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低语

对于家里有这么一个密室凯撒并不感到惊奇，要是没有这种密室才是怪事，一个再伟大的家族也需要一个黑暗的房间，用来装载一些不愿被世人知道的秘密。
一路都是没有任何间断的奇怪符文，记忆力和空间构象能力极好的凯撒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所有的符文好像都只是一个法阵的脉络，所有的脉络串联起来后应该是被称为‘迷失领域’的大型魔法阵。
“父亲，这里的魔法阵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凯撒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说密室墙上的这些东西？”
“嗯。”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家里流传下来的一些记载判断，这些都是两百年前的遗留了，来自于第五代家主的一位至交。”
阿尔巴顿回忆了一阵才继续说道：“他是一位强大的正统魔法师，弗吉尼亚家族的一位先祖，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家族再也没出过什么上得台面的人物，也就渐渐的没落了，最后一位继承人叫伯纳尔—弗吉尼亚，十多年前败光了最后一点家业后投入了教廷。”
“你能认出这个法阵？”
“‘迷死领域’一个非常偏门的空间禁锢法阵，要长久维持这个法阵可需要一个非常强大的‘泉眼’。”
“你小子，这几年学了不少东西，如果能摘取一枚自由之城的七叶兰，那你可就是家族的第一位高阶法师了。”阿尔巴顿哈哈笑道，
圣罗兰家族的武力值一直不低，可这都是剑与枪带来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柄强大的法杖，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虽然，如今的家族的延续不再要求继承人有强大的武力，但如果能弥补这个遗憾，这位雄武的公爵大人将很乐意看到家族的积淀将再深厚了一分。
穿过一条螺旋向下的回廊，凯撒来到了整个地下室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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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个使徒
“自由？你们这群异端竟然还奢望着自由，从踏入神威狱的那一刻起，你们连生命都不在是自己的，你们凭什么去享受自由，哈哈…哈哈……”
索菲亚大教堂内伯纳尔猖狂的大笑，在他身前漂浮着四个拳头大小诡异的黑色水晶球，那是四个臭名昭著的灵魂禁锢法珠。
看着水晶球内黑丝缠绕而成的四张扭曲哀嚎的面孔，伯纳尔狰狞的笑道“是我摧毁了你们的肉体，是我禁锢了你们的灵魂，是我将要让你们魂飞魄散，是我，是我，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恶魔献祭者伯纳尔—弗吉尼亚。怨恨我吧！诅咒我吧！把你们心里的愤怒和不甘都宣泄出来。”
“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在怨恨中扭曲，在愤怒中堕落的灵魂，你们将是最好的祭品。”
“不用担心，最伟大的一刻就要来临了，整个圣罗兰为你们陪葬，这是我对你们的赏赐。”
“吸血鬼？”凯撒疑惑的看着眼前被“泉眼”束缚在空中的不死族，有些不太理解身后父亲的用意。
“在你回来之前，你的老师来过一趟，交给了我这些东西，还让我转告你，‘将心脏还给他，他可以成为你第一个使徒。’”阿尔巴顿递给凯撒一个小箱子。
凯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颗被净化的血晶，一枚金色的傀儡，一枚放逐傀儡，一张印有契约的羊皮纸，还有一本红色封面的《禁忌之血》。
看到这些，凯撒就有些明白了老师那句话的用意。
阿尔巴顿说话时并没有任何避讳，所以被那只被束缚的吸血鬼也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颗血晶时陡然绽放出一种莫可名状的光彩。
“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我的心脏，还有，你的老师是谁？”陌生而冷冽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凯撒抬头一看，正是他在说话。
“如果你愿意先做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脏没了，你还能这样活着，我将非常愿意解答你的问题。”
吸血鬼与凯撒对视着，看到始终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把目光不甘的投向了凯撒手中的血晶。
“你们可以称呼我该隐，曾经是最强大的不死者，在一场无耻的阴谋与背叛之后，落入了教廷的手中，心脏被他们挖出来净化，最后被他们驱使，来到安提亚姆，然后就被关到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我能活下来？哈哈哈哈……那群刽子手，怎么可能想到我还能凝聚出第二颗心脏。”说着他的左胸处一阵蠕动，竟然自动张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直到露出了里面那颗鲜红的血晶——他的第二颗心脏。
“该隐！”凯撒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突然就炸开了，各种关于他的传说纷至沓来，“最强大的吸血鬼！吸血鬼的始祖！实力派加偶像派啊！多么合适的一名使徒！”
“你的心脏卖出了五十万金币，买下它的正是我的老师，克——里——斯——”凯撒一字一字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听到‘克里斯’三个字后，该隐突然脸色剧变，疯狂的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主人两千年前就死了，和那个该死的弥卡尔同归于尽，否则那群肮脏的东西怎么敢背叛，教廷怎么可能还存在！”
阿尔巴顿放在身后的右手悄悄的握住了，如果情况失控，他有把握第一时间轰碎该隐的脑袋，一只实力下降到了伯爵层次的吸血鬼，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死了？谁告诉你他死了，不但他没死，弥卡尔也没死，而且他们两个老家伙现在…嗯，处得挺不错。”
听到凯撒的回答，原本有些癫狂的该隐反而不再发疯，并带着几分不屑说道：“哼，拙劣的谎言，我的主人和弥卡尔是生死之敌，怎么可能和平相处，他们……”
“这个东西是弥卡尔送给我的见面礼。”凯撒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中的金色傀儡打断了他的话。
“萨麦尔！”疯狂中的该隐看到凯撒手中的傀儡也是一声惊呼。
“你认识？挺识货啊，那认识这个吗？”凯撒掏出了那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刷刷的挥动了两下，继续刺激着他。
“不朽撕裂者！”这下该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真认识！那这个了？”凯撒一把抓住不安分的小混球的后颈，把它拎到了眼前。
小混球一脸无辜的看着凯撒，伸出舌头就往他脸上舔。
“小混球，别瞎折腾！”
被舔了个措手不及的凯撒赶紧把它拎开，让它面对着该隐，说道：“好好看看，如果你还能保持刚才的眼力，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汪汪……”对于陌生人，小混球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狗？”该隐刚开始也注意到了它，原本以为只是那个孩子的一只玩乐的宠物，不过有了前面连环的震撼后，不得不慎重的重新打量它，他见过许多有着欺骗性外表的强大宠物。
“野兽的本性一半在眼睛，另一半在他的猎物。”
“这里没有猎物，就只能看眼睛了。”
可从它的眼睛里，该隐却看不出任何深藏的暴虐。
“是它隐藏得太好？”
虽然被困，但毕竟是曾经的王者，该隐将残存的气势陡然凝聚，突然的释放了出来。
庞大的气势陡然充斥整个封闭的地下室。
一个人的气势可以从强大的实力上衍生出来，可以从彪炳的权利上衍生出来，可以从无上的荣耀上衍生出来，曾今在这三项上距离顶点都只有一步之遥的该隐，经过两千余年的消磨还有多强的气势，只有在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才会知道。
阿尔巴顿公爵大人一个侧步已经站在了儿子的身前，看向该隐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凯撒也感觉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压抑，自己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的艰难。
但，反应最强烈的还是小混球。
“吼——”一声嘶吼之后，小混球再也保持不住小狗的形态，在所有人惊骇的眼神中，一条五米多长的金色巨龙猛然出现在空中，一口灼热的龙息直接喷向了该隐。
束缚住该隐的法阵绽放出一片朦朦的青光，抵挡住了这一口猛烈的龙息。
面对突然的变化，阿尔巴顿目光闪烁不定，紧握的右手未曾松开。
该隐则是一片呆滞。
“停下来！”
反应过来的凯撒立刻制止了小混球继续发飙，这里是‘迷失领域’的脉络中心，如果这里被暴力摧毁，凯撒不敢想象呆在这里的下场，或许整个城堡都会卷入碎裂的空间。
感受到凯撒那里传递过来的强烈的意念，小混球转过脑袋疑惑的看着他，很是不解为什么不让它吃了眼前那个危险的家伙。
在凯撒的坚持下，小混球再次变成了小狗的样子，然后就陷入了昏睡，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它仍旧是不小的消耗。
凯撒心疼的将小混球抱在了怀里，冷声说道：“还用再确认吗，不过下次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活下来，你的不死在这里只是一个笑话。”
听到凯撒的威胁，阿尔巴顿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右手，手心已经浸出了细细的汗珠，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该隐也清醒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昏睡的永恒之龙，良久才开口缓缓说道：“主人…他…现在还好吗？”
凯撒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忐忑不安。
“老师他很好，能吃，能睡，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困扰他。”
“弥卡尔，真的和主人和平相处了？”
“不但和平相处了，还相处的很不错，在一次打赌中，还把弥卡尔的家底全部赢了过来。”
……
阿尔巴顿将儿子留在了地下室，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下面已近不需要他了。
“你到底在暗示什么？离开安提亚姆吗？为什么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