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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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应该是清虚剑宗的人。”君衍之低头寻思一会儿道,“我也只不过是猜测……恒阳宫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又没有的出处和记载,我才有些怀疑,其实一点证据也没有。”
    文荆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的本名是长孙少仪,这姓氏是怎么来的?”
    君衍之也皱眉:“我也早想问你,你怎么知道‘长孙’这个姓氏?”
    文荆心想,都已经跟他这么亲密了,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便道:“我生平的经历有些奇特,我要是说了,你千万不要觉得我胡思乱想。”
    君衍之似笑非笑:“嗯。”
    文荆想了想说:“这一说起来就要好几个时辰,不如回去坐下来说。”
    君衍之笑着拉起他的手:“走!”
    两人不到片刻便回了小客栈,君衍之叫伙计端来一坛酒和几盘小菜,在房间里与文荆对饮。文荆不太经常喝酒,拘谨推辞了几句。君衍之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喝,我就喂你喝。”
    一句话说得文荆脸红起来。
    几杯酒下肚,文荆把衣领往下拉了拉,有些微醺之意:“我要说的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师兄听了之后,不要把我当成异类。”
    “嗯,不把你当成异类,你说吧。”
    文荆便把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漏地告诉君衍之。说起刺伤君衍之那一幕时,文荆心中后悔难耐,又生怕勾起他难过的回忆,支吾着说不下去。
    君衍之见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哽咽,连忙撒娇似的将他抱住:“当时你被人诱导误会我,刺了我一剑,过错也不全在你身上。”
    文荆抿着唇点点头,脸色苍白道:“我这一生都……”
    温香抱满怀,文荆又愧疚得可怜,君衍之怎么受得了他这副“恨不得好好补偿你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样我都愿意”的样子?于是后面的事情也暂时不听了,轻轻脱下他的衣服道:“我们既然要在一起,便有的是补偿的机会。”
    文荆含泪点点头,便顺理成章地被他压着,又行了一度。
    深夜。
    君衍之怀抱着熟睡的文荆,轻轻抚摸他身体上的疤痕。
    几年来这样的梦不知做过多少,一觉醒来,却全都是一场空。
    如今失而复得,固然叫人欣喜若狂,但每每看到这些伤疤,他便想起文荆受过的苦楚,从心底觉得痛,委屈得他想流泪。
    而且,三昧真火烧出的伤痕,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修复。
    文荆要是不在意也就罢了,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这么洒脱,连入睡时,都下意识地把左脸埋在枕头被子里挡住,只把无恙的右脸露出来。两人交欢时,文荆也不喜欢点烛,总是下意识地垂头侧身,不想让君衍之看到他毁掉的容貌。
    这分明是有些自卑,让君衍之心疼得说不出口。
    一只温暖的手抬起来摸着君衍之的脸,文荆困倦地半睁开眼睛:“师兄……怎么哭了?”
    君衍之连忙把他搂紧,轻声道:“我把你吵起来了?”
    “不是,我睡够了。”文荆抹着君衍之脸颊上的泪水,轻声安抚道,“我们今后能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师兄别哭了。”
    “嗯……我知道。”君衍之轻轻抓着他的手,“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文荆无语,提醒道:“师兄忘了么……还有人在追杀我们。”
    君衍之沉吟片刻,轻声道:“那人只得传承的一半,必然大发雷霆。我是恒阳宫唯一的传人,他便会以为我已经得了传承的前半部分。你猜他会怎么办?”
    “不知道……”
    “他两年前以你为诱饵,这种手段都做得出。如今你猜他会对谁出手?”
    文荆“扑腾”一下半坐起来。
    “慧石峰!”
    “别急……师父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君衍之在文荆耳边轻声道,“我们慢慢往清虚剑宗去,不必太着急,只等师父那里有了消息,便能……”
    声音越来越低沉,嘴唇又轻轻贴着他的耳垂。
    文荆有些忐忑。师父虽然是个金丹修士,但是慧石峰的师兄们修为却不高,而且那人貌似还是个道行高深的血修……
    只不过既然君衍之说做好了准备,那便是万无一失了?
    那人究竟是谁!
    文荆想起两人白天没有说完的话:“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氏长孙是什么典故?”
    君衍之皱眉道:“家父曾提起,祖先本复姓长孙,后来为了避难,才改姓云。我是恒阳宫少宫主,直系嫡子,因此才被告知本姓。这件事连我母亲和妹妹都不知道。”
    “避难……不知避什么难……”
    “如果恒阳宫真的源出自清虚剑宗,那必然是在两三千年之前。那时枯木道人治理清虚剑宗,正是繁荣鼎盛之时,并没有听说发生什么争端、分裂。”
    分裂……争端……
    文荆低头喃喃自语:“……清虚子一生喜清静,门下只有十五徒弟,各占洵阳一峰。大弟子枯木道人进入金丹期后,在洞府中闭关不出。其余各脉因无法结丹,或者早夭,或者死于争斗之中。几百年中,徒孙之中资质平庸者居多,竟无一人能担当重任,反因清虚子留下的几套传承古卷斗得你死我活,残害同门。其中,红秀峰一脉遭人陷害,被逼出走,且带走了清虚子留下来的两套古卷……”
    两道古卷!
    君衍之挑眉:“……这是你所说的那本书上写的?”
    “嗯……”文荆小声猜测道,“你说,恒阳宫的两套古卷传承,会不会就是三千多年前红秀峰峰主带走的那两套?”
    “当年那红秀峰峰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如果他姓长孙——”
    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凶猛地敲着门。
    “谁?”文荆眼睛一眯。
    君衍之捋着他的头发:“……大龟。”
    文荆连忙下床,开门一看,果然是黑黝黝的大龟从临间爬了过来,紧紧张张地趴在门口,轻轻蠕动着转圈,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文荆连忙把它抱起来回到床沿:“怎么了?紧张成这样?”
    君衍之半坐起来,低头望了它一眼:“这几年是比以前聪明点了,似乎灵智快要开启。”
    “附近有危险?它觉察到了?”
    君衍之淡淡地说:“它唯一比我灵敏的时候,是跟我抢东西吃的时候。”说着又觉得有点不公,不甘心地说:“……它偶尔也比我早觉察到你的存在。不必担心,灵智慢慢开启时,总有些惊慌、不知所措的反应。”
    文荆给它下了一道安神术,大龟果然慢慢平静下来,温顺地躺在文荆怀里。
    “还累不累?想不想睡觉?”君衍之轻搂着文荆的腰,“我们在这里再停一晚,明早就启程,你先好好休息。”
    “师兄说了算。”
    文荆终于又熟睡了,毁掉的半边脸仍在压在枕头上。君衍之轻手轻脚地把他翻了一个身,抱在怀里,向着文荆的脸喷了一口气。
    文荆的头一垂,睡得更沉了。
    一旁的大龟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脑袋,呆愣地望了君衍之一眼,慢慢爬到床沿。
    君衍之不动声色地把它放到床下。
    他的手中泛起白光,轻轻落在文荆的左脸上,抚摸他受伤的面颊。灵气沿着伤痕慢慢渗透、舒缓,一直延伸到文荆的皮肤和血液里。
    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他还是想治疗一下。
    君衍之一动不动地抱了他八个时辰,终于气虚力竭,灵气耗尽,缓缓地半坐起来。以他现在的修为想治疗炼虚法器造成的伤害,果然是件不可能的事。
    大龟不知道爬去了哪里,地上的储物袋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样东西要钻出来,又被什么困住了,非常焦躁。
    君衍之慢慢下了床,翻开储物袋的开口,只见大龟的嘴里叼着一枚玉简,腿上不知道被一根什么绳子给缠住了,可怜兮兮地望着君衍之,胡乱蹬腿。
    君衍之把大龟抱出来,给它松了绑。偷东西还能把自己给绑住,这样的贼还是第一次见。灵智开启只怕还要过些时日……吧。
    他把大龟嘴里的玉简取出来,训道:“以后别偷东西——”
    突然之间,体内的最后一丝灵气泄入玉简之中。
    猝不及防的,玉简呈现出一丝淡绿色的柔光,一行行字体突然在玉简上呈现!
    君衍之一愣,这玉简是给他的?
    那玉简上的字体是人手写而成,有些潦草,看得出写字的人心情不佳。
    “此生若不成仙,我让你万劫不复。”
    君衍之的睫毛一颤,凝神继续读下去。
    玉简里有一套木系疗伤术法,不知有什么功效。之后写了一大段潦草的话,胡言乱语,似乎说了一个与他无关而久远忧伤的故事。
    “清虚子在诛仙塔中练剑之后,时有烧伤,可以此术为其疗伤。修炼此术期间,须静心调养,不许行房、不许起欲念,否则功亏一篑……”
    许久之后——
    修长的人影缓缓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把玉简放回储物袋之中。君衍之回到床上躺下来,把文荆抱在怀里,轻声道:“等着,我自会把你治好……”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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