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三十秒

第22章


  孟越认输地坐回原位:“不跟你胡扯了。我前女友在我调离之前去过我家,我猜她是在那时候偷了我的备用钥匙。上个礼拜她也来过一次,也像这样放了好些生活用品,不过都被我扔了。这次她又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我还没来得及……”
  对面的袁书嘉已经开始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孟越知道她是绝对腾不出来嘴的,干脆就这么静静坐着看她。
  嗯,这幅吃相挺惨烈的。
  一桶泡面对袁书嘉来说还是太少,两分钟不到就只剩面汤。看样子袁书嘉是想把汤也全部干掉的,可惜太烫下不了嘴,只能用等它凉下来的时间跟孟越聊几句:“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人跟做家政似的定期过来帮你打扫房间,说不定还提供暖床服务。所以为什么分手啊?”
  “因为她害我哥坐牢了。”孟越的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
  哇靠。袁书嘉无声地感叹一句。
  就听孟越继续说:“她家境很好,我们也谈了很多年,但是她一直不喜欢我哥,这件事以后她也坚持认为是为了维护正义才举报他,而且告诉我,为了弥补我失去唯一一个亲人的痛苦,她愿意做我的家人。”
  “说到这儿你应该哭了,再不然有点泪花儿也成,顺便声调别这么死板,这样我很难进入你说的情景。”袁书嘉十分啰嗦地扰乱他的情绪。
  “我没你那么发达的泪腺行吗?”孟越果然笑了,“说这么严肃的事你就不能严肃点?”
  “我严肃且活泼呀。再说你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感兴趣。”袁书嘉撇撇嘴。
  “是吗?我以为你是想知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不不,我以不动应万变,不然天底下那么多人我哪有心思一个一个去知。知你一个就够费劲的。”说完,她端起泡面桶灌了好几口。
  “也是,我知你也很费劲。”
  “哼哼,”袁书嘉顶着油乎乎的嘴一笑,“不费劲,我再陪你唠五块钱的。”
  “那就再聊聊杨语云和何微忆。”
  “啊,”袁书嘉干完最后一口,把空桶敦在桌子上,“她俩很像啊,都是规划好逃离路线并且切断前前后后与自已有关的所有线索。何微忆那样的就不说了那是专业的,杨语云的断面比较明显——突然失踪变成另一个人,说她在演戏也好说她人格分裂也罢总之是改头换面,而且干完就跑一点痕迹都追踪不到……”
  “那你觉得是演戏的可能大还是人格分裂的可能大?”孟越打断她,提出了一个似乎和案情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演戏。”袁书嘉丝毫不犹豫,“人格分裂可是一种精神疾病,不能随心所欲控制,像她这样明显思维冷静认知清晰,我不觉得她是。真正的人格分裂患者很少有这样情绪稳定的,通常也很难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中。”
  “一定是吗?有没有特例?”
  “明知故问啊,”袁书嘉乐了,抬手指着自己的脸,“你面前不就坐着一个吗?”
  ?
☆、【蛛网】4.2
?  “不对呀,你不是要聊她俩么,怎么绕回我这儿了?”
  孟越笑着摇摇头:“是是,我错了,重来。”
  “重来重来。”袁书嘉说完,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孟越看了眼时间:“今天你真不打算回家了?跟我说句实话,你是真的怕何微忆再找上门?当初你给她开门让她进屋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多吗?”
  “怎么可能想这么多!她这个人虽说是反社会人格,不过一直都把我当好朋友的,以前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我玩。谁知道这次居然用□□对付我,我也惊呆了好吗!”
  孟越看着她那份激动劲,习惯性地把十指交叉的双手放在桌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激怒她的事?”
  “她反社会人格诶,重度的那种,激怒她简直不要太容易好吗?还有,你别又这样跟我说话。”
  “你也不要这样跟我说话,避轻就重。既然你们认识十年了,她的性情你应该很清楚,不会做激怒她的事。”
  袁书嘉皱皱鼻子,脸色很臭地往后一靠,可惜忘了这椅子没有靠背,差点一闪身掉下去。
  那副蠢样让孟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袁书嘉坐稳以后自己想想也乐了,“是椅子先动的手。”
  孟越忍得很辛苦才把笑憋回去:“嗯。刚才说到哪了?”
  “说我又跟你兜圈子。哎呀算了,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她是冲你来的么?我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别瞪我了,具体怎么做她没说,也不可能对我说的。”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又说了什么才激怒她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不了解她才会说‘只是这样’这四个字,”袁书嘉耸耸肩,“而且我也只说了四个字而已。”
  “什么?”孟越稍稍皱眉。
  “滚……”袁书嘉张着嘴吐出了一个字,随后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损自己的形象,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你麻痹。”
  孟越愣了一秒才从她的嘴型判断出来:“……这四个字,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激怒吧?”
  “那我、我也很生气的好吧!她不要仗着跟我熟就随便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啊,这个让我很不爽的!真的,你相信我,是她先动手的!”
  “我觉得你只是吸了口□□真的赚大发了。”
  “怎么说话呢!那是无耻的偷袭啊你身为警察怎么可以这样!”
  “行了吧。目前为止她还什么都没对我做,你不觉得这是假警报?”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变态排行榜,何微忆可以排第二。你以为她就是上来傻乎乎跟你血拼这么简单?不是我低估你啊,我知道你当警察也很多年了,不过你见过的变态肯定没我多。”
  “不论怎样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孟越反问,“排第一的是谁?”
  “我!”袁书嘉对他的无所谓好像有些气愤,“我是天底下第一大变态,我不光杀人我还分尸,我还生吃人肉你信不信?”
  “我都不生气,你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觉得你这问题是废话吗?”袁书嘉更生气了,拿起手边的泡面桶往桌上摔了一下,“她要对我喜欢的人下手,我能不生气吗?!我要跟着你不是因为我怕她害我,是怕她害你,是怕你有危险我要保护你,知道吗?”
  孟越轻轻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说句实话。”
  被戳穿的袁书嘉瞬间又是嬉皮笑脸:“你信我的时候我就在说实话咯。”
  原本孟越在琢磨一顿胖揍能不能让她从实招来,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王飞凡?”孟越接起来,下意识把手机离自己的耳朵远了几公分,“喂?”
  “是我啊队长!我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
  “没事,你说吧。”孟越瞥了袁书嘉一眼,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让人极度尴尬的开场白。
  “那个,出命案了。死者身份刚刚确定,是《凤城晚报》的总编谭曼红。”
  想起刚才袁书嘉说的“对我身边人下手”,孟越不禁心里一沉,一边站起来往旁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简明扼要地命令袁书嘉:“要是想睡觉就去我房间,想吃面自己泡,总之我回来之前给我待在这儿,哪都不许去。”
  “啊?这什、什么……我也……哎你等……”
  袁书嘉一个字都没插上,眼睁睁看着孟越飞快地穿鞋穿外套并拿钥匙把她反锁起来。
  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袁书嘉叫了起来:“出现场就出现场,锁我干嘛!神经病啊!等你回来就所有泡面和火腿肠都没啦!”
  刘天垒把车停在家属院外面,所以孟越也没来得及跟徐大爷解释什么就飞奔了出去。
  等他坐上副驾驶,后座的王飞凡开始简单说明案情:“半个小时前接到的报案,鑫鑫宾馆外面一辆出租车送乘客到达后准备调头的过程中,在车灯的灯光下发现宾馆楼下的草坪上好像躺了一个人,于是就打了110和120。救护车先赶到的,是一名女性并且确认死亡。尸体已经运到了殡仪馆,她的父母刚刚去确认过了,就是谭曼红。”
  “同意尸检吗?”
  “同意了,江科已经先赶过去了。咱们现在去鑫鑫宾馆。”
  “不在家里过夜反而跑到宾馆,十有八九是过来和情人开房约会。查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恋爱关系。她结婚了吗?”
  “没有,但据父母说最近像是在恋爱中,她曾表示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把男方带来见家长。”
  “查这个男人。”
  王飞凡立刻给留在办公室昏昏欲睡待命的薛昆打电话传达指示。而刘天垒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队长,袁书嘉呢?”
  “被我锁屋里了。”
  也坐在后座的蒋健轩好奇地伸长脖子:“不是吧,至于吗?”
  “我怀疑这件案子和仍在外面逃窜的何微忆有关,而且死者还是她的上级,我怕她有危险。再说已经这么晚,还是让她歇歇吧。”
  “哦——”他们俩异口同声。
  孟越听出他们的揶揄,飞快地笑了一下:“怎么,还期待我带她一起出来?”
  “为什么不?反正跟咱们在一起也一样很安全啊。”
  “死的是她的熟人,这种案子还是别让她参与了。”孟越低低地说。
  刘天垒瞥他一眼:“队长你也……其实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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