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场沉醉

说什么女人有了房子才有安全感。我就问她，你是嫁给房子，还是嫁给人。她居然冲我大叫，说她要嫁给房子。我们就分手了。后来那个也一样。我对那种一心只想要买房的女人是一百个瞧不起的，谁要给我谈房子我就烦。你不会吧？”
  梨子没有立即回答，继续吃着饭。
  心想，哪个女人不求个安稳，哪个女人不求个安全感？我白梨也不例外。女人要财求房并没有错。女人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男人，没有钱就保障不了生活，没有房就保障不了安定，连生活安定这样基本问题都保证不了，女人嫁男人干什么？我虽然离过婚，可我仍是女人，我不能降格以求，自己把自己划为下等。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是爱房一族？”耿晓以探寻的语气问道。
  “是的，我也需要房子，我也爱房，我也只是个女人而已，我不例外。不知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时间来安置我们过往的青春，但求有房子来安置我们过往的爱情。女人喜爱房子并没有错。”
  “好好好，算你也还比较真诚坦率。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见过十二三个网友了。那些女孩子都说没关系，可以慢慢来。这些人和我那两个女朋友一样，开始说慢慢来，等到临结婚时，就催三催四催命似的要我买房。你倒还好，开始就摆明了自己的观点。我说过，我不喜欢开口就要房的女人。不过，你例外。”耿晓找开一瓶啤酒，自酌自饮。
  白梨心想，真正有能力的男人是不会纠缠于这个问题的。他会在女人开口之前，就把房子买好。她的心里又涌起一股不快。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华而不实。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耿晓时不时地给白梨舀汤夹菜，看到白梨碗里没饭了，立即给她盛上。
  “你很勤快。”白梨开了口。
  “农村出来的，自己不做不行。更何况，我们跑业务的，就是给人服务的料。习惯了。”耿晓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继续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不是一样啊？我告诉你吧，在别的女人面前，我也是这么做的。我经常给女客户搞按摩哩。要不要，她给你服一下务？”
  白梨忙说：“不用了。”
  刚有的一点好感，又一扫而光了。
  “坦白地说，有很多女人喜欢我。我也与几个女人上过床。这么说希望你别介意，反正你也是个结过婚的女人。你想想，我这么大了，一个正常的男人，若没有些性经历，那才是不正常哩。”
  “你们男人和一个陌女人也能上床？”
  “是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曾不止一次叫过小姐，哎，反正你是离过婚的，跟你说说也不妨。我们干这种工作，常年在外漂，很辛苦很寂寞，叫小姐也是很正常的。有次我叫了一个小姐，刚进来时，我们并不就做。我们先聊天。聊着聊着就熟了，然后，就做了。这叫水到渠成。”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个很花的男人。”梨子心里更不好受了。
  “那是因为我还没结婚，如果我结婚了，有老婆了，我还去找什么小姐哟。你说是不是？等我们结婚了，我就改，我一定改，好不好？”
  梨子心想，谁要和你结婚啦！
  “其实话又说回来，我对你的感觉还真与别人不一样。我就喜欢你，我就认定了你，你好像就是上天派下来做我老婆的那个女人。”说着就要来拉梨子的手。
  梨子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微醉了。她说出去上个洗手间，便出来了。她到总台付了一半的帐，就乘车离开了。
  不久，耿晓找来了电话，问她：“今晚我们到哪儿开房啊？”
  梨子回了句：“随便你！”就把他的电话设进了黑名单。
  梨子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想向别人倾诉，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倾诉对象是采子。然而，采子在哪儿呢？他或许正与那相小护士进行热恋呢！
  想来凄惨，那相耿晓全然不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大摆特摆自己辉煌的罗曼史，总以为一个有过婚史的女人本身就有罪过，因而必须得容纳别人的一切，包括罪过。仿佛他的那些事情在离婚女人的面前简直是小儿科，所以，你这个离过婚的女人必须得担待。
  离过婚的女人就没有尊严了吗？离婚是一种罪过吗？那些游离于婚姻之外的男人女人，就能肆无忌惮地玩弄爱情于股掌之上吗？
  梨子突然觉得婚姻之外远比婚姻之内复杂、可怕。
  当天，梨子就坐火车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回到家时，采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梨子颇感意外。
  “你去哪儿了？”采子看了一眼梨子问。
  “相亲去了。”梨子边放挎包边答道。
  “哦，你也相亲了呀。成功了吗？”
  “没有。”
  “那个男的长得不帅？”
  “不，很帅。”
  “他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他。”梨子淡淡地说。
  采子拉梨子在自己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梨子，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梨子没有接。她径直到洗澡间冲凉去了。
  20
  待冲完凉，梨子就系着围裙去弄饭。
  吃饭时，采子给梨子夹了一点菜。梨子没有反过来给他夹。
  “今天早上我送她去坐火车时，看到你了。我不好问你去哪里，没想到你会在今天回来。”
  “你们谈恋爱了？”
  “是的。从那次相亲后，彼此都感觉很好，所以就开妈谈了。她这次去外地学习一个月，我送她上的车。”
  “哦，她可真幸福。何时，你也送我一送？”
  “现在不能啊，有她呢？”
  “那你现在还到我这儿来？”
  “想你呗。”
  “说谎。”
  “你觉得我在你面前一直在说谎吗？”
  梨子没有做声。继续吃饭着饭。
  人生真是奇怪，上午十一点钟还在与那个叫耿晓的男人吃饭，晚上八点钟时，却又在与另一个男人吃饭了。难道婚姻爱情就如同吃饭么？只要是吃，就不求与谁同餐么？
  不！不一样！与采子在一起吃饭，感觉就是不一样！
  采子与耿晓不是一样的男人么？同样有过许多性经历，同样把过去的事情宣而不秘。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耿晓至少还可以说出“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敢于担当”之类的话，而采子却从未说过，只不住地说“我有太多的现实无奈，我不能娶你当老婆”。耿晓还会说“我过去是花了些，但以后一定改”之类的话，可是采子连说都不会说的。
  这两个男人其实都不适合自己，白梨心里很清楚。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迷恋采子，甚至到了为了他好，不惜说出“祝你相亲成功”的话的地步。
  梅子说“没有男人不可代替”，真的是这样吗？梨子感觉到，采子在自己心目中是无人能代替的。和他在一起，感觉真好！
  “我妈催我结婚了。”
  “和那个女孩？”
  “是的。”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也想成家了。结婚嘛，找个女人就得了。更何况，我对也感觉也对味。”
  采子给梨子又夹了一片菜。
  梨子没有说话。
  “她二十七岁了，也不小了。不过，没有结过婚的。”
  “你们准备闪婚？”
  “是的。我们商量好了，等她学习回来之后，就扯证。”
  “那，那恭喜你们啊！”梨子强忍着眼泪。这时，她绝对不能流泪，绝对不能！
  “房子快装修好了，你去看看不？”
  “我，没有必要吧？”
  “对不起！”采子轻轻说了句，“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伤你的心，可是，我有太多的现实无奈，在这个小城市，我无法承担社会的舆论压力。我不能娶你。”
  梨子反而镇静了下来，轻轻说：“我不怪你啊，不要说对不起，你结婚是你的自由，你有这个权利的。”
  “其实，我与她之间没有人家想象的那么浪漫，那么缠绵，为了成家，我必须结婚。”
  “我知道。”
  “她的年龄不小了，她急于成家。”
  “我知道。”
  “她的个性不算很好，她不算太坏。但毕竟我们相处的日子不长，还不太了解。”
  “我知道。”
  “我们新居的窗帘都是粉红色的，桃花的颜色，是我选择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吧。她说，她也很喜欢，看来女人的感觉是相通的。”
  “我知道。”
  “这个月，她都不会回来。我就好好地陪陪你吧。以后，时间会少些了。”
  “我知道。”
  ?
☆、第 20 章
?  采子躺在床上，梨子躺在采子的臂弯里。双方都没有说话。刚刚已经把彼此需要交付给对方的讯息都传达了。梨子与采子两人都沉浸在回味无究的境界里。
  采子摩挲着梨子的头发，笔直的黑发柔顺细腻，每一根都透露出浓浓女性气息。采子禁不住俯下身子吻了吻。这一吻，采子与梨子又都有了需要对方的反应。正要继续，采子的手机响了。采子示意梨子不要做声，梨子就知道是她打来的了。
  采子坐直了身子打电话，梨子把头侧向一边，闭着眼睛。
  “喂，是倩倩吧！”
  “”
  “我没外出，一直在家里。”
  “”
  “我也想你，你在那里还好吧。”
  “”
  “亲爱的，我蛮好，就是很想你，来亲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