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低语

该隐说的那些凯撒都知道，不过那并不是他所关心的内容，他关心的只是该隐现在的状况，“你不厌恶阳光了？”
“从前厌恶！”该隐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我能感受到阳光中所蕴含的能量比月光更为充沛！”
该隐的话让凯撒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新的一天，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哈维，这里最大的贸易区在哪里？”一眼看到这个小心翼翼的仆人，虽然他昨天有些紧张，但凯撒并不反感，这起码说明他只是一名纯粹的仆人，而且自己现在需要一个熟悉这里的向导，来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口袋里没有一个金币。
说不得只能变卖一些东西了，索性收藏还是颇丰的。
“回主人，商会大街拥有自由之城最大的贸易市场。”哈维小心翼翼的回答到，同时心里忍不住疑问，难道他忘记了自己昨天所说过的话？哈维确定自己昨天告诉了这位年轻的主人，商会联盟免费为庄园提供一切的消息，或者说他还有其他的打算，可揣测主人的心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对已哈维这种初出茅庐的新手而言。
于是哈维又试探着补充道：“在城南还有一片乌鸦集市，那里的规模稍小，品种也齐全，价格也要相对便宜很多，不过那里的贸易是不受任何保护的。”
哈维在这方面的天赋显然不错，虽然没有猜到凯撒的心思，却正好解决了凯撒的难题。
“去乌鸦集市！”凯撒立刻做出了决定，有了老约翰和该隐的保护，那种地方无疑是解决门前囧状的首选，至于商会联盟那边，还是等自己这边安顿好了再过去。
拉斐尔庄园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这附近所有的庄园连成一片面积就大了，而庄园区内的草地显然不适合跑马车，因此若是步行，光是走出这片庄园区就得花上不少时间。
不过设计者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条平整的马路自中间穿过，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个难题解决。
成排的马车沿着马路左边整齐的排成了一排，每一辆马车边上都有一名车夫候着，同样雪白的马匹，同样着装的车夫，还有同样精致的马车，形成了一条颇为壮观的风景线。
凯撒不禁暗叹，这也太奢侈了，这里大部分马车怕是永远没有走出这条路的机会，这种贵族式的浪费应该还只是这里的冰山一角，那这片庄园区所代表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群体，自己怕是还要仔细斟酌了。
而眼光毒辣的老约翰一眼就看出了这道风景的真正精髓之处，这里的马匹都是来自帕米什尔高原的雪山之雪，是神圣和高贵的象征，是各国贵族争相追捧的奢侈品，传闻教皇座驾指定的马匹便是这雪山之雪。
而那马车也同样的价值不菲，来自精灵森林的法*伦香木，再加上苏维皇室的宫廷雕饰，将老约翰记忆中的那些马车比得十分的狼狈。
“尊敬的主人，您比较喜欢哪一辆马车？如果您有特殊的要求，，三天内就会有人按您的要求送一辆过来。”
在选马车上，哈维当然不敢僭越，虽然在他看来这里的马车每一辆都是那么的完美，但在这背后还有许多他不曾接触过的东西，他只隐约的知道，这里每一辆马车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这一辆！”该隐突然指着一辆马车说道，显然对它有些情有独钟。
凯撒这才注意到该隐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在了一辆马车的旁边。
“那辆马车又什么与众不同？”凯撒有些不解，该隐平时可不是这种会自作主张的人。
“当然，您看这里！”
凯撒走过去，顺着该隐的所指，在车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有几分世界之蛇的影子，却又似是而非，在几个很关键的地方完全的散失了精妙。
“这是什么图案？”凯撒确定自己从没见过它。
“嗯？”该隐一愣，显然没想到凯撒会不认识它，片刻后才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老主人从前的徽章，没想到埃文老头还记得。”
难怪有几分世界之蛇的影子，凯撒抚摸着那个雏形的图案，心中却琢磨着，按个‘埃文’他还不知道老师已经完成了这个法阵？
“埃文！”这个名字凯撒第一次听说，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回荡在大厅的声音。
“这里的马车虽然是整庄园区公用的，可毕竟有些人不会愿意与别人去分享自己用过的东西，所以他们会重新去定制一些印上了特殊标记的马车，这种标记都会刻在车沿上，所以选马车时，需要尽量避免那些有标记的马车，否则会被认为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而这两马车应该就是埃文老头特意为您准备的。”该隐低声的解释。
这些规矩延续千余年了，他在很久也有所耳闻。
凯撒了然的点了点头。
了解了那些背后的故事后，凯撒自然不会再去选别的马车，否则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番苦心。
该隐的话声音很小，不但哈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就连另一边的车夫也听不到。
凯撒上车后，哈维轻轻的做了一个手势，那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多少的车夫顿时满脸失望，那个手势意味着一个机会与他擦肩而过，而他却不得不将的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哈维。
哈维接过马鞭熟练的驾驶舞动起来，他知道要得到这位新主人的认可，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有用”，否则自己很可能会再回到奴隶哈维的时代，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结局！
马车很快的就驶出了庄园区，直奔乌鸦集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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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见鬼的自由！
自由之城的乌鸦集市远比凯撒想象中的要有秩序，这在其他城市是罕见的，因为即使是在皇权笼罩的帝都或者神辉降临的梵蒂冈都免不了有它阴暗的角落。
就像阳光下的影子，你越是庞大，你身后的影子也就越庞大，绝对的光明或者神圣是不存在的，光明的身后藏着黑暗，神圣的脚下则不可避免的滋生着堕落。
凯撒刚下车，就见哈维随意做了个手势，然后不远处便跑来一个中年人，恭敬的接过他手中的马鞭并牵过马车。
凯撒原本以为他是这里专门照看马车的奴隶，眼光一瞥却正好瞧见了他左胸口的一枚奇怪标志，再看到他牵走马车的动作，心中又是一禀，这人至少是初级骑士的实力，谁有这么大能耐用初级骑士当马夫，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骑士这个职业了，难道不怕骑士公会找麻烦？
“主人，他这一片守卫，庄园区的马车在自由之城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有特权的，能够照看您的马车是他们的荣幸。”哈维轻声的解释着凯撒的疑惑。
听得哈维如此一说，凯撒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偷偷看向自己一行人的目光中都含着一种敬畏，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于和自己对视，只因为自己是从那辆马车中走下来的。
这可真是一种奇怪的习惯，或者说一个奇妙的城市！
“附近这一片有管理者吗？”凯撒迎着庞大的人流走去。
乌鸦集市其实是一片繁荣的街区，繁华程度远胜于此前所见的安提亚姆或者安达卢西亚，可这个乌鸦集市的名字却好像有些名不副实，因为他印象中乌鸦集市的那个“乱”字丝毫没有体现出来，没有在人群中呼啸而过的马车，没有出行贵族的马匹撞伤街贩，甚至没有人声鼎沸的噪杂叫卖声，一切都规范如斯。
“除了那几个守卫，这一片没有真正指定的管理者。”哈维摇了摇头，“但我听说这里也有一个地下联盟，叫“风暴裂隙”，是这里最早的一批外来者成立的，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外来的流动人口，所以这个联盟的成员经常变动没有去商会联盟登记，商会联盟也就没有对这里进行管理。”
“风暴裂隙！”哈维的话听得凯撒暗暗心惊，这么一片繁荣的市场，商会联盟竟然放弃了，这太不正常了，商会联盟这种庞然大物，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块肥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却不一口吞下，这个风暴裂隙的手段的确不简单，而且要将这片流动人口这么庞大的区域管理得如此仅仅有条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路走来的时候，凯撒更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比如从路上那繁多而驳杂的气息中，凯撒就察觉到了数十股阴暗的气息坦然的行走在大街上，那是没有收敛自己气息的黑暗巫师，那是即时在黑暗王朝也是象征着危险的职业，因为他们的亡灵转化和尸爆另所有人望风变色，对尸体的亵渎是一种禁忌，他们却以此为力量的根本，因此即使在黑暗王朝，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不能够进入别人的领地的。
而在这里，他们不但能够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从那些小教堂的十字架下走过，而里面的传教士却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对于这种卷宗上被定义为“亵渎神圣的死敌”没有丝毫净化或者救赎的愿望。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若说黑暗巫师在这里的毫无拘束是因为这里摒弃了职业的歧视，那么强壮的矮人、秀美的精灵这两个种族也正常的出没于这片街市，无疑让这里同时又去除了种族的歧视，凯撒甚至看到了几个生意红火的矮人铁匠铺和酒馆。
被各国贵族老爷正想追捧的到天价的精灵大方的做着酒侍，招呼客人、收取小费的动作同样的熟练而优雅。
荒唐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发生着。
见鬼！难道自由之城就真的如此的自由？自由到解开了所有的矛盾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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