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爱恋一场醉

“沈羽会跟你结婚？”欧云抽着烟，低睨她。
    周若冷笑，“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自作多情？”她说，“沈羽是说要娶我。”
    “为什么？”欧云恼怒。
    “寂寞，他寂寞，人人都寂寞。”周若以一种轻佻语气说着，吹起口哨。
    欧云像不认识她，皱眉。“你怎么是这副轻佻模样？”
    “不喜欢？”她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见欧云盯着她，才觉得自己笑声可怖。
    “你不会忘记沈羽？”他抽着烟问。
    “为什么不？”她冷笑，“我已经不喜欢他。”
    “笑话，”他说，“你要是已经不喜欢沈羽，会这样在酒吧发疯乱亲男人，乱跟男人去睡觉，还在你的女上司面前出糗？”
    “你闭嘴！”她大声嚷。
    “忘记他，我们结婚！”
    “不！”
    “是不答应忘记沈羽，还是不答应结婚？”他玩味地问，脸上带着轻蔑。
    她说，“我不会跟你结婚。”
    他问，“为什么？”
    “你这么自私，”一次次问她有没有忘记沈羽，这么小气男人，她跟他结婚做什么，是两个人追究过去感情争执吗？她说，“我会找一个原谅我的男人。”
    “你自己做的事情值得别人原谅？”他登时恼怒地质问她，“哪个正经女人会在酒吧乱跟别人亲嘴？”
    她看了他一眼，他这样看她，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她失去了工作，失去朋友。
    她叹气。计程车开过来，她走过去，一钻进车厢就让司机开车。
    小姨在等她。
    “你去了哪里？电话又不接。”
    “我很累，”她走进房间，“我想休息。”
    她关上房门，躺到床上。彩夏在她的门外叹气。
    彩夏问，“沈羽为什么打你？”
    周若忽然想开玩笑，她说，“因为我不肯跟他结婚。”
    “结婚？”彩夏错愕。
    她说，“沈羽跟我求婚。”
    “不能跟他结婚。”彩夏立刻推门进去，但门被周若反锁。她说，“开门，我想跟你谈谈。”
    周若疲惫。她轻声说，“谈什么，谈沈羽？”
    “你不能跟沈羽结婚。”彩夏说，“你难道不知道沈羽喜欢朱烟？”
    “放心，我不会嫁给沈羽。”周若把被子拽到身上，把头蒙在被子里面。被子跟身体之间像围住光，没有光进来，只有黑暗。
    她的脸颊慢慢润湿。她是愿意跟沈羽结婚，但他这么不尊重她，直接说结婚理由是他寂寞，他甚至不愿意给她编一个她想听的理由，一个可以听得过去的理由。哪怕说他三十岁了，这个年纪，想娶一个女人结婚。
    第二天她打起精神去公司，晚上没有睡着，虽然脸颊打了粉底，仍然看出眼圈青黑，脸颊都是手指印。
    公司门口，热闹喧哗，以为是公司搞活动，却是记者来采访她。一个个话筒扑过来，“周小姐，听说你是苏文跃女朋友？”
    “周小姐，昨晚有人见你跟苏公子在酒吧热吻是不是？”
    “周小姐，你的好朋友说你是第三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你的上司秦伟珍是苏文跃女朋友，听说昨天她也在场，掌掴你一个耳光，你有什么想澄清的吗？”
    “……”
    镁光灯一直亮，周若从手袋里找出墨镜，可找来找去，没见，于是，她的模样在各大传媒跟门户网站亮相了，粉底多厚，仍见脸颊十根手指印，可见秦伟珍对她也不客气。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见公司窗户，秦伟珍冷冷望向这边。
    她是相信苏文跃，还是相信秦伟珍。但不管如何，她不可能跟苏文跃一起，也不想被秦伟珍误会，于是她解释，“我跟苏文跃是朋友——”
    不等她说完，一个记者打断她，“许多恋人都说是朋友，私底下打得火热。”
    一些人在窃笑。
    这时有职员投诉，保安过来让记者走开，不要妨碍公司运作。
    周若跟记者说，“如果你们比我更明白我跟苏文跃，还采访我做什么？”
    她的脾气自从沈羽把她当情妇，就急躁，没有耐心。她跟沈羽这么多年同事，现在在沈羽心里却没有得到一点尊重，而是把她当一个可以慰藉寂寞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