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 宁因

  开门红，并不代表一切。
  所有人都继续安静了下来，李秋山坐在位置上，缓缓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眼睛却一直盯着总监控电脑。他身边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同一个动作，但是谁都没有察觉。
  整间房间里，只能听到秒针的“嚓嚓”声。
  张有紧紧盯着屏幕，张顺干脆就站在了他的旁边，和他一起紧盯。
  但此刻，他们的心情就像在风暴的中心，根本放不下来。
  在屏幕上，《上天纪》的收视率竟然丝毫没有下跌！而是一路以一种极其微弱的涨幅在上扬！
  0.01%，0.05%，0.1%……0.7%！
  涨幅从百分之零点零几开始，在开播后，《上天纪》竟然没有一次下滑！而是在一路高歌猛进！
  现在，收视率已经上升到了将近4%。
  “奇迹……简直是奇迹！”张顺眼睛通红，拳头握得死紧，嘴里喃喃说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
  “捡到宝了……这种可见的涨幅……我现在想知道，它究竟能够上升到哪一步！”
  李秋山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手死死抓着茶杯，如果不是怕破坏风度，他已经几步冲过去了。
  王中发，徐长青同样站了起来，粗重的呼吸声连旁人都听得到，但他们丝毫没有感觉。
  所有高层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总监控电脑。?
☆、083-085
?  083.网络独播权
  《上天纪》火了。
  第二天，所有的娱乐版新闻头条都与《上天纪》有关。宁因很早就醒过来。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中有一种兴奋的因子在微微跳动。空调吹了一晚上，房间里有些冷，她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上，赤脚下床走在木地板上，拉开闭合的窗帘，将洁净如新的窗户打开。薄如蝉翼的清新的阳光裹挟着树叶的清香味洒进来，和煦的微风拂开昨夜的醉意，瓦蓝色的天空好像一幅油画呈现在她眼前。
  她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王博远推开门走进来，他身上穿着简洁的家居服，脚上趿一双米色的拖鞋。他站在门口对宁因说：“早饭做好了，快点出来吃吧。”
  宁因回头一笑，说：“好。”
  昨天晚上，一夜狂欢。他们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大家都高兴地喝醉了。第一个项目的巨大成功让程远和《上天纪》剧组都放下戒备与矜持，一起庆功。宁因喝得最少，她以“头痛，之前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为理由，挡了不少酒。
  昨天晚上，和她一样没有喝酒的还有孙曼。她怀孕了。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到最后，反倒变成她们两个人照顾一群喝趴下的人。好在是在北京，宁因很快就找来几辆车把这些人送走。最后，孙曼带着林鹤离开，宁因则带着王博远来到了自己买的房子里。
  王博远做了一个简单的炒饭。宁因吃了一口，皱着眉说：“这么多年过去，你搞炒饭还是这么糟糕。”
  “很难吃吗？”王博远皱起眉头。
  宁因一笑，说：“骗你的啦，很好吃。”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准备去公司。路上，宁因说：“我在国内实在没有找到好的都市剧的编剧，我在想，我们可不可以去买国外制作得很成功的都市剧的改编版权，做改编。”
  “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王博远现在心情大好。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谁都不相信他能够经营好一个娱乐公司，尤其是除了资金的资助以外，王老爷子什么渠道都不给他帮助。但《上天纪》的成功却证明他是做得到的。而这一切，宁因都功不可没。
  宁因说：“我找了一些资料，质量比较高一点的，有一部韩剧和一部美剧，据我所知，他们中国地区的改编版权没有卖出去。我认为，我们可以把版权买下来，然后让编剧进行本土化改编，同时加入更加流行的因素。”
  “一切都交给你去办吧。”王博远说：“不过，这次的制作预算只有2000万，《上天纪》的资金还未回流，我也还有别的计划要做。而且2000万中的1500万要等到今年10月份后才能够到账，我们跟芒果台签订的合约中，除了底价，根据收视率制定的分红也会有很多。但他们都要等电视剧播完后才会结算。”
  “好。”宁因点头，“都市剧本来就不比《上天纪》烧钱。《上天纪》烧钱最厉害的就是演员片酬和特效两个部分了。这一次的话，我建议男主角请一位一线，女主角我们可以用自己签的新人，其他的角色不像《上天纪》，群戏很多，片酬不少，我们可以找一些很有观众缘的演员，片酬也不会很高，这样成本就能够压下来。特别是，都市剧中，能够拉到赞助和广告费可不少。”
  王博远点头，“你自己有了主意就好。”
  来到公司，宁因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有关《上天纪》的新闻和网友评论。一如它开门红大爆的收视率，在网络上的热度也是无人能敌。
  《上天纪》的网络独播权卖给了网视。昨晚零点之后，网视就上架了《上天纪》的一二集。
  084.
  在搜索栏中输入“上天纪”、“网视”两个关键词，按下回车键，转入的页面上大多都是“网视网站崩溃”的消息。宁因一开始担心是王仲田他们找了黑客，专门黑掉网视，点进去看了帖子的内容才知道原来是流量一下子蜂拥，网站被爆掉了。
  宁因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也不免感到一丝高兴。自己制作的第一部电视剧竟然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虽然热烈的原因有很多，但想到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力，这种好像看到一个孩子从自己身体里孕育出来的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她很快看到网视的回复：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全力抢修中，大家不要急，在今天晚上零点之前，大家一定看得到。
  宁因打电话给网视那边的负责人，确认了网站维修信息之后，她才放下心来，转了这条微博，并写道：大家太热情了，把网视都给吓瘫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在她微博底下评论。
  宁因一条条看过去，写得用心的就点一个赞，或者回复。忽然看到苏靖康的评论：我帅不帅？
  宁因看到这四个字一下子愣住了，两秒后才笑着回复：帅！全世界，不，全宇宙你最帅！
  而苏靖康和孙曼以及一向是新闻灼点的姜玲以绝对优势霸占了热搜榜前三，后面悉数可以看见袁晶晶、吴一宁、甄京等人的名字……
  种种现象都昭示着《上天纪》的强大影响力。
  于南这个时候敲门走进来，说：“宁姐，微博联系我们，希望给《上天纪》的成员们做微博线上访谈。”
  其实这也是宣传的一种渠道。但当初宁因看到《上天纪》已经三天两头地成为微博上的热门话题，担心刷屏造成疲劳感，所以没有接受这一方式。但现在，大家看过一二集之后，心中对接下来的剧情更加期待，并且，对局中演员的喜爱也正处于一个高度，这种时候进行线上访谈倒是挺好的。
  宁因抬眉问：“什么时候？”
  于南说：“他们拟了一份访谈的计划表。”
  于南把打印出来的计划表放到宁因的办公桌上。
  宁因拿起来一看，除了八位演员，竟然还有自己和张庭导演的名字。她和苏靖康被安排在今天晚上八点上线跟网友互动问答。宁因说：“行，你去跟他们的经纪公司联系吧，确认一下时间是否对得上。”
  “好。”于南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宁姐。”
  “怎么了？”宁因抬起头问道。
  于南犹豫了一会儿，说：“吴斯找到我，说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见我一面？”宁因蹙起眉头，“吴斯？他有说什么事吗？”
  于南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我，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过得很不好。”
  宁因点点头，说：“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好，我知道了。”于南点头，退出办公室。
  宁因坐在椅子上，蹙眉想道：吴斯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呢？
  085.制片人
  宁因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来到苏靖康的病房。
  苏妈妈看见她从凳子上坐起来，笑着说：“你来了。”
  认识久了之后，苏妈妈身上也没有了那些故意的做派，露出一个母亲的温和来。宁因将手中的水果放到柜台上，冲苏靖康笑了笑，问：“最近怎么样？”
  “你都好久没有来看我了。”苏靖康不满地说。
  宁因说：“对不起，最近《上天纪》开播，比较忙。”
  苏妈妈说：“我昨天晚上在这里和靖康一起看了《上天纪》，真的挺好看的。”
  宁因惊喜地说：“是吗？”她原本以为，苏妈妈会因为想让苏靖康退出娱乐圈的事，对这部剧有所抗拒。苏靖康说：“我妈还说了，最近好几年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剧了。”
  宁因笑问：“今天难道没有护士来找你要签名？”
  苏靖康得意地说：“我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啊，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来找我要签名呢。”
  宁因笑着摇头。
  “今天晚上八点上微博和网友问答。”宁因说：“准备好了吗？”
  苏靖康亮了亮手中的手机，说：“早准备好了呢，这些天每天待在病房里特别无聊，每天就是看书刷微博。”
  宁因用手机登上微博，进入微博工作人员专门为《上天纪》设计好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