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可以改过来?尤其是知道他曾动过自杀的念头,我就做不出些什么了,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我一个月有余没上班,今天又突兀地在公司出现,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其他同事了,可其他的同事见了我也还笑笑的和我打招呼,好似我只是两三天没来罢。
我正趴在桌子上藉着电脑屏幕遮挡住罄玉灼人的目光,吴姐就突然的出现,说了让我云里雾里的问题,“鸾清,身体没大碍了吗?”
“呃…啊?”
“啊什么?妳不是之前出过车祸,留下了些什么后遗症,导致妳时不时的就生病,一病就很久吗?”
“有…吗?”我困惑不解,怎么我自己不知道有留下这后遗症?
吴姐先是用同情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瞧着我,接着又切换为八卦兮兮的神情凑近我说:“这是董事长告诉我的…要不是我每天都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然后又用恨恨的神情说:“董事长真是惜字如金,就用短短几个字把我打发了,哼。”
“哦…”我愣愣地看着我杯子,这事我都不知道。
这算是在诅咒我吗?
“你们进展如何了?”
我一惊,立马挺直上半身宛如惊弓之鸟般快速转头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往我们这里行注目之礼我才松口气。
觉得自己脸的温度怪怪的,不似平常。
“什么进展?哪有什么进展?吴姐,妳别误会…”我用很轻的声音说,就怕被人听到。
吴姐也有样学样用很轻的声音说:“妳和董事长的进展…我哪有误会呀,很明显董事长喜欢妳,然后在追求妳啊…妳生病在家,不就是董事长天天在照顾妳吗?要不然他怎么几乎都不来呢?”
吴姐一脸我什么都知道,妳别想骗我的神情,真的是让我哑口无言。即使知道事实同她嘴里所说的有很大出入,可他不来公司这点是因为我却又让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出来,我、真的是…
到最后也只能苍白无力的像个机关枪一样连续射出,“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追求我也没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
吴姐笑眯眯地看着我身后,“董事长。”
我僵硬着身体转身看了看,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拿着杯子逃离现场。不需猜想,他直接一把拉着我手,不让我走。
“喜欢别人?没追求?”他轻笑出声,但听在我耳里这轻笑声不亚于恐怖片里的“好兄弟”笑声。
“看来我是做得不够明显了。吴秘书,妳没说错,我是在追求鸾清,我很喜欢她,可看来我下的功夫不足,竟没让鸾清感到我正在追求她和我的诚意。”他还是笑,眸色黑沉,可唇角温润的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一片冷凝,竟比冰霜还冷上几分。
“呵呵呵。”吴姐的笑声也很恐怖。
这吴姐…早就知道他站在我身后了吧…我好想直接晕倒。
我无所事事地窝在柔软沙发里,一直打哈欠,好想睡觉。
这人,五点一到就明目张胆的站在办公室门口,以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让我进去陪他加班,还毫不避讳的说加班后带我出去吃饭然后再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同事用震惊的目光在我和罄玉之间来回穿梭。那时我多想躲在桌子底下,像个鸵鸟一样藏起来。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故意?”
“嗯?刚刚?”他头也没抬继续埋首在一堆公事之中,“既然要追求,当然是怎么明显就怎么来。”这样可以杜绝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让这层的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省得有人不自量力惦记上妳,企图把肮脏的眼睛粘在妳身上。
我瞥一眼他手上的钢笔,跟着这主人算是它时运不济了,无法活太长久。
“你握个笔也能把钢笔握断啊?”
只见他姿态悠然闲适随手再另外拿过另一支新钢笔。
“嗯,我力气一向比较大。”
“你…是人吗?”我终于把存在脑海里的疑惑问出来。
他终于从一堆公事中抬首,无奈回答:“当然。我就这么不像个人吗?”
“不是不像个人,主要是你身体机能不像个人…”
“……”
迷迷糊糊中,被人抱了起来,我蹭蹭柔软的衣料,舍不得醒过来。
我是在一阵阵轻微的摇晃中醒过来的。我望着车窗外一盏盏不停闪烁得很欢快的霓虹灯,忽然发现,原来霓虹灯,也可以这么璀璨,耀眼夺目。
“醒了?肚子饿了吗?”
他某些习惯还是没改变,就好比这些——让我横坐在他腿上睡觉、摸我脸、脸贴着我脸,亲密无间。
我瞄一眼前头,幸好后座与前座有一片墨黑玻璃挡着。
“饿了,饿好久了,还没到餐馆吗?”我推推他,示意他把我放开。
“抱歉,下次不会再让妳饿着肚子等我这么久了。快到了,是去酒店吃。”
“嗯…也没多饿。”我望着车窗外街景,小声嘟囔。
话虽如此,但一到饭店闻到香味,我肚子就轻唱起让人尴尬的声音了。
不过还好,饭店职员一把我们领到包厢间里头,还没一分钟,就有陆陆续续引人忍不住吞口水的菜肴一一被端了上来。
“都是我喜欢的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妳的一切在很多年前我都仔细留意观察过,自然知道。”他淡淡的说。
我低下头吃他夹给我的菜,忍下那酸胀的心情。他淡然带过的语气,不知为何,我还是听出那藏在深处的悲伤与不甘。
############
好累。我们矗立在我屋门外足足有半小时以上了,不是我不想进去,而是罄玉他不放手让我进去。我疲惫地靠着门,他竟也顺势的压上来。
我吓一跳,“不要靠着我,有闭路电视…”
“没人会看。”他不再紧贴着我,改而把我整个人抱起来。虽然这么一来我是不再站得这么累了,可还是会别扭。
“别动,”他制住我的扭动,“我就想这么抱着妳,就这么抱着…”
“罄玉。”
“嗯?”
“…我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些事。”
他声音低沉温柔,透出浓浓心疼,“我知道,对不起,我曾说过会对妳很好,可我食言了。对不起,试着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试试吗…
“公主来了以后你要我事事以她为先,我们种的花都被她家宫女侍卫拔光了,你也没怪他们,反而怪我与她起争执…公主摆出一副委屈模样你就用责备的眼神瞪我一眼,也没先问问我是怎么回事…你都不知道,那时我们吵架,她身边的宫女推了我一把,我都差点被推跌到了。”
“推妳?”他紧张的把我脸抬起来,“有没有受伤?”他眼神狠冷的说:“区区个宫女竟敢…”紧接着解释,“我那时瞪妳,是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们原本就不应该和公主顶撞…不论对不对,这念头早已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了。鸾清,有没有受伤?到底有没有受伤?”他先是懊恼,接着又神情紧张地问。
现在才紧张。我推开他手再趴回他肩上。
“回答,有没有?”他见我不答又再追问。
“哼。你那宝贝公主就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冷眼旁观,装什么委屈啊…”我答非所问。
“谁是我宝贝公主?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宝贝公主?妳才是我的宝贝公主。以后别这么说,我听了不舒服,第一次站在房门外听到妳这么说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我一愣一愣地听他把话说完,原本是我在责怪他的,怎么现在有种立场反过来了的感觉?
“若我知道她一直这么欺负妳,还把妳衣服都剪坏了,我自是不可能再让她继续留在府里的。若我可以早些派人跟着妳…”那就可以早些知道公主对妳不好,让妳一直受委屈的事情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根本来不及挽回已错过的时光。
“你怎么知道?翳儿告诉你的么?”我闷闷地说。
“我站在房门外,没走开。”
原来他那时没走开。
“那时府里盛传你要娶公主…我问你,结果你这么凶的瞪我…”
“不,不是凶。”他低低地叹口气,“是我对妳的心意和情感竟不足以让妳完全信任我,让我很挫败与恼怒…才、才会控制不住脾气,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嗯?”他俯在我耳边,低声温柔的呢喃。
“你还逼我喝那杯茶,我根本就没有下毒,你帮着那些坏人…宫女要灌我喝那茶,你还想要帮她们…”这是我最无法释怀的。
罄玉心脏一痛,“这是我最悔恨的事…”这是我至今为止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我们的孩子,可以算是我亲手杀死的。若没那件事,也就不会有妳离开我身边让我活得如同个行尸走肉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相信妳的,我没有怀疑妳在茶里下毒,我怎么会不知道妳根本不可能会在那杯茶里下毒?我也更加不可能会帮着那些宫女强灌妳喝那茶,鸾清。”
“你牵着我手,根本就是不让我逃开。”
“怎么可能?我牵着妳是要让妳别害怕,有我在妳身边。”
“你都不知道,那时的你已经没办法给我安全感了…有你没你都没差别了。”
“嘶!痛…你干嘛?”忽然抱得这么紧。
他眼里深处映出暗光,眸色晦涩不明紧锁住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无法给妳安全感了?”
我看着他眼睛,“我也不记得了…慢慢累积来的吧。”
“我是不是太粗心了?是不是太忽略妳了?”
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我那时常感到不舒服…以前你很快都可以发现到我不舒服的,可你却一点也没发现到。我们的关系在那段日子也有些僵,我也硬忍着不告诉你。”我委屈的说。
“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可以早些找大夫的话或许孩子留得住…”我为什么不自己去检查看看?早知道…
他更紧地抱住我,不停低声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加上以前的,我都不知道罄玉总共说了多少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听着听着,我居然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我是真的不想要你了,也不想和你继续一起了,更加不想继续和你做夫妻了,是真的不想,连再看你一眼都很讨厌…我从来都不曾谈过恋爱、更加不曾喜欢过谁,因为我一和男生靠近了些,或男生靠近我,我就会觉得很恶心、不自在,下意识地就走远远避开他们…因为这点,我打从心底认为,我真正的另一半,是不会让我泛起恶心的感觉的,只要遇到了,我会一辈子就只爱他一人。然后我遇到了你,虽然一开始怕你,但你抱我的时候我却不会有什么恶心的感觉,之后就慢慢喜欢上你了,再接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爱你,想过就一辈子待在那儿,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到死为止都只有我们两个,到死我们都只爱对方,不会喜欢上别人的…我真是个白痴,把一切想得这么美好干什么。”还没说完,我喉头噎紧,哽咽的把想说的话说完。
痛,还是一想起这事心脏即一抽一抽地疼。
“我们能的,可以的。”他不容我拒绝把我脸抬起,鼻尖相抵。
不意撞进一双焦急墨黑的眼眸,“为什么妳不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妳就这么弃我于千里之外?妳何其忍心,鸾清。”
“千里之外?我们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空,时间。”
灰心、心死毫不留情地强加诸在我身上,我要怎么冷静下来思考这些?机会?在那当下,我还真的不知要如何冷静思考我们的未来,更遑论给你个机会,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离开,逃开。
“鸾…”
我不再看他眼睛,垂下眼眸,“我累了,可以放开我了吗?我想睡觉了。”
他倔强紧抱我,不放开,我也不再说话。
良久,他捁紧我的双手明显松下。
我掰开他手,转身开门,顿了顿,忍下回头的冲动,把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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