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替嫁太子妃

第219章


    她没有叫门,只是在门外等着,因为她是皇贵妃:永远的知进退,永远的体谅皇帝的为难之处——也就是永远的在为难她自己。
    在秦公公出来之前,她是不必让皇帝知道她已经来了多时;到秦公公打开御书房的门时,就表示皇帝想见人了,而那个时候皇帝肯定会知道她在外面等了多久。
    等的越久,皇帝就会越感动、越愧疚。
    为难自己,为得就是让皇帝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她或是她的儿子。
    所以在宫中做皇贵妃,还是皇帝心尖上的女人,并不是那么轻松自在的;有时候,真的挺累。
    “皇贵妃,”于昭训跪倒在皇贵妃面前:“求皇贵妃救我!”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但是就这样认命,她又如何能做得到?想来想去,大梁国只有一个人能救她,也唯有一个人会救她。
    皇贵妃的眼皮都没有眨,依然还在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就像她的目光能穿透宫中的层层楼阁,而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般:谁也不知道,她倒底想要看到什么。
    于昭训能来到她的身前,自然是用尽了心机和手段,当然还有金银之物,否则的话她根本近不了皇贵妃的身。
    能到她身前,其实也就代表着她的一种默认:她是同意于昭训到她面前来的,不然她的人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放个人到她的面前来。
    但,也只是允许于昭训到她面前来罢了,至于要不要帮于昭训一把,却要看于昭训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
    能到她面前是足够聪明,却还不算是太聪明。皇贵妃需要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因为上官丹实在是太没有心机与手段了。
    于昭训没有在意皇贵妃的态度:“我愿意为皇贵妃做任何事情——只要皇贵妃救我,以后我便不是东宫的人。”
    东宫不再是她的家,太子也不再是她的君主。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她现在什么也不介意了。
    不管是什么,总要活着才能意义啊;眼下太子和太子妃如此待她,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皇贵妃终于微下头看向了于昭训:“你是聪明人,怎么会没有法子呢?不管是东宫之中,还是在六宫之内,这里的主子永远都是两个人。”
    “一个是男主子,一个是女主子。”她的声音轻不可闻:“得了男主子的宠就会得女主子的厌,可是我们却是在女主子的手下讨饭吃,这事是不是极讨厌?”
    “所以,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要讨得女主子的欢心,然后再暗中得到男主子的喜爱;如果做不到的话,至少也要让女主子感觉她把你压的极低,压的很稳。,踩的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比如说,为什么要等着被责罚呢?旁人罚你一分,你可以自罚十分——到时候男主子自会为你说话的。”
    “你啊,就是太逞强了,懂了吗?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你要跪的人,不是本宫。”
    于昭训听完后,对皇贵妃沉默着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退后三步才转身离开;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
    在旁人看来,皇贵妃没有同她说话,只是拿眼盯了她半晌,她就知难而退了。
    皇贵妃又抬头看向远处,在心里忍不住叹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如果她能姓上官就好了。
    丁家是个难啃的骨头啊,希望太子能收拾丁家狠一点儿,以后才能让她的皇儿轻松搞定。不然的话,就是她也会头疼的。
    这个时候的丁家的大老爷,丁青山正坐在城门上吃茶,陪着他坐的人正是五城兵马司的吕大人。
    看着城门下的人,丁青山叹口气:“唉,只观太子妃也知道东宫不成气候啊,居然对楚国公主下手——虽然手段不错,但是不够聪明。”
    “如果她足够聪明让人捉不到把柄,那就凭她就能让东宫多几分气相,太子倒也不是不能指望。可惜了,唉。”
    他吃了一口茶:“想想太后,我们这些人就是不放心才多说几句闲话——左右不入朝为官,也只是尽一份忠心,为国担忧罢了。”
    吕大人给他亲自斟满了茶:“兴国公也是一心为国。”他久考不第,投入了丁家成为其门客,五年之后就成了京城兵马司中的吕大人。
    所以就算丁家没有人在朝为官,但是丁青山兄弟三人可都是国公封号,真真正正的荣养啊。
    而且丁家是太后的娘家,就算他们不入朝为官,但是他们开口说句话,朝中有几人不给面子?
    听说,就是皇帝有了什么好东西,没有旁人的也定会分一半给丁家的三个舅舅享用:这份恩宠,在大梁国那是独一份的。
    兴国公叹气:“还是吕大人懂我啊。”他倒是很谦和,从来不会同人自称什么本公之类的,就是你啊我啊的这么说话。
    “对了,尝尝这果子,原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说是他邦进贡的稀罕物,到京城中统共也不过几斤;昨天皇上赏了我两斤,我向来不喜欢这些的,倒是你家娘子喜欢——尝着可以的话,一会儿就带回去让他们娘们也尝个新鲜。”
    吕大人连忙谢过兴国公的赏,他起身回头一看:“国公爷,今儿这事儿要如何了结?在城门处拿人?!”
    兴国公没有作声,起身走到城垛口看下去,正好能看到沈小小一行人。
    有秦小国公在,这城门依然不好进:首先是带着那么多的死人,而秦小国公等人却没有相关的文书;其次就是京营的人居然离开了驻地,虽然此时大部队回去了,可是几位大将都在——这事儿可大了,没有圣旨没有人会放过他们入城。
    肖大将军乖乖的表示,他们几个人会在城外乖乖的等圣旨,只是请城门的人火速报给兵部:要由兵部的人来接他们才可以入城的。
    至于秦小国公嘛,他把京营的军旗砍了,虽然成功救下了沈小小等人,但是他此时却是戴罪之身,在肖大将军面前不敢再胡来的。
    再加上城门可不是随便能乱闯的,尤其是京城的城门,哪怕秦小国公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会在此事上犯糊涂:闯城门那就是造反,城门的守军可以先杀人的!
    沈小小没有想到交涉了半天,一个又一个人都被赶到一边去了;没有被城门守卫给赶开的,除了他们主仆和楚国公主之外,也只有一个威德侯了。
    威德侯被擒了,但他现在的爵位依然在,所以肖大将军坚持全朝廷的脸面:弄的太难堪了,他们这些人就是朝中所有权贵的仇人,因为物伤其类啊。
    所以威德侯被封了几个大穴后,就让他自己端坐在马上,由人前后左右的看押着一路赶回了京城。
    肖大将军和秦小国公被赶到一旁去等着了,守城的官兵就看到了威德侯。
    虽然官兵同时看到的还有沈小小主仆三人,但是三人衣衫狼狈且多处血迹斑斑,衣衫再上好也不可能被当作贵人了。
    “侯爷您回来了?”官兵们和威德侯居然很熟,上前请安施礼,比对待肖将军和秦小国公可强太多了:“您慢走,由小的给您牵马?”
    威德侯还没有开口,沈小小就上前一步:“他,是阶下囚。我们入城他跟着,我们不入城,他就只能和我们一起等。”
    她现在倒也不着急多等一会儿,因为她相信时间足够长了,太子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但是放威德侯离开,显然不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所以她才会上前开口说话。
    官兵们看过来,见是一个女子都皱紧了眉头:他们,原本出生就高女人一头,入伍为兵就更不把女子当作同类了。
    女人是什么?哈,除了伺候他们再加上传宗接代外,就只是他们取乐的工具罢了。
    “这里是你们女人说话的地方吗?!谁家没有管教的妇人,你们不会管,要不要大爷们帮你管一管?女人,就要打,不听话打到听话为止。”
    官兵们很不满的瞪向了暗一,在他们看来,沈小小梳作妇人妇式,应该就是暗一的妻妾。
    暗一做为男人不说话,却让一个妇道人家出来说三道四,真就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沈小小闻言没有作声,抬头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小头目,看的那小头目不自在了,她才轻轻的道:“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也说不知道我是谁——暗一,给本宫取下他的首级了。”
    “他的脑袋留着除了吃饭,也没有其它的用处,不如摘下来也为京城的兵马司省一份口粮。”
    她吐出来的“本宫”两个字,让官兵们齐齐收住了嘻笑:他们是看不起女子,那是看不起同等身份或是比他们身份低的女子。
    至于能自称本宫的人,他们哪里敢有半分的瞧不起?只是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眼前女子是什么身份,要知道能自称本宫的,哪一位是自己骑马前来的?
    最少也是一辆马车前呼后拥啊。
    小头目的头顶一片发麻,就如沈小小所言,旁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却在上司那里知道这些人里有一个女子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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