因哈特直属舰队任职多年,同时也为了解开萦绕在纠结,吉尔菲艾斯最终决定接见他。 
“少将,不,施密特尔少校,陛下不能见您。有什么话,请对我说。” 
“殿下,元帅,请问从去年年末开始陛下的病情如何?”施密特尔僭越地问道。 
吉尔菲艾斯警觉地望着对方,没有回答。 
“看来是很严重了。”施密特尔敏锐地捕捉到吉尔菲艾斯的潜台词。 
“对您对陛下表现出的关切与忠诚我表示赞赏,但是我更期待您以其他形式表现出这些品质。”吉尔菲艾斯不紧不慢地答道。 
“下官这么问并非想表现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毕竟,这事关罗严塔尔元帅的清誉。” 
清誉?罗严塔尔有那种东西吗?吉尔菲艾斯脑中第一反应出的,是莱茵哈特式的揶揄。话到嘴边,却成了以退为进的“您是否得到了确认”。 
“是的。如果陛下确实病重量,那么,我几乎可以确认罗严塔尔元帅的无罪了。同时,我也有理由相信您,并且交给您这个。” 明显的,施密特尔整个松驰下来,他从军服衣袖的隐蔽口袋里取出一片微型磁碟递到吉尔菲艾斯面前,“罗严塔尔元帅的日记,我直接采他的个人电脑里下载的,当然是根据元帅的命令。” 
“元帅他,命令您把这个交给陛下?”吉尔菲艾斯迟疑着。 
“不,元帅命令把这个交给米达麦亚元帅,由他处置。但是——” 
“但是?”吉尔菲艾斯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促使忠诚的部下可以违背长官的遗命。 
“您是可以改变未来的人,也许,同样可以改变过去。”施密特尔眼中满含了期许。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吉尔菲艾斯很清楚少校所说的“改变过去”意味着什么,特别是读完罗严格塔尔的日记以后。 
“所谓日记就是用来身后发表的东西,所以在里面可以毫无顾忌地写别人的坏话。”不过鉴于罗严塔尔生前就从不吝惜当面冷语对人,在他的日记中没有更多非议他人的内容也就不足为奇了。日记从罗严塔尔出任新星省总督开始,多是对政事的记载、评论和感想,寥寥数笔,点到为止。日记的最后一篇,则一反常态的详尽,记录了奥贝斯坦来电的全部内容,日记的时间是新帝国历005年的12月7日。透过近乎谈话笔录的句子,吉尔菲艾斯几乎可以想见奥贝斯坦冷着脸煽风点火的情景,可以看到桀骜不驯的罗严塔尔内心由此所燃起的熊熊烈焰。日记的最后,罗严塔尔不无自嘲地写道:“毒药已经送上了门,但我却被那外在的名为“自尊”的酒香陶醉而欲罢不能。以错误而耻辱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并将以错误而荣耀的方式离开。我的皇帝啊,这是您赐予我的最高奖赏了。”除了这一处,从头到尾,莱茵哈特的名字都没有被提到,也没有任何的揣测、怀疑,这让吉尔菲艾斯更可以确信施密特尔所宣称的,罗严塔尔的“清誉”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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