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哑妻亦悦

35 渐行渐远的两人


“影儿,你和渊儿一起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影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姑妈,您就别问了,我要是敢告诉你,表哥肯定会骂死我的。”
    “你就不怕我骂你吗,是不是欺负我老了,不把我当长辈了啊,敢欺我骗我了啊!”沈雪月气急,咳嗽个不停。
    任影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姑妈,虽然表哥和表嫂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可是表哥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戴了绿帽子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雪月山庄的脸面往哪搁啊?”
    “那个贱人!”沈雪月气得吐出了一口血,吓得任影一阵心悸,生怕姑妈出了什么事,表哥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沈雪月却并不在意,本来自己就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多活一天算一天,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子所蛊惑,失了斗志,不再是过去那个永远运筹帷幄,将所有掌握在手中的夏侯渊。
    “你老实告诉我,子桑悦和沈羲遥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不过,沈大哥吻了子桑悦倒是真的。若不是这样啊,表哥就不会和沈大哥打起来了,还伤了表嫂。”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说实话,沈雪月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子桑悦这个媳妇,但是子桑悦为人温柔体贴,因为不会说话的原因,总是安安静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是,沈雪月也同样明白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是自己用强硬的态度逼迫她离开夏侯渊,恐怕她不会乖乖离开,而且,渊儿对她情深意重,若是就此将她赶走了,渊儿恐怕要恨自己一辈子。
    可是,身为女子,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让沈雪月怎么能够容忍呢?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影儿,不要让渊儿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件事,就这样顺其自然吧,你的心思,姑妈以后自会为你达成。”
    若说任影有什么心思,也不过是嫁给夏侯渊罢了。
    任影喜不自胜,高兴的说:“多谢姑妈成全。”
    “行了,都是一家人了,这么见外干嘛。现在子桑悦昏迷不醒,很多事都不好说,你先照顾好渊儿,别让他也病倒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恩。”
    “渊儿,为了你的幸福,也为了影儿的幸福,你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待任影离开后,沈雪月自言自语地说道。
    三天过去了,子桑悦依然昏迷不醒,夏侯渊日日守在床头,又是内疚又是害怕。他握住子桑悦的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他却哭了。
    “求求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就算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了,也请你醒过来,我真的好爱你,我没有办法离开你。”
    是谁的诉说那么恳切与哀伤,是谁的泪水滚烫而苦涩,是谁的内心痛苦与悲伤?
    子桑悦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憔悴落泪的夏侯渊,她露出一个笑容,惨白的脸色让那个笑容显得虚无而脆弱。
    原来你为我哭了吗?
    夏侯渊看着子桑悦醒过来了,欣喜若狂,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说道:“谢谢你还愿意醒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沈羲遥对那样对自己,对不起,让你不安了。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夏侯渊急急忙忙起身,看到子桑悦眼中的取笑之意,想起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等我啊,我就回来。”因为一边看着子桑悦一边退着走路,撞到了凳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子桑悦无声地笑着,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夏侯渊却停下了脚步,含情脉脉地说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你知道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子桑悦知道夏侯渊平时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居然会为了自己患得患失,她红了眼眶,起床抱住了夏侯渊,想要安抚他的不安。
    一个拥抱,纯粹而温暖,却很好地让夏侯渊安心了,他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温柔缠绵,醉了一江春水。
    夏侯渊每天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子桑悦,看着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没等到子桑悦的康复,却等到了沈雪月病情恶化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服用了天山雪莲吗,为什么母亲的病情还会恶化?”夏侯渊问道沈雪月的贴身丫鬟。
    浣花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冷漠的神色,吓得哭了起来。
    察觉到浣花的欲言又止,夏侯渊只好转而问道沈雪月:“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从你全心全意照顾子桑悦那个女人起,我就不曾再服过药了。”
    夏侯渊听了惊惧不已,母亲居然将近半个月不曾服过药了,神医说过那药是一天都不能停的。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也不敢质问自己的母亲,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发在无辜的浣花身上,说道:“母亲不喝药这么多天了,居然没一个人告诉我,你们就是这么伺候老夫人的吗?来人啊,将这雪月阁的丫鬟都拖出去喂狗。”
    “是我自己不让她们说的,你何必要牵连无辜,为我再造杀孽呢。”
    夏侯渊心痛不已,他不明白啊!
    “多的话,我不想说,也没那个气力说了,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奄奄一息,若是没有雪莲吊着,恐怕活不过明天。我只想让你做一个选择,要么休了子桑悦娶了任影,要么就不认我这个母亲,让我活活病死得了。”
    “母亲,你……”夏侯渊不愿意相信,母亲不肯服药的原因,居然是为了逼自己抛弃所爱,另娶她人。
    “为什么?!”
    “我雪月山庄未来的主母,绝对不能是一个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女子。”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需要解释,你只要告诉我你的选择就行了。”沈雪月端起桌旁的那碗药,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去的样子。
    “母亲,你何苦如此?你该知道,若是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我。”夏侯渊是那么不愿意在子桑悦和母亲之间选择,可他太清楚母亲的性格,若是今日他不允了她,那么,明日他等到的恐怕真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颓然地垂下了头,竟然掉了一滴眼泪,说道:“你赢了,我明日就迎娶任影入门。”
    在门外偷听的任影喜不自胜,见夏侯渊从房间出来,唤道:“表哥!”夏侯渊冷冷望她一眼,竟是从未有过的严寒,让她如坠冰窖,吓得她忘了言语。
    夏侯渊来到子桑悦的门前,迟迟不敢进去,他虽是答应了母亲的请求,可是那封休书却怎么也不愿意写。他是那么深爱子桑悦,怎么舍得伤她的心呢?
    若是他说出母亲的威胁,她可能理解?
    抱着这样的侥幸,他走了进去。
    他的颓然,他的失意让她一惊,从未见过这般颓废的夏侯渊,仿佛经历了什么很大的伤害一样,她急忙起床,来到他的面前:你怎么啦?
    夏侯渊抱住她,他是如此渴望她给的温度,如此地舍不得她。他的这一生只想和她一个人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要逼他放弃呢?
    若不是母亲病危,他或许还会去争取母亲的祝福,可是……现在,他不敢赌,若是母亲就这么过世,他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两难,无法两全。
    许久,他开了口:“娘子,对不起,母亲逼我娶任影。”
    子桑悦一怔,是吗,他终是要娶那个女子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做出这副伤心的模样,娇妻美眷,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如果你要娶别人,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得到我的祝福吗?你妄想!
    “不!不是的!我只想娶你一个人,可是母亲她……”
    我什么都不想听。子桑悦拼命捂住耳朵,将夏侯渊赶了出去。夏侯渊怕子桑悦情绪激动之下伤了自己,也不敢反抗,任她把自己推出了门外。
    子桑悦的痛,至少他看得到,可是他的痛,又该向谁诉说?
    夏侯渊最终没有写那一封休书,也没有将子桑悦赶出夏侯府,依然保留了她夏侯主母的身份。
    沈雪月也知道夏侯渊对子桑悦的一往情深,不敢逼得太急,反正,只要夏侯渊肯娶任影,她就有办法让子桑悦离开。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那个女子,不过,她夏侯家没有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任影的新婚之夜,宾客满座,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皇城人人称羡,夏侯公子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得到这个消息的沈羲遥却捏碎了酒杯,距离逛庙会那日不过半个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另结新欢了吗?
    本来,怕夏侯渊一怒之下再伤害子桑悦,沈羲遥一直不敢去探望子桑悦,只是偷偷打听她的身体状况。他应该高兴的,因为子桑悦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却不曾想,今日就收到了夏侯渊迎娶任影的消息。
    不管是为了羞辱子桑悦,还是真的与任影有染,子桑悦都不会好过,他怎么可以容忍夏侯渊就这样践踏子桑悦的真心。
    用轻功避开夏侯府的下人和客人,来到子桑悦的门前,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如今的她可愿意跟自己走?
    房间内传来阿彩的声音,让他屏住了呼吸,细细聆听。
    “夫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夫人,你又何必如此伤怀?”
    “夫人,不管老爷娶了谁,他的心里都是有你的啊,不然也不会仔细叮嘱,让人送来这些补品,让夫人你养身子。”
    “还有这些珠宝首饰,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呢,老爷想是让夫人你知道,不管他娶了谁,他的心里啊,都只有夫人你一个呢。”
    “夫人……”
    子桑悦并不能说话,所以当阿彩很想说话的时候,她无力阻止,她无法让阿彩知道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慰藉,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仔细地想一想穿越以来发生的种种,想一想未来。至于夏侯娶了任影的事情,因为心太痛了,她反而不愿意去想起,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因为丈夫有了新欢而黯然神伤的小女子。
    她怎么会让自己活得这么狼狈
    阿彩似乎劝累了,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没有点头,没有应答,子桑悦茫然地看着阿彩的离去,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哭了起来。
    为什么非要一再地提醒她呢?她最爱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她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难道,只因为她不肯出席那个男子的婚礼,亲眼见证男子的背叛,就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难道在她失去爱情的时候,同时还要失去尊严吗?
    那些不肯对阿彩吐露的情绪,在这个无人的时间,终于一一蔓延开来,开成白色的满月草,落了满地的伤心事。梧桐绿叶还在沙沙响着,黄昏未斜,喜烛映得人比花娇,灯火摇曳,只是,一切,与她无关。
    她也不会知道,她的伤心早已经落到心急如焚赶来的沈羲遥的眼中。
    只是,他不敢打扰她的呼吸,怕一动就毁了这个脆弱而坚强的女子。
    终于,他动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夜色寂寥,月影沉沉,点不亮她的一盏心灯,他却不愿意再沉默。
    “你这是何苦?”
    她仓皇地回过来,竟然还带了一丝欣悦,察觉到眼前之人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时,失望地扯了扯嘴角,眼泪已经擦干,只从红红的眼眶可以看出哭过的痕迹。
    沈羲遥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她失望的眼神,让他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却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和我一起离开可好?”
    只要她点头,他不在乎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他不在乎和夏侯渊十多年的情谊一夕崩塌,只要她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岁月静好,他会慢慢等着她的伤口愈合。
    可是,子桑悦只是轻轻摇摇头,她不能接受夏侯渊的背叛,却也不做感情的逃兵。
    沈羲遥却不死心,正要再说,一袭红衣的夏侯渊走了进来,看见沈羲遥,双眼如充了血一般通红,他质问道:“沈羲遥,你为什么在这里?”
    “很明显,不是吗?”沈羲遥握住了子桑悦的手,带着示威,也是为了看他受到背叛时心痛时的模样,报复的快感那么明显。
    “沈羲遥,你找死!”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给悦儿幸福,今天我一定到带她走。”他说得信誓旦旦,不顾一切激怒夏侯渊,他不能忍受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么好的女子,却还辜负她。
    夏侯渊已经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一掌飞出,威力十足,沈羲遥堪堪避过,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护院过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带不走子桑悦了,只能一边闪躲着夏侯渊的进攻,一边对子桑悦说道:“等我,悦儿,我一定要带走你。他根本配不上你。”
    沈羲遥走了,夏侯渊却气得抓狂,让所有的人都赶走,关上房门,红着眼睛一步一步朝子桑悦逼近。
    那眼神就好像受伤的野兽,困兽犹斗,危险地逼近,让子桑悦不敢与其对视,低下了头,虽然知道有些不该,内心忍不住开心了起来,新婚之夜,他抛下了他的妻子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番复杂的心情,夏侯渊自然不懂。
    新婚之夜,喜房之中。他看着任影那张脸,心里念着的只有子桑悦,他知道他的娘子不肯出席婚礼,一定是因为太难过了,而他最害怕的便是她的难过。所以,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他还是毅然来到了她的房间,却不想看到了沈羲遥的身影。
    沈羲遥说的话还在他的耳中经久不散,娘子是想要离开他了吗,因为他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抛弃他,和沈羲遥在一起。
    不!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一番交锋,沈羲遥逃离而去,他走进子桑悦,却见子桑悦低下了头。
    是心虚吗?
    他冷冷一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准她逃,她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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