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咒

第14章


  赤棘,这是巫族族长的名字,虽然曾从离枫父亲那里听说过他,却从不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此时,他打量着我们四个人,因原来昤枼的一席话,便仔细打量了残渊一会儿,然后向下面的一个童子点了点头,便有四个童子转入他的座椅后面,正疑惑间,那几个童子便搬来了四张花梨椅子,我们便在右面坐下。
  “火枫族长曾与我谈过,想是你已知道我提出来的条件了,我原本以为他是断不会让你来的,没想到你竟来了。”赤棘在上面略带着些好奇地语气说。本来正在沉思中,突然意识到赤棘在对我说话,便赶紧答道:“我过来也自有我的原因,并不全是为了火枫、神月两族。”
  “这个我自然明白,我想你听过一句话,每个人做每件事必定都有自己的原因,或者说,是目的。”我想起了残渊那日对我说过的话,转头看看她,她有些吃惊,但并未明显的表现出来。
  “我只不明白,你为何这样想见我?”
  “这自然有我的原因,今日不便细说……”?
☆、四部首领
?  正说着,大厅左边的门打开了,昤枼率先走了进来,在一旁站定,紧跟着他的是四个人,两男两女。我们赶紧站起来。
  第一个人是个男子,身长恐有八尺,极为魁梧,一身青色长袍,额上一根青色发带,青色瞳孔,金色的长发及腰,眼里满是隐隐的杀气,左脸上也是一个记号,似两把战戟交叉,看起来是一个沉默寡言却善战之人。
  第二个人是一个女子,腰身纤细,走起路来如绿柳拂水,只是一身黑色长袍,紫色瞳孔,黑色的头发都拢起来卷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只留了左面一缕在前,眼角微翘,妩媚婀娜,身上总透着一股不祥之气,她斜眼瞥了我们两眼,便只顾走自己的路了。这时,我注意到她左手上一个熟悉的钩子状的记号,突然想起木槿手上也是这样一个记号。
  第三个人却身材修长,是一个男子,一身白色长袍,黑色瞳孔,虽不似青衣男子那般魁梧,眼里却透着些果敢,红色的长发在头上束起了一束,白色的发带垂及腰际。但这人看起来较为和善,因为在经过我们时,转过来朝我们微微笑了一下,这笑是很善意的。他转头时隐约露出耳根处一个柳叶状的记号。
  第四个人又是一名女子了,身材小巧,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红色袍子,鹅蛋脸,红色瞳孔,却极为水灵,透着灵气乖巧,脸上总是带着笑的,那头发竟是七彩的,分在两边高高束起,额前戴着发饰,成倒三角形垂下,尽是些小铃铛,走起来叮叮当当作响,眉心也是一个记号,两边尖角朝上的一轮弯月,中间一把剑直插而下。这女子虽外貌可爱,但这记号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们走过之后,便分两边紧靠着台阶站着。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人的法力绝不在昤枼之下,赤棘的意思恐怕并不是见客,而是在向我们展示巫族的实力。我想残渊、残涯和离枫也早已领略了他的意思,但我们并未显出一丝惊异或恐惧的神色。
  赤棘看着我们的脸色,便轻轻笑了一声,一一介绍了这四人:“青戟、玄桢、白霁、朱湫,我族四个部落的首领,应该让你们见一见的。”他们便一一拱手行过礼,我们也回过礼,仍旧坐下。
  “这些客人想必你们四人早已认识了吧。”
  “月洛公主,早听闻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不同凡人。”白霁说道,语气里并无丝毫敌意。
  “过奖了,四位也是不俗之人。”
  “还以为姐姐定不会过来,谁知不仅来了,还另带了一位姐姐和两位哥哥过来,我们这里平时并无外人过来,这下可热闹了。”朱湫笑着说。
  “首领客气了,这声姐姐如何担当得起。”这情景让我又想起了槿儿,腰中还揣着那朵木槿花,不知他如何了。心里闪过一丝忧伤。
  “你们年纪比我大,自然要叫姐姐的。昤枼哥哥,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昤枼有些无奈,看起来,平时他们两人的感情是极好的。
  “朱湫妹妹总是这样的性子,你们不要见怪。”玄桢说着,那声“妹妹”里却透着些杀气。
  朱湫只白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了。“咳咳”昤枼朝着朱湫咳了两声,又做了个鬼脸,朱湫便笑了。我们都有些惊异,这三人的关系看来并不简单。?
☆、巫族第一晚
?  “我就知道,叫了他们四个人来,便要神神叨叨说个不停,不过,青戟大哥,你倒是一句话没说呢。”昤枼又说道。
  “不过是些七七八八的闲话,我懒得张口。”青戟有些不耐烦。
  “罢了,想来你们几位一路长途跋涉,又经了一场大战,定十分疲乏了,昤枼,你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终是我的不是,害得他们累了,自然是要我带他们去的。”昤枼装着无奈地口气道。朱湫又在一旁笑了几声。
  “但是……”我意欲说什么。这一路过来,就只见了几个首领,赤棘什么也没告诉我们,我有些不甘心。但他却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过去,未来,预言,传说,便都在那里,并不会为着这一日两日而改变,昤枼。”他语气里的坚定与威严不容侵犯,我们只得跟随嘴角又挂着轻笑的昤枼朝大厅右边走去。
  今夜是十六,朦胧的一轮圆月似笼着一层轻纱斜挂在树枝上,月光照着窗外的一片湖,湖面因不时有风掠过而泛起阵阵涟漪,除了虫子的鸣叫与窸窸窣窣的风声外,外面一片寂静。
  昤枼带着我们乘一叶小舟穿过了这一片湖便来到我们歇宿的地方,这是一座全用大理石砌成的尖顶房,顶上是一只火红的展翅欲飞的凤凰的雕像,房屋并排分成四个房间,每个房间设置齐全,即使已快到冬季,屋里却温暖如春,紫檀窗上映着斑驳的树影,在风中不时摇晃着。
  吃过饭后,我们齐聚在残渊的房里,残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之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时正斜靠在床边,闭着眼不说话,残涯此时忙着担心自己的妹妹,我又不敢看离枫的眼睛,那目光从在石洞里就没变过。于是我低着头,将腰带上的几根流苏绕在指上,又绕开,这样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我终于受不了这沉默了,抬起头来正欲开口,却听得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残渊此时睁开眼,有些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请进。”昤枼便又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门口。
  “各位对这里还满意吧,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直说,否则要让族长知道了,又得在我耳边叨叨半天。”赤棘看来本是非常严肃的一个人,却不知为什么纵容着昤枼总拿他开玩笑。
  “不敢,贵族如此厚待,我们四人感激不尽。”残涯说道。
  昤枼听出残涯还因着之前的事情拐着弯儿讽刺他,便笑着说:“哪来什么厚待,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残渊姑娘还好吧?之前多有得罪了。”说着便朝残渊望了一眼,残渊并不理他,只侧对着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无碍。”
  “那就好,夜已深了,各位早些休息吧,想来明天可有的忙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站了起来,说:“我先回房了,渊你好好休息吧。”残渊只轻轻点了点头,我便转身回了房间,残涯和离枫也相继离开,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我才松了口气。?
☆、再见赤棘
?  身处异族,说话行事都必须及其谨慎,不能像之前那样无话不说,气氛总有些尴尬。我坐在窗前,看着微微荡漾的湖水,心里想纠缠的丝线混乱不清。
  我到现在从未问过残涯在悬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敢问他,不管那句话的意思如何,只会让离枫与我们之间更为尴尬,那支玉笛还带在身上,突然想起来,残涯既已回来,应该将笛子还他的。
  心里想着,渐渐有些困意,便吹了蜡烛,正欲关窗,却见湖岸边的树隙中间有人影闪过,带过一阵风在湖上便不见了,我正欲出去探个究竟,却见另一个人影跟到湖边,看那身形似乎是昤枼。我便止住脚,却见他在那边张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虽心里疑惑,也不便出去了,于是依旧和衣躺下,看着透过窗户的月色,渐渐睡去了。
  次日一早,我急着想把昨天晚上见到的情景告诉其他人,刚开门,却撞见昤枼等在门口,手里端着早饭,依旧笑着说:“想必昨日你们定很疲倦,便没有敲门叫你,请用过早饭随我去大厅吧,族长想单独见你。”
  听完这话,我也不便再去找其他人,便只得匆匆吃过早饭,随他过去了。
  走进大厅,赤棘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到了台阶下,他却走下来,领着我进了台阶后面的一个小屋。屋里灯火通明,门对面靠着墙是一张石桌,桌上一个金盆,金盆中竟长着一株火红的彼岸花,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他却只笑了笑,在石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也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坐定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请问族长单独找我来有何事。”
  “其实我的意图你已知晓七八分,我便不拐弯抹角了。据我所知,已有人将你的身世告知你了吧?”
  “嗯。”我并不准备说是谁,但我想,恐怕他也已经知道了。
  “我想你也知道,这也是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一朵花,竟化身成人,且能成为神月族的公主,究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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