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绵宁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坠落峡谷之际,老乞丐出手了,他随意掰下一旁树上柔软的柳条,一挥,缠绕在了沈绵宁的腰上。
沈绵宁坐在地上,扑哧扑哧喘气,道:“师傅,能不能不练这个了?怪吓人的,要不换个方式练,就在平地上,你让我怎么跑都行。”
老乞丐道:“胆小的丫头,轻身术的最高境界是可以踏云而行,徒步行走在空气中,就像行走在陆地上一样行云流水,所以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克服对空中的恐惧。你到底想不想练好轻身术?”
沈绵宁想了想,就算在现代,自己也一直渴望能够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水上漂,空中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不能怂了,坚定道:“师傅,我想。”
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悬崖边上,再向前一步就是丝带。回头道:“师傅,你别喝酒了,盯着点我,万一我掉下去呢。”
老乞丐被这句话说的来了兴致,向沈绵宁跑过来,走近之后,飞起一脚,沈绵宁真的是一声惨叫,掉进了山谷里。
她感觉自己在持续的坠落中,心想,完了,这回摔下去也没有复活珠串了,一定会被摔死的。据说人死前的一秒,脑海里会浮现过这一身所有印象深刻的场景,沈绵宁正在胡斯乱想之际,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提着她回到了陆地上。
沈绵宁坐在地上,吓得腿脚发软,道:“师傅,你吓死我了。”
老乞丐悠闲的又喝了一口酒,道:“为师这是给你吃个定心丸,看见了没有,就算你真的掉下去了,我也能分分钟把你救上来。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走吧,不要害怕,你的水平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劲,提住气往前走,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若实在坚持不住,就快点走。”
沈绵宁休息了好久,终于缓过神来。她小心翼翼的提气迈出一步,两步,咚的一声栽倒。
老乞丐又用柳条把她拉了回来,道:“小宁,你这样是不行的,作为初学者,你要提起气来,一溜小跑,在保持平衡的基础上,能跑多快跑多快,试试看。”
沈绵宁听从了老乞丐的建议,她提起气来,眼睛不看脚下,直视着对面的山,飞速跑去。
跑了大概有三分之一,感觉脚下一松,又掉了下去。
老乞丐把她救上来,道:“嗯,小宁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这样,你勤加练习。”
沈绵宁感到不可思议,道:“师傅,我刚才居然真的跑出了一段距离?!那么轻飘飘的丝绸怎么能够承载我的重量呢?”
老乞丐道:“这就是轻声术的玄妙之地,重要的是提气,自身的重量轻了,丝绸自然也可以承载,现在有丝绸不过是作为一个你的落脚点,等轻身术真正大成的时候,你就可以空中漫步,来去自如了。”
沈绵宁感到无限向往,她又提气往对面跑去。
第一天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跑到丝绸的一半了。
老乞丐和沈绵宁坐着五彩马回到了酒馆。
酒馆已经打烊了,陈子熙正坐在柜台后面盘点。
沈绵宁往钱箱里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和自己看店几个铜板的状况截然相反,道:“陈子熙,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
陈子熙抬起头,道:“回来了?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你的规矩上加了一条,能打过我的人才算武功高手,可以享受免费的酒水,凡是打不过我的,一律付钱。”
沈绵宁问:“那今晚有几个人打赢你呢?”
陈子熙闷闷道:“没有。”
沈绵宁乐了,道:“太好了,陈子熙,感谢你给如意赚到了口粮!”
陈子熙道:“累了吧,我给你烧了洗澡水,去泡澡吧。”
沈绵宁更乐了,道:“陈子熙,你太好了!”
老乞丐在一旁不乐意,道:“小子,你这可是有点过分了啊,光记得丫头,忘了我这个老头,哼!”
陈子熙道:“剑仙,您是阿宁的师傅,我怎么可能忘了您呢,洗澡水也给您烧好了,就在房间里。”
老乞丐笑了,道:“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今天就是昨天的重复。
沈绵宁又被老乞丐带到了昨天的山谷,在丝绸之路上奔跑了一天。
第三天,今天还是昨天的重复。
第四天……
第五天……
一个月过后。
这天,沈绵宁提着气往对面的山上跑去,早就做好了摔下去,然后被老乞丐接到的准备,然而这次,眼看就要到对面了,感觉自己还是没有松气的感觉,这次的气息感觉格外绵长,她跑得更快了,终于,她的脚下不再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她触到了地面。
她把脚高高的抬起,又轻轻的落下,几次踩地之后,她兴奋的手舞足蹈,对着那边大喊道;“师傅,你看见了吗?我跑过来了!师傅!”
老乞丐腾空而起,在空中踏着慢悠悠的步子,左摇右晃,也来到了对面的山上。
沈绵宁兴奋得围着老乞丐团团转,老乞丐但笑不语。
沈绵宁道:“师傅,我真的跑过来了哦,你看,那条丝绸轻软的现在还在随风飘荡呢,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通过它跑过来的。”
老乞丐夸赞道:“很好,休息一会,再跑回去。从现在开始,你要开始控制自己的速度,在能跑过来的基础上,尽量放慢速度。等哪一天你可以停在丝绸上而不掉下来,为师就可以教你进行下一步了。”
沈绵宁的喜悦立即被削减了不少:“师傅,有没有搞错?还要停在丝绸上,那怎么可能呢?”
老乞丐笑了笑:“那通过一条丝绸穿越山谷,你原来不是也觉得不可能吗?”
沈绵宁无话可以反驳,只好点了点头。心想,试试看吧。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
沈绵宁已经对这条丝绸越来越熟悉,她现在可以稳稳的在上面行走,就像走在陆地上一样,想走多慢就走多慢,但还是不能够完全停下来,只要完全停下来,就会控制不住的栽倒。
在无数次栽倒后,沈绵宁问:“师傅,为什么我只要一停下来就总是栽倒呢?”
老乞丐悠闲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道:“为师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心要静,不要惊慌。这样吧,你试着想想,就当这是在平路,走着走着,你碰到了一个老熟人,然后你很自然的停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再来一次,这样想,试试看。”
沈绵宁走在丝绸上,每一步都想着自己是走在一条平坦的小路上,然后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老熟人,她停了下来,挥手道:“陈子熙,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猛然惊醒,发现眼前哪里有陈子熙,只有自己一个人,正站在空荡荡的丝绸中点。她站在原地,难以置信道:“师傅,我站住了!”
老乞丐道:“嗯,不枉我刚才给你做了一点心里催眠,怎么样,找到一点感觉了吗?停住的感觉就是这样,很自然,不刻意,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你再多加练习。”
这样的练习又过了半年,沈绵宁终于达到了可以在丝绸上随心所欲的程度。
这天,她在丝绸上跳来跳去,双手挥舞做出一些舞动的姿势,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个仙女。
老乞丐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她的遐想:“小宁,看来你已经完全能够掌控在丝绸上走路了,那么下一步,为师要抽掉丝绸。”
沈绵宁一听这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摇摇晃晃稳住身形,道;“师傅,抽掉丝绸?”
老乞丐道:“没错。”说着指了指身后,道:“看,为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下一步的用具。”
沈绵宁奔到陆地上,看见老乞丐身后已经放了一堆薄薄的木片,每片都比脚掌略大。
老乞丐道:“小宁,就这些木片,一会儿为师将把它们掷出去,你要看准木片的位置,落脚在木片上。”
沈绵宁为难道:“师傅,你是说我每一步都要刚好踏在你扔出的木片上?”
老乞丐笑道:“乖徒儿,真是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沈绵宁聚精会神,盯着掷出的木片,第一片,成功踏上,第二片,脚还没有踏到第二片木片,就感觉之前的脚下一松,木片已经掉落了。
老乞丐一把把沈绵宁捞起来的,道:“一定要速度快,这和你之前在丝绸上跑一样,开始要靠着速度冲,熟练了以后才可以渐渐控制速度。木片的力量要比丝绸还小,因为它只有在我掷出的一瞬间有力量,旋即马上就会松劲。你要用心揣摩感受它。”
绵宁点了点头。通过之前的训练,她对空中行走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恐惧了,老乞丐这么一说,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恨恨的想,既然我能在丝绸上行走,那也一定能在木片上行走,道:“师傅,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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