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哑妻亦悦

39 同生共死


子桑悦从落雪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急急忙忙回来了。她不敢保证,若是继续留在落雪阁,听那女子取笑揶揄的话语,会不会有掐死她的冲动。
    只是,没想到,同生共死蛊竟然是如此霸道的东西,夏侯渊一向心思深沉,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呢?
    这四年来的咫尺天涯,是他的心甘情愿还是她的自以为是?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之时,春风吹绿了江南岸,绿草莺莺,百花点缀其中,漫天柳絮纷飞,不见雪白,只记桃之夭夭,正是佳人出嫁时。
    “沧海,你今日怎么回来了?”子桑悦躺在吊床上,树影婆娑,落花缤纷,落在她的眉睫,和她怀中抱着的那个粉嫩的娃娃身上。
    沧海看得呆了,一时红了脸颊,低下头去,说道:“今天是紫萱姐姐和启大哥的婚礼,我想回去看看,参加他们的婚礼。”
    子桑悦轻轻哼着一首童谣,捏捏怀中熟睡的小孩的小脸蛋,恍然道:“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姑娘也要嫁人了吗?这样好了,我便陪你一起走一趟吧。”
    沧海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主子和夫人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解决,而他能够有机会学习武功,保护夫人,已经非常知足了。只是,他由衷地希望,夫人和主子能够幸福。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夫人,我一直都记得。
    待得沧海离去,她坐了起来,怀中的小东西也已经醒了,张大着眼睛望着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很好,可是半个月了,谷清都不肯给我传来一丝消息。呵呵,该来的总要来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将过往做个了断。”
    三月十三,是她的出嫁之日,也是紫萱的。他布了个局,她明明知道,却心甘情愿地踏了进去。沧海跟在她的身后,还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却浑身冰冷,凛然不可靠近。连夏侯轩也被那气势吓了一跳,四年多不见,沧海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他抢糕点的小孩了。
    “娘亲。”夏侯轩惊喜地叫道。四年多的事情,让夏侯轩懂得了很多东西,他知道了娘亲和父亲的纠葛,知道父亲伤了娘亲的心,所以娘亲不肯再回来。可是,现在娘亲回来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跑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哭道:“娘亲,你终于肯回来了。”
    她拨开他的手,细细看着他明显成熟的脸,感慨道:“你长高了不少。”
    “那是,我可有好好吃饭,我一定要长得高高的,省得紫萱老是嘲笑我是个矮个子。”
    “呵呵。”偌大的雪月山庄,居然没有一个下人,连看门人都没有,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三年前,雪月山庄名下产业,一夕之间全部易主,留给夏侯渊的不过是座空宅子。不是早就料到了这般凄凉的下场,而且准备好了退路吗?为什么还要留在京城这个是非地,任人奚落,不肯回临安城去。
    “你终于回来了。”自她出现,他的目光便只落在她的身上,她比原来更漂亮了,精致的瓜子脸,如月的双眸不再单纯质朴,仿佛藏了无尽的忧愁,让他多了几分怜惜。当年,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婴儿肥的脸蛋,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就像他们的曾经,再也回不去了。他本来就应该走了,回到临安,那个放了一盏美丽花灯的夜晚,可他舍不得她,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庞大生意,独自不安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新月?”虽然从莫沾衣口中知道,他一直知道自己没死,可茫茫人海,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新月,还派了沧海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一次又一次为自己悄然解决麻烦。
    “从四年前第一次在太白楼看见你,我便知道。”曾经华国商界第一人的位置是夏侯渊的,后来却变成了一个叫做新月的女人。他怎么可以接受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的事实,可是无论他派出多少人,都查不到跟她有关的任何消息,不服输的他,亲自去了太白酒楼。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跳崖后的她,虽然蒙着白色的面纱,虽然不再是哑巴,但他知道她就是她,他朝思暮想的子桑悦。原本还想着用什么方法求得她的原谅,和她重归于好,却在无意中碰到出入她房间的沈羲遥后,心如死灰。
    他想,他偷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回去了。如果沈羲遥才是她的选择,那么他愿意成全她。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他开始隔三差五去太白楼,偷偷地看她。知道她生意上遇到了麻烦,将自己的得力手下派了出去,成为她的左右手,偷偷给她出谋划策,派了沧海去守护她。
    一次又一次,他独自解决对她的暗杀,受了伤,从不肯让她知道,总是默默地守护着她。从沧海的口中知道沈羲遥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消息,他是开心的,同时又有点难过,若是连沈羲遥都不在,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本来以为他可以永远当个默默的守护者,只看她温颜浅笑,幸福双眸。却不想这次的刺杀,险些要了她的性命。他恨自己安逸的生活过久了,竟然忘记了她身边总是有太多的危险,让人防不胜防,忘记了沧海已经被她派出去查账了,忘了了派人时时刻刻看护着她。当他接到消息,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她,心如刀割,那一刻,他催动了身体里的蛊虫,过血续命,终是救回了她一条命,留了自己好不了的伤口和再也不能动武的身体。
    他以为他这次死定了,府里面却突然来了个名叫谷清的神医。虽然功力尽失,可是至少保住了他一条性命,他这才知道,他多么想好好活着,和她一起再回到临安城,一起逛庙会,看她美目娇颜,笑靥如花。
    谷清临走时,说道:“你身上一共141道伤口,都是为她而留,既然深情如此,为什么只敢默默守护,徒留一世遗憾。”
    她的话,如一道惊雷,让他欣喜若狂,又忐忑不安,她的意思是,让他去找子桑悦吗?
    犹豫了许久,终是借着紫萱的婚事,借着沧海的口,给彼此一个机会。若是她愿意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用尽什么办法,都要留下她,若是她不愿意回来,只想和过去一刀两断,那么他会成全她,离开皇城,回到临安城,今生都不再回来。
    而她,竟然真的再次踏进了雪月山庄,不是以新月的身份,而是子桑悦。
    “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吗?”
    他摇摇头,从当初她宁愿跳崖都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信心,再也不敢相信,她对他的爱。
    “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天的司云崖之上,你选了任影而放弃了我,所以,纵使我知道你休了任影,休了紫萱,宣布子桑悦是你唯一的妻子的事情,我也不过觉得,你是愧疚我因你而死,才会这样做。”
    “可是沾衣告诉我,你在我的身上种了同生共死蛊,若是我死了,你一定知道。我便再也不敢想,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没有死,却再也没有来找我,只保留了身为你妻子的名分。后来,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多人都在暗中记恨我,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沾衣一直说我身边危险重重,说我每个月会经历多少场暗杀,我却从来不以为意,因为每次的暗杀,我的护卫都能处理得很好,尤其是沧海,无论多么危急,总能护我周全。我直到上一次受伤才知道,所谓的安然,不是因为刺客很弱,我的护卫很强,而是因为你种在我身上的蛊虫。”
    “落雪告诉我,同生共死蛊,分为子蛊和母蛊,与人的生命连在一起。如果种有母蛊死了,那么下了子蛊的人也会死。如果种有母蛊的人受伤了,种了子蛊的人就会有心灵感应。一般的伤,全部会原封不动地还给种有子蛊的那个人,若是很严重的伤,就像我上次一样,奄奄一息的话,就需要种有子蛊的人的血,过血续命,而过血续命之后,种有母蛊的人会痊愈,而种了子蛊的人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治疗,绝活不过三天,即使勉强治好了,活了下去,也不过是个废人。你虽然有天之刃的谷清给你治疗,可恐怕如今也武功全废,不过是个普通人了吧。”
    “娘子……”不懂子桑悦到底想表达什么的夏侯渊只是觉得不安,不断地唤着娘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为了我牺牲性命,当初却要救下任影?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受伤而愧疚悔恨吗?夏侯渊,你做梦,我根本就不在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夏侯渊悲痛地望着子桑悦,一字一句地说道:“同生共死蛊在你被我误伤的那天便已经种下,我选择任影,一方面是为了报答母亲跟舅舅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若我无法与你同生,那么惟愿与你共死。黄泉路上,我定会陪着你。”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语气虽然冷冷的,表情却明显缓和了几分。
    夏侯渊自然也察觉到了,喜不自胜,他握住子桑悦的手,讨好地笑笑:“没关系,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愿意用一生来补偿你、照顾你。”
    顿了顿,子桑悦还是没有挣开夏侯渊的手。
    就这样吧,什么爱啊恨啊,就让时光来决定一切吧。
    夏侯轩和沧海见他们两个终于和好如初了,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呵呵,这次虽然兵行险招,孤注一掷,不过幸好没有辜负他们的初衷。早知道一个刺客就让他们破镜重圆了,当初应该早点下手才对。
    当然,这是属于夏侯轩和沧海的秘密,就算莫沾衣、落雪和谷清都知道了,夏侯渊和子桑悦也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不过,那对好不容易和好的夫妻似乎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不,紫萱气势汹汹地来到大门口,喜帕紧紧抓在手中,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而夏侯启也是一身喜服,紧紧跟在紫萱的后面。
    只听见紫萱骂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很久不见了,你侬我侬一下很正常,可今天是姑奶奶我成亲诶,你们把我和夏侯启扔在大堂不管了是怎么回事?”
    “呵呵,多年未见,紫萱怎么变得如此泼辣了?”
    “夫人,你真的可以说话了,主子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夫人,你声音好好听哦。”
    “呵呵,不是要成亲了吗,走吧,吉时早过了,再不拜堂,恐怕你们得等明天成婚了。”夏侯轩说道。
    紫萱努了努嘴,现在知道吉时过了,之前早干嘛去了,哼哼,小心我把你干的好事告诉夫人。冲着夏侯轩做了个鬼脸,才转过身投进急忙赶来的夏侯启的怀里。
    夏侯启红了脸颊,看了看夏侯渊和子桑悦,抱了抱拳,道:“夫人,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有了您,主子才真的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害怕夏侯启说出什么败坏自己形象的事情,夏侯渊赶紧说道:“不是急着拜堂吗,还不快走。”
    于是,一场错过了吉时,也没有宴请宾客却依然甜蜜的婚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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