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秘密+恶尸+黑纱

第9章


听到这里,我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到尾声了,医生和我母亲可能马上就要推门进来。我赶紧退回去,坐在刚才那张椅子上。当他们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我木讷呆滞的脸。

故事讲到这里,我猜所有的人都会这样想——是我杀死了自己的继父,并编造出这样一个诡异离奇的故事,目的是为了替自己逃脱罪名。但我要说,你们错了,不是这样的。我才不会为了要那恶棍的命而赌上自己一生的前程,我没那么傻。
真实的情况是——那恶棍确实是自己摔下床插在玻璃上而死的。本来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件大块人心的事,他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很快,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对继父恨之入骨。现在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而他又以如此凑巧的方式死亡——别人会相信这是场意外吗?会不会认为是我谋杀了他?我仔细分析,越想越觉得情况对我不利,因为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的死是一场意外——别人不相信倒也就算了,要是**也不相信的话,我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我冷静地思索,最终决定编一个把我自己塑造成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故事。只有这样,我才能避免可能出现的冤情。
现在,我在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虽然这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我毕竟摆脱了恶魔般的继父,而且母亲每天陪在我身边,倒也让我感到安逸、闲适。我相信我再装那么一阵子,控制着每天戏份的逐渐减少,很快就能出院了。
我说的“装”,是指为了让那些医生、护士相信我真的有精神病,所以每天我都不厌其烦地向她们描述我所编那个故事的某些细节,力求营造出真实感。我想,既然我都这么做了,就把这场戏演到底吧。
只有一点,我于心不忍,那就是每次母亲听到我讲那些胡话的时候,总是露出痛苦而惧怕的表情,仿佛心如刀绞。我心里也不好过,却不敢表现出来,我知道,要是我一不小心露了馅儿的话,可就糟了。
这天下午,我又在医生面前表演那些老桥段,只是控制了分寸。但医生走后,母亲似乎受不了了,当时病房里只有我跟她两个人,她捧着我的脸,严厉地对我说:“儿子,你听着,我不许你再说起那天晚上的事了。你必须忘掉那些可怕的记忆。别再去回想,也别再告诉任何人你是怎样处理你继父的尸体、还有他左眼插进玻璃的可怕模样,你听懂了吗!”
母亲很少这样严肃地跟我说话,我当时有些懵了,只有点头。突然,我怔了一下,问道:“妈,你怎么知道继父是‘左眼’插进玻璃的呢?”
母亲愣了一下,脸色突然间变一片得煞白。
本来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怎么细想,但现在看到母亲这种表情,我彻底呆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母亲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她不可能看到过尸体,而我也从没跟任何人讲过继父是“左眼”插进了玻璃——想到这里,我缓缓抬起头,和母亲对视着,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我什么都明白了——那天晚上,为什么刚好在继父殴打我的时候就停了电;继父为什么会以如此“凑巧”的方式死去;走惯了山路的母亲为什么偏偏会在那天“不慎”跌落下山——所有的一切,我都在母亲的眼睛中找到了答案。
“妈,难道是你……”我颤巍巍地说。

亲一把将我抱住,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柱儿!别说了,都结束了!听妈的,再也别提起那件事。妈只希望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被母亲拥在怀中,因惊惧而瞪大的双眼渐渐松懈下来——是啊,一切都结束了……不,也许才刚刚开始呢。
(《恶尸》完)
【黑纱】BY宁航一
1
  我,现在是一个三十四岁的成年男人。我的真实姓名和其它一切资料都不便透露。我现在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文字,只有一个目的——把我十七岁那年遇到的事情记叙下来,它憋在我心头已经16年了。我无法告诉身边的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和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父母和亲朋好友,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我自从十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谈过一次恋爱。甚至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十七岁那年,我离家出走讲起。
    那一年,我读高二,因为学习和生活中的诸多矛盾,我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我偷了家里的2000元钱,离家出走了。
    我坐车到了邻近的一个市,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加上这个机会正好让我逃避繁重的学习和烦人的现实。我在心中赌咒发誓,再也不回家了。
    逃避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沉浸网络游戏。我天天都泡在小旅馆旁边的一家网吧,在虚拟世界中麻痹自己。每天,我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网络游戏中的拼拼杀杀。我以为我真的能逃避现实,但现实很快就提醒我,这种日子到头了。
    一天下午,我付完上网费后,发现自己的裤包里只剩一元零四角钱了。
    2000元钱竟然大半个月就花光了,我感到惊讶的同时,开始担心以后的生活。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过回家,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知道,就算我现在回去,也无法继续以前的生活了。我只能在这里继续沉沦下去。
    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该怎样填饱肚子。现在是晚上了,我中午其实就没吃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剩下的这一点钱连一碗方便面都买不到,我该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立刻获得一些钱?
    偷、抢——这些事情我可不敢做,也做不来。我心中思索的,是能不能通过自身迅速赚到一笔钱……
    几分钟后,我想到了。我能想出这种主意,足可证明我当时有多堕落。
    十七岁的我,正当青春年少。我有着180的个头、俊朗的脸庞和结实匀称的身体。以前在学校里,我就是女生们追逐的对象。甚至学校里的女老师和食堂的阿姨都爱多望我几眼——这可不是我自作多情,是事实。
    你可能已经猜到我想怎么赚钱了。实际上,能想到这个,是因为有一天,我在网吧里听到旁边两个男孩的对话。
    一个说:“知道吗,那天我在等车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到她家去玩玩儿,她说会付钱给我。”
    另一个问:“怎么玩儿呀?”
    那男孩敲了他的头一下。“你白痴呀?你说玩儿什么?难道是去她家玩积木呀?”
    另一个男孩明白过来了:“哦……那你去了吗?”
    “没有,我还是童子身呢。”
    “你装吧,我才不相信……”
    我听到这里,已经弄懂他们在说的是怎么回事了。我感到有些脸红心跳。我以前不知道男孩的身体也可以换钱。
2
     现在,当我的口袋只剩下一元零四角钱的时候,当我饿得都有些两眼发黑的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快速获取食物和金钱的方式,就只有这一个。
    人在极度饥渴的情况下,可能道德心和羞耻心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现在急需满足的是胃,而不是心。我当时几乎都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试试。
    在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我绝不是装——我当时真的是一个处男。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但我以前在一些H漫画中看过做“这种事”的图画——我想我能装出熟练的样子办完这事儿。
    因为听网吧里那个男孩说,他遇到这种事是在车站,所以我也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时间是下午六点半,站台上等候着二十多个人。我数了一下,有十一个是年轻或中年女性。我看不出来谁是想“玩玩儿”的。也许她们谁都不想,只想回家。但我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只能试试。
    反正这里是外地,没人认识我——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靠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戴眼镜的女人。她一个人站在站台旁边——这是我选择她的理由。
    “嗯……阿姨。”我终于厚着脸皮开口了,声音很小。“你能不能,拿一些钱给我。”
    那女人显得有些惊讶,望着我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拿钱给你?”
    我用右手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露出我的胸肌,面红耳赤地说:“只要你付给我一些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几秒,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了。她张开口,突然惊呼道:“天哪,现在的孩子在想些什么?小小年纪,就出来做这种事!”
    她的叫声吸引了周围了人,所有人都朝我望过来,他们看到我绯红的面颊和敞开的衬衣,大概猜到我想做什么“生意”了。这些人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起来,我慌乱不堪、羞愧难当,立刻埋着头朝前方跑去。
    该死!真他妈该死!脸都丢尽了!我跑出去很远,仍感觉这些人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我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但是能怪谁呢?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想当一个下贱的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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