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认真，谁先输

这些天，语晴把两人的关系瞬间降到冰点。
    廷羽没有放弃打电话给她，语晴整个电话的未接来电的记录几乎全是蔡廷羽。
    她曾经有那麽一刻猜测着蔡廷羽会在自己的家堵她，只是距离演唱会越来越近，这画面出现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低。
    「伯母，我看到报导了。」
    如芯不放心自己上次的脚伤，来到了医院再检查了一下。
    走到大堂的杂志架上，看到了今天最新出炉的T台周刊。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廷羽的。」
    「喂，美娟，我有点事要先处理一下，你们今天晚上先自己过去酒吧，我接着就过来。」
    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背面传来，如芯好奇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语晴。
    「伯母，在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晚点再打给你吧。」
    如芯挂断了跟廷羽妈妈的电话，赶紧追上语晴的脚步。
    语晴没有发现到身後的异样，敲了敲医师的门，接着推门进去。
    从後而来的如芯赶到了门口，看了看门上的医师的名牌。
    「周凯楚医师，妇产科？」
    如芯不自觉地把名牌上的字跟着念了一篇，心里突然传了一鼓不好的预感。
    语晴检查完毕，打开房门，一脸错愕地看着正在迎接她的如芯。
    「我们聊一下吧。」
    如芯跟语晴来了医院後面的一个小花园。
    「为什麽看妇产科？」
    语晴低着头，不敢看着她锐利的目光。
    「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为什麽还要问我？」
    如芯不可置信的看着淡然说出一切的语晴。
    「恭…恭喜啊，不是廷羽的对不对，他最近这麽忙，你们应该没什麽时间见面的吧…应该是…」
    「是他的。」
    语晴截断了如芯一切不合常理的推测，轻轻的承认着一切。
    「你这是毁了他耶。」
    语晴抬起头看着如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现在经历的一切会得出如芯口中的结果。
    连她自己都没有埋怨过是廷羽毁了自己。
    「你知道他有多热爱现在的工作，我看着他一次一次的不停排练。手伤没有完全好，有些舞蹈动作做一次不到位，就做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满意为止。」
    如芯激动地说出口中的一切，声线也逐渐加大。
    的确，廷羽对工作的执着，语晴相信自己比其他人更了解。
    「你现在突然蹦出一个孩子，你这是在为难他耶。」
    「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也不打算为难他。」
    「什麽意思？」
    「我相信他自己懂得去作出选择。」
    「如果你是真的为他好，这个孩子就不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我也相信，你自己懂得去作出一个为大家好的选择。」
    如芯正要离开的时候，把脚步停在语晴的身旁。
    「对了，你同事今天的报导做得很好，分析的相当到位，帮我省下了不少解释的工夫。」
    语晴回到了医院大堂，放置在电视机旁的杂志架吸引了她的目光。
    ＂蔡廷羽赖如芯共渡春宵恋情曝光＂
    她没有翻阅里面的内容，因为没这样的必要。
    如芯的话，让她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语晴，你来啦。」
    「对不起来晚了。」
    语晴本来不想把庆功宴订在酒吧，可是同事们却一置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比在酒吧更尽兴。
    「喂你们看。」
    大伙儿目光顺着酒吧里的入口凝视着，赖如芯大方的勾着廷羽的手走进了酒吧，语晴也认出了身後那些舞群。
    「後天就是演唱会了，不去练习竟然肆无忌惮的在大庭广众里放闪。」
    语晴一眼就看到那被如芯勾着的手臂，连她自己都没有这样子过。
    如芯跟廷羽的绯闻闹得热哄哄，廷羽本打算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却没想一转头就看到那无精打采的脸，两人的视线也终於对上了。
    廷羽内心的炽热再一次被燃起，正要提手松开如芯的那一刹，却又被她紧紧抓住。
    「那边全是记者，你现在过去跟她理论，只会把语晴一同曝光而已。」
    为了保护语晴，他还是不得而的把手放下，不舍地放开他焦急的视线。
    只是这一整晚下来，廷羽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住地往有她的方向投射着。
    一杯…
    两杯…
    三杯…
    「语晴，恭喜你，我们把它乾了。」
    这样没有顾虑的把酒全灌进肚里，对语晴来说，还真的是第一次。
    在语晴一杯又一杯乾掉的时候，廷羽面前的酒倒是一滴都没有碰过。
    身边的同事不论或男或女都没有要帮她的，只是继续把一杯又一杯的酒放到她面前。
    他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豪爽的模样，看似坚强，可是他好像明了她心中在想什麽。
    廷羽低头沉思着自己的过失，埋怨着自己那天没有不顾一切的离开饭局赶到医院。
    那天酒醒来，那震惊的画面让他想到以前的自己。
    现在回想起，觉得好厌恶。
    廷羽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嘈吵的氛围，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语晴，你还好吗？」
    语晴本来喝酒的机会就很少，酒量自然也不见得有多好，身旁的男同事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轻拍着她的背，试着让她吐得舒服一点。
    「你家住哪，要不我送你回去？」
    语晴这酒醉得可以说是完全不醒人事，弯身吐完的她本想要好好的站起来，却怎麽站也没站稳，一下倒在酒吧前的马路旁。
    男同事正要蹲下把她扶起，却出现了一个壮硕的身影把她单手抬起。
    「蔡…蔡廷羽。」
    男同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明星，那没有表情的脸，比起他真的生气来的更让人害怕。
    廷羽把语晴公主抱了起来，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着。
    不知道语晴怀孕的他，毫不留情的直接把她扔在後座，那用力关门的力道也没有把语晴给惊醒。
    廷羽把内心的愤怒跟无法宣泄的情绪宣泄在车速上，让原本要三十分钟车程，快速的缩减到十分钟。
    廷羽依旧的把她抱起，情绪在驾驶过程像是有所宣泄，回家的脚步也随之减慢。
    廷羽站在语晴家门，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她抱回自己家里，把她温柔的放在自己的床上。
    廷羽正要把语晴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狂屏幕里。
    ＂赖如芯：我相信你会作出最好的选择。＂
    廷羽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他拿起床边的纸巾，轻轻擦走语晴脸上的汗珠。
    「莫语晴。」
    他往她的脸上轻拍了数下，试着把她叫醒。
    「莫语晴…莫语晴。」
    只是不管叫多少次，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廷羽内心的愤怒突然涌起。
    他迅速的脱掉身上的上衣，一下子扑倒在语晴身上。
    廷羽看着那红通通的脸，正在深陷在自己的沉睡中。
    他轻轻的在她嘴唇上烙下痕迹，却依靠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下一刻，他却像只凶猛的野兽一样，欣赏完自己的猎物，继续尽情表露自己邪恶的一面。
    他用力的吻着她身上每一吋肌肤，手上的动作也不顾一切的撕裂着她身上的衣服。
    廷羽用力到把语晴身上都盖上大大小小的吻痕。
    只是…她还是没有醒来。
    最後，他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内心。
    他把头埋在语晴的肩上，用力的哭喊着，手上紧握成拳头，往床上不停的拍打。
    这数下激烈的震动，终於把语晴给震醒了。
    语晴一脸难受着，想要伸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却被廷羽的手牵制着。
    语晴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耳朵也传来阵阵的抽泣声。
    「廷…廷羽…」
    蔡廷羽一个翻身离开了语晴的身躯坐在床边，语晴也发现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情景。
    「这…」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
    廷羽一个怒吼，把正要把自己靠在床头坐好的语晴给吓到。
    「如果今天在酒吧门口捡走你的不是我，你现在肯定不能这样安然的坐着看着我。」
    「那你跟如芯呢？」
    「我…」
    廷羽激动的转身看着语晴，看着她眼角的泪夺眶而出，他却百口莫辩。
    「我知道你很介意我没去医院看你的事情，但是我跟如芯，绝对不是报导上写的那样。」
    「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很难让我相信啊。」
    语晴也激动的用着自己最大的声线回应着廷羽。
    「我知道你你很忙。我已经不奢求你能够时时刻刻的陪伴着我，就算我住院你没有来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很努力的告诉自己你跟如芯的一切都只是工作，可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我怎样一次又一次大大方方的去看着你们那些暧昧不止的报导。」
    廷羽走到语晴身边，蹲在地上，一脸愧疚的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知道我一直给不了你安全感，可是请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工作，我对如芯绝对没有一丝丝的暇想。」
    语晴松开了廷羽紧握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我现在不说你如芯，如果你的事业，跟我，你的选择是什麽？」
    ＂我相信他自己懂得去作出选择。＂
    那天跟如芯的对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语晴的脑海里盘旋。
    她希望廷羽不只是懂得作出选择，还能作出让她惊喜的选择。
    「为什麽两者不能共存？」
    「如果真的不能呢？」
    可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廷羽沉默了许久，轻轻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应该是说，他大声不起来。
    也不敢大声。
    「不要逼我。」
    他站起来，别过脸逃避着语晴的视线。
    语晴默默的点着头，虽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却是她早已得知的答案。
    语晴离开了床，走到廷羽的门後随手拿起了一件外套套上。
    「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廷羽看着语晴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无力说出任何挽留的话语。
    在他的青春里，这是他最後一次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的离自己而去。
    这一段短暂却又刻骨铭心的＂初恋＂，终於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