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万蛮道祖

    第047章蓝泷身世和洪荒秘辛（2）
    忽然间，他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按照仙子所说，这些洪荒古体和星君等人的修为差距岂不是有着天壤之别？按照仙子这样即便不算慢的修为速度，恐怕也要在数万年后，方才有可能达到星君的位置吧？”
    海冰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她双眉轻轻一眨，就像是猜出了凌煌的心思，不由樱唇微张，笑道：“兄长多虑了。我等混沌古体和先天古民，即便身后没有强大的正神和星君支持，想要尽快提升修为，却也是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小妹看兄长的力量，并不是单属于本源之力，可能感触还不是太深。兄长既然问了，小妹就如实告诉兄长，这个情，兄长日后可是要还的。”
    海冰细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充满魅惑力的眼睛笔直的望来，看得凌煌心头有些发怵。呆了呆，直到海冰率先笑出声来，凌煌才从走思中清醒，却是黑脸立时变得有些殷红。
    “小妹也不打趣兄长了。其实修为这种东西，对我等混沌古体和先天古民来说，只有极清三境耗时最长。因为这一时段内，是完全属于本源珠的增长和本源之力的积累，故而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走过极清三境，成为一名小仙后，便是能够得到相应神祗的支持。这期间，能够尽快增长修为的有数种方式，一种是闭玄关，缓慢明悟，一种是直接服用各种天材地宝，提升修为；或者是在神祗或星君处，以这些正神的莫大神通，直接提拔修为层次；再有便是积累功德，吸收香火。这些方式不一而足，主要是看修士本身倾向于何种方式。”
    “这些在下倒还是首次听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缘故。”
    海冰闻言，扫了眼凌煌，有些稀奇道：“那你以为，我们这些混沌古体和先天古民，又是为了什么争着进入紫宸宫的地煞小仙榜呢？每一次散仙大较结束，可以正式成为一名小仙，就会在紫宸宫中留有备案，得到紫宸宫相应的支持。若是想要在天庭玉清宫备案，则是要成为超越丹霞气引境的存在，达到神府通元境才能算是入门。”
    凌煌摇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笑道：“修为层次的划分还真是复杂。按照你所说，三清化一境的修为，为地煞小仙，那么紫气临虚境的修为，修士便是大仙吗？”
    “恩。这个不需要隐瞒兄长，确实如同兄长所说。紫宸宫的封仙榜，只有三块，分别为地煞小仙，天罡大仙，紫宸正仙三块。这三大封仙榜分别对应着三清化一、紫气临虚、丹霞气引的修为。”
    “修为达到神府通元境后，开始分出九品，对应着九大玄仙。只有达到玄仙的级别，方才会被玉清宫的封仙位中备案。而要脱颖而出，则是要达到金仙的级别。若是能够成为大天罗仙，就已经是星君之下，万仙之上了。”
    凌煌点点头，心中总算是稍微有些了然。他想了想，问道：“如你所说，所有散仙封仙后，都要现在紫宸宫备案？”
    “呵呵，当然不都是了。兄长别忘了，洪荒之地，除了一些正神、星君的势力外，可还是有着混沌大神的存在。老君前辈便是属于混沌大神，至于开天辟地的盘古、他精血所化的十二大巫，以及捏泥造人的女娲等等，都是属于大神。这些大神的道统中，随便一些人都是能够开辟出如同紫宸宫般的存在。
    “在大神之上，是真正的巨擘，为古神。弑天老祖和鸿钧老祖等有限几人，都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古神。为诸神所膜拜，景仰，难以诉说。”
    海冰说道这里，双目中自然而然的流露疯狂和执迷的膜拜情绪，看的凌煌心头一愣。同时，想起譬如鸿钧老祖般的存在，凌煌也是一阵口干舌燥。他不清楚，若是自己的道和修炼方式坚持下去，和这些古神又差了多少。
    “在下听了这么会儿，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大神有没有可能成为古神？”
    海冰一愕，有些木然的看着凌煌，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凌煌微微一笑，道：“我做为老君前辈的药童，自然是想看到老君前辈的修为能够越走越远了。”
    “原来兄长是这个意思，方才小妹还以为兄长是有其他打算呢。”海冰一边说着，伸手轻轻抚了抚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的胸脯，笑道：“当然也不是没有。‘界年封神之战’，便是一次由大神向古神的冲击。若是在这场战斗中，能够脱颖而出，同时功德达到无上圆满，并历经了五次无量劫，便会产生古神阐，成为真正的古神。”
    “但是，”海冰说道这里，微微顿了顿，双目凝视着凌煌的神色，希望看到哪怕一点点神情波动，结果却是有些失望了。
    “恐怕是很难完成吧？”凌煌倒是泰然自若，并不介意海冰凝视自己的目光。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道：“界年是什么单位？难道这里的时间，除了年以外，不是按照会元计算吗？”
    “当然是按照会元计算。但是界年，是更高与会元的存在。一界年，往往等于千万会元，一会元，相当于千万年，都是时间计算单位。”
    “······”听到这里，凌煌心头微微有些颤抖，别说一界年了，就是一会元，也是这么久远，在这片洪荒大地上的古神们，生活的时间到底有多长？
    无量劫他曾听说过，乃是由金仙达到大天罗仙时必经的一次劫难，称之为无量劫。只是他不清楚，原来无量劫竟然有五次之多！而且每一次无量劫的出现，都只会越来越强大，充满着生命危险，不要说是这些仙人害怕，即便是拥有着神祗的正神们谈起来也都是谈虎色变，害怕的不行。
    不过幸好，这些东西离现在的凌煌还很遥远。
    “功德和香火是什么？到现在为止，你都说过数次，却是不清楚究竟有什么用？”
    “什么用？”海冰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凌煌一眼，发现凌煌确实一无所知的样子，方才不甘的收回目光。心中却是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人？莫非将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想到这里，海冰的不忿才缓缓收敛起来。修为能够如此之高，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也没付出。
    “功德是咱们修行的另一种方式，积累功德，会在每一位仙人背后浮现出相应的功德轮。修为达到玄仙的地位，功德轮才会展现在每位仙人的背后。而只有达到大天罗仙的地步，才能够将功德轮做到收发自如。功德是天道所降，按照每位仙人所行善事，给予回报。”
    “所有仙位中，只有修为达到地煞小仙之后，才能够积累功德。这一时间，功德轮只有在积累功德是才会展现出来，因次，即便是我们这些已经有实力成为地煞小仙的混沌古体和先天古民的身后，你也不会看到功德轮的。”
    凌煌想了想，心头有些了然。细细的将这些事情一一记下，然后等着海冰继续说话。
    “香火的意思，就更好说了。笼统起来，便是招收门徒，弘扬自家道法，招收香火之力，自成一界。香火界在某些斗法中，可以直接当做力量的来源。同时香火在回报上，又会和功德联系起来。香火之力越是强大，功德也越多。功德多，在度过无量劫的时候，危险会相对减少一点。同时积累功德，也是一条快速增加法力的捷径。因此，在混沌古体和先天古民成为小仙后大都首选积累功德、香火的方式增加修为。因为这种方式积累起来的法力，最是纯净和浑厚。”
    凌煌听后，微微有些彷徨。他前前后后的思量了一会儿，确定自身所修练的炼气诀，和功德有着很大的出入。按照自己的推演来看，至少在已经清楚的第七层、第八层，甚至连门槛都没有摸到的第九层是不会和功德相关。那自己这样修炼的方式，最终又是能不能成为玄仙、金仙甚至更高的神祗般存在？
    凌煌面色很是平静，闭着双眼，像是入定了一般，只有淡淡的呼吸传出。可是心中，却委实有些难以抉择。海冰看到凌煌这样的异象，也没有去打扰他。反而继续坐在一旁，静默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海冰忽然有了种期冀，或许他真的很不一般。
    “谢谢了。”片刻后，凌煌张开眼睛，露出轻松的神色。在刚刚的一瞬，他选择了坚持自己的修炼方式和道果，心底的清明又更近了一层。在这一瞬间的明悟，恐怕对日后推演境界有着不少的帮助。
    “兄长还是首次说谢吧？呵呵，兄长的谢字就不敢当了，就怕兄长以为，小妹是对蓝泷妹妹有什么企图呢。”
    “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大都清楚了。说起来，我也的确也有些错怪仙子的意思。”
    “蓝泷仙子虽然贵为龙辰宫再一代公主般存在，和龙辰宫宫主有着亲密的血脉关系，但想来以龙族的高傲，是轻易不会接受的。所以蓝泷仙子就成为了龙辰海扩展势力的砝码，不论是先前许诺嫁给天澹土鳄，还是后来许给血岩蛟龙，恐怕在龙辰宫宫主眼中，这些却是毫不入眼吧？”
    海冰笑靥上如开放出一支绚丽的玫瑰，颇有些诧异的点点头，笑道：“的确是这样。小妹也是玄海金蛇一族的公主，迟早有一天，也会为了家族的荣衰嫁给别人。但是像蓝泷妹子这样，太过于悲惨和被动，小妹想起来，未免有些同病相怜。先前蓝泷仙子嫁给覃霖，虽然仍是作为砝码，但是覃霖对蓝泷仙子是有真感情，远远要好过那条淫蛟。这也是小妹在前些天，出手帮助覃霖的原因之一。”
    “恩，以前确实，是我看错了覃霖。”凌煌说着，兀自有些叹息般的摇摇头。
    第047章两个承诺和天算仙术
    想了想，凌煌道：“仙子放心吧，日后若是有需要，在下但凡能够做到的，都会为了这次的事情，出手襄助仙子两次。即便数十年后，在下若是能够从无疆泥海中生还，也会将部分东西作为答谢的礼物，赠予仙子。而这些东西，不计在凌煌答应出手的两次范围之内。”
    凌煌语速缓慢的说完，就默然在一旁。可海冰听后，神情就有些古怪了。像是从来没有想到一般，如水般的明眸顿时凝滞，瞬间成为了一名瓷人。隔了短短两息，海冰方才反应过来，喜出望外，满脸笑容更是娇美，“这可是兄长亲自承诺，还希望兄长日后不要忘记。”
    “自然。”凌煌轻轻一笑，就回答道。其实在海冰跟自己说出蓝泷仙子的身世时，他就明白了海冰这番话的意图。但是明白是一会事，在亲耳听后要做出反应又是另一会儿事。尤其是那句和蓝泷仙子通病相连，同样要为了家族荣衰出嫁的感慨，颇为勾动凌煌同情的心思。
    凌煌恍惚间有种感慨，这一世的女子，不论是混沌古体还是先天古民，尽管修为强悍不少，但对自己的命运依旧无法全权掌握。不论从那一方面看上，都显得弱势不少，有种让人怜爱和保护的冲动。
    然而回想起前世，凌煌心头就冒出冷汗，前世的女子，不论性格、行为还是尺度，都是大开大合，空前的自我心理更是让令凌煌胆颤。相较之下，还是这一世的女子好啊。
    而海冰之所以会看重凌煌，恐怕多半，也是在他身上所展现的天赋上。凌煌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蓝泷仙子的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分别羁押了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蓝泷仙子的母亲，自从被龙辰宫宫主带回龙辰海后，便是被囚禁在龙辰宫的‘玄海幽宫’中，完全限制了自由。蓝泷仙子的父亲，虽然没有限制自由，但遭遇更是困窘。当初为了让九色隍天蟒族避开去除王族的称号，他自己脱离九色隍天蟒族，如今在上元峰的‘冰火涧’中，日夜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修为到了蓝泷父亲的地步，即便身体不死不灭，可是肉体上要整日遭受那些残忍的折磨，想来，也是痛苦到了极致。”
    海冰的声音缓缓降低，最后完全没入夜色中。凌煌听着，心头却是一沉。仅仅因为龙辰宫宫主的高傲，就将蓝泷一家弄的妻离子散，夫妻一线相隔，还将自己的孙女当做筹码，换来换去，这样的宫主，凌煌真的难以想象出他是什么样子。同时他也很难想象，龙辰宫宫主的高傲，到底在哪里？仅仅是因为本身是一条会飞的虫？
    深深的呼了口气，就听到海冰劝道，“你若是想要追求蓝泷仙子的话，或许还有希望。但是想要将蓝泷父母救出来，就需要三思而行。龙辰宫一个宫主都是很难对付，更何况，在天庭中恐怕还有着不少君天神龙一脉的玄仙，金仙呢。”
    凌煌轻轻一笑，道：“你多虑了。即便现今无法做到，也不代表永远。你跟我交谈这么久，不也是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看重我的潜力吗？”凌煌将茶水饮尽，而后站了起来，望着天外璀璨的星空，道：“今日的茶，谢谢了。日后若有机会，再来和仙子喝茶吧。”
    凌煌刚刚说完，手中就拿出传送玉笏，嘴角微动，一道白光闪过，凌煌的身子就消失在亭子中。海冰望着凌煌消失的地方，目露奇异的思索之色，而后轻轻一笑，也是站起身来，离了开去。
    ······
    ······
    药圃内，在卿红草药域中，凌煌盘膝坐在卿冠身旁。他双目凝视着深邃的星空，神色不动，仿若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卿冠此刻站在凌煌身旁不远，同样手托下颚，露出沉吟的色彩。这样呆了片刻，卿冠忽然开口道：“不应该听她说这么多话，更不应该轻易许诺。”
    凌煌闻言，肩膀微微颤了颤。他没有说完，目色中闪过一道阴霾。
    “这条小蛇倒安分了很多，或许为人不错，但是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卿冠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着。凌煌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松，细细想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露出微笑。
    “我看到的，比你多。”卿冠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凌煌点点头，转身看向卿冠，道：“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大衍之术五十，而天用四十九，唯一不用。”
    凌煌摇摇头，旋即再次目视前方，“坐关的一百多年中，我曾问老君前辈，混沌初开，天道乍现，共有五十生机。为何最后却掌握四十九，仍留下一线，分布天地间。老君前辈说，必死局尚有一解，何况天机？不是天道不想掌握五十，而是掌握五十之后，天地过于圆满。月缺而圆，月满而溢，正是这个道理。”
    卿冠细长的眉毛轻轻挑了挑，道：“那你好像完全不在乎了？小子，本大仙要不将‘天算’之术传给你吧。这些和普通仙人的占卜、推衍神通大不相同，前能够预知数千年，后能够回溯数千年。你若想学，本大仙可以考虑无偿教导。”
    凌煌微微一怔，蓦然开口笑了笑，道：“算了，现在我还不想学习天算这种仙术。不过你可以将功法摹印在玉笏上面，等我坐关出来，倒是有时间修炼。”
    “你这个家伙。”卿冠的小脸上，似乎有些鄙视的色彩，轻声一哼，旋即重新望向远处。“我看到的，真比你多。”
    “我知道。我遇到蓝泷仙子，你说我会因此引来莫大的麻烦，要陷入绝境死局；我遇到那名从未见过正面的褚歆时，你说我会因此引来莫大的麻烦，要陷入绝境死局。如今我对玄海金蛇允下两个承诺，你依旧会说我因此有着莫大的麻烦。既然如此，我早已经麻烦缠身了，又何必再计较这么多？”
    “况且，你跟我说过三次有着莫大的麻烦，要陷入必死之境了，但始终也是无碍，否则又怎么能有三次之多？卿冠，你放心，坐关出来后，我一定会学习你的‘天算’神通。将自己的命运全部交给天道，这种傻瓜似的行径，我是轻易不会去做的。要想变强，便要超越天道的存在，我倒是多少清楚一些。因此，我不会在天道面前轻易认命。”
    凌煌说完，好似心情平静了不少，再次一个呼吸，凌煌就起身走向房舍。两步之后，身影完全消失在药域中。卿冠收回目光，望向不远处依旧沉睡的新的化形卿红草，脸上露出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