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哑妻亦悦

37 抉择与离去


正如苏修缅所说的一样,他将子桑悦和任影绑在两个十字架上,将十字架放在两棵生长在悬崖上的树上,而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大树上,他则守在大树旁,待夏侯渊做出选择,他便割断绳子,让任影掉下去。是的,不管夏侯渊选择的是谁,他都只可能让任影掉下去,那个蠢女人,居然相信自己会帮她得到夏侯渊,想害悦儿,死了活该。
    而悦儿……如果夏侯渊选择的是悦儿,任影死了,他会因为愧疚放弃悦儿,如果他选择的是任影那最好不过了,这样,悦儿一定会对他死心,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赢得她的芳心。
    夏侯渊如期而至,子桑悦抬头望着来人,不敢相信来人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夏侯渊。披头散发,衣冠不整,面容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前君子为谁伤,是任影还是她?
    “表哥!”任影叫了起来,哭着喊道:“表哥,救我,我好怕!”
    他却只痴痴地看着子桑悦,她又瘦了,印象中,她就一直很瘦,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走,好不容易养肥的一点肉,在来到京城以后又全都瘦下去了,是自己害的吗?
    也许,他根本不该带她来皇城,可是他只想让她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再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一次,十里红妆,流水不绝,也不过为了给她一场最幸福的婚礼。
    可是,成亲以后,他带给她的居然只剩下了伤害!
    早知如此,当初,他便将她留在临安城好了。
    “娘子……”
    子桑悦却别过了脸,眼中只有淡漠。从送走那块玉佩的时候,她便已经决心离去,她现在做的便是等,等那个叫莫沾衣的神秘女子,带她离开。
    “夏侯渊,站住!我的信里面说得很清楚了,选谁,任影还是悦儿?”苏修缅只想让子桑悦快点对夏侯渊死心,可不是让他有机会施展苦肉计的。
    夏侯渊眼中杀机毕现,全身气息紧绷,可是看到苏修缅得意洋洋地晃着手中的刀时,只能恨恨地收敛了气息。他轻功再好,也不能保证能够在苏修缅刀割断绳子的那瞬间,将苏修缅一举擒住,或者同时救下任影和子桑悦两个人。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夏侯渊想了很多很多,他和子桑悦相遇的点点滴滴。新婚之夜,她抬起头期待的双眸,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娇羞的模样,最后留在那次庙会,她在花灯上写下的那句:惟愿与君共老。
    最终,在苏修缅不耐烦的催促之下,他说道:“我选任影,现在你可以放了她了吧?”
    自嘲地一笑,果然,不管是多么喜欢自己,还是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表妹。那么就这样吧。
    再也不见,我的爱人,我的渊。
    不待苏修缅割断任影的绳子,她便翻身一跳,直直从悬崖上落了下去,“不!”苏修缅和夏侯渊一齐狂奔到悬崖边,苏修缅闭上眼睛,不忍相信眼前这一幕,绳子是从十字架上那端被刀割断的。他根本没想到子桑悦身上会带有小刀这样的东西,也没有想到子桑悦居然这么喜欢夏侯渊,到了得不到便舍弃生命的地步。
    我输了,对不起,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才是值得你喜欢的,却不想误了你一条性命。苏修缅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落下,悦儿,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本为表哥的事情而来,如今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还是回我的乐游原去,那里没有临安的熙熙攘攘,没有京城的宏伟气势,更没有你的清冷双眸,但是,正是因为没有你,我才可以学着去忘记你,这样,你就算死想必也会开心吧,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悦儿,悦儿。苏修缅也不管那树上的两根绳子了,施展着轻功离开了这一处司云崖。
    夏侯渊却只是看了悬崖一眼,然后解开任影的绳子,帮助她回到悬崖边。然后跪在崖边,望着下面深不见底,云雾奇诡。
    “表哥。”任影摇摇夏侯渊的胳膊,哀求道:“表哥,我们回去吧,我好怕,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表哥你了。”
    夏侯渊冷冷望了她一眼,那全无表情的脸,没有一丝人气,如同冰冷的鬼魅,让任影忘了撒娇,忘了流泪,只余害怕。
    “表哥,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修缅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抓走娘子,你心里清楚,这次救你不过为报答舅舅当年的恩情,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我夏侯渊的妻子只有娘子一个人,你自写休书吧。”
    “表哥,她有什么好,一个哑巴,不会说话,还是你仇人的女儿,她根本配不上你。”
    “那是我的事。若你再敢说她的不是,我就杀了你。”
    任影知道表哥是认真的,哭哭啼啼地跑走了,她只想赶紧回去,让姑妈为自己做主。
    夏侯渊幽幽地望了崖底一眼,说道:“你就这么恨我吗,宁愿死也要逃离我的身边。我承认当初是我骗了你,生生拆散了你和沈羲遥。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啊,我那么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不懂?呵呵,我有什么资格说爱你,我只会带给你伤害,虽然娶任影是逼不得已,可又何尝不是我的懦弱伤害了你?我明明不爱她,却总是装出一副和她相恋的模样,来气你,一次又一次地伤你的心。”
    “娘子,娘子,娘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天的司云崖,苏修缅落下的是诀别的泪水,夏侯渊却是悔恨:“对不起,对不起。”
    泪千行,恨万重,换不回伊人浅浅一笑,衣袂飘飘。
    “娘子,我错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等我。”夏侯渊坚定地站起来,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夏侯渊走后,司云崖下传来一个男声,说话的是沈羲遥,而他对面全身蜷缩在一块坐着的正是众人以为已经跳崖死了的子桑悦。
    “悦儿,你……”子桑悦眼中的生疏与防备伤到了沈羲遥,他知道有些事,早已经回不去当初了。
    “当初我没有嫌弃你,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夏侯渊说要我去雪山采天山雪莲换你的自由,我同意了,可是我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
    人去楼空,千里疾行,风餐露宿,只看到十里红妆,新娘娇颜如花,一袭嫁衣,精美绝伦。他不敢出现在婚礼之上,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抢亲的举动,第二天忍不住去了夏侯府,见到了夏侯渊对她的无视,心痛不已,也是那一刻,他明了她对夏侯渊的喜欢。忍痛放手,放弃了为自己争取的机会,埋葬了真相,她依然还是过得不幸福。
    这次,她被绑架,他又惊又急,急忙向自己好友求助,得到的却是在这个山洞里面等待的指令。
    天!当他看到子桑悦跳崖的身影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虽然成功救了她上来,可是她眼中是戒备的眼神,仿佛他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多么不正常的事情。他却不想解释,因为原因一点都不重要,她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只是,如今她已经与夏侯渊一刀两断,那么,他可不可以再拥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可以好好地守护她。
    他解释了当初的真相,看得出她有一丝怅然,只可惜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一个叫沈羲遥的人。
    她歉意的眼神,仿佛是死刑的指令,一下子将他打入死牢,永不翻身。
    “我们还是朋友吧?”
    子桑悦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羲遥开心地笑了,说道:“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可是没关系,我可以等,在你改变心意之前,就让我以一个朋友的身边守护在你的身边吧。”
    你这是何苦呢?
    “我爱你,所以,身不由己。悦儿,你可还认识什么江湖上的朋友或是仇家?今天的事情来得蹊跷,我朋友让我来这里等候,我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却不想真的等来了你。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们根本无法上去。”
    这个山洞隔空而设,下来了,便无法再爬上去,他坚信他的朋友不会害他,却担心有人要对子桑悦不利。
    子桑悦摇了摇头,用地上的树枝写下:你不用担心,自会有人来救我们。
    空气,开始静了下来,子桑悦不会说话,沈羲遥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火苗跳跃着,映着子桑悦的脸,安详而沉静,也同样映着沈羲遥的脸,俊朗而痴迷。
    空气渐渐升温,沈羲遥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原来能够这样静距离地看着她,也是一种奢求。他伸出手,迎上她纯净的眼眸,无力地放下。
    她的瞳孔有着惊喜,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洞口,也有一瞬间的惊艳,美人倾国倾城,便是这般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美则美矣,他的心里只有一株空谷幽兰,而没有那傲视的雪莲。
    “你还真会给我惹麻烦,刚刚才收到你的玉佩,居然就又收到你被绑架的消息。若不是我,你今天还真想死在这崖上吗?”来人正是子桑悦的老乡,同样穿越而来的莫沾衣。
    子桑悦惊喜的双眸垂了下来,伤心而带着委屈。
    她早已有了离开之意,却一直苦于无法将玉佩送出去,让莫沾衣收到消息,而苏修缅的绑架给了她这次机会。其实,在苏修缅绑架的路上,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在经过松树林的时候,将玉佩扔了出去。她只想着若是玉佩有幸被莫沾衣捡到,愿意来救她,她便可以离开夏侯府,重新开始。若是没有这个运气,那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想再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另外一个女子恩爱缱绻,心如刀割。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子桑悦,没能早点来救你,对不起。”
    子桑悦猛地抬头,双眼湿润,不肯相信她会向自己道歉,明明看上去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啊,而且,那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便要重新起航了。我郑重地问一句:子桑悦,你可愿意跟我走?”
    子桑悦点点头,无声地说着我愿意。
    莫沾衣又回过头来看了沈羲遥一眼,审视的目光,竟让沈羲遥出了身冷汗。
    “你是苏家的人?”
    “我不是,我叫沈羲遥,跟苏家没有任何关系。”说起那个将自己和母亲赶出去的苏家,沈羲遥也变得激动起来。
    “呵呵,苏家居然也能养出你这样的人物,真有意思,那么,你是要和我一起走吗?”
    “没错,悦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便走吧。”只听莫沾衣念念有词,山洞中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沈羲遥、子桑悦和莫沾衣都置身其中。
    见两人惊异的目光,她解释道:“这是一种上古的传送阵,可以直接传送回我现在的住处,太白酒楼。”
    “莫非你是太白酒楼神秘的幕后老板?”沈羲遥问道。太白酒楼新颖的经营方式,店面装潢和那各种独一无二的美味菜肴,真是出自一个不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之手吗?
    莫沾衣轻笑不答,反正很快太白酒楼的老板就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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