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灯火阑珊处

回到学校之后，若男的心情依旧很不好，胃口也跟着很不好，江海洋托小菲给她带去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一个假期，小菲经过江海洋狂轰乱炸的电话沟通，渐渐不那么武断，略微理解了他一些。归根到底她也觉得，江海洋对若男真的很好。所以才愿意临阵倒戈。
    “是他让你拿来的？”看到那些东西若男了然地问。
    小菲没好气地说，“小姐，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装装傻才是对的。”
    “我也想装，可是我装不下去。”
    “他对你那么好，你真的舍得放下？”小菲的黑眼仁在眼眶里灵活地转了一圈，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若男幽幽的叹了口气，“真的对我好就不会这样。”
    “你想要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为你一个人守身如玉？小姐，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他们那种人……”
    “他们怎么了，他们就可以义正言辞理、所应当的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吗？只要把那点少得可怜的真心分一点点给我，我就要感激涕零吗？”
    小菲狠狠地撮了一下她的脑门，“亏你好意思说，少得可怜的真心，你再这样我都替江海洋叫屈了。你还让她怎么对你啊，把心挖出来给你？”
    若男沉默了。他对她，她能想到的他都做到了，没想到的他也做到了。可偏偏……就这一点，她实在无法容忍。
    “我劝你还是闹闹别扭就行了，要懂得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亏你也能说得出口。”若男的火气立马上来了。“换成是你，你能……”
    “我坦然接受，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没事儿吧，他……”若男说不下去了。
    “那怎么了，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又没有因此对我有丝毫的疏忽，所有的真心都在我这里，我怕什么。”小菲瞟了她一眼，“你可别不承认，他是不是一心想着的都是你，说实话！”小菲的食指武断地指着她的鼻梁。
    “如果心里想的都是我，就应该为我着想。”
    “人家不是已经想尽办法保护你了吗。你为什么要那么认真，现在的社会逢场作戏的事情太多了，不用太当真。”
    “叶琳也是逢场作戏？”若男淡淡地反问。
    “哎，我说你是不是真不知道江海洋对你有多好。叶琳就是一个x工具，她在江海洋身边那么长时间，按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看她敢大声说一句话吗？还不是江海洋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你呢，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指挥的团团转。发生了这样的事，叶琳一直都没来找过你，你不会以为是她心中有愧不敢见你吧。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她和江海洋在没认识你之前就在一起了，要不然你以为她拿什么开的公司。他们两个就是各取所需，她能有什么愧疚，要愧疚也应该是你愧疚，是你抢了人家的，如果没有你，没准人家还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呢，你懂不懂！”
    若男被小菲说晕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让她一说反而成了夺人所爱，她不服气反问道，“那他们这样做还有理了是吧？”
    “我只是给你分析一下这个情况，她这样做是不对，但不对的应该是江海洋而不是叶琳。你看啊，叶琳多骄傲一个人，追她的人可以说是如过江之鲫了，可你仔细想想她宁愿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江海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是为什么？她爱一个人有错吗？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可偏偏这个臭男人单单对你好到令人发指，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所以啊，我说你还是闹闹脾气小惩大诫一下得了，别不识好歹。”
    半天了，若男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叶琳喜欢江海洋？那她为什么不……”
    “喜欢？像江海洋他们那样的人，你以为谁都够格吗。我和朱绍钧为什么分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达不到人家的要求吗。叶琳也一样，解解闷而可以，其他的，算——了——吧——”小菲拉长了声调。
    若男长叹了口气，“我不是做作样子，也不是吓唬他，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不会理解的，当你亲眼目睹你最信任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你是什么感受。他是对我很好，可也让我受到了伤害，至少现在，我不愿意原谅他。”
    “不原谅他那也得原谅自己啊。我说了这么多，你要是还不吃点东西，那也太对不起我了。”小菲冲她挤挤眼睛。
    也许失恋就是这样，身边只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诉苦的人，听自己唠叨，帮自己分析，然后痛就没有那么痛了。
    和若男这样死钻牛角尖的人说话真的很累，更可恨的是你说了一箩筐，她还在原地打转，真是太费神了。所以在江海洋请她吃饭的时候，小菲狠狠地大吃了一顿。
    “现在怎么样？想通点了吗？”
    刚才小菲狼吞虎咽，他实在不好开口。
    “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再问吗？既然拜托我当间谍，就得听我的，等会儿。”说着便白了江海洋一眼，大口大口喝起了果汁。
    江海洋笑了，调侃道，“你怎么和若男一样难搞？”
    “我难搞？”小菲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瞪着江海洋，“我要是难搞，才不会好心地帮你说尽好话。不过说真的，若男是真的难搞，我说了半天，她还是把你买的那些东西全扔了。”小菲撇撇嘴。“你也不行啊，这么久了，也没□□□□，她的脾气还是那么臭。”
    “不是没□□，是，舍不得□□。”
    小菲撇撇嘴，“你能不这么肉麻吗？”忽然，她眼睛一亮，“我可以八卦一下吗？”然后就贼兮兮地看着江海洋。
    江海洋笑着默许了。
    “在你心里若男和叶琳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江海洋沉思了一回，“这个问题没法回答，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若男想不通，我会强行把她娶回家。”
    小菲的眼睛瞪到了平时难以达到的程度。
    “懂——了——”好半天才冒出两个字。
    “懂什么？”
    “我得加快速度让若男缴械投降。”
    江海洋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