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历历

28 真相如此残酷(3)


“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到他了!”
    女人顿时疯了,抓起旁边的小铁架朝他砸去,俩人扭打在一起,被女人砸的头破血流眼看无法抵挡的独眼龙掏手机叫人,冷不丁被左左劈手夺走,朝电梯壁沿上一摔,四分五裂了。
    独眼龙嚎叫一声跳起来,拖着仍在撕咬他的女人,抓起墙角那根撬货用的钢筋钩朝左左扑来。
    此时左左眼前,耳边全是一种声音:“孩子,孩子......”举起小铁架不退反攻过去。
    电梯门被从外面打开,沙新,众多保安,警察冲进来,撕扯着左左离开双手血淋淋护住脸嚎叫的独眼龙。
    肋下的血无声地渗透了沙新的白色阿玛尼,缓缓滴到地上,但左左一点也不觉得疼,像是在看别人的伤口一样的淡然若定。曾经,她最怕见别人的伤口,哪怕是削铅笔误伤的小小一道,只要看到就会疼的心惊肉跳,从不敢看围观打架骂街的,不敢看暴力一点的电影,明知是假的,当电影人物被烙扎烧砍时,都吓得捂住耳朵跑开老远。
    在警点做了记录,女人再次被收押走,独眼龙被临时拘留,沙新陪她在医院包扎伤口。
    医生连连称赞左左简直是关云长再世,整个过程没有哼一声。
    伤口说起来只有很小一点创面,但要不是被肋骨缝隙夹阻,恐怕会洞穿心脏!
    包扎完毕,左左的肚子好像怀孕五月即将出怀的样子,幸亏穿着万能的韩版的高腰上衣把一切都给包容了。
    “你还想帮他?”回来的路上,沙新看着怀里紧抱着文件袋的左左,终于打破沉默。
    “我不是故意的给您们惹麻烦,是那个独眼龙他认出了我,他找事儿。”
    “你想不想帮他?”这头倔牛情商简直负分。
    “是他太狠了,几乎把老婆虐待死,还把自己亲身生孩子卖掉,这种垃圾真该下地狱!”
    “你下决心了要帮他是吗?”
    “......是。”
    左左以为他会痛批或者鄙视她,至少唠叨她几句啊,可他再没说一个字,低头开车平稳匀速,车内低低的回旋着他最爱的那首“假如爱有天意”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用尽一生的时间
    竟学不会遗忘
    在舒缓忧伤的歌声中,左左再次醒来,车已经停在了仿膳楼下,他在车外来回走着电话中,看到左左坐起来,就低声说了几句挂掉,开门进来。
    “怎么还不上楼啊他们要等急了都。”左左有时也很佩服自己把不是的当理说的无赖本事。
    “我看你睡着了。”他低身过来把她抱扶起。
    “瞎话,说不定是我疼的昏厥了呢?”
    “你的呼噜比以往都要响。”他目光无辜的看着她说。
    “哎呀哎呀,你轻点儿,会不会护理病人啊?”左左扭头扯开话题。
    下车后他不由分说抱起她一直走到电梯前,左左只好闭上眼睛任由其事。听到有好几个声音在周边询问要不要帮忙,听到按键声,听到几个声音护送进客梯内,他咳嗽了声,她才睁开眼睛,里面就他俩,成专列直达了。
    来到八楼,出电梯他又抱起她直接朝女卫生间走进去,左左急得再次紧闭眼睛,这次真急了“哎哎,你要干吗?会被投诉的,在公共场合发生不轨行为。”
    他拍拍她的脸“请开眼看看自己尊容先。”说完他匆匆走出去。
    张开眼在大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那张胖脸简直就是京戏中的大花脸还要斑斓夺目,慢慢的打开龙头洗了把脸,疼得几乎窒息,卧槽,特么骂了几百声。
    沙新回来了,手里拿着刚拆开的湿粉盒,浅浅的一管口红。把左左紧搂在怀里的文件夹拿走,抓起粉条给她涂抹,几分钟后果然变的精神白净多了。
    “你啥时候学的这一手啊?”左左好奇的问他。
    “调查案子见过给尸体化妆的就这样。”他搬着左左的脸左右摆动着。
    “我去,把我当活死人啦,滚滚!”左左抬手要打他却忘了伤口,疼的几乎跳起来,虽然没喊出声,但把他手掐紫了好大一片。
    哲子嘴角挂着菜屑趴在姥姥身边睡着了,妈妈脸上笑着拍打身边座位要左左过去,一边给她夹菜拿餐巾,好像她没有一去三小时让她提心吊胆的害怕了这么久,好像她就去了趟卫生间立刻回来了一样自然,但她焦虑的眼神却难以掩饰地上下看遍左左周身,韩版宝宝装万岁啊,她虽然目光在那里停了好久,但终于没有拉下脸来掀她衣服检查。
    “不好意思啊我又迷路了,这个小东西他耍我,把我丢开自己跑回来,搞得我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哎。”左左假作羞涩的抱着沙新胳膊,过去轻轻在哲子屁股上打了下,然后坐回到他身边,大次次的开吃了,妈妈没有见过左左公开场合跟沙新这么亲密过,所以,眼里的疑问顿时都变成了惊喜,没吃一会就要服务员替她抱起哲子要自己打车回医院,沙新自然要送她们了。
    左左做出要恭送的样子,妈妈立刻摆手不要她起来:“坐着那里赶紧吃吧,要凉了让他们给热热,吃完了不用慌着回去,出去逛逛啊你们。”
    他们一走左左立刻趴在了桌子上,直到沙新带她在社区医院打过镇痛针后才算止住了浑身的冷汗淋漓,依靠在他身上时,头发像刚洗过一样,自己都闻到馊味了,可他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异样,要是他这样味道如此靠近,早被左左给一脚踹开了。
    “去哪里?”他搀扶着左左低声问。
    “你家!别误会啊,只是临时驻扎下。”虽然左左意识已近模糊但在他停车抱她进门时,还是发现了异样。
    “这是哪里?”
    “我家啊!”
    “我特么还没老年痴呆成不?”
    “这是我新购进的金屋,专门用来藏娇的。”
    “你的脚还真重口儿,浓浓的一股寂静岭气息。”
    “……这是我暂住的朋友房子。”
    “好狡猾的凶犯,你想在别人房子里行不轨之事?”
    “要你来干嘛的,监督我啊!”
    “心有余力不足,重伤在身啊我。”
    “没事,只要在你在我就不敢。”
    “我是辟邪宝剑?”
    “当然,你可不是一般的贱啊。”他嘿嘿傻笑着。
    被他放进柔软的大床棉被里时镇静剂起作用了,左左开始意识模糊,但仍清晰记着一件事下午四点前——她要去给陈昂送文件!掏出手机定了3点15分闹钟放在枕边,然后定定的看他,直到看得他心虚,把左左的文件夹从他车里拿来给她放到枕头下,明明记得他把文件放在怀里的。
    “哀家要睡会儿,别心生歹念啊,我梦里会杀人的。”左左叨叨着。
    沙新慌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的恐惧模样:“求放过啊,二师兄!”
    “嗯,沙师弟,你可以跪安了。”左左□□着意志一直听到他关上门出去,并没有落锁,再次听到他在客厅,厨房来回走动声,下楼去的走楼梯声,听到他开门出去,听到他车子发动声。啊!终于安全了,意识防线一垮,左左歪头眼一闭觉得自己整个人掉进了巨大的柔软的棉花包里,暖烘烘,迷怏怏着沉没在温柔乡里,其实还有一个疑问在她清醒的最后时刻浮现过,在他的暗恋女神如此投怀送抱的情况下,他竟然不趁神之危下手,煮米成饭?还暗恋十几年?屁,不是傻就是假!
    外面究竟有什么比左左更吸引他的事情呢?但思索未果她就彻底进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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