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安正忙着批文件,见私人电话进来也是随手一接,听到那“爷爷”二字时,忽的愣了下,而后,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来电,见着是顾南惜,心中顿时明了。
她说过,她要是来找他,就是龟孙子!
这不,成孙子了。
乔靳安翻着文件,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和谁打架了?”
一帮人。
“……”
他让简琛看着她,就这么看成打群架了?
就知道那小子会把她带坏!
乔靳安好看的皱了皱眉,将文件合上,“现在在哪里?”
我们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
“等着我。”
乔靳安切断电话,取了衣架上的西服就往外走,至于顾南惜,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微吸了口气,起身,走向坐在另一头正纠结着喊哪个“家长”过来的简琛,“你别纠结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小表叔了,他马上过来,捞我的时候顺便把你也一起捞了。髹”
“你找他了?”
简琛略惊恐,这事他还打算瞒着他呢,毕竟这回顾南惜受伤,多半还是他的责任。
免不了又要一顿骂了。
简琛神情推诿,顾南惜碰了碰他的肩,“怎么了?”
“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
简琛可没心情跟她开玩笑,萎靡不振的靠在墙上发呆,顾南惜在他身边坐下,拿手肘撞了撞他,“诶,简琛,我不想被人欺负了,在学校里我跟着你混好不好?”
闻言,简琛拿眼斜她,“放心吧,有哥罩着,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你,至于跟着我混嘛,说实在的,我怕把你带坏,到时我小表叔饶不了我。”
“我不怕。”
“我怕。”
“……”
简琛直截了当的拒绝,顾南惜吃瘪,唇角,微微下弯,扭头便不再理他,简琛见她生气,想了想,还是凑过去说几句好话,“顾小惜,我是不读书的人,每天不是把妹就是逛吧,跟着我混没前途,听哥一句劝,你还不如去巴结我小表叔,跟他混,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跟着他,我只能当他的小佣人。”
“顾小惜,做人要有骨气,他这么欺负你,你就该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当什么小佣人,绝对当小主人呀!我相信,我小表叔你一定能拿得下!”
简琛一个劲儿在旁鼓动着,顾南惜想想也有道理,忍不住跟他讨教起了治人的经验,两人就这般商讨切磋着,时不时的耳语更是惹得从旁走过的老师学生一阵腹诽,这两人,倒真是不避嫌。
简琛背景硬,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然顾南惜却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当简琛还在外面逍遥快活时,她则再次被辅导员叫进了办公室,“南惜,自从你参加了那个醉之音,又惹出了直播事故,今天再出了这个打架事件,你这名气,都快跟简琛一样大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为了学校的名声,我也是要将你劝退的。”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顾南惜低着头,轻声道歉,适时,斜刺里响起一道沉稳低哑的嗓音,堪堪掠过她的耳畔,“是犯了多大的错以致于被要求退学?”
来人,正是乔靳安。
只见他,长腿阔步而来,那清俊的脸上,噙着抹淡漠疏离的笑,然,在看清顾南惜身上的伤时,唇边的笑,微僵,转而看向错愣间展笑站起迎接的辅导员,“我听说是打群架了,怎么就她一人站着?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被家长领回去教育了。”
辅导员是看过那场比赛的,这会儿见乔靳安出现,不由得揣摩起两人的关系,话说得也格外小心起来,乔靳安听着,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伸手,抬起顾南惜的脸上下左右检查了个仔细,“我的人被打成这样,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他的人?
辅导员微愣,“这个——”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果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会将律师函送上门,至于老师你……我觉得学生是不需要是非不分的老师的。”
乔靳安撂下这话,牵过顾南惜的手就往外走,他霸道,冷酷,还拽的不要不要的,顾南惜恍惚中有了偶像剧女主的错觉,回头看了眼脸呈菜色的辅导员,心里不由得为之叫好。
这个辅导员,为人师表,却只会趋炎附势,这下,是踩着老虎尾巴了,哈,自作自受!
大快人心!
顾南惜放出了心里的那只小恶魔,没心没肺的跟着乔靳安上了车,在车启动后,才想起还有一个简琛,“对了,简琛在外面,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他?”
“我让他回去了。”
“喔。”
顾南惜应着,忽的想起什么,往旁边挪了挪,“今天我被人推到了水里,是简琛救了我,后来大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这事不是他的错,他挺无辜的,你别骂他。”
“先管好你自己吧。”
乔靳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抬手,直接伸向她的脖子,顾南惜见状,本能的往后躲,“干什么?”
“看你的伤。”
“没事,一点小伤。”
顾南惜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乔靳安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了过来,“都见血了还一点小伤?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别还没让我回本就把自己搞毁容了!”
“……”
原来是担心他的钱啊……
顾南惜撇嘴,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乔靳安看着她伤口处的明显抓伤,薄唇抿了又抿,“能耐是一天比一天见长,这次打架,下次见你是不是在戒毒所了?”
“我肯定不会的,不过简琛倒有可能。”
顾南惜毫不犹豫的出卖着队友,乔靳安冷哼了声,见她身上的衣服还未全干,伸手便将备在一旁的西服丢给她,“把湿衣服脱了,穿上这个。”
“在这里怎么脱啊?”
顾南惜犯难的瞅着他,乔靳安背过身,便命阿恒拉下车帘,瓦解着她的心理防备,“脱吧,我不会看。”
“你把眼睛闭上。”
“……”
这丫头,提防心还真重。
乔靳安闭上眼睛,听得背后窸窣的声音响起,许久,才静了下来,他开口,问她,“好了?”
“嗯。”
顾南惜应着,双手环胸,抱紧了那宽大的西服,乔靳安侧过身子,无奈的在她头上揉了揉,“今天叫我声‘爷爷’是想通了?”
“对,是想通了,我知道秦朗是你弟弟,所以,你肯定是不会让他坐牢的,所以……我是不是就不必还债重获自由了呢?”
顾南惜喜上眉梢,整个人儿都精神了,乔靳安半眯着眸子看她,薄唇,轻掀,“他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看他不好,我才顺心,怎么会不舍得让他去坐牢呢?”
“……”
原来,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这么傻傻的跟他来谈条件了,真笨!
顾南惜懊恼的咬舌,眼下,一计不成,改为二计,“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也是想通了,你说陪你和陪别的男人是一样的,既然是一样,那我就选择陪你好了,认识的总比不认识的好。”
“你确定?”
“确定!”
顾南惜坚定点头,乔靳安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吩咐阿恒,“阿恒,回空中之城。”
……
奢华亮堂的客厅里,顾南惜僵坐在沙发上不肯上楼,乔靳安端来了盆水果放她面前,“吃点,我知道你渴了。”
“……”
她是渴,紧张的。
顾南惜还真不客气的拿了颗草莓吃着,她低垂着眉眼,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乔靳安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瞅着她,“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有什么好怕的……”
顾南惜强装镇定,塞了好几颗草莓进嘴里,乔靳安眉梢微挑,饶有兴味的凝着她,“既然不怕,那现在可以上楼了么?”
他不说破,只暗示着她,顾南惜最讨厌他这种故意撩人却不道破的心思,皱着眉,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那么多女人,何苦非得揪着我不放?我只想好好的为你打工不行么?”
“你真的以为你值两个亿?”
“……?”
她皱眉,他径自说了下去,“我不差钱,起先留你,是因为闲着无聊玩玩罢了,可现在,你正合了我生意伙伴的胃口,惜儿,你的利用价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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