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替嫁太子妃

第215章


    威德侯沉下脸来:“你们,居然连本侯的话都不听?!”
    “我们是衙门的人,除了我们大人的命令外,”吉捕头歪了一下头:“还有就是,皇上的话我们绝对听。”
    威德侯闻言狠狠瞪了两眼过去,知道和这两个捕头是说不通了:衙门的人奸猾,但是他们很护短。
    他只能给侯府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动手吧,衙门的人指不上,最终要靠的还是他们自己。
    侯府的人得到了命令,对衙役们露了杀机,可是不等他们真的动手:几乎就在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乱轰轰的衙役们忽然就静了下来。
    五人一级结成了小小的阵式,正好对着一个侯府的人:其中两人是用枪的——本来他们手中是一根木棍,居然让他们在马上摸出另外一截带枪头的接上,就变成了长枪。
    另外的三个人却一手执刀一手持弩——就算侯府的人本事不错,一个能打翻三个衙役,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面对这样的五个人,他们就算能杀得了两个、三个,也绝对会死在对方的长枪或是弩箭下。
    衙役们的阵式紧密,三组人马之间还能相互接应:这还是被称为废物的衙役吗?!
    “老薄头的徒子徒孙?”威德侯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老薄头,可是逃走了很多年,他身负大罪,你们还敢用他传下来的东西——看来就是他的同党了。”
    他看着衙役们把沈小小围在当中:刚刚所谓的缩小包围,其实就是要把人保护起来,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被一群衙役给耍了,威德侯的怒火真是压也压不住。
    听到“老薄头”三个字,黄捕头和吉捕头都是面无表情,可是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们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眼中的东西。
    沈小小却喃喃的道:“原来老头儿姓薄啊。”只是她没有想到,老头儿居然是一个背负着偌大罪名的人。
    老头儿遇上他们兄妹三人的时候,已经伤重快要死了;哪怕是他们兄妹尽了心,老头儿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年:没有银子就没有药,怎么可能让一个伤重的人完全好起来。
    几年的相伴,老头儿有幽默的时候,也有沉默的时候,有话多的时候,也有话少的时候;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兄妹三人说过他的来历,更不曾提起他的过往。
    至于什么洗脱罪名、为他报仇之类的话,他更是只字未提。
    就像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乞丐,倒霉受了重伤,只此而已;所以他教兄妹三人很多东西,可是却不认为那是一种恩德。
    他还很反对沈小小兄妹学武,最后哪怕是他被兄妹三人纠缠,也只是教了沈大勇兄弟皮毛:老头儿说的是皮毛,不过也让沈大勇兄弟在乞丐中立住了脚。
    但是仅此而已,再多老头儿就不肯教了,却也不说为什么。不过,他倒是把跟踪术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教了不少。
    也仅是皮毛,因为老头儿对沈小小说,不教更多的东西是为他们好。当时沈小小兄妹只当老头儿是在吹牛,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才会忽悠他们。
    现在看来,老头儿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不说呢?沈小小看看黄捕头和吉捕头:其实你还是放不下的吧?否则为什么说如果有一日到了京城,让我去衙门找什么黄捕头呢。
    “老头儿,还好吧?”吉捕头倒底年青少,终究没有忍住问了出来。他问的人当然是沈小小。
    沈小小想起了老头儿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想到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头上轻拍时的慈祥,霎间眼圈就红了:“他,就是喜欢人家叫他老头儿。”
    黄捕头长长一叹:“是啊,他就是喜欢人家叫他老头儿。所以,他没有徒弟又哪里有什么徒孙?他不过就是一个老头儿,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世上无亲无友。”
    沈小小想到老头儿和他们兄妹三人的称呼,心头又是一酸:老头儿对他们兄妹极为疼爱,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和他们兄妹成为一家人。
    他总是不停的提醒着他们兄妹三人,他们不是一家人;他只是一个老头儿,而他们兄妹三人才是一家人。
    “我们不是谁的徒子徒孙,”黄捕头挺起胸来:“但我们是维护京城治安的捕快,我们穿上这身衣服就要对得起它!”
    他挥了一下长烟锅:“现在,我们以衙门的名义,对眼前疑似劫持公主殿下的三人收押。你们,可服?”
    沈小小点头:“服。”她微一沉吟,想要说什么却被吉捕头横了一眼——有些人从来不相识,但是相遇的时候却可以生死相托,就像她与吉、黄两位捕头。
    可是刚刚经历过沙千户等人的沈小小,她要的只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城;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为她流一滴血。
    “我们跟衙门的人回城。”她看向威德侯:“官道之上、青天之下,众目睽睽,又在官差之前,侯爷你还想做什么?”
    她要提醒威德侯,还是不要孤注一掷了。
    威德侯看着黄、吉两位捕头笑了:“你们如今可不是官差了,和薄老头儿有牵扯,你们就是朝廷的重犯!来人,速回城去报信。”
    他说完看一眼沈小小:“他们和你,连城门也进不去;要么束手就缚,要么就等着被官兵乱箭射杀。”
    威德侯说到这里长长一叹:“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太子妃你才能满意呢?不要说人是谁杀的这种话,你要知道,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你。”
    沈小小的脸色微变,贝齿咬在唇上瞪着威德侯没有说一个字。
    “如何?”威德侯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但是沈小小、暗一和香兰都懂——树林前的蒙面人曾说过,只要沈小小跟他走就放过沙千户等人。
    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人问,而沙千户等人换成了黄、吉两位捕头带的衙役们罢了。
    暗一咳了几声:“这是官道。侯爷你带的人,也不多。”
    威德侯笑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些行人:“谁告诉你们,本侯带的人少?”
    黄、吉两位捕头对视一眼,然后黄捕头取出火石敲了敲长烟锅:有烟瘾的人,越是心里不安静的时候越会忍不住的犯烟瘾。
    随着黄捕头的敲击声,衙役们手中的弩都发动了,只不过有先有后并不整齐;但是弩显然不是平常的弩,就算动手有前后之分,让一些人反应了过来,却还是无一人逃得过。
    分别就是伤势的轻与重,有了防备的人也来得及避开要害。
    吉捕头叹口气:“不见血,就算是练的再好,终究还是、还是……”他轻轻一叹:“当年我们兄弟们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那可是杀出来的。”
    黄捕头却和和气气的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我们当年第一次,比起他们来还颇有不如。”
    “再经一经风雨,就好了。”他说完看向沈小小:“老头儿,哪一年驾鹤走的?”他是活的太久了,所以只听沈小小避而不答,便已经知道结果了。
    其实,等了多年,他们早就知道了结果,但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总希望老天会给老头儿一个奇迹,总希望老天会再把那个老头儿送回他们面前。
    这些年来,六扇门已经成了笑话,而捕快和衙役们都成了废物的别称:他们不在意,因为他们一直在等。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等了多年、准备了多年,等来却是一个娇怯怯的太子妃!
    老头儿这个玩笑有点大,不过他们也是久历风雨的人,所以惊讶归惊讶,应该做什么却不会马虎半点:不然,地下的老头儿看到了,不知要怎么笑他们不长进呢。
    他们的确是不长进的,如果当年不是他们不长进,老头儿也不会被人重伤后,只能带着一身的重罪逃走。
    沈小小抬头:“走了有三年多了。”
    威德侯却不想再听他们叙旧了:“黄捕头,薄老头儿的事情本侯听说过,内中的事情我虽然不知但也能猜到几分——江湖上所有的不法之事,如果能成事的,哪一个背后没有朝中大员的影子?”
    “所以薄老头儿带着你们和江湖人对上,也就是和朝中的大员们,甚至是和王爷们对上了,能有好结果才怪。”
    “人,如何已经死了,而六扇门也废了。你们的心思,本侯能猜得出一二——为薄老头儿洗刷冤情,在刑部重开六扇门,你们这些捕快不只是单属于衙门的狗腿子。”
    “本侯,可以帮你们做到。你们不相信本侯,本侯可以立毒誓,三个月之内让薄老头儿的冤情得昭,一年之后让刑部重开六扇门,如何?”
    六扇门是大梁朝刑部的一个司,因薄老头而立也因薄老头儿而撤:六扇门里的人全是捕快,从属于刑部与各地方衙门,却又独立于各地方衙门。
    沈小小沉默着,也没有看向黄、吉两位捕头,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始想如果捕头们再次反水,她和暗一、香兰要如何才能带着楚国公主冲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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