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替嫁太子妃

第226章


    皇贵妃说着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松开沈小小又摸了一下她的手:“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宅心仁厚,可有吓坏了?”
    “这是安神压惊的汤,快喝点吧。”她说完又看向楚国公主,未开口眼圈又红了:“可怜的孩子,御医呢,快,快请脉。”
    她又抚摸了楚国的额头,再叮嘱人把楚国公主放到了她的车辇上。
    回过头来拉起沈小小要走时,她才看到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于昭训:“这又是怎么了?”
    太子回头:“谁知道呢,我和太子妃刚回宫,也是刚刚看到。”
    “那还不快起来,地上多凉。”皇贵妃叹口气:“有什么事情等太子和太子妃忙完再说。”
    沈小小笑笑上前扶了皇贵妃,脚不沾地儿拖着人就走:“不是皇贵妃责罚她,那有可能是母后责罚她,或是父皇,也有可能是其它娘娘们。”
    “我们不清楚她犯了何事,还是问个清楚再看如何发落为好,对吧?万一是父皇或是母后之命,就是娘娘再仁慈,也要想一想再开口为她求情。”
    太子在皇贵妃身后加了一句:“如果罪过不大,跪累了她自然就起来了。”
    跪累了,自然就起来了——于昭训的身子晃了晃,自太子离开后不久她就跪到宫门前,算下来也有小两个时辰了,能不累吗?
    如果不是想在讨太子和太子妃一个心软,以便于她能在东宫里重新开始,她用得着如此折磨自己。
    她能坚持这么久,就因为一个信念,那就是太子或是太子妃看到她跪这么久,肯定会让她先起身再说话的。
    可是哪里能想到,跪了小两个时辰就换来太子一句:累了,自然就会起来了——她眼前直发黑,就算此时她想起身,却双腿麻木哪里能移动分毫?!
    但是等她好容易缓过劲来,抬头却发现沈小小和太子裹挟着皇贵妃,早已经走的远了!
    真就把她丢在了宫门前,连问一句都不曾,直接就由她跪着。
    于昭训的泪流了下来,可是却咬着唇没有作声,而是扶着宫人的手起来,缓缓的活动着的僵硬的双腿:“回去,准备热水。”
    她要好好的梳洗一番。
    既然太子和太子妃不吃这一套,那她也就必再做出一个辛苦的模样来,免得再讨人嫌。
    皇贵妃把太子和太子妃一直送到御书房内,而她身后的人就像变戏法一样,从净脸净手的热水,到热气腾腾味道鲜味的吃食,随着太子一路走,东西就一路跟上来。
    甚至在半路上的暖阁中,都有准好的热水与干净的衣服,让太子和太子妃极好的梳洗了一番。
    离开暖阁后,太子和沈小小都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对皇贵妃自然是谢了又谢:沈小小也终于知道,皇贵妃为什么会多年荣宠不绝。
    不止是因为她曾是皇帝发妻,如果仅凭此,皇帝岂能把她一直放在心上?更是因为她的确能让人舒服到心底,不要说是男人了,就是同为女人的沈小小也喜欢她更多于皇后。
    哪怕明知道皇贵妃对她和太子不是真心的,却也难免对其生出一丝好感来。
    让皇后做这些?不要说让她对儿子如此上心,就是她能想得到,让其如此对待皇帝,皇后也绝不肯如此的。
    御书房内,皇帝和皇后都沉着脸,而延国公和忠国公都在地上跪着。
    皇贵妃安排太子和沈小小梳洗,其实就是为了让丁家人先见一见皇帝:虽然皇帝没有说,但是皇贵妃知道皇帝的心意。
    太子也有这个意思,才会借着皇贵妃而如了皇帝的意——让皇帝先思考一番,太子再回话时,皇帝也不会再发作了。
    父子两人也不能总是争来吵去的,该有的缓和还是要有的,不是必须要争取的,太子很愿意给皇帝留应该有的脸面。
    皇贵妃向皇帝和皇后请了安,又给皇后亲自换过了参茶,还奉上了一碗燕窝后,才再次施礼告退。
    皇帝和丁家之间的复杂,她是极为了解的,同时她很清楚皇帝不想太多人知道丁家人的事情:不只是丁家人的脸面,更是太后的脸面啊。
    所以她把太子和沈小小送到,又伺候过皇后,便立时告退了:永远的知进退,才能让皇帝更爱她一分。
    沈小小越了解皇贵妃,就越感觉皇后不是皇贵妃的对手;可是让她再想一想,她倒是宁可做皇后,也不要成为第二个皇贵妃。
    她也做不到。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小小,被延国公的话给打断了念头:“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太后、太后九泉之下得知,我们会被人陷害,她一定、一定不会安心的。”
    延国公把太后挂在嘴边,当然知道会让皇帝不快,可是现在太后是他们兄弟唯一的护身符。
    如果不提醒皇帝,太后在临终前把丁氏一族托付给了皇帝,直说不准皇帝一怒之下把丁氏一族给如何了。
    丁氏一族现在享有的一切,不是皇帝给的,是他们丁氏一族拼着身家性命换来的!按理说,现在高居在朝堂之上的人,应该是他们丁氏的人——可是太后和皇帝却忘恩负义。
    本来,就是太后和皇帝欠了丁家的。这一点在丁氏兄弟心中根深蒂固,生出来的怨与恼、还有恨更是一年比一年多。
    只是他们不傻,不敢把他们心中的不满宣之于口罢了。但,他们也时不时的提醒一下皇帝当年,换一些好处给他们丁氏一族。
    可是钱富的累积,并没有让丁氏一族的人消去怨念,反而因为财富的累积,让他们的贪念更多,也让他们更有底气去怨恨皇帝。
    所以皇宫里到处都是他们丁家的眼线,包括御书房内外;甚至是六宫中的妃嫔们,有多少都和他们有关系?
    延国公开口的时候,皇贵妃还没有退出宫门;听到延国公的话,她退的更快了,几乎是延国公的话音一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皇后扫了一眼皇贵妃的背影,抿了抿唇流露出了一丝的讥讽,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皇帝一掌击在桌子上:“静亲王这么多年来,都被你们兄弟幽禁,你们还有脸说什么被人诬陷?!难道说静亲王不是你们幽禁的,是太子和太子妃诬蔑于你们?!”
    他当真怒极。
    事实的真相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天哥只是说被人幽禁了,并没有多说幽禁的事情;只是把他所知的财宝下落交给了皇帝,又拿出了先皇的遗诏——上面说的清楚,那财富是留给新帝的。
    这样的遗诏有两种解释,如果天哥或是她的母妃有意于皇位且还成功了,这遗诏就能让他们母子名正而言顺;如果天哥无意于皇位,那遗诏就是给新帝的。
    只是太后太过着急了,也是容不得兰妃而早早下了毒手,才会不知道遗诏的内容。
    因此皇帝拿到遗诏后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先皇的英明不是他能相比的;感概完后,他也知道天哥的意思,便封了天哥一个亲王,所赐封号为静就是想让天哥不要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天哥真的没有追究,提都没有提,天天忙于他的王府重建,无暇他顾;可以说皇帝是欣慰的。
    但皇帝万万没有想到,按住了天哥却没能让丁家消停,丁家给他捅了一个如此大的漏子。
    当然了,如果不是太子有意为之,丁家所为还是可以捂起来的,那皇帝也就是斥申一顿,再罚没一点丁家的家产,此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皇帝却无法捂住这些事情,而丁家的人却还不消停,还要把太后牵扯进来:皇帝能不怒吗?!
    延国公看着皇帝满不在乎:“天哥的确是住在我们丁家,但此事皇上你早就知道,而我们兄弟也是奉太后旨意行事。”
    他自见到皇帝后便不再害怕,因为这么多年来,不管什么事情、皇帝发多大的火,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太子,哼,也真的应该换个人了,居然敢如此算计他们丁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皇帝大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失心疯了你!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辱太后的名声。”
    他没有想到丁家的人会如此不给他脸面,直接把天哥的事情推到了他和太后的身上;虽然,当初这事儿的确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但他是真的不知情。
    至少,是不知道内情的;天哥的下落,他是故意没有去问,因为太后对兰妃母女的怨恨,他是明白的,出于孝道也罢还是出于对先皇的怨念,他是故意放任了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天哥这么多年来受的苦,是和他这个皇帝有关的。
    他是皇帝,所以他只能做正确的事情,如手足相残、故意谋害先皇骨血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做出来的。
    延国公耸了一下肩膀:“臣无状了,皇上息怒。”他没有半分的诚意,对皇帝的怒火更是视而不见。
    沈小小看的眼角抽了又抽,看了几次身边的太子——太子就像是老僧入定了,对眼前的一切不闻不问,只管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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