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异术

“你说！”赵万生并没有回头，但出于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感觉他现在一定是相当不耐烦的。但那又怎样？欺骗我的人是他，问他问题自然不为过。而且，就算不在乎这些碍于宋先生的面子，他也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师父，你把师父怎么了？”其实有很多事，当我看到是赵万生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师父，翟鬼眼或许也是他的人吧。可这场阴谋或者说这个陷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网织的呢？一年前？两年前？或者，我想应该是从他们收留冷凝开始便谋划了吧。
那么说来就差不多是二十年前了吧？可是如果事情这的是那么久就发生了的话，一切又好像不大现实。
因为毕竟当时还没有我，而这个阴谋的核心却是围绕着我发生的。如果主角都不在的话，又怎么可以说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置的呢。
现在看来十年前倒是比较合理的一种推算。流落无门的冷凝被宋先生收入了门下，心怀不轨的赵万生才是师门真正的叛徒。或许，顾阡腾也是被他陷害的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开始怀疑了。那么师父呢？那日我见到的男人，那个送我令牌的老头呢？难道说他也投靠宋先生了么？
可是不应该啊！论身份来讲，他翟鬼眼虽说不是独霸一方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犯得着去投靠宋先生这种人么？或者说，我见到的一开始就不是翟鬼眼呢？
“师父？他很好，好得很！”赵万生说这话时，我感觉到的不是师徒间应有的情感，而是一种冷漠。在他心里，师父这个词是不是早已不是当初的意义了呢？是不是真的早已变了滋味呢？
“那就好。”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样一句话，算是一句自我安慰吧。因为，这句那就好其实不单单是指师父也是指我现在的处境。
我和灵狐并肩跟着赵万生和冷凝往里面走着，穿过了院子，绕过了堂屋一直往前走着。虽说我并没有完全打开灵源，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这院子里浓厚的灵气。
当然，除了灵气之外，我还感觉到了一股浓厚的鬼气。那种鬼气让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扼住我的喉咙喘息不得。
“寇恒，你要小心！”这是灵狐第一次这么正统地叫我的名字，也不得不让我提高了几分警惕。她在嘱咐我小心，看样子，她也应该是感觉到了。
真是想不到，这小小的院子里竟然有着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之前，我想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的。
但今晚，我已经接受了太多无法接受的现实。我想就算是个傻瓜，也该明白了。或许这就是命吧。一切都是命！
跟着这两个人继续走着，我感觉自己肩上的负担已经逐渐变轻。就算再怎么逃，看样最后还是沦为了他人的木偶。周围的灵气在逐渐地加深，深到我已经无法准确地窥探出这灵气有多厚。看样子，这才是宋先生真正的力量吧。
这么想着，耳边却传来了一个我还尚算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我那牵肠挂肚的师父—翟鬼眼。
  ☆、第69章 宋先生的橄榄枝
“小徒弟，见到师父怎么不拜呢？”声音是那个声音，但人却早已不是那个人了。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留着八字山羊胡一副道骨仙风的感觉。他是翟鬼眼？不，他不是！
“你究竟是谁？”我看着他，直觉告诉我他不是翟鬼眼而是那个传说中的宋先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觉得这个宋先生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宋先生在之前能力实在是太大了，而现在从他的外貌来看，他似乎并非如此。
“我是你的师父啊？你不是亲口管我叫师父么？”那个男人的声音比较低沉但是却也真的是那个我曾经叫做师父的人。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想将我炼为鬼器的话，那简单的简直不能再简单了。因为凭借他们的灵力将我捕捉，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却没有那么做。
若是说想要将我作为鬼王或者傀王的话，那么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我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没有发现的么？
“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叫我宋先生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师父！”宋先生捏着他那山羊胡，微笑地说道，眼神中虽然有着阴鸷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他会害我。这又是为什么呢？设了这么大一个局难道不就是为了想要剥夺我么？
可现在的感觉却并非如此……
“什么师父！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还当真是第一次的，我自然也是很不满意他这种答案的。
“你愿不愿意帮助我成就霸业呢？”这个传说中的宋先生狂妄地笑着，双手大张着有一种想要将整个世界揽入怀中的感觉。
“霸业？什么霸业？”我紧握着拳头，对于他们这种泯灭人性的团队是万分不能忍的，但现在好奇心似乎占据得更多一些。
我的确是很好奇，这个宋先生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现在他说出了霸业两个字来，是不是说这一切的阴谋就是为了成就他的霸业呢？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苗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花尽人力物力来培养你的重要原因。”他的笑始终让我捉摸不透，大手一挥，灵狐便被带了下去。
虽然灵狐不是很情愿，但也还是被带了下去。偌大的房间里也只剩下我和宋先生还有赵万生了。赵万生站在了宋先生的身旁，脸上的表情无比自豪。
“宋先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人了，所以追随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想你也一定希望能够成为华夏首屈一指的阴阳师吧，那么宋先生绝对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赵万生此时此刻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哈巴狗这个词，耷拉着舌头在那摇尾乞怜用来形容赵万生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从现在我对这一切的认知来看，我的的确确是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想要拒绝，似乎就意味着死亡的结局。
但无论是谁，会经历什么，我想是没有人会愿意选择死亡的结局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想要活，不单单是为了不辜负我爷爷的意念更加是为了自己。
想要生存的想法愈加强烈，我也逐渐感觉到身上的灵气开始汇聚，似乎有一冲飞天的感觉。腰间别着的那个白玉瓮此时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灵气的膨胀开始不住地摇晃。
而这所有的一切也都被宋先生看得清楚。
“看样子，你似乎得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宋先生瞥了一眼我腰中的白玉瓮，手一抬便像安装了加长杆一般伸到了我的腰间。
开什么玩笑，我和宋先生的距离少说也有两米多了，他竟然如此轻松地伸了过来。要不是里面的小家伙打开瓮口对着那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的话，怕是我这最后的帮手也要被夺了去。
手似乎是在一瞬间就缩了回来，指尖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我知道，一定是这个小家伙没个轻重，下口下得过狠了。“对不起！”
这话刚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有什么对不起的，他与我是仇人的关系，我可真是嘴欠得要死了。恨不得自己找个缝隙钻进去，从此不再与这些事纠结。
“年轻，真是年轻。我只问你一句，你成不成？”宋先生所说的成不成是指我肯不肯助他成就霸业，但是此时的我却对他的霸业一无所知。虽然本能告诉我，他的霸业绝非好事，但我还是经不住好奇吻了起来。
“你不觉得你的存在被那些俗人所不理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将那些俗人消灭干净，让这个天下都变成我们阴阳界的天下。我要让这个国家，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的名字改变。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那些人的存在。人死后本就应该被我们阴阳先生操使，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弱者。”宋先生拿起一旁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后继续对我们说道，“我看的中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这个新食物链的上层而不是像那群渣滓一般呆在下层。下层的渣滓早晚会被上层吞噬，早晚！”
宋先生所说的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想要给这个世界营造一个新的规律，而所谓的渣滓则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最重要的物种之一，人类。他似乎是想要将人类扼杀，以阴阳界人所有的力量重新统筹这个世界。
他的感觉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些武侠小说中所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或许，我今天也要感受一下武侠小说中的风范了。
“我喜欢你！你的身上有无限的潜能，只要你肯帮我，我会让你有享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荣华富贵，让你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见宋先生这么说，也看到了赵万生脸上的不爽，于是连忙趁机挑拨。
“宋先生的意思是让我骑在他的头上咯？”我指了指赵万生，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说真的，他赵万生现在在我眼里就跟那臭狗屎一般。我早就想要将其彻底清除掉了。
果然赵万生中了我的计，他很是不满地看着宋先生。宋先生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那种不满的神情，一手按着他的颈部锁扣在了墙壁上。
“只要你肯帮我，我让他死又何妨？”我想这句话是赵万生从没想过的。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彻底把赵万生激怒了。他挣扎着，一脚踢到了宋先生的小腹。
即使是一个生活了这么久的阴阳先生但同样是个男人，疼痛很快便传到了身体的各个末梢，他痛苦地捂着小腹蹲坐在了地上。
我见此，也连忙将白玉瓮彻底打开。毕竟，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家伙了。所以，无论能否成功，我想都还是应该赌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