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左边

3 天道好轮回


想见他!
    想见他!
    真的好想见他!
    我真的好想见那个男人!
    就算他把我甩了也想见!
    因为想见,
    所以我给李宝屿打了电话,叫他约麦何穗去棒球场。
    我可不是16的小姑娘,脸皮又厚,绝不可能因为他嫌弃我难看就放弃他。
    再说了,人的审美是会变的!能不能成为朋友也跟脸无关!
    他虽然在背后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没当我面说。既然没当我面,我就可以当作没发生。
    而且他长得那么帅!性格恶劣才正常!
    没错,我就被一张脸冲昏了头脑不清醒!我不想清醒!
    “呀,你到底要往里面塞多少?当心待会儿掉出来。”韩妍在提醒道。
    “没事,我塞得很紧。”我说。
    “你真要跟那个麦什么穗交往?”韩妍在问。
    “不是。”我说。
    “那你在这儿费什么劲?”韩妍在道。
    “我要勾引他!”没错,我就是要勾引他!
    韩妍在无语地摇了摇头,“疯了。所以你才往里面塞这么多海绵,还要我来给你当幌子?那家伙不是说要跟你交往吗?啊!你的意识是,你要真的跟他交往?”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韩妍在一巴掌拍过来,“疯了吧你!真的疯了!玩玩就算了,那男的不靠谱你看不出来?”
    “呀!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捂着发痛的脑袋,对韩妍在大声道。
    韩妍在轻蔑一笑,“喜欢?你认识那男人不过一天,你喜欢他什么?”
    我讨好地戳了韩妍在一把,“长得很帅不是吗?”
    韩妍在冷哼,“帅哥到处都是,为什么非得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我说。
    韩妍在皱紧了眉头,“你?”她想了一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光是听到喜欢他这三字我就开心的不行,“好像是……”
    韩妍在觉得事态严重,非常严肃地按住我肩膀,“真,麦何穗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不要喜欢他,你不适合那种男人。”
    唉……
    韩妍在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因为只有好朋友才会跟你说这种大实话。
    “对吧?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我果然还是去整个容比较好。”我叹道。
    “不是……”韩妍在也叹了一口气,“算了!没错,就是这个问题,你长得实在太难看,配不上那小子。”
    唉……
    “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陪我去趟关东吧?”
    “关东?去那儿干什么?”韩妍在问。
    “孩子们不都是在那儿做的嘛,去那儿的话应该会给我一个友情价。”我说。
    韩妍在又抡起巴掌,“清醒点吧!就你这长相,去关西也没用!”
    她那巴掌实在太狠,我一下扑到凳子上,浑身都疼,“呀!你能不能轻点,痛死了!”
    韩妍在没有理我,等我爬起来赶到球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开战。
    韩妍在以一敌二,对手是麦何穗和李宝屿。
    韩妍在率先发球,硕大的胸.器随着她动作晃动,杀伤力十足。
    一旁观战的我不由得低头叹气,唉……只有年纪跟人家一样。
    虽然、也许、可能,打球的时候麦何穗和李宝屿没有跟我一样,只看人不看球,一心一意扑在比赛上,但他们仍旧输得很惨。
    第二场开始,我跟宝屿对战韩妍在和麦何穗。
    问我为什么没有趁机跟麦何穗一组?
    我要让他看我在球场上的英姿,跟他一组,他只能看见我的后背,那我的一番苦心不是白费了。
    球赛开始,韩妍在有意给我放水,我跟宝屿占上风,但很快局势就被一心想赢的麦何穗扳平。
    没有眼色!
    既然如此,我也开始不客气,放弃搔首弄姿,认真打球。
    我球技要比妍在好,又跟宝屿配合默契,我们很快又将比分拉开。妍在感受到我的求胜心,也开始认真起来,比分被追平,但我紧咬不放,战况一时激烈。
    最后一球决胜,我抱着必胜心全力以赴,一记大力扣杀,妍在绝对接不住。
    但……
    就因为我用力过猛,妍在干脆放弃接球,结果那球却碰在了网杆上反弹回来,好巧不巧地击中我胸部,我当场倒地。
    然后,人生中最壮烈的一幕发生了。
    我塞在内衣里的海绵,那救我一命的海绵,如妍在所说,蹦到了我仰面朝天的老脸上。
    被吓到的妍在无暇顾及那坨树脂,就在她慌张叫我名字的时候,麦何穗捡起我脸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一时之间,天地寂静。
    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终结我单恋的暗器!我人生的绊脚石!我的命!
    韩妍在依然在笑,捧腹大笑。
    “够了。”我提醒她。
    她笑得更加厉害。
    “真的够了。”我再次提醒她。
    她笑得更加厉害加夸张。
    “我说你够了!”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人家这么伤心,你这是在干什么!”
    韩妍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早就警告过你了,塞得太多会掉出来,谁叫你不听话。”
    “你还说!”我的大哭变成了嚎啕,配合着外面哗啦的太阳雨,十分带感。
    丢人的时候如果有人陪同,那就还好,丢人的时候如果只有自己,那就去死。
    我的单恋,我那即使被嘲讽也依然勇敢的单恋,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一团树脂手上!
    我要去死!
    “不会死的。”七岁的韩妍在这么跟我说。
    “会死。”七岁的我跟她争辩。
    “不会死!我说不会死就不会死!”韩妍在一巴掌拍上我的后脑勺。
    “它妈妈都死了,它肯定会死。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七岁的我坚信死了妈妈的小奶猫也会死。
    “我不是说了它不会死吗?那它为什么还会死!就算它没了妈妈,它也不会死!”韩妍在哭着吼道。
    “它妈妈死了,没有人喂它吃饭,它早晚要饿死!”我坚持道。
    “是吗?它会死是因为没饭吃,不是因为它没了妈妈?”韩妍在问。
    “嗯。”我道。
    “那我们喂它不就行了。”韩妍在道。
    结果草丛还是死了。
    它跑去硬上人家的母猫,被人家抓了现行,犯罪现场有图为证,我跟韩妍在被叫去挨了一通臭骂。
    “管好你们儿子的JB。这样到处耍流氓,不知道的人家会以为父母也是流氓。家教有多重要你们不懂吗?真是!”
    被骂的时候一整个小区的住户都在围观,我跟韩妍在,还有草丛根本抬不起头。但因为是三个人一起挨骂,就没觉得有什么。
    回家之后,草丛被关了禁闭,第二天一早,我去给草丛送饭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死掉,兽医说是因为老鼠药。
    看吧,还是我说得对,它早晚会死掉。
    但丢人这件事……
    我不管了!
    我要去死!
    “出发了。”我的助理,神似Anne Hathaway的小美女,时雨提醒我,“老师,我们该去英华了。”
    我收起破碎的心情,拍了拍脸颊,“哦,走吧。迟到不是我的风格。”
    路上,时雨欲言又止,磨蹭到最后,问我,“老师,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知道什么?”我反问她。
    难道我胸垫蹦出来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谁这么大嘴巴?!
    “没什么,”时雨很意外我的反应,“我只是看你有气无力的,关心一下而已。”
    “哦……”吓我一跳!胸垫那事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还有什么脸在公司混!
    时雨那丫头精明得很,未免说多错多,我合眼假寐,谁知道一闭眼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等到了英华大楼,我差点没能醒过来。
    “老师,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时雨问。
    “待会要签的合约确定没有问题?”我拿出老板的架势。
    “没问题。我反复确认过三遍,老师要求的细则没有一处偏差。”时雨相当有眼色。
    “那就好,走吧。”我擦干手,确认妆容无误后,前去英华的会议室。
    “可是,老师,真的没有什么事吗?”在进会议室之前,时雨又问一遍。
    我瞥了时雨一眼,没有说话,时雨随即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在我推门之前,赶紧上前为我将门打开。
    英华的人已经坐好,我们一到,他们没有寒暄,随即拿出合同。
    除了有能力有诚意之外,办事有效率不罗嗦,这也是我同意跟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李老师,相信我们这次的合作一定会开启业内的新篇章。”英华的负责人,一个衣着干练的中年女人,笑道。
    “我尽力。”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她可以尽情夸下海口,但我说话就得小心。凡事没有绝对,而跟一个说话带绝对肯定词语的人,必须得谨慎。那样的人喜欢为对方构建虚幻的美丽蓝图,如果不小心被她蛊惑,下场一般很惨。
    “老师,你看,他们的合约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单独署名权这里,他们要求联合署名。”时雨小声道。
    我正要拿过那份合约,中年女人突然问我,“李老师要不要参观一下我们公司的花园,园里的黑茶皇后开得正好,我们去看看?”
    黑茶皇后?那可是非常名贵的茶花品种。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茶花。
    有问题。
    大有问题。
    “合约我还没签呢。稍等。”我笑道。
    那中年女人回避我的眼神,神色明显不安起来。
    果然,那合约有问题。
    我没有废话,直接道:“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个见面,是以单独署名权这一条件为前提的,既然前提有变,那……黑茶皇后实在遗憾。”
    时雨立刻收拾好了东西。
    中年女人一下提高了嗓门,“李老师!”她站了起来,“我们给您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丰厚,如果您有其他要求我们也尽量满足,稿酬,演员,随便您说,只是联合署名这事,请您考虑一下。”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了解我的做事风格啊。
    稿酬?演员?凭这点东西就想跟我换署名权?
    我没有直接拒绝她,因为我想知道是谁要署名,“您真的很有诚意,联合署名这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我总得知道是主创方的哪个部门,否则日后开工,可不好合作……”
    这话让她误以为她只要搬出背后的人,就一定能打动我,于是她就迫不及待的说了那人的名字,“是导演那边的要求,他们也是为了这部戏能有更好地创作。”
    导演?
    “署名是给郑导演的太太王小姐吗?我记得她可是报社出身呢。”我装作很高兴的。
    中年女人以为这事就要这么过去,也高兴地,“是呀。王太太也是著作等身,相信二位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著作等身?奔六十的人了在业界一被提起就是郑导的小老婆,这叫著作等身?
    一定,我怎么就那么讨厌“一定”这两个字呢。
    我握起中年女人的手,真诚道:“这次的见面很愉快,期望能跟贵公司再度合作。”
    中年女人十分高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们擅自更改合同,就怕我会看出来闹事,结果这事就这么轻易过去,她能不高兴吗?
    “哎?李老师,您去哪儿?这合同您还没签呢,您要去哪?”中年女人追在后面喊。
    我当然是回我家啊,我还能去哪儿,这女人也真是搞笑。
    “李老师,您如果对合约有不满咱可以再商量,请您先留步好吗?”中年女人挡在电梯前。
    时雨按电梯的空当,那中年女人去打了个电话,她匆匆说了两句,就跑过来,“李老师,等我们负责人过来跟您谈好吗?请您消消气。”
    呦吼,感情这女的牛逼轰轰,签个合同带仨人,结果还不是负责人。
    再说,我哪有生气!
    这帽子可不能乱扣。
    我弯好了嘴角正要跟她解释,她却突然跑开,将一个男人拉过来,“李老师,我们负责人来了,请您谈过之后再做决定好吗?”
    电梯门已开,我却在上电梯之前,看清了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是麦何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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