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这两个字是我看到地上那只黄鼠狼时的第一反应,也是第一想法。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西游记》、《聊斋志异》中说的那些妖怪,比我当时看到十四‘复活’时,惊讶太多了,太多了。
爷爷用一只大红公鸡的血,就让这黄鼠狼显了原型……这一刻,我看着爷爷的眼神变了,心中有这样一个疑惑,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爷爷吗?有种陌生的感觉。
在我的记忆之中,爷爷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农民而已,即便他是我们村的村长,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呀。
这一刻的爷爷,那是什么农民,嫣然是一副奇人的模样,你们说一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能有这手段,几下就把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给解决了,还逼得其显出了原形。
爷爷见黄鼠狼显出了原形,一挥手,转身回去,对着众人大声说道,“看……这就那妖物的本体,她已经显出了原形!”。
村民们看到地面死死躺着的黄鼠狼,一脸的惊恐,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这画面,这冲击,简直不亚于有人说他不是亲生的那种冲击感,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哪儿,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黄鼠狼。
良久之后,村民们反应过来,接着便见他们指着地面上的黄鼠狼,齐声高呼道,“烧死它,烧死它,烧死它!”。
烧死这妖怪,几乎可以说是这些村民们第一反应,面对黄鼠狼这种成了精的妖怪,惊恐的村民们只有选着烧死它。
这一观念,仿佛是我们生来就具备的一个观念,仿佛在我们骨子里就觉得鬼呀、妖怪呀之类的非我族类,就该死一般。
对我来说,其实说来想对好点,我觉得吧,鬼怪、精怪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坏,只要它不伤人性命就好了,他们还是有权利活着这个世界上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升起收养十四的心,我明明知道十四是僵尸,我还去收养她,不单单是因为她很可爱、很漂亮。
爷爷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群情激奋的村民,双手凌空,对着这些人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下来。
村民看见了,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爷爷作为村里的村长,还是有点威严的。
爷爷见众人安静之后,开口对众人说道,“上天亦有好生之德,我觉得烧死她吧,有点不妥,首先,她虽为精怪,只不过偷吃了几只鸡而已,并没有伤人性命,再就是,如果我们村能有一只‘黄大仙’守护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爷爷这话,我是比较赞同的,其实,我们没有必要一竿子打死一群妖物,就如人一般,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这妖自然也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但有的村民,妖必死的观念仿佛根深蒂固了一般,认为,是妖就必须死。
因而,我看见有一村民走了出来,对我爷爷这般说道,“村长,话是这么说,但妖始终是妖,即便现在她没有伤人性命,难保以后不会,你要知道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
这人的一番话,似乎引起了一些村民的共鸣,我看到很多村民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的一番话,让爷爷考虑了起来,见此,我急忙站了出来,对我爷爷大声说道,“爷爷,这个人有好坏之分,妖亦是如此,我相信她既然选着去吃鸡血,那便说明,她并无害人之心呀……”。
那人听我这话,有点坐不住了,指着我大声说道,“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对了,妖和人能比吗?人有好坏,妖却没有,妖就坏!你可要分清立场呀”。
“妖怎么就没有好坏之分了,好与坏在于心,而不在于他是谁谁……”。
我于那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就妖是否分好坏做了一个激烈的辩论,就辩论而已,双反是很难说服对方,因为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观念,就不可能动摇。
爷爷看着我和他就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的,对着我们两个大吼一句,“好了,你们两个别在吵了,我是村长我自有定夺!”。
爷爷拿出了他作为村长的威严来,瞬间便把我们两个给震了,同时我们两个也都闭了嘴。
随后,爷爷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担忧,觉得妖始终是妖,是会害人性命的,但,我还是那句话上天乃有好生之德,凡是总得给人家一条活路吧?”。
那人听到我爷爷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爷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说了。
随后,爷爷对他这般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以我张运程名义担保,从今以后这只精怪绝不可能伤人性命!如果她敢伤人性命,我定亲手灭了她”。
爷爷当村长这些年,还是有些威望的,他的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即便有人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给爷爷面子不是?
既然这件事已经有了定夺,村民们也就渐渐的离去了。
人群虽然散了,但爷爷旁边的那几位长者,并没有离去。
只见他们之中其中一位,走到爷爷面前,对其说道,“小张呀……”。
“嗯”爷爷恭敬的应声道。
“你真的决定就这样放了它?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呀,要知道二十几年前,死在你手上的妖物可不少呀?”。
“哎”爷爷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这般说道,“不瞒您说,随着年纪越了越大,我越加觉得自己当年太过鲁莽了,害得当时多上生灵,因我而死去,哎,放它,就当我是在赎罪吧”。
长者听到爷爷这话,脸上露出淡淡笑容,随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爷爷,“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万物皆有灵,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当年你造的杀戮已经不少了,放了它也是好的,不过,妖始终是妖,我劝你还的多观察她一些日子,觉得她没问题了,在放她也不迟”。
爷爷听着长者这话,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知道了……”。
随后,那位长者,带着那帮人村中辈分最高的人也走了。
爷爷和长者之间的对话,我也听了一个大概,从长者的话语之中,我不难听出,爷爷二十几年,杀过很多妖物……。
这点我是一点都不曾知道,在我眼里,从小到大,爷爷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而已。
目前,他给我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爷爷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一看就是那种修道士,即便不是,也是会道术的道术中人,能斩妖的存在。
一想到这,我不仅深深的担忧起来,你说,我想收养这个十四,十四是僵尸,我能瞒得过我爷爷吗?
要是爷爷知道了十四是僵尸,她会怎么对她?好在现在的爷爷杀心好像并不那么大,不是长者嘴里说的那个二十几年前的爷爷。
至少在对黄鼠狼这件事上,让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即便爷爷知道十四的僵尸的身份之后,同意我收养她,估计我说我要娶这个十四,爷爷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痛的事儿,要是爷爷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这是我心中的一个想法和希望。
爷爷看见我傻愣着站在那儿,便走到了我身边,对我大声说道,“傻小子,傻愣着干嘛……”。
听着爷爷这话,我反应了过来,看着爷爷就站在我面前,我对她小声的说了句,“爷爷……”。
“好了,别傻愣着了,回去吧……”。
听着爷爷这话,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黄鼠狼,说道,“爷爷,它怎么办?”。
“怎么办?先带回去养几天再说吧,我得好好观察观察她,确定她的确无害之后再放了她……”。
听着爷爷的话,我“哦”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我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黄鼠狼,这只黄鼠狼足足有一米多长,且很大只,这要我们怎样才能抬头她呀。
因而,我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对爷爷说道,“爷爷,我们要抬她回去吗?”。
“不用,她自己会走……”。
只见,爷爷说完这话,走到黄鼠狼面前,对其说道,“好了,别给我装死,一滴鸡血还要不了你的命,给我起来走,想要我们抬你走没门!”。
黄鼠狼见见我爷爷识破了她的诡计,只好爬了起来,只见她站了起来,然后全身一阵抖动,把自己身上的泥土甩掉。
随后,爷爷看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劝你别想着逃跑,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
“哼”黄鼠狼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愤怒的看了我爷爷一眼,然后开口道,“老娘认栽了,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娘要是皱一根眉头,老娘就不是女汉子!”。
“杀你,剐你?我真要这样做,会救你,你也应该听到了,我已经不想杀生了,再说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哦,对了,你是当年我杀死的那些妖的后代,让我好好想想,黄鼠狼,二十几年我杀的黄鼠狼不多呀,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后代呀,在说了,你也不像是来找我报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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