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迷雾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很可惜，我根本就没有插话的机会。
    向天华问完，赵毅接着问道：“你们制造的假币都往哪里送？还有你们到底做了多长的时间？”
    “不知道。”老头子还是回答的很平淡。
    “那孙兴叫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一些别的信息？”赵毅接着问。
    “他跟我说。”老头子想了想：“如果不是他救我出去，那么你们警察也会救我出去的。”
    “你再说一遍？”向天华拍着桌子对着老头子喝问道。
    “是的，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老头子说的很坚决：“他说如果他没来把我搞出去，那么警察一定回来找我，而那时候，他已经藏起来了，我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忌。刚才你们一来就跟我说孙兴失踪了，我才说那么多的话。”
    听到这我们都傻了，我急忙问老头：“孙兴有没有跟你说藏在哪里？”
    “没有，这个他从来没跟我说。”老头子回答的很坚决。
    “你最好老实交代，看你在孙兴的组织的职位肯定也不低，你再不老实，我们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向天华突然恐吓道。
    “你们…你们要用刑？”一向淡定的老头子，突然变的紧张了。
    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老头突然站了起来，在我们面前跪了下来，很娴熟，真的，我看着都望尘莫及，这态度真的让我们好奇。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警察也不能这样子逼供的啊，再说了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老头子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我就纳闷了，这太让我大跌眼镜了，难道之前我们的猜测都是错的，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头子的话，让我瞬间有种想撞墙的冲动，真的。
    “我只是一个路边的乞丐。”老头子哭着说道。
    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奔溃了，老头子一股脑儿的全部说了：“钱是孙兴给的，是我安排别的乞丐一起花的，我们最缺的就是钱，不管真的假的，能够花出去就是好的，我刚才说了，我们也不怕坐牢，孙兴说坐牢还管饭呢，就是没啥钱，但是总比风吹日晒强多了吧，我进来这几天真的还没失望，但是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完了，白费问了那么久，我心里的第一个感受就是这个，接着想一想，还不是没有什么收获，就是孙兴安排这个老乞丐做的事情是已经做好准备了，而我们之前根本没有查到孙兴的出行预订的火车票和机票，开车就更不可能了，我和赵毅当时是第一时间就冲出去的，如果有开车，那绝对有一定的机会逮捕到，就假如他开车，也不可能跑出这里多远。
    赵毅大胆的假设，孙兴就在市内，没有走远。
    老乞丐的话，其实是孙兴留给我们的后手，一般人听到这个，还不气的肺都炸了啊，那样就会乱了方寸，而换个角度来说，就是能够给孙兴自己留下很大的后路，这点是可以预见的。
    这个小插曲也让我们和向天华的紧张的形势得到了初步的缓解。
    三个人回到了警局，此时根本就找不到一些头绪。
    “队长，我想再问一问林柔。”我对着刘彪说道：“毕竟林柔跟孙兴的时间比较长，这其中知道的也比较多，我们当时急着出去，还真的忘记了问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赵毅看了我一眼：“更重要的？”
    “嗯，我想了想，还真有。”我对着赵毅说道：“赵大哥，这次我进去，你们呆在外面，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给我参考参考。”
    我说完之后看着赵毅和刘彪，他们相互的看了一眼，接着点了点头：“可以，就现在吧，我怕夜长梦多。”
    得到了赵毅和刘彪的允许，我再次审问起了林柔，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林柔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林小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我看着林柔，很认真的问道：“你最好是能老实的说，这个关乎你的身家性命。”
    
    第十六章 新线索
    
    “我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林柔说的很认真：“如果你们还想问什么，你们可以问的，我也不可能全部记起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交代清楚了，还是没交代清楚，也许在你们的眼里我还是说了谎，隐瞒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白的跟你们说，我的命都是你们救回来的，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们的了。”
    看到林柔的样子，我都不相信她会欺骗我，一个人，最不能骗人的就是眼睛，眼神很重要，所以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有件事呢，我必须要问清楚。”我淡淡的对着林柔说：“我想问问，你还能记得李明亮死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吗？我说的是你从李明亮的宿舍走了之后。我还记得，我们事后有去询问你，你却很蛮狠不讲理将我们跟说了一顿。”
    “跟。”林柔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说：“我对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当时我的想法和现在不一样，具体的说，我是被孙兴洗脑洗过一次吧，我就是跟孙兴在一起。我不说，是因为孙兴不让我说，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李明亮会死，而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孙兴接到了陈静的电话，接着孙兴就让我千万别将那天晚上在哪里的事情说出去。其实原本一切都很容易的，我刚开始还不知道李明亮死了，而孙兴接到陈静的电话之后，知道李明亮死了，他才做出这个决定，而我是回去之后才知道的，知道之后，我心就慌了，慌了就忘记了让我的母亲不要说什么的，其实母亲哪有不关心儿女的，我要是跟她说，如果不说我那天晚上在家，那么我就会变成犯罪嫌疑人，你觉得做一个母亲的还会跟你们说我不在家吗？”
    “确定和孙兴一起？”听了林柔的话，我觉得都是很有道理的，想了想，我还是挑了重点的问题问林柔。
    “嗯，就在红星宾馆，你们可以去查下记录，当然，如果记录在的话。”林柔接着说道。
    “那天晚上，孙兴有跟你说什么吗？”我看着林柔，缓缓的问道：“我不排除你是犯罪嫌疑人，但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消除你是犯罪嫌疑人，这点只能靠你自己，更关键的是拿出你可以让我们信服的话，这点希望你自己能够明白。
    “是的。”林柔想了一会儿说：“那天晚上孙兴跟我说，让我出去避一避，当然这是还不知道李明亮出事的时候说的，而之后他又改口。而那个时候就是我被卖之前的一个晚上，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天晚上我也和孙兴再一起。一夜没睡。”
    “你们都聊了什么？”我听到林柔说一夜没睡，忍不住问道。
    “聊了最近发生的很多的事情。”林柔很认真的说道：“他说李明亮的死真的和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他只是让孙权将他打晕，他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要了他的命，之前他以为是何老三，只有何老三有这个倾向，毕竟李明亮让他亏了很多的钱，但是何老三告诉他，事情绝对不是他干的。何老三这么说，孙兴也信了，毕竟都是老狐狸，现在最关键的是何老三既然说自己不是凶手，那么杀李明亮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当时的孙兴是不清楚的，他也跟我说过，当然了，这是在他指使我和孙权杀陈静之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杀人凶手连孙兴都不知道？”我问林柔。
    “嗯，是的。”林柔点点头：“不然按照孙兴之前的计划，一定要把这件事变成大事，逼着叶长天妥协。也是因为凶手的事情，孙兴跟我说，他拿不定，这个凶手针对的是李明亮，还是杀鸡儆猴给他看，所以他都没有动手。”
    “后来也没动手？”我问道。
    “后来就来不及动手了。”林柔缓缓的说：“你们逼的太急，孙兴根本就没有时间安排自己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怕一动手就出问题。”
    “其实我也怕。”林柔说：“我问孙兴，为什么让我和孙权送酒给陈静，而袋子里还有两叠钱。”
    孙兴刚开始跟我说：“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给陈静送点暗语。直到陈静死了，他才跟我坦白，葡萄酒的毒就是用注射进去的，那些钱他也是打算栽赃给陈静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合理，他也告诉我，叫我们最好不要自己去，找个不熟的去。”
    “这个我同意。”我淡淡的对林柔说：“如果之前，你们找的孩子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么你们也就成功了。但是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暴露自己？这有点不寻常吧？”
    林柔苦笑了一声：“我们不知道孙兴的真正的目的，而心里只想着怎么将手里的东西安全的送到陈静那，考虑到最后，只有找对那个地方熟悉的孩子去了，所以才会有之后的情况。”
    “那么你知道最后为什么李明亮的电话会显示在陈静的手机中吗？”我问林柔。
    林柔有点诧异：“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整个事件就根本没看到李明亮的手机。”
    听到林柔的话，我有点吃惊，李明亮的手机一开始就不在李明亮那，那么他的手机到底在哪呢？还有是不是凶手用了李明亮的手机，打给死去的陈静，让我们看到那个号码，想到孙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