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低语

“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只是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说完便将手一用力，手中的野兔和罗格挣扎了一番便没有了气息，带着余热的尸体再一次被远远的扔进了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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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亡灵书
两具生机全无的尸体扔进去后，沼泽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一直到它们完完全全的淹没在那深褐色的泥浆里，断断续续冒出的几个气泡，成了它们存在过的最后一点昭示。
“老约翰，你感觉到了什么变化？”凯撒转头向脸色有些苍白的老约翰问道。
不过，老约翰却像是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双眼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沼泽，对于这样一位在圣罗兰做了四十多年管家来说，这种呆滞的神情原本是不可能出现在脸上的，不过他这次却意外失态了。
老约翰这次无伤大雅的失态，却是完全在凯撒的意料之中，所以凯撒并不惊讶，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老约翰回过神来。
呆滞中的老约翰隐隐的听到了少爷的呼唤，正想回应，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身体竟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此刻莫说是说话，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老约翰大骇，正想拼命的夺回身体的控制，却又突然发现身体刹那间又回归了掌控，刚才那短暂的一幕像是梦幻一般了无踪迹，迅速的检查了一番身体的状况，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只是满身的冷汗，暗示着刚才出过一些小小的意外，那么的真是却又那么的虚幻。
“少爷，您刚才说什么？”老约翰想确认一下，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之类的错觉。
“老约翰，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发生了些什么意外？”凯撒心里默默的记下了一个数字“9”，这是老约翰回过神来所用的时间，这个数字在他心里很直观的衡量出了老约翰的实力。
“刚才？意外？”老约翰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意外，的确是发生了。
“刚才，浮现黑雾之时，我只感觉到了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几乎将我也拉扯过去，然后我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知觉，直到少爷刚才您问我，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了。”老约翰有些后怕的回忆着刚才如坠梦里的情形。
“灵魂漩涡！”该隐听到他的描述后，突然出声说道，“可是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受到影响。”
一直注意着凯撒表情的该隐，自然看得出来他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老约翰描述的完全符合灵魂漩涡的迹象，可如果真是灵魂漩涡，这位自信的小主人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甚至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不是灵魂漩涡。”凯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是‘亡者吐息‘，这是亡灵法师在两千年前曾轰动一时的一个突破。该隐，你应该听说过‘莫赛尔’这个全部由亡灵法师构成的组织。”
“莫赛尔！”该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然后一种愤怒的情绪陡然随着这三个字在脑海里炸开，连身体都因抑制不住的愤怒而抖动了起来，
该隐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群肮脏的腐尸，丑陋的亡灵，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如果不是他们，永恒之主怎么可能会陨落；如果不是他们，永恒神殿怎么会分裂；如果不是他们，爱琴之海怎么可能变成遗忘之海；如果不是他们……”
即使被自己的后裔集体的背叛，即使在神威狱眼睁睁的看着那群披着教袍的屠夫剖开自己的胸膛取走血晶，即使被那该死的圣光苦苦灼烧了千年，该隐也能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冷眼看着那卑劣的谎言与拙劣的表演，可听到“莫赛尔”这个字后，那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却如火山一般突然之间爆发了，在心里积蓄了千年的怨，千年的恨，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然后狠狠的倾泻*了下来。
凯撒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无意间的一番话，会引起该隐如此激烈的反映，初时只是一愣，不过随后便被该隐疯狂发泄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碎片中一些东西所吸引，凯撒知道该隐的记忆里隐藏了很多自己想知道却一直无法知道的一些秘密，不过出于对这位曾今强大而且一直骄傲的的血族始祖的尊重，自己并不好出言询问，因为那样，必然会触动他心中某些仍然在滴着血的伤痕，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还是触碰到了，而且还是伤的最深，痛得最狠的那一处。
凯撒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不过通过该隐零零碎碎所宣泄出来的这些信息，再联系起那些书中那些语焉不详的一些记载，凯撒便将当年那场动荡猜推测出了几分大概。
古希伯来文中的‘莫赛尔’，可以解释‘亡者的叹息’或者‘死亡之愿’，这是一个全部由亡灵法师组成的团体，一次偶然与深渊的沟通中，他们竟然通过祭坛召唤出了半本《亡灵书》。
一切动荡的起因都因这半本《亡灵书》而起。
没有人知道书中记载了什么，只是后来灵魂魔法领域几个关键的难关，轻松的被他们攻破，于此同时他们还悄悄的构建起了一支全新的炼金体系，那就是‘凡尔纳•圣骸’，臭名昭著的灵魂法珠，和死神之镰还有轰动整个大陆的‘沸腾之血’都是这支炼金体系的成果。
起初并没有什么人意识到他们的危害，直到有一天，他们竟然突然丧心病狂的屠杀了一个小公国，引得天人共怒，当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他们之时，却惊惧的发现，他们暗中积蓄的实力，竟然庞大到了直追永恒神殿的地步。
永恒神殿一直以守护者自诩，雄踞大陆数千年，永恒之主做为当时真个大陆最为强大的存在，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就是一场史诗般的战争轰然拉开了序幕，虽然‘莫赛尔’组织拥有着不弱于永恒神殿的力量，起初也曾打得永恒神殿损失惨重，但由于亡灵法师一方始终无人能挡永恒之主的锋芒，所以战争渐渐的被永恒神殿一方所主导，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三百零八年，战争的最后永恒之主独自一人杀进了他们最后的巢穴——一座位于爱琴海中央的孤岛，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终结。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争即将结束之时，却发生了一件另所有人都惊骇万分的变故，永恒之主竟然陨落了！强大到离神也只有一步之遥的永恒之主竟然陨落在了这场战争的末尾！
没有人知道那最后一战的情形，因为那一座孤岛也在那一场战斗之后彻底的消失了，整个‘莫赛尔’组织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一杯彻底的抹去。
永恒之主的陨落带来的地震，甚至比那场战争还大，没有了永恒之主的坐镇，永恒神殿毫无意外的分裂了，光明教会、黑暗议会、厄运神殿、毁灭之锤……
该隐的所有灾难也正是源于这一次分裂。
而爱琴海自那一天起也是变故陡生，无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强大生物霸占了整片的海域，后来人们对此一直是讳莫如深，爱琴海也逐渐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遗忘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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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噬灵之环
“他们全都已经下地狱了，为什么突然说到他们，难道他们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平静下来的该隐，又变成了那位优雅而高傲的血族始祖，只是对‘莫赛尔’那份深入灵魂的仇视却始终无法掩饰。
“如果我说，导致永恒之主陨落的直接或者间接的凶手此刻正躺在这片沼泽最深处了？”凯撒看了该隐一眼，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可能！”该隐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直接而坚决的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
该隐显然认为啊的想法有些太过于天马行空了，“你没有感受过那位大人的强大，所以你敢于这么猜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人能够战胜他，那群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在面对那位大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机会，那位大人的陨落肯定另有原因，而且，如果那些罪恶的腐尸真的在这个世界幸存了下来，那我们此刻面对的应该是庞大的亡者大军，而不是这么一片死寂的沼泽。”
作为那一场战争的参与者与幸存者，该隐认为凯撒不可能比自己更了解永恒之主的强大。
“或许，你并没有正确的理解我的意思。”对于该隐的质疑，凯撒毫不在意，只是微笑着说道：“而且，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强大。”
“不过，关于那场战争，我却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起源之塔的那些书架上，有几本是老师和弥卡尔的手记，上线记载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他们所推测的永恒之主陨落的原因，‘莫赛尔’的结局，沸腾之血的构建，《亡灵书》的来源，还有那群死灵法师将那座小岛选作最后战场的原因。”
凯撒顿了顿，“该隐，如果老师曾经找到过大恶魔——巴尔，他的冠冕存在过的痕迹，你认为永恒之主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陨落在那群亡灵法师手中？”
“巴尔！”该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关于巴尔的传说顿时在他的记忆里纷至沓来，喃喃道：“掌管着空间与闪电，被誉为神之最大敌的大恶魔巴尔，他们要献祭多少祭品才能交换出他的冠冕，恶魔需要灵魂与血肉……灵魂……血肉……难道他们屠杀了整个公国，就是为了交换出它！”
当该隐尝试着将某些信息与记忆中某些特殊的事件关联起来后，突然发现许多谜团都迎刃而解了。
看着该隐在自己的引诱下，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老师所推测出来的“真相”，凯撒便不再多说，因为他所真关心的东西还在沼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