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样情人你哪位

第21章


    今天闵云涛没坐轮椅,他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杵在原地,任风将他身上略宽大的病服吹得鼓伏不定。
    魏柔嘉站在不远处定定看着他,有一瞬间恍然,分不清眼前的是闵云涛或柳云舟。
    他此刻的神情太冷漠,像两人在“花房”初识时,浑身透着令人猜不透、想推拒所有人的疏离感。
    他到底是谁?
    魏柔嘉无意识地走向前,在他面前定下脚步后才惶惶地开了口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闵云涛的情绪被方乔璎那个任性骄纵的女人搅得阴阴郁郁的,望着眼前清艳秀丽的女子皱起眉。“我们认识?”
    话落的同时他便想起,他似乎在几天前见过她,那时她和方乔璎说过话,好像还聊得不大愉快。
    他的疑问让魏柔嘉的心紧紧一揪,等那揪痛的感觉淡去她才点了点头问:“你还记得承难吗?”
    承难是他养来挡自己的灾劫的,如果他是柳云舟,不小心忘了她,至少还会记得对他很重要的宠物吧?
    “那是什么?”他满不在乎地问,目光却被她给吸引。
    她脸上的表情太悲伤,衬得那张美丽的脸庞有种惹人怜惜的气质,让他禁不住心动地凑向她。“我们是什么关系?曾经在一起过吗?”
    魏柔嘉近近凝视着他魅惑众生的微笑,以及那双因笑牵动、彷佛带电的桃花眼,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照片的感觉。
    心,冷得微微发颤,仅仅只是一句话,她就可以肯定,他是闵云涛!不是她的柳云舟……
    她告诉自己,不能因此就断定,于是开始一件件细数属于他们的回忆。
    但闵云涛却没耐心听,直接截断她的话问:“旧事我都不记得了。如果你想,我们就重新开始,如何?”
    他态度轻佻,令魏柔嘉往后退了好大一步,果断地说:“那些事你不是忘记,而是不知道,我想我认错人了,抱歉。”
    话落,她转身加快脚步往前跑,泪水却在这个时候痛心地滑落。
    她的柳云舟真的消失了……
    她的脚步离闵云涛愈来愈远,魏柔嘉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消沉、黯淡……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云舟,她与闵云涛这一生或许不会再有交集……
    
    第10章
    
    夜深沉,在一般人早已入睡之时,愈夜愈美丽的夜晚才刚刚要掀开序幕。
    知名的夜店里,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五彩灯光下,闵云涛坐在长沙发,时不时随音乐摆动身体,喝着酒抽着烟,享受着久违的精采生活。
    “闵总,你这么久没来,人家真的好想你喔~~”
    坐在闵云涛身旁的长腿爆/yu辣妹蹭近他,因为身形娇小,看起来几乎半挂在他身上。
    这女人是夜店玩咖,他也曾经与她玩过一阵子,若是以前,他不会再看她一眼,但他真的闷太久了,她也真的够辣、敢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闵云涛伸指撩起女人柔顺长发,用发尾轻骚她的鼻间、耳垂,没说半句话,已经撩得女人发出爱娇的格格笑声。
    “嗯……不要嘛!会痒啦!”女人缩着肩躲着,笑靥如花。
    “就是喜欢听你怕痒发出的笑声。”他挑起唇角,笑得魅惑众人。
    随伺在一旁的夜店负责人热切地问:“那闵总,今天会玩通宵吧?要不要再开一瓶威士忌?”
    闵云涛斜睨了他一眼。“问什么废话?”
    他不喜欢续摊,要玩就在一处玩得尽兴,何必换来换去,多累啊!
    被闵云涛凌厉的眼神一睨,夜店负责人惊得猛擦汗。“闵总刚出院,怕您太累呀!”
    “别再跟我提手术的事。”闵云涛拉下脸,将杯中的威士忌一口喝光。
    手术后,医生列了一堆啰哩叭嗦的规范,搞得他没得肝病,人生都要变黑白了。
    连一向纵着他的父亲也加入叨念的行列,要他乖乖养身体,让他烦得头痛不已。
    医生都说他的术后复原状况良好,既然良好就表示他已经恢复健康,无须再遵守那些所谓的规则。他懒得理医生的规范,也听不进父亲的苦口婆心,过他想要的生活,一扫生活中拉哩拉杂的鸟事。
    见他变了脸,夜店负责人讨好的鞠躬哈腰。“是是是,是我想太多,我让小弟再开一瓶威士忌给闵总您尽兴。”
    闵云涛朝他挥了挥手,不想再听他啰嗦。
    机伶的女人见气氛不大好,赶忙凑近他,抓起他的手问:“云哥哥,你这只表好好看喔!”
    她的话才落下,坐在闵云涛另一边的女人赶忙说:“小心点!云哥哥说那只表要几千万,前一阵子摔了,里头镶的古玉只剩那朵涛纹……”
    听着几个女孩兴奋地谈论起他的手表,闵云涛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他抬起眼看着自己吐出的烟雾,思绪恍恍。
    听说在车祸后,脑瘤影响他的行为模式,让他彷佛变了一个人,但他居然没有留下半点印象。
    脑中像蒙了层纱,所有一切都浑浑噩噩的。
    那段期间的他,比现在、比以前的他还快乐吗?
    他充满质疑,不意头痛了起来,那感觉让他不悦地皱起眉。
    这样的生活真的令他感到无趣,他都不知道动手术活下来的意义在哪里了。
    叹了口气,他又连灌了两大口酒,酒精麻痹一切,除了平抚身体的痛楚,还能让他无法思考这些烦心事。
    ***
    乡下的夜,安静而幽暗,若没开电视,四周只有虫唧以及不知名的鸟儿发出的咕咕声响。
    魏柔嘉趴在老家窗口,看着幽微月光映在未铺柏油的石子路上,指引了前方的路,她恍恍地想。
    柳云舟现在是不是也身处在一片幽暗当中,需要一道光芒指引他方向?
    或者他已经回到原有的肉身,继续在他的时空生存着,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想到这些,她头痛得快要炸掉,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她该放下,该接受事实……但她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离开医院后,她觉得自己因为柳云舟的事,心痛得无法呼吸,整个脑子被他塞得满满的。
    不管是走过曾与他一起走过的路,经过曾与他一起吃饭的路边摊,甚至是自家附近的便利商店,都像烙上他的形影,耳边彷佛还回荡着他说话的声音。
    回了家后这样的情况变得更严重,在与她同居时,他不改研墨书写的习惯,因此家里的味道渐渐被淡淡的墨香给取代。
    他离开后,没有人研墨书写,墨条干了,空气里的墨香也一如主人消失无踪。
    如今,她的窝没有了他的味道,陌生得让她连呼吸也变得沉重,就算天黑了,睡觉的时间到了,一闭上眼,脑中浮现的还是他的身影。
    最后她受不了,选择逃离,请了假回到老家。
    待在定期有人清扫的老家第一晚,她终于睡着了,但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图书馆找关于魂穿的数据。
    老家虽在乡下,许多资源都不足,但因为出过几位本土文学作家以及一个专写乡野奇谈、专门研究鬼怪故事的作家,所以小地方的图书馆里有许多大师捐赠的资料书籍,她去搬了一堆回家研究,加上先前在网络上查了些网友分享的魂穿案例,心想或许并在一起可以为柳云舟的去处找出答案。
    只是看了好久的书及史料心里依旧茫然,她不禁考虑,是不是要藉助另一种力量。
    当这样的想法闪过,蓦地一抹熟悉的身影由小路尽头出现,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乔蜜气喘吁吁地走到二楼透天老厝前,看到趴在唯一的亮源处中发呆的女人,忍不住扯开喉咙道:“魏小嘉,你到底在做什么,疯了是不是?”
    魏柔嘉被她发出的声音吓得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乔蜜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担心你,我做啥抛夫弃子跑来这里找你。”
    她的话让魏柔嘉心底一暖,鼻头泛酸,刻意压抑的情绪差一点就这么失了控。
    乔蜜结婚后有多么重视她的丈夫,生了女儿后更是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家里,知道自己让她如此挂心,魏柔嘉对她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她吸了吸鼻头说:“等等,我去帮你开门。”
    乔蜜点了点头绕到正门,魏柔嘉已经走出书房,拉开红色铁门迎接她。
    她走进仍是传统水磨石子地的客厅,拿出随身携带的保温瓶喝了好大一口水,喘了口气后才说:“如果不是以前跟你回过你家,我还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你。”
    话说完,她仔细打量好友,将她由头到脚看过一遍后说:“你回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机没电了,请假逾了期,乔森急得快把整个大台北给掀了!”
    幸好,魏柔嘉看起来是瘦了点、气色差了点,但精神还不错,没她以为的黯然失魂。
    听好友夸张的口吻,她涩涩地说:“我……忘了。”
    最近她除了拨空去看看阿公外,回家就是窝在书房里看数据,异想天开的想着是不是可以由古籍里找到能得知柳云舟此时状况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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