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冬日阳光

  “怎么了？”秦越封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也有点着急。
  “冉冉……可能出事了。”阮栀把手机攥得紧紧的，都快要掐进去了。
  “别慌，我尽快。”
  秦越封加了速，她还是没办法不慌，直到看见坐在医院椅子上，双手紧握的薛冉冉。
  从没见她如此面容憔悴过。
  这个女孩，一直都把自己收拾的漂亮光彩，再大的事儿也会笑着面对。她总说，我有办法的，我办事，你放心……
  阮栀拔腿就跑过去，秦越封停在那里，没有再往前走。
  “冉冉。”阮栀坐下来，搂住她。
  这时候她才看清，薛冉冉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很久。
  “陆乾他……”阮栀狠了狠心，还是开口。
  “我知道。”薛冉冉苦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没事亲爱的，早想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我就没有哪天盼着好。现在倒算轻松。”
  “我只是哭一场，发泄了，就没事了。”
  “冉冉，别难过。好男人多得是，他不适合你。”
  “只是可怜这个孩子，投错了胎。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那他知道这个孩子吗？”阮栀也有点想哭。
  “知道。”薛冉冉长叹一声，“可那又怎么样？”
  “八十三号，薛冉冉。”有医生开了门，朝着这边喊道。
  薛冉冉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去了。”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阮栀拍拍她的肩膀，捧了捧她的脸。薛冉冉咧了一下嘴，转身。
  看着薛冉冉进去，阮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总有人的爱情要这么难。
  为什么像陆乾那样的人，过得那么好那么快乐，却要把痛苦留给别人。
  而她何其有幸，遇到的是秦越封。
  没过多久，薛冉冉就出来了。
  她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目光呆滞无神。
  阮栀走上前去。
  “没了……”薛冉冉抱着她大哭起来，身体几乎要滑倒。
  阮栀轻轻拍着她的背，叹息着说：“走吧，冉冉。你得好好休息。”
  “我让临东备了病房。别走远了，这几天就在医院休息。”秦越封走了过来。
  “谢谢师兄。”薛冉冉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两人这么和谐的相处，还是第一次。
  “冉冉！薛冉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突兀。
  陆乾看着靠在阮栀身上的薛冉冉，有些失神地问她：“你，做了什么？”
  薛冉冉闭上眼睛，不愿和他说话。
  “你说呢？”阮栀冷冷地看着陆乾，“如果你还有点儿良心，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说完她搀着薛冉冉，慢慢往前走。
  陆乾还想跟上来，却被秦越封拦住：“你要是个男人，就干脆点放手。”
  薛冉冉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太累，已经不堪负荷。
  给她掖好被角，阮栀走出房间，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秦越封，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的秦先生，这么好。
  可她在怕什么？为什么她也觉得不安？
  阮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靠着他的肩膀，问：“你们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他可以在冉冉为他怀着孩子的时候，安然无事地和别的女人谈婚论嫁？”
  秦越封揽她到怀里，轻叹。
  “她只是不幸遇到那么一个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摸着她的头发，“但你别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啊，你老公多冤枉。”
  阮栀笑了：“谁老公谁领回去，可不是我老公。”
  “你说的？”他敛眉看着她，“那我找人领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他作势就要起身走了。
  “回来。”她拽着他，嗔道，“没过考察期呢，还敢红杏出墙？我看你又想被关小黑屋了。”
  “小黑屋也不错。”秦越封在她耳边轻笑。
  他抱紧她，咬着她耳朵又说了一句话。
  “流氓！”阮栀抬起头瞪他，却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这可恶的男人，自从温泉山庄那晚之后，说话越发讨厌了。
  但她这种表情让秦越封很受用，低头啄了她一口。
  他最喜欢看她羞恼的时候，想发脾气又不好意思，憋得脸微红的样子。
  知道她情绪低落，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难受。
  “回家吧，明天再来。”他拍着她的背说。
  “可是……”阮栀放心不下。
  “你晚上必须回家休息。”他语气强硬，又不得不哄道，“薛冉冉睡了，你在这儿也没用，再说有护工呢。明天再来，嗯？”
  阮栀想想也对，才点头答应。
  晚上阮栀不想做饭，秦越封只好简单炒了两个菜，她也不太有食欲，半哄半喂地勉强吃下去一碗。
  睡觉的时候，自然是被忽悠去了秦先生房间。
  秦先生搂着她许久，怀中的小人儿还是不见安分。
  “睡不着？”秦越封低声问她。
  阮栀微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有事儿，手无意识地挠着他胸口。
  这丫头……秦先生胸口痒痒的，有些耐不住，阮栀却丝毫感觉不到。
  “那咱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秦先生说着，已经转身覆了上来。
  “你不说今天酌情免费……唔……”
  余下的话都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细碎的呻～吟。
  最后秦先生很厚道地没索要利息，阮栀却还是累得不行，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先生很无奈，某处显然是不太满足，还精神着。为了哄她睡觉，他也是下血本了。
  看着阮栀闭上眼依旧嫣红的脸蛋儿，他轻轻一吻，抱紧了她。
  第二天，阮栀醒的很早。
  她睁眼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身旁的男人还熟睡着，一只手臂给她枕着，另一只搭在她腰上。
  阮栀轻轻往他跟前凑了凑。
  秦越封的睫毛很长很密，她伸手去触了一下，又怕碰到他的脸，缩了回来。
  阮栀怕吵醒他，还是决定偎进他怀里不动了。
  如果能永远不分开，多好。
  “这么早就醒了？”
  秦越封的声音有点沙哑，在阮栀听来性感得要命。
  “嗯。”她抬头望着他，眼神乖得像只兔子。
  秦越封笑了，翻过来把她压在身下。
  刚才裹在被子里丝毫没觉得怎样，这时秦先生在她上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连一块布的缝隙都没有。
  “看来是我不够卖力啊。”
  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秦先生已经付诸行动，细密的吻落在她身上。
  而阮栀也慢慢觉得，她很喜欢这样，和他之间，亲密无间的感觉。
  后来秦先生去了公司，阮栀则去了医院。周叔重新上岗，在秦先生上班期间负责护送阮栀。
  刚到薛冉冉病房门口，她就停住了。里面有别人。
  “冉冉。”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陆乾。两人说话的音量都不大，阮栀听不太清楚。
  她在门口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两个人，是该谈谈。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总也要见面的。
  “陆乾，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薛冉冉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你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那个姓蒋的，如果敢出现，我会杀了她。”
  “冉冉，你听我解释！”陆乾很激动地吼她，也带着些乞求，“我不是……”
  “不要再说了！”薛冉冉大叫，“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
  阮栀很想进去看看，薛冉冉的情绪太不好，她开始后悔没有早点把陆乾赶出去。
  刚起身，就见陆乾开门出来。他的脸也有些憔悴。
  阮栀不想看他，进了病房，关门上锁。
  “亲爱的，给你炖了鸡汤，还有小米粥。”她坐下来，见薛冉冉面色苍白，胸口还有些起伏，“别激动啊，你现在得静养。来，吃点。”
  看见阮栀，她倒是乖乖的，接了碗开始吃。
  之后几天，陆乾没有来过，薛冉冉的情绪也一直很稳定。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在这儿歇上一晚就能出院了。
  “亲爱的，你现在幸福吗？”薛冉冉忽然问。
  阮栀有些愣，想不到她忽然问这个，说：“嗯。”想到秦越封，忍不住心里就甜蜜蜜的。
  “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薛冉冉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咽，“不过我看师兄不敢，他最好是不敢。”
  她不是眼瞎，能看出来秦师兄对阮栀简直是要宠上天的好。她很羡慕，也很欣慰。
  “怎么了你，又哭。”阮栀给她擦擦眼泪。
  “人家觉得难过嘛！你看，人家多可怜，还不许哭！”说着眼泪流的更凶。
  阮栀以为她只是为陆乾难过，只好说：“哭吧哭吧，那么丑不管你。”
  晚上秦越封来接她，阮栀说明天来接冉冉出院，正好也是周末。
  “好。”他揽着她的肩，语气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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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阮栀和秦越封来找薛冉冉，却没看到人。
  护士说：“一三零四的病人一早就出院了。”
  阮栀打了薛冉冉电话，关机。
  她家里也没人，房东说已经退了租。
  “秦越封，冉冉不见了。”阮栀急得哭了出来。
  “别慌。”秦越封把人抱住，哄着，“薛冉冉不糊涂，肯定没事的。”
  他也不是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