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帮会史

第31章


  【新理入门求引保香规】弟子□□□求傅师慈悲,(下参跪念)师傅坛下有一位老道亲,□□□大爷,作一保师,派我弟子,□□□作一求师,我求□□□大爷,作一位引师,引一位新师弟,□□□心愿坛前归理求顺,求师傅慈悲。
  【引新师弟下坛朝大众词】八方大爷注意,有法捧法,无法转念,今有一位老道亲,□□□大爷,介绍一位新师弟,□□□在本公所,戒除烟酒,请催挡承办,茶、饭、厨、账,文武办到,向八方大爷,下一公参,求大众的慈悲。
  【和坛歌词(跪念)】天和地和八方和,修善修福修因果,弟子请师离宝座,回宫吉祥从此多。
  【朝大众歌】一进道场笑嘻嘻,莫笑弟子穿破衣,山中树木有高矮,水里荷花开不齐。
  【求开示歌】今日摆斋大吉祥,公共团拜在佛堂,八方弟子来求顺,叩请师傅开道场。
  【劝戒鸦片歌】一心贪恋鸦片烟,二八佳人去半边,三餐茶饭不想吃,四季衣衫穿不全,五更天明难起早,六亲断绝苦黄连,七情六欲须节制,八方一律要戒烟,九九归一烟戒绝,十分安乐似神仙。 
 
 
 国父自传
   
  国父自传一文,远在二十年前,已散见于各地书报了,为什么到了现在我写这本帮会革命史还要把它恭录出来呢?因为国父与帮会有着相当的关系在国父所领导的国民革命阵营中,帮会尽过最大的努力,同时帮会也因得到国父的领导,才能达成灭清复明底志愿,这些都从国父自传里可以看得出来,人们要读帮会革命史,也惟有先读国父自传,才能深切了解本书命名的由来,及帮会的立场与真价。
  1940年春,联珂谨识。
  予自乙酉中法战败之年,始决倾覆清廷,创建民国之志,由是以学堂为鼓吹之地,借医术为入之世媒,十年如一日。当予肆业于广州怀济医学样也,于同学中物识有郑士良号弼臣者,其为人豪侠尚义,广交游,所结纳皆江湖之士,同学中无有类之者。予一见而奇之,稍与相习,则与之谈革命。士良一闻而说服,并告以彼会投入会党,如他日有事,彼可为我罗致会党,以听指挥云。予在广州学医甫一年,闻香港有英文医校开设,予以其学课较优,而比较自由,可以鼓吹革命,故投香港学校肆业。数年之间,每于学课余暇,皆致力于革命之鼓吹,常往来于香港澳门之间,大放厥辞,无所忌讳。时间而附和者,在香港只陈少白、尤少纨、杨鹤龄三人,而上海归客,则陆皓东而已。若其他之交游,闻吾言者,不以为大逆不道而避之,则以为中风病狂相视也。予与陈尤杨三人常住香港,昕夕往还,所谈者莫不为革命之言论,所怀者莫不为革命之思想,所研究者莫不为革命之问题,四人相依甚密,非谈革命则无以为欢,数年如一日,故港澳间之戚友交游,皆呼予等为“四大寇”,此为予革命言论之时代也。及予座业之后。悬壶于澳门羊城两地以问世,而实则为革命运动之开始也。时郑士良则结纳会党,联络防营,门径既通,端倪略备。予乃与陆皓东北游京津,以窥清廷之虚实,深入武汉,以观长江之形势,至甲午中东战起,以为时机可乘,乃赴檀岛美洲,创立兴中会,欲纠合海外华侨,以收臂助。不图风气未开,人心锢塞,在檀鼓吹数月,应者寥寥,仅得邓荫南与胞兄德彰二人,愿倾家相助,及其亲友数十人之赞同而已。时适清兵屡败,高丽既失,旅威继陷,京津亦岌岌可危,清廷之腐败尽露,人心愤激。上海同志宋躍如乃函促归国,美洲之行,因而中止。遂与邓荫南及三五同志返国,以策进行,欲袭取广州以为根据,遂开乾亨行于香港为干部,设农学会于羊城为机关。常时赞袭干部事务者,有邓荫南,杨衢云,黄咏商,陈少白等,而助运筹于羊城机关者,则陆皓东,郑士良,并欧美技师及府校数人也。
  予则常往来广州香港之间,惨淡经营,已过半载,筹备甚周声势颇众,本可一南而生绝之影响。乃以运械不慎,致海关搜获手枪六百余杆,事机乃泄,而吾党健将陆皓东殉焉,此为中国有史以来,为共和革命而牺牲者之第一人也。同时被株连而死者,则有丘四朱贵全二人,被捕者七十余人,而广东水师统带程奎光与焉,后竟病死狱中,其余之人,或囚或释,此乙未九月九日,为予第一次革命之失败也。败后三日,予尚在广州城内,十余日后,乃得由闲道脱险出至香港,随与郑士良,陈少白同渡日本。暂住横滨,时予以返国无期,乃断发改装,重游檀岛;而士良则归国收拾余众,布置一切,以谋卷土重来;少白则独留日本,以考察东邦国情。
  予到檀岛后,复集合同志以推广兴中会,然已有旧同志以失败而灰心者,亦有新闻道而赴义者,惟座以风气未开,进行迟滞,以久留檀岛,无大可为,遂决计赴美,以联络彼地华侨,盖其众比檀岛多数倍也。美洲华侨之风气蔽塞,较檀岛尤甚,故予由太平洋东岸之三藩市登陆,横过美洲大陆,至大西洋西岸之纽约市,沿途所过多处,或留灵敏日,或十数日,所至皆说以祖国危亡,清政府败,非从民族根本改革,无以救亡,而改革之任人人有责,然而劝者谆谆,听者终归藐藐,其欢迎革命主义者每埠不过数人或十余人而已,然美洲各地华侨,多立有洪门会馆。当予之在美洲鼓吹革命也。洪门之人,初亦不明吾旨,予乃反而叩之反清复明为何者,彼众多不能答也。后由在美之革命同志鼓吹数年。而洪门之众,乃始知彼等原为民族老革命党也,然当时之游美洲也,不过为初期之播种,实无大影响于革命前途也,然已大触清廷之忌矣。故于甫抵伦敦之时,即遭使馆之陷,几致不测,幸得吾师康德黎竭力营救,始能脱险,伦敦脱险后,则暂留欧洲,以实行考察其政治风俗,并结交其朝野贤豪,两年之中,所见所闻,殊多心得,始知徒致国家富强民权发达如欧洲列强者,犹未能登斯民于极乐之乡也,是以欧洲志士,犹有社会革命之运动也。
  予欲为一劳永逸之计,乃采取民生主义,以与民族民权问题,同时解决,此三民主义之主张所由完成也。时欧洲尚无留学生,又鲜华侨,虽欲为革命之鼓吹,其道无由,然吾生平所志,以革命为惟一之天职,故不欲久处欧洲,旷废革命之时日,遂往日本,以其地与中国相近,消息易通,便于笔书也。旋遇清廷有排外之举,假拳党以自卫,有杀洋人,围使馆之事发生,因而八国联军之祸起矣,予以为时机不可失,乃命郑士良入惠州,招集同志以谋发动,而命史坚如入羊城,招集同志,以谋响应。筹备将竣,予乃与外国军官数人绕道至香港,希图从此潜入内地,亲率健儿,组织一有秩序之革命军以救危亡也。不期中途为奸人告密,船一抵香港,即被港政府监视,不得登岸,遂致原定计划不得施行。乃将惠州发动之责,委之郑士良,而命杨衢云、李纪堂、陈少白等在香港为之接济。士良得令,即日入内地,亲率已集合于三洲田之众,出而攻据新安,深圳之清兵,尽夺其械,随而转战于龙岗,淡水,永湖,梁化,白芒,花三多祝等处,所向皆捷,清兵无敢当其锋者,遂占领新安大鹏至惠州平海一带沿海之地,士良连战月余,弹药已尽,史坚如在广州屡谋响应,皆不得当,遂决意自行用炸药攻毁两广总督德寿之署而歼之,炸发不中,而而史坚如被擒遇害,是为共和殉难之第二健将也。
  庚子之役,为予第二次革命之失败也。经此失败而后,回顾中国之人心,已觉与前有别埃。当初次之失败也,举国舆论莫不目予辈为乱臣贼子,大逆不道,咒诅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吾人足迹所到,凡认识者,几视为毒蛇猛兽,而莫敢与吾人交游也。惟庚子失败之后,则鲜闻一般人之恶声相加,而有识之士,且多为吾人扼腕叹惜,恨其事之不成矣,前后相较,差若天渊。自惠州失败,以至同盟会成立之间,其受革命风潮所感兴起而同举义者,在粤则有李纪堂洪全福之事,在湘则有黄克强马福益之事,其事虽不成,人多壮之。海外华侨,渐 受东京留学界及内地革命风潮之影响,故予此次漫游所到,凡有华侨之处,莫不表示欢迎,较之往昔,大不同矣。乙已春间,予重至欧洲,则其地之留学生已多数赞成革命,盖彼皆新从内地或日本来欧,近一二年,已深受革命思潮之陶冶,已渐由言化而达至实行矣。予于是揭榘吾生平所怀抱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以号召之,而组织革命团体为焉,于是开第一会于比京,加盟者三十余人,开第二会于柏林,加盟者二十余人,开第三会于巴黎,加盟者亦十余人,开第四会于东京。加盟者数百人,中国十七省之人皆与焉,惟甘肃尚无留学生到日本,故阙之也。此为革命同盟会成立之始,因当时尚多讳言革命二字,故只以同盟会见称,后以此名著焉,自革命同盟会成立之后,予之希望,则为之开一新纪元,盖前此虽身当百难之冲,为举世所非笑唾骂,一败再败,而犹冒险猛进者,仍未敢望革命排满事业能及吾身而成者也。其所以百折不回者,不过欲有以振起既死之人心,昭苏将尽之国魂,期有继我而起者成之耳。及乙已之秋,集合全国之英俊,而成立革命同盟会于东京之日,吾始信革命大众,可及身而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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