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夫君养成时

90 又搞突袭


舒锦和感激地看向司时雨,这个时候他不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先让本不应该插言的她说话,是在给她撑腰。如果她想的能让这几位官员信服,那以后她也能有一言半语的说话权。若真到了大部队行进,而她留下来的时候,这一言半语的话语权很重要。
    她站起身向几人福身一礼,缓缓道:“恩谢三殿下赐妾机会,方才妾听殿下、驸马与几位大人的分析,心中也想了条对策。妾也不知是否妥当,不如说与诸位大人一听,若能尽绵薄之力当不甚荣幸。”
    那几位官员倒是不甚在意。
    舒锦和又将自己的对策在心中滚了滚,方才开口道:“诸位大人所言都很有道理,粮草有限,失踪的人死伤不知,刺客的再次袭击……这些无不是要考虑的。那么,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顿了顿,环视几人,几人虽未答,但他们早在各自所执的意见中回答了这个问题。
    “最重要的自然是粮草。”司时雨答道。
    “不错,如三殿下所言,最重要的是粮草,若没有干粮,人也撑不住几天。明白这一点,如何做就明朗许多了。为了保证同样的粮草能够支撑更多天,妾以为,应当让女眷先行回撤!”
    “什么?!”几位官员无不吃惊,皱起了眉头。
    让女眷回撤,其中自然包括婉宁公主,婉宁公主可是此行的重点保护对象,一点闪失都不能有。再者,女眷柔弱,护送她们就要分拨一批人出去,可总共也没剩多少人了,这下走的和留下的两边半斤八两,哪边来刺客都招架不住。况且,回撤的山路又长,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塌方,若也塌方,往回走还不如往前行,好歹前面的山路短一些。
    妇人之见,果然是短得很呐!
    舒锦和看他们的脸色,岂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急,慢慢说。
    “实际上女眷并不多,不超十人。派一人早一日先行探路,若遇塌方留下记号再寻它路。后行的女眷与护卫随记号行进。而女眷并非乘车,而是稍作乔装,以轻便着装骑马上路。”
    “这样一来,就得男女一骑。”呼衍达耶道。
    “是,”舒锦和点头,虽然这个设想逾越礼节,“但特殊时期特殊办法,这样能有最快的速度。如果顺利,实际上比我们来时要快上至少两日。而且,先行的那人可以更快一日与官署报信。只有将可能是包袱的女眷先行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人才能更集中精力,粮草也能减低损耗,清楚路障也好,寻人也罢,都能出最大人力只留二三人留在营地值守。”
    她主张将女眷平安送走后,留五人小队留营地值守,顺便缓慢地清除路障,其他的人力都分派出去寻人。寻人这事是抢时间,时间拖越久希望越渺茫,实在寻不到了再分人力去做其他的事。
    细细听来,舒锦和的对策更有可行性,众人也终于认真听下去。
    “可要有谁护送公主殿下?”有人问。
    “自然是我!”呼衍达耶捶捶自己的胸膛,“婉宁公主是我的妻子,保护自己的妻子是丈夫应该做的。这里有三殿下在,我很放心。而且,我的族人都在,他们个个是马背上战斗的好手,一定不会让宇天的女子受伤。”
    最后由司时雨拍板,他的想法与舒锦和差不多,虽然这个方法冒险了点,但能保一些人出去,总比一起受难的好。
    而且那些刺客的目标是他,刺客那方已经死伤惨重,就算剩下再来报仇也是冲着他来,不可能去抓婉宁。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原本以为女眷们会不同意,她们却最是明事理的,一听立即点头,没有半分犹豫。这让某些还想改变司时雨主意的人也寻不到理由。
    送走了驸马和女眷,剩下的人开始扩大寻人的范围。每天都陆续能抬回些人来,有的受伤有的已逝,有的则是在山林中迷路饿了个半死,可所有寻回来的人中都没有钟离谦和沈庭。
    距离遇难已经过去三日了,再寻不到,只怕凶多吉少。
    司时雨要安抚人心所以看上去比较冷静,但实际上他心里已快要沉不住气了。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王侯子孙,在此行中都是举足轻重的。
    眼见每天寻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司时雨命各队人马扩大搜索范围,却在扩大搜索范围的第一日就得到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山林中有山匪!
    “你确定?”司时雨问,脸色很不好看。
    报信的护卫军迟疑片刻,又有些不确定,答道:“回殿下,当时日已落山,丛林中光线不畅,确实……看的不甚清楚……只能约莫觉出是山匪般的打扮。”
    可以肯定是,这护卫军看到的一定不是袭击他们的刺客。天下可没那么愚蠢的刺客,会袭击完目标之后不隐藏起来反倒大摇大摆在目标面前晃悠。
    “他们可看见你了?”司时雨又问。
    护卫军摇摇头,“属下与那几人离得很远,又隐在暗处,应当没被发觉。”
    司时雨沉吟一会,道:“明日你多带几个机灵的再去那里看看,确认下是不是山匪。”
    护卫军得令退下,出帐子的时候看见舒锦和站在帐子外,便向她略行一礼随后走远。
    舒锦和在帐子外发了会愣,而后还是捏捏手指掀开门帘进了去。司时雨见是她,也不惊讶,这几日只要等出去寻人的队伍回来向他报告完,舒锦和都会紧跟着进来问消息。
    今日又是一场空啊……
    司时雨已不知该怎样去回答舒锦和的询问了,有时候他觉得她实在是坚强,一个女子独身留在满是男人的地方,哪怕日复一日没有结果,她眼中的光也没有消失。有时候他又希望她哪怕是脆弱一点点,宣泄出来,也没有人会因此嘲讽她。
    然而每日一问并没有如期而至。
    舒锦和在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却是眉头微皱低头不语,不知是在想什么。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吧。司时雨如是想着,也没有催促她开口,只静静等着,给她时间。他也需要这样短暂又安静的时刻,他也需要松松气。
    舒锦和到底还是抬起了头来,她的双唇有些干,连带着觉得喉咙也有些干,微微张口竟一时好像发不出声音来。于是她润了润唇齿,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若真有山匪,会不会……”
    会不会钟离谦和沈庭就是被他们给抓去了?
    不然,为何会多日都找不到踪影,生死未卜?
    “我也是如此猜想。”舒锦和未完的话,司时雨都明白,“一切都要待明日探了情况才知,你莫要急。”
    “那……如果确是如此,你当如何?”舒锦和终于将最想问的问了出来。她知道,这么问还为时尚早,在不知对方人数、武力、老巢的时候,谈对策都纯属瞎扯。
    可她需要司时雨一个态度。
    以钟离谦、沈庭的身份,救肯定是要救的,只是究竟是以少兵力巧救,还是去向周边官署调兵缓救?
    她知道,这都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轻易左右的。可她曾听闻,山匪之所以为名为匪,就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哪怕看上去善良,只要吃穿行是靠抢靠掠,骨子里就不是善类。他们与逃犯相似,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抓住的人若不顺从就是杀死一个选择。
    她不担心会不会去救人,是担心迟去救一天,钟离谦就多苦一天。
    “救,必定要救!”司时雨有些不满舒锦和对他的怀疑,“明日等他们回来,你也一并在旁听吧。今日就别想东想西,好好休息。”
    然而,再没有什么旁听对策之说了……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被山匪突袭了……
    营地里大部分人都已出发新一天的寻人之路,舒锦和在帐子里休息,被帐外的吵闹声扰醒。那些声音无不是短促的,仿佛火花只亮了簇火苗就被生生掐灭了一般。
    她立即警觉,一个翻身从榻上下来,贴到帐子边听外头的动静。
    帐子外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老……要活……”
    “……放心……都……撂下……”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靠近,她发现帐子的窗帘被轻轻挑开了一条小缝,万幸的是她躲在窗户旁边几个垒起的木箱的影子中,不易被发现。
    那几个声音更加的清晰,小声地对话着。
    “咦?帐子里没人!”
    “怎么可能?一共就两个帐子,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男的都撂下了,那女的就是在这个帐子没错啊……”
    “她是不是溜了?”
    “更不可能,别忘了咱几个从天黑蹲到天亮,眼都没眨,那见有人从帐子里出来的?”
    “……那……那……”
    “嘘!小声点!那家伙,走,进去看看!”
    舒锦和闻言小心翼翼地摸出短刃,而此时她听见那个发号施令的声音又道,“你们谨慎着点,老大说那女的有点功夫,随身还带了短刀,到时候你们被挂彩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她睁大眼,他们怎么对自己这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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